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万姨娘等人,山竹心里极其不愤,她还没玩够呢,还有许多阴招没用上呢。
“几个小喽啰,跟他们不必较真,差不多就行了。恶人是除不尽的,留着他们作恶我们也能提防,想玩弄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沈荣瑶、沈谦景和沈荣瑜都是沈恺的儿女,沈荣华看沈恺的面子,不想对他们下毒手。想起前世他们对她的迫害和践蹋,沈荣华轻哼冷笑,她不担心他们反咬她。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和人与畜生的区别一样,都永远无法完全消除。
仁和帝又恢复了对沈荣华的赐封,她现在又是芳华县主,另外赏赐了她一千两银子,算是对她被冤坐牢的补偿。方逸从津州带来为沈荣华助威的闻林童院的孩子得到仁和帝和大长公主的接见,还留他们在宫里用膳,赏赐了不少财物。浣花斋开业,仁和帝送来了一块匾额,大有向沈荣华道歉、跟林楠示好的意思。
劳烦多日,被霸占侵吞的林家的财物产业都清算完毕,也都追讨回来了。浣花斋正式营业,沈荣华是大东家,店铺和契约上面写得都是她的大名。来京城这些日子,沈荣华收获颇丰,连那些世族大家都没她资财丰厚了。
她把林家的铺子、庄子交给林家旧仆经营,又通过林楠和水姨娘招募了一些新人,都是用着放心的人。她把那座七进的宅子送给了林楠,连放置货物带住人也足够送了。被保国公府霸占的那座四进了宅子送给了水姨娘,这也是她一份心意。被胡氏霸占的那座五进的宅子地理位置不错,她让人重新修葺装饰,留着自用。她让流丹带人把追回的财物登记造册,一部分留在京城,一部分送回了芦园。
沈恺的箭伤好了,但还需要休养,沈荣华嫌客栈不方便,就让他和沈恒搬到了那座七进的宅子,却没让万姨娘及其子女住进来。沈家在京城有一座五进的大宅子,沈阁老死后,沈慷等人要回乡丁忧,就把宅子租出去了。
沈荣华也搬过来了,不象以前那么繁忙了,她想亲自照顾沈恺几天,尺尺孝心。沈恺毕竟是她的父亲,对她还算不错,也是因为救她才受了伤。听沈荣华讲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沈恺恼恨不已,他恨万家人,可对万姨娘的子女却恨不起来。沈荣华能理解沈恺满腹的矛盾,她和沈荣瑶等人相斗,只会让沈恺为难。她不想和他们再计较,可他们会放过她吗?跟他们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姑娘,明姑姑来接你,说是端宁公主邀请你过去看她挑驸马。”
“挑驸马?她有多少人选?怎么挑?”沈荣华紧紧皱眉,一肚子疑问。
端宁公主请仁和帝为她和王岕指婚,是想逼胡氏和王统领,帮沈荣华尽早揭开他们的真面目。事情已结束,端宁公主还要大张旗鼓挑驸马,这就让沈荣华担心且难受了。端宁公主体内的蛊毒并未完全解掉,沈荣华真担心她再受蛊毒控制。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明姑姑还邀请奴婢们去看看热闹呢。”山竹好奇心太重,有热闹可看,她才不会放过,“明天北越公主正式进城,还有热闹可看呢。”
北越公主前几天就到了京城,只是京城的逃犯未肃清,怕威胁她的安全,就让她及随从下人住到城外的驿馆,由连成骏带人保护。京城给外国友人及使臣居住的驿馆已收拾好,她来了,只能先住到驿馆,这也是出使他国的礼仪。等她熟悉了,沈荣华的宅子也就修葺装饰完毕了,她若想住,也很方便。
“好吧!我们也去端宁公主府凑凑热闹。”沈荣华嘱咐了沈恺,又交待了下人,让丫头给端宁公主准备了礼物,这才去了端宁公主府。
端宁公主府很热闹,听说她要公开选驸马,前来助威并凑热闹的人不少。除了被禁足在紫山学院的五皇子,连与端宁公主一直不睦的三皇子都来了。因为是选婿之事,只有出嫁的二公主来了,另一位女宾就是沈荣华了。
总管太监宣布选婿开始,就有十几个婆子推搡着七八名年轻男子过来。沈荣华一看这些男子,差点没跌掉眼珠子,端宁公主真是敢玩。这七八名男子都是国子监和紫山书院的学子,因带头为万智一家讨公道闹事而被羁押,杜昶和林登都在其中。万智一家的案子尘埃落定,朝廷对他们严厉申饬之后,就放了他们。
可端宁公主不会放过他们,因为这些学子都属五皇子派的人,端宁公主也视他们为对头。端宁公主的病情好转,仁和帝很高兴,对她格外照顾。她借选婿之名折腾他们,以此向五皇子一派示威,仁和帝不说什么,别人谁会多管呢?
