,还有那两颗人头也是新死,你还有什么好说?不管你截获了什么密信,自有皇上圣断,光天化日之下,怎容你肆意屠戮?你置王法天威于何地?来人,将连成骏及他的手下全部拿下。”
御林侍卫严阵以待,接到命令,对连成骏等人的包围又缩小了一圈,却没人敢轻易动手。那名副将虽说醒了,又回到队伍,却魂不守舍,成了前车之鉴。
连成骏冷冷一笑,问:“蛇心,我们现在有多少人手?”
“回主子,我们这些人加上南安国的侍卫,大概有几百人吧!”
丁狗狠啐了一口,“主子,人不在多,而在精,要让我来说,我们的人手若都乖乖束手就擒,京城的牢狱关不下。其实对付他们没必要用这么多人,我新研制的崩根丸、七日迷、酥身海棠,还有蚀心化魂散,就这几个小瓶,这百余名御林侍卫都不是我的对手,不信就试试。千军万马我抵挡不住,收拾他们小菜一碟。”
“丁狗,你不吹会死呀?”蛇胆很傲慢地抠鼻孔撇嘴。
蛇心尖声阴笑,“丁狗,蛇胆说你吹牛,你赶紧反驳,证明你不是吹牛。这样吧!你把崩根丸孝敬胜王殿下一粒,让他试试效果,让他见识事实胜于雄辩。”
丁狗摇头道:“不行,李大总管的肥差要是让胜王殿下抢去,他们都会恨上我。胜王殿下要是对酥身海棠感兴趣还差不多,我可以保他没日没夜过*。”
四皇子恨得直咬牙,“好,很好,连成骏,你的手下都敢拿本王开玩笑,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罪,看来是本王和善有余、威严不足,致使你们都太过放肆了。”
连成骏骑到马上,与四皇子处于平行位置,但他的言行举止比四皇子更具气势,“胜王殿下别与他们一般见识,你要是和他们嘻皮笑脸,保证让你三天三夜笑抽筋。时候不早,我杀人费力,已疲累饥饿,我们还是言归正传。”
“好,言归正传就是你们束手就擒,众人都目睹你杀人,想必你也无从抵赖了。”四皇子呵令御林侍卫缉拿连成骏等人,御林侍卫拨刀亮剑,却不敢动手。
“哈哈哈哈……简单抵赖这么没有品味的事,我连成骏不会做。你说奉旨缉拿我们,来了就该宣旨,还要拿出圣旨示众,否则我不会束手就拎。连轶确实是我所杀,我为什么杀他,在场的长耳朵、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因由。吴晧和连成驭也是我的手下所杀,他们投敌卖国,人人得而诛之,谁杀他们都该得赏,难道你还要替卖国贼被杀讨一个公道吗?这几日,吴晧和连成驭又乔装改扮潜入盛月皇朝领土,欲勾结盛月皇朝某些官员,行不轨之事,我不该杀他们吗?”
