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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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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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酥心粉的毒性已解,沈荣华全身的力气正慢慢恢复,只是被绑在滑草板上踹下来,身体受了些轻伤。她现在没被捆绑,却被装在麻袋里,只能蜷缩身体,露出半个头。她把这几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却不敢动弹,保持一个姿势很难受。

    现在,她知道这些人并不是土匪,但他们所行之事隐秘,手段肯定比土匪更狠毒。她也隐约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只是暂时不敢睁眼,也不敢下定论。

    老者冲他的儿子挥了挥手,说:“你先下去休息用饭,我跟你姐姐说说话。”

    “是,父亲。”男子向老者和女子施礼告退,又来到沈荣华面前,弯腰探了探她的鼻息。他本想把沈荣华带走,又怕老者斥责他,只好自己先出去了。

    听到那男子开门往外走,沈荣华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调整了一个角度。她只是装昏,又不是装死,身体会有本能反映,她没必要一动不动。感觉到灯光晃动,她掀了掀眼皮,正好看到那个女子的侧脸,这一看可把她吓得不轻。

    女子将蜡烛移到书桌上,冷哼说:“父亲也太宠着老四了。”

    “怎么叫宠他?”

    “他这时候带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回来,父亲对他没斥责半句,这不是宠他吗?这女子若是细作,我们的秘密都会泄露,这不是他惹来的祸吗?”女子的语气里饱含怨愤,因生气声音很高,“他一个庶子,战场上为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拼命没有他,让他在家享受荣华富贵也就罢了,还总无事生非,父亲也不管管。”

    刚才,沈荣华睁眼看到女子一个侧脸,她很吃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听到女子说“他一个庶子”这句话,触动了她的心,她才确认了女子的身份。

    这女子就是连成骏的嫡母,连轶的妻子吴夫人。被吴夫人称为父亲的老者就是现任义乡侯吴拥,带沈荣华回来的男子是吴拥的宠妾所生的庶子吴晓。

    两年前,也就是连成骏兵败投敌的消息传来的前几天,在吴太后筹办的赏菊花会上,沈荣华第一次见吴夫人就印象深刻。当时,吴夫人不知跟哪位贵夫人说话,就把“他一个庶子”这句话说得格外果断生硬。她是在说连成骏,也是故意说给沈荣华听,沈荣华就把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神态记得格外清楚。

    义乡侯吴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的性子越来越象你娘,太不容人,他就是庶子也是你弟弟。他只是带回了一个女子,也值得你借题发挥,大动肝火。”

    “我弟弟?我弟弟十几年前就死在战场上了,我哥哥十几岁就上了战场,至今快三十年了。他们才是我一母所出的兄弟,其他庶子为家族做过什么?他们只会享受别人拿性命鲜血立下的功勋。父亲总说我娘善妒不容人,怎么就不说说你那些妾室是怎么气我娘的?若不是她们,我娘会落下一身病,早早就去了吗?”

    吴夫人见吴拥抚额沉默,冷哼一声,又说:“吴晓若只是带女子回来寻欢作乐,我才懒怠管他,可他却是在半路上拣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父亲总说这里地处深山,荒无人烟,可那座山的对面就是大长公主的几个庄子,离我们这里并不远。我们现在做的事若让朝廷知道,肯定会抄家灭族,能不万分小心吗?”

    门一下子被人撞开了,吴晓大步走进来,怒视吴夫人,吓了吴夫人一跳。

    “大姐也知道我们会被朝廷抄家灭族吗?那大姐怎么就不想想我们吴家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我们吴家是世袭罔替的侯爵,就是不去战场拼杀也能享几世的富贵。这还不是因为你生的好儿子,受你调教,嫉妒他的庶弟比他有本事有谋略,竟然伙同连轶和大哥做出丧尽天良的事,如今阴谋败露,我们……”