端宁公主握着二公主的手,问:“皇妹,你说我选哪一个好呢?”
“皇姐看哪个好就选哪个,选中谁都是他们的荣幸。”二公主语气很温柔。
二公主是德妃娘娘所出,而德妃则是西和王府侧妃所出的庶女。仁和帝看西和王府的情面,对邓德妃还算爱重,也比较宠爱二公主。只是邓德妃无子,在后宫呆得比较踏实,二公主也是性子恬淡的人,遇事不争锋,跟谁相处都很好。
“好吧!那本宫就凭心思选。”
总管太监公布了端宁公主选婿之事,这些学子反映都很强烈。他们虽说被羁押了一些日子,听说了万智一家被害的真相,他们之中多数也认识到替万智一家讨公道的荒唐,也摆出一副改过认错的模样,但他们读书人的傲骨犹在。端宁公主体内蛊毒未除尽,又有淫污放浪之名在外,他们都不愿意做她的驸马。
端宁公主先选了林登,林登确实傲气,敢于以死相拒,还扬言要削发为僧抗议端宁公主的荒唐之举。端宁公主很爽快地成全了他,让人剃掉了他的头发,又在头顶做印,一会儿丢到寺庙为僧。有林登珠玉在前,其他学子宁愿被削发,也不愿意受侮。除了杜昶,他们都言明终身不娶,也不做端宁公主的驸马。
“都是有骨气的人,那就都剃了吧!西山寺可缺人呢。”端宁公主不在乎别人嘲笑的目光,转向杜昶,问:“你呢?是愿意削发为僧还是……”
杜昶赶紧跪下,坦然而认真地回答:“学生愿意伺候在公主身边。”
众人都将惊诧新奇的目光投向杜昶,沈荣华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杜昶一直以识时务者自居,自命能屈能伸的奇才,他宁愿顶着绿头巾伺候端宁公主,也不想削发为僧。做了驸马照样能中状元,他又何必义气用事呢?若端宁公主有一天死去,他可以继承端宁公主某些产业,还能娶妻生子,不是更好吗?
看到端宁公主满意点头,沈荣华想阻拦,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杜昶是一个心机深沉且阴毒的人,他愿意给端宁公主做驸马也只是权宜之计,还不知道安什么心呢。沈荣华想好说辞,刚要开口,就见端宁公主冲她眨眼,她这才松一口气。
“杜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本宫喜欢,此事定下,本宫这就进宫请旨。”端宁公主冲众人大方一笑,又说:“带杜公子去验明正身,主要看他身体够不够强壮,有没有顽疾。把林登还有这几个人都送到西山寺去,当时他们都说若不严惩芳华县主,他们甘愿削发为僧,本宫这么做也是成全他们。”
看到杜昶被几个目露淫光、身强力壮的婆子拉走,沈荣华兴灾乐祸之余,也为他捏了一把汗。希望杜昶此去还能完完整整地活着回来,她和他两世的仇怨还没清算呢。端宁公主要借此打击五皇子一派,希望还能给她留下动手的余地。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这算禁恋吗?
杜昶被一群婆子带走检查身体是否强壮,林登等几名学子被削发为僧,送到西山寺去了。端宁公主进宫了,她要把今天选婿的事告知仁和帝、顾皇后和吴太后。只要这三位不说什么,别人如何非议她荒唐,她都不在乎。
国子监和紫山书院闹事的学子都是受王岕、林登和杜昶的鼓动和迷惑,而这三人直接听命于五皇子。王岕最先被削发为僧,关进西山寺,胡氏伙同于氏等人谋害万智一家、嫁祸沈荣华,他也参与了,查证之后,就把他也关入了死牢。端宁公主又以这种方式收拾了林登和杜昶等人,这等于结结实实打了沈贤妃母子一个大耳光。她要报复沈贤妃母子,出手自是麻利狠辣,沈荣华自愧不如。
沈荣华很“关心”杜昶,她很想亲眼看看杜昶被那群婆子验身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可她在端宁公主府等到天黑,也没见杜昶回来,连端宁公主都被吴太后留到宫里用膳了。她只好悻悻回府,留下山竹等端宁公主,有情况随时告知她。
第二天,北越公主沐川槿进城,沈荣华同许多有封号的贵女一起到北城门迎接。对于沈荣华来说,和许多皇族宗室及勋贵之家的贵女一起迎接北越公主是很体面的事,但她仍心不肝上,她还是关注杜昶被一群婆子验身的事。
山竹送回消息说杜昶和那群婆子都服用了很霸道的春药,验身地点是郊外的一座空宅子。若不是今天迎接北越公主不能缺席,她早就跑到那座空宅子一探究竟了。不能亲眼目睹杜昶服下春药、被验身一夜之后的模样,她会终生遗憾。