“该杀,卖国恶贼死有余辜。”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立刻引来诸多附和之声,民众高声议论是非,为连成骏鸣不平,还有人在谴责朝廷糊涂。
连成骏得到了民众的支持,冲四皇子抬了抬下巴,冷笑道:“胜王殿下,我倒想问问象连轶这类关入天牢的卖国重犯怎么能游街示众,若他潜逃,这责任该由谁担负?你口口声声奉旨缉凶,今天的事皇上究竟知道多少?你口口声声奉旨缉凶,没有圣旨不说,还不明案情,你真是皇上派来的?哼!假传圣旨可是死罪。”
“你跟他废什么话?回家。”沈荣华进到御林侍卫的包围圈,冲连成骏挥了挥手,“你是南安国的驸马爷,在盛月皇朝的京城被人陷害,自有南安国的使臣与朝廷交涉。你杀的是该杀之人,至于你被陷害,南安国使臣自会为你讨公道。”
连成骏嘻笑几声,说:“我娘子喊我回家吃饭,胜王殿下,恕不奉陪。”
“你敢走。”四皇子拿不出圣旨,他所说的奉旨缉凶,只不过是仁和帝随口一句话。他调集御林侍卫,声势浩大跟连成骏周旋,其实另有目的。
“我当然敢走,我娘子说让我回家,天王老子都休想阻拦我。”
沈荣华冷哼道:“胜王殿下,你听清楚了吗?你若敢拦他,必会面对另一番厮杀。别说你拿不出圣旨,就是你有圣旨,也别怪我不当一回事。我是盛月皇朝的子民,皇上亲封的芳华县主,我还是南安国的公主,胜王殿下应该知道。而连成骏却不是盛月皇朝的子民,三年前,他被连成驭等人陷害投敌叛国,又下落不明。他被连氏一族族谱除名之后,顺天府又把他当成战死之人销去了户籍,直到现在,他也没重新落户。他现在的身份是南安国驸马,户籍也落到了南安国,到盛月皇朝的京城只是客居。胜王殿下清楚这些吗?你若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缉拿他?请胜王殿下禀明皇上,有关连成骏杀人之事,去跟南安国使臣交涉。”
“你、你们……”四皇子不敢再让御林侍卫动手拿人,正值敏感时期,事关两国,弄不好会引起争端。难怪五皇子会把这差事给他,原来玄机在此,他又被将了一局。他本想利用此事牵制五皇子,打一场翻身仗,没想到又翻沟里了。
沈荣华挥了挥手,连成骏一改杀神面孔,很温顺地走到前面替她开路。回到蒲园,众人还如往常一样吃饭休息,当街斩杀连轶之事没有人再提起。
吃完饭,两人并肩平躺在床上,各想心事,沉默不语。卧房很安静,两人也都很困乏,却都没有睡意。过了一会儿,连成骏长叹一声,握住沈荣华的手轻轻揉捏。沈荣华侧卧,面对连成骏,抱住他的胳膊,两人才说起了今天的事。
“真该好好谢谢琎表叔。”
得知连成骏能拆穿阴谋、并做了完善的应对之策都有赖于万永琎帮忙,沈荣华满心感激。今天的阴谋对决,他们胜了,但胜得惨烈,两人谁的心里都不轻松。
之前,听万仁讲起天牢里正酝酿一桩阴谋,连成骏一时摸不着边际,就象万永琎求助。万永琎答应得很干脆,帮忙也很彻底,不但带连成骏见了万仁的远房侄子,还追查到吴晧和连成驭的行踪,又派得力可用之人帮助连成骏。
若不是亲自见到万仁的远房侄子,只听人老糊涂的万仁转述阴谋,连成骏就被带沟里了。还好没听万仁讲阴谋的另一半,要不连思路也被左右了。
沈荣华想了想,问:“琎表叔问晨哥儿的事了吗?”
“没有,我跟他说晨哥儿要参加月底的县试和府试,他也没说什么。象他那么精明的人,能不知道你的想法吗?他不想与你沟通,不代表他认可你的作法。”
“唉!随他去吧!反正他不会害晨哥儿,我们有事,他也会真心实意相帮。”
连成骏点点头,问:“想好反扑之计了吗?”
“我在想晨哥儿的事。”沈荣华寻思片刻,又说:“不管是我让晨哥儿姓林,还是琎表叔让晨哥儿姓萧,晨哥儿都不姓万。沈贤妃不是想插手万户侯府的爵位承袭吗?我和琎表叔都捧一个不姓万的人袭爵,让沈贤妃难受。这一次,万姨娘替沈贤妃揽下了所有的罪,被松月乡君关在万户侯府的柴房里,等待惩罚。让沈荣瑶做五皇子的侧妃,让万姨娘的侄子袭万户侯爵位,沈贤妃会以此来回报。我偏让她一件也做不成,沈贤妃失利,万姨娘丧气,就看她们狗咬狗吧!”
“这是你的反扑之计,我也不该闲着,对吧?”连成骏坐起来,凝望欲渐迷蒙的窗外,冷声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欠我一尺,我会讨一丈。”
“我全力支持你,你想怎么做?”
连成骏拿出几封密信,交给沈荣华,“事关重大,该跟舅舅商量一下才是。”
沈荣华看完密信,冷笑说:“写信告知舅舅,没必要等他答复,跟南安国的使臣说明情况,他们正替我们跟朝廷交涉呢,我想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算是回报。舅舅不是厚道之人,有这么大的便宜,他能不占吗?给他一个惊喜吧!”