    “滚出去。”吴拥高声呵斥,又一巴掌拍翻了桌子。

    吴晓害怕吴拥发怒,赶紧退到门口,又指着吴夫人说:“你的丈夫和儿子是镇国公府的嫡系,你和大哥是义乡侯夫人嫡出的,你们都身份尊贵。若镇国公府和义乡侯府举家获罪,连家和吴家的子孙后代也会记住他们,记住你。你是吴家女,嫁到了连家,就因为你的嫉妒私心重,毁了两大家族,你……”

    “你给我住嘴,滚出去。”吴拥抄起茶盏冲吴晓拍去,吴晓赶紧摔门而去。

    “父亲息怒,父亲,你消消气,女儿真不知道四弟会……”吴夫人跪在吴拥脚下,失声痛哭,“父亲,女儿知道错了,女儿后悔呀!可事到如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只是跟驭儿说想办法把那个贱种除掉,他一个庶子,凭什么官职比驭儿还高?这让驭儿如何在朝堂立足?我让大哥和晧儿帮驭儿一把,没想到大哥竟下了狠手,惹下了这么大的祸事。这两年,我也昼夜难安,呜呜……”

    “你知道错了就行了,事情弄到这地步,埋怨还有什么用?”吴拥把吴夫人拉起来,说:“我和你娘也是自幼的情分,就象你和连轶一样,她生生把自己难为死了,至死也没说一句‘她错了’。我对她有愧于心,你的弟弟又战死了,我就想多补偿你和你哥哥。就算这次是抄家灭族的重罪,我们也要一并承担。”

    吴夫人站起来,哽咽道:“父亲,女儿担心……”

    “不用担心。”吴拥拍了拍吴夫的手,说:“那座山的另一面山脚下确实有大长公主几个庄子,离我们这里不算远。大长公主死后,太后娘娘跟皇上软磨硬泡要产业,那几个庄子就归承恩公府了。承恩公府上下都是什么人,你也知道,现在那几个庄子基本上都荒着呢,很少有人出入。我们这里是荒山野岭,我又在四周布下了阵,就是有猎户走进来,也必死无疑。我布下的阵除了大长公主,无人能破,只要我们不缺粮食水源,这里就是世外桃源,朝廷的千军万马都耐何不了我们。为父也想过了,只要狄武赫开出的条件优厚,我也就不坚持忠臣气节了。”

    沈荣华听到这番话,牙齿都打起了冷颤,原来义乡侯府真有投敌的打算。看来她和端宁公主担心得没错,估计朝廷迟迟不动,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吴拥早有防备,才从荒山野岭建了一座庄子,就是想在这里藏身,等狄武赫招降。

    “父亲,只怕……”

    “怕什么?”

    吴夫人叹了口气,说:“女儿担心连家不肯与父亲同心,女儿就是能说服连轶,镇国公恐怕也不会听父亲的,还有端阳郡主,她可是最较真的人。”

    吴拥冷哼说:“连亘是硬气之人,端阳郡主又出身皇族,不能说服也罢。他们不听我的,那就等皇上处置,用来天下人一个交待。这件事闹开,不死人怎么能平息?连亘统帅三军多年,老了老了却碰上这种事,确实让他难做。”

    “都是那个贱种,安安分分呆着有什么不好?非要上战场出风头,害了这么多人,自己也不得好死。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外室庶子,卑微得不值一提,还想超越驭儿,他是亡国公主生的又怎么样?还不是给驭儿做嫁衣。”

    沈荣华听到吴夫人这番话,恨连轶、恨吴夫人、恨连成驭等人恨得心疼,也心疼连成骏。不管连成骏是生是死,她都要揭开他们的阴谋,让吴家人和连轶父子得到报应,让吴夫人生不如死,为她自己、为连成骏出一口恶气。

    吴拥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昨天说你私藏了一批金银财物是怎么回事?”

    “我那是留给驭儿和湘儿的,他们将来也要靠钱财傍身,我……”吴夫人看到吴拥脸色渐渐阴沉,不敢再说什么,但她真的不想吐露实情。

    “事到如今,为父替你打算,可你连为父都不信任,真让我寒心。”

    “我……”吴夫人咬了咬牙,说:“那笔金银财物不是连家的。”

    “我知道,不是连家的,更不是你的,听你四弟说若合成银子不少于五十万两。你给驭儿和湘儿留着没错,但你要让为父知道是哪来的,为父心里也有数。”

    吴夫人不相信吴拥,别看是父女,她也怕吴拥打这批财物的主意,或把财物分给庶子宠妾。可她若不说实话,又怕娘家不帮她,到时候就真麻烦了。犹豫再三,吴夫人还是决定说出实情,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吴晓等人碰这批财物。

    “是、是南狄国忠臣的后人送来的。”

    吴拥听出端倪,赶紧追问:“怎么说?”

    “是有人给那贱种送来的。”吴夫人想起有人给连成骏送来大批的财物,就恨得心疼,“南狄国皇帝知道国家将亡,就让忠心的臣子转移了皇室的财物,想留作日后复国之用。没想到南狄国就逃出了两个公主,其他人都被杀光了。这两个公主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宁愿沦落到给有妇之夫做外室,也没复国的打算。

    忠心臣子郁郁而终,临死前就交待给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不知怎么想的,不把财物私吞,竟然送到镇国公府给我,真是蠢货一个。那时皇上正在凤鸣山,端阳郡主等人也去了,府里没几个人知道这笔财物。送财物的那个人也死了,知道此事的人除了我两个心腹丫头,都死了,那贱种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沈荣华又一次暗暗咬牙切齿,吴夫人的狠毒和贪婪比杜氏和沈贤妃更胜一筹。把人家的财物据为己有,还要害死原主,真是可恶至极。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笔财物争过来,为连成骏,也为她心里那口恶气。回头她要好好谢谢把她绑上滑草板、推到山脚下的人,要不是这个机缘,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呢?

    吴夫人愣了一下,说:“父亲,这笔财物我想留给驭儿和湘儿,你不会……”

    吴拥知道吴夫人怀疑他对这笔财物起了贪心,很生气,也很难过,他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去看看你四弟,你休息吧!”

    “父亲、父亲走好。”吴夫人送吴拥出去,关好门,轻叹了一声,击掌三下。

    片刻功夫就有四名黑衣人从房顶落下,抱拳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吴夫人想了想,写了两封信,递给黑衣人,说:“你们两人去边关,亲手把信交给大公子,两人回府,把信交给大小姐,必要时把大小姐带出府。”

    “是,夫人。”四名黑衣男子转身离开。

    “我知道你醒了,你听到了这么多不该听的话,也该永远睡过去过好。”吴夫人走到沈荣华跟前,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朝沈荣华刺去。

    房间里明亮的灯火霎那间全部熄灭,吴夫人眼前一黑,匕首刺空了,人也倒下了。昏死之前,她埋怨吴拥骗她,不是说这座庄子外人进不来吗? 



第二百一十章 满门抄斩

    房间的灯熄灭了半盏茶的时间,又亮起来了,跳跃的灯光下多了三条长长的人影。吴夫人醒了,但她倒在地上,浑身酥软无力,双唇频繁翕动,却发不出声音。她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睁大眼睛看着那三位不速之客,眼底充满惊恐与愤恨。

    “是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沈荣华看清来人,万分惊喜,“我听他们说这座庄子外面布了奇阵,闯入者必死无疑,我还怕你们找我,无意间走到这里。”

    “什么奇阵?能难得倒我?我们从破阵到这里只用了一柱香的功夫。”白魅影看了看吴夫人,又扫视这房间的装饰摆设,嘴角挑起不屑的冷笑。

    “听说是圣贤皇太后留下的阵法,除了大长公主,无人能破,大长公主又过世了。我还以为他们布下的阵真能难倒千军万马呢,没想到白岛主这么厉害。”