“好,让我想想这件事该如何着手。”连成骏拿过密信,又一次仔细查阅。
丫头来传话,说南安国的使臣求见,水姨娘也来了,沈荣华赶紧起来,洗漱更衣去见客。连成骏等人被四皇子包围,要缉拿里,南安国使臣就进宫见仁和帝了。估计他们刚从宫里回来,有事要和沈荣华沟通,她也正想指点他们立功呢。
接下来的事就相对简单了,只是要个说法,不达目的,一口咬定不放松。
从吴晧和连成驭身上共搜出三封密信,两封是洪析写给他们的,一封是西金三公主金琉璃写给洪析的,还没送出去。洪析写给他们的信里主要商议谋害连成骏之事,金琉璃写给洪析的信主要是许诺好处,还提到了牵制南安国的必要性。
连成骏知道仁和帝最擅长和稀泥,怕他顾忌北疆战线上的靖国公父子,而放过洪析。在他把信呈给仁和帝之前,就复制了五份,一份给谨亲王,一份给了内阁,一份给了四皇子,一份送到了御史台,自己留了一份。
涉及到私通敌国,而且密信公开,包括五皇子一派的人,谁也不敢藏私。信送出去的第二天早朝,这些人联名上书要求严办洪析,解除靖国公府兵权。对立的派别趁火打劫,不只针对靖国公府,弹劾五皇子一派的奏折都满天飞了。
仁和帝左右为难,在谨亲王和裕郡王等强硬派的要求下,不得不下旨将洪析打入死牢,解除洪涛父子的兵权,责令他们十日内回京请罪。
有人担心洪涛父子会在北疆拥兵自立,不成想他们圣旨颁下的第七天就快马赶回了京城。洪涛父子到达京城,就进宫请罪了,他们择清了自己,把与西金勾结之事都推给洪析,并请仁和帝下旨斩杀洪析,以儆效尤,以平民怨。
就这样,洪析成了他的父兄及五皇子一派的弃子。大概是怕弃子反噬,五皇子一派也提议速审洪析。仅三天,洪析的案子就审理清楚了,他被判斩立绝。
第二百五十三章 和亲交易
洪析私通西金国,勾结吴晧和连成驭,意图放走连轶,嫁祸连成骏。洪涛父子和五皇子一派都把这些事说成是洪析的个人行为,目的就是想报复连成骏。因他与连成骏在十几年前就已结怨,又禁不住连成驭等人的诱惑,才做出了这种事。
靖国公府上下认罪态度极好,五皇子一派又巧舌如簧,就改变了洪析里通外国的性质,定位成了个人恩怨。为报仇而不择手段,竟然与叛贼合谋勾结,蓄意栽脏,其行恶极,其心当诛。不管洪涛父子如何表现,五皇子一派如何游说,都不能篡改洪析犯有重罪的事实,也不可能抹杀他的罪行,只择清了他们自身。
沈荣华和连成骏仔细搜寻了证据,又分析了当前形势,决定见好就收。单看这几封密信,还有陷害连成骏的阴谋,确实是洪析的个人行为。尽管五皇子和沈贤妃才是幕后主使,洪析自愿做替罪羊,他们也就无法通过几封密信、一桩阴谋斗败五皇子和沈贤妃。除掉洪析会令五皇子一派元气大伤,这也是不小的收获。
洪析谋害连成骏既然是个人恩怨,他们当年因何结仇,也就成了人们急于知道内幕。连成骏不负众望,公布了他和洪析之间的恩怨,原来是因银两而起。洪析欠银子不还,还为此发生了冲突,造成了现在你死我活的局面。
人不死、帐不烂,洪析现在还没死,他当年欠下的银子必须偿还。
连成骏抓住机会,向靖国公府索要当年洪析欠下的债,连本带利共两万三千两。靖国公府上下气得咬碎银牙,却不敢不还,据说连端悦公主的私房银子都动用了,才还上这笔银子。银子还了,破了财,洪析的命也没了,真是祸不单行。
洪析被打入死牢,等待大理寺终审,谁都知道他活命的希望很渺茫了。靖国公府被愁云惨雾笼罩,五皇子一派也收敛了许多,京城都好像归于寂静了。
靖国公府。
洪析的祖母、母亲及端悦公主都哭成了泪人,靖国公世子夫人还有靖国府出嫁的、未嫁的几位姑娘都来了,不停劝说,也没能把她们从泪海里拉出来。