    “死老太婆除了生下我——这个人,唯一做的一件有益的事就是把那本《百阵秘笈》留给了我。她说若我按秘笈学会排兵布阵,她就认下我,我呸,真是日了狗了。就那本破书,我儿子比她玩得都比她熟,她想认我,我还不认她呢。”

    白魅影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说起吴拥在密林边缘布下的阵无人能破,她嗤之以鼻。又开始唠叨她和大长公主之间的恩怨,越说越长气,话也越发难听。

    丁狗红头胀脸,扭扭捏捏说:“白岛主,你、你矜持一些,别说得那么……”

    “我说什么了?”白魅影看到丁狗双目飘乎羞涩的样子,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蛇影强忍笑意,说:“你刚才说真是日了狗了,丁狗很实在,就有想法了。”

    “啊?”白魅影一听这话,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沈荣华忍俊不住,双腿瞪掉麻袋,就趴在地上大笑起来。因她笑得太欢,五官扭曲了,皮膜就掉了下来,她的本来面目就呈现在吴夫人面前。吴夫人中了丁狗的酥心粉,不能动弹、不能出声,看到沈荣华的真容,又气又恨,再次昏倒了。

    山药破窗而入,说:“姑娘,我们快点走吧!再耽误怕义乡侯要回来了。”

    “我找点东西。”沈荣华想找吴家与北狄勾结的证据,只有里通外国的重罪才能灭吴家满门,为连成骏、为枉死的一万多名将士讨还公道。

    吴拥因为女儿和外孙才走到了这一步,而吴夫人却不信任他,连大批财物的来路都不想告诉他,他肯定又失望又生气,去找吴晓,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莫动。”白魅影见沈荣华要拿书桌上的烛台,赶紧拦住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从书桌一角抽出一根金线,烛台下面的抽屉就自动打开了。

    “一定在里面。”沈荣华知道烛台是机关,不敢再上前。

    “你去。”白魅影冲蛇影招了招手。

    蛇影轻功最好,脚程最快,出手更是眼疾手快。看到白魅影招手,他凌空而起,自高处扑向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烛台下面的抽屉马上就关闭了。

    白魅影拿过锦盒,小心翼翼打开,扫了一眼里面的书信,冲众人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吴夫人又醒过来,看到他们拿到了书信,脸上的表情扭曲而恐怖。若不是她被酥心粉所制,肯定要扑上来跟他们拼命,也不会让他们轻松离开。

    丁狗冲吴夫人呲了呲牙,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塞进她嘴里,数完一二三,吴夫人就很配合地倒下了。山药把她拖到里间,扔到床上,又给她盖上了被子。丁狗这次给她的药丸叫三日醉,等她睡三日醒来,一切就都改变了。

    “走吧!”

    白魅影收起书信,冲众人挥了挥手,大步走在前面开路。山芋山药护卫沈荣华走在中间,蛇影和丁狗断后,一行人轻松离开,跟等在密林外的暗卫汇合。

    沈荣华不懂武功,走路也很慢,山芋山药要背她走,她觉得不好意思。经蛇影点拨,背她的任务就落到了丁狗身上,丁狗也摆出赎罪的姿态,愿意听命。沈荣华不愿意,最后只能把她卷到大披风里,由丁狗和蛇影抬着走了。跟虫六等人会面之后,他们怕人发现踪迹,就轮流抬着沈荣华从她滑下来的山坡上了山。他们回到庄子,又有暗卫扫去经过的痕迹,一切如常,众人才安定下来。

    “姑娘,你没事吧?”雁鸣看到沈荣华,喜极而泣,又恶狠狠打骂丁狗。

    “没事没事,有惊无险,还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做了一件大事。”沈荣华安慰了雁鸣,又经众人说情,原谅了丁狗,当然,丁狗也要付出不大不小的代价。

    时候不早,众人吃过饭,安排好明天要做的事,就各自去休息了。沈荣华洗完澡,沉身疲累,听说白魅影还没睡,她就去找白魅影说话了。

    “南狄国皇帝在灭国之前让忠心的臣子转移了皇室的财物,当做日后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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