洪涛进到房里,看到他的母亲、妻子还有公主儿媳哭成了一团,他一拳捶到桌子上,重重叹气。靖国公世子洪桐跟着进来,他脸色阴鸷,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这次的事令靖国公府损失惨重,洪涛父子被解除了兵权,洪析性命不保,靖国公府处于浪尖风口,五皇子一派也受了牵连,还赔出去了两万多两银子。这些事一下子堆到谁头上,谁都会窝火怄心,这些损失不是一年半载能补回来的。
除非他们现在就让这皇朝易主,洪涛坐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帝王宝座。
“我儿,析儿真的就没救了吗?”问话的是洪涛的老娘,出身安国公府的安老夫人,她哭归哭,声音还是很平静,“你就这两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个,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你的父亲没完成毕生之愿,就英年早逝,他在天之灵……”
“母亲,我们、我们洪家……母亲放心,我会倾尽全力救析儿。”洪涛怕安老夫人伤心过度,一不小心泄漏他隐秘的身世,那他这些年的隐忍谋划也就白费了,随后又说:“夫人,你和桐儿媳妇伺候公主去休息,我来安慰母亲。”
靖国公夫人冯氏点点头,和长子媳妇萧氏一起扶着端悦公主出去了。走出房门,端悦公主哭声更大,冯氏和萧氏,还有靖国公府的姑娘们全跟着哭起来。
端赔悦公主嫁给洪析刚几个月,虽说联姻都有利益纠葛,洪析总体来说对她还不错,婚后这几个月也建立了一定的感情。她很清楚谋划天牢阴谋、要栽脏嫁祸连成骏,从而打击沈荣华的幕后主使是沈贤妃,洪析和五皇子都是奉沈贤妃之命行事。阴谋败露,沈贤妃毫不犹豫就让洪析担下了所有罪名,保全了自己和五皇子。洪析一死,她也成了守寡的公主,即使知道情非得已,她也恨得心痛。
洪析死了,她可以再嫁,反正也是利益联姻,说不定她这守寡之身还能派上用场。可是,她感觉前路漆黑,她很害怕,怕自己再也找不到路。自幼沈贤妃就教导她们,要为五皇子谋夺大位勇于牺牲,以后她们会享受世代尊荣。如今洪析成了牺牲品,她再嫁之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她该怎么办?
本是心机深沉、心高气傲之人,又有沈贤妃这么一个精明得宠的母妃,端悦公主以为自己的日子会过得很好。没想到刚成亲几个月,先是滑了胎,大夫又死罪难逃。这不就说明她是方夫克子的无福之人,再尊贵,以后也会受尽白眼。
她该怨上天不公吗?可这一切不是天灾,而是*,她该怨谁?
靖国公夫人冯氏让端悦公主暂时住在靖国公府,她和长子媳妇送端悦公主回房后,嘱咐了几句,又回到了书房。她要伺候婆婆,也想打听一下洪涛打算怎么救洪析。她生了两儿一女,最疼爱的就是小儿子洪析,不能接受洪析将死的事实。
“你们究竟是怎么谋划的?事到如今,为什么还不动手?析儿就要没命,你们还磨蹭什么?”安老夫人抽泣呜咽,捶胸顿足,看到冯氏进来,她止住哭泣叹了口气,“他一舞女生的,就是魄力不足,不象你父亲,你还要奉他之命行事吗?”
冯氏知道洪涛的身世,也知道安老夫人所说的舞女生的是指狄武赫。她心里曾对安老夫人与人通奸百般蔑视,但这关系到靖国府的命运,她不敢有半点造次。
洪涛看了冯氏一眼,叹气说:“母亲,现在时机未到,我们还需隐忍。”
“忍、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