前世,杜昶让她做了杜家娇艳的迎春花的花肥,每每想起,她都恨得咬牙切齿。今生,端宁公主辣手除草,让杜昶也做了“花肥”,只是他滋润的都是一些老掉牙的残花败柳。端宁公主为她出了一口恶气,她也想自己再火上浇油一番。
连成骏一身银质铠钾,骑一匹棕色的健马,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带数十名侍卫在前面开路。后面是北越的马队及仪仗侍卫,再后面的才是沐川槿乘坐的华丽的车辇。车辇后面有百余辆马车,装有沐川槿等人的行装物品和送给盛月皇朝的礼物。加上断后的侍卫,车队人马足足绵延了十余里,引来诸多唏嘘感叹之声。
沈荣华同许多贵女一起给沐川槿见礼,可沐川槿别说下车给她们还礼,连面都没露一下,只说了让她们“免礼”二字。这令许多贵女面露不满,有的嗤之以鼻,有人甚至嘟囔出声。她们来迎接沐川槿是尽地主之仪,沐川槿应对她们热情客气,这才是做客之道。可沐川槿连面都不露,这架子摆得就有些过火了。
不用见,沈荣华就猜到沐川槿是性情中人,而且不乐意来盛月皇朝和亲。做人有几分真性情也不错,只要不象白泷玛那么随意,也不虚伪到八面玲珑,骄纵倨傲都没什么。白泷玛托她照顾沐川槿,不管多困难,她也不想辜负了托付。
沐川槿的仪仗快到达驿馆时,传来一个令人心惊胆颤的坏消息——王忠越狱了。因为王忠的真实身份是已被凌迟处死的钟良,从金殿直接被带到了死牢。胡氏原来只是被收监了,后来因她策划谋害万智一家、嫁祸沈荣华的事被捅破,也被关入了死牢。王岕也参与的万智一家的案子,就去死牢同他的父母做伴了。胡氏母子做掩护,王忠才杀了侍卫越狱而逃,胡氏和王岕都死在了乱剑之下。
听说王忠越狱逃跑,沈荣华心里很不安,怕王忠会报复危害于她。她同许多贵女把沐川槿送到驿馆,就想回织锦阁同林楠和水姨娘商量如何应付王忠的报复。没想到沐川槿刚到驿馆,还没洗漱更衣,就指名道姓叫她进去说话。她进去半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沐川槿留她今晚住在驿馆,让她知会下人并安顿了她们。
连成骏见沈荣华很无奈地走出来,含笑迎上去,问:“是个怪人吧?”
“你在说谁?”沈荣华满脑子闲事,一时没反应过来,很懵懂地反问。
“北越这位公主呀!”连成骏见四下无人,轻轻拨起沈荣华额前的碎发。
“唉!还好吧!”沈荣华冲连成骏柔媚一笑,又扁了扁嘴,说:“她叫我进去说话,我刚进去,连礼都没见,她就让我搬到驿馆来陪她,不容我说话,她就让我出来告知下人,然后她也跟下人传了话,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你搬到驿馆陪她也好,这北越公主虽说怪里怪气,却是很和气的人。王忠越狱逃跑,肯定会再生事端,也必会向你复仇。刚接到皇上口谕,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北越公主,可我也很担心你的安危,你要是搬来,我就能兼顾了。”
沈荣华挑起嘴角,故意拈酸道:“我搬来就怕误人好事,让人不自在。”
连成骏手指轻轻敲击栏杆,温柔的目光别有意味注视她,一言不发。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也听不到辩解,沈荣华心里急了,他不出声难道是默认?患得患失的情绪自心底衍生,渐渐蔓延,她噘着嘴睃视连成骏片刻,转身就离开了。
她让山药去给雁鸣传话,让雁鸣收拾她的随身衣物及妆奁,送到驿馆来。还要提醒林楠和水姨娘多加小心,王忠越狱逃跑,全城警戒,肯定离不开京城。他没有刺杀皇上的胆量,要出气,第一个肯定要找沈荣华,这也是沈荣华最担心的事。总之,王忠一天不死,她就放不下心,总怕这杀戮成性的人来报复。
“姑娘,王忠越狱了,你听说了吗?”山竹匆匆跑过来,紧紧护住沈荣华。
沈荣华点点头,问:“你怎么回来了?”
“端宁公主让奴婢回来保护姑娘,她还给了奴婢一件法宝。”山竹拿出一只精致的小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条莹光闪耀的珍珠项链,“端宁公主说让你带上这条项链,项链中间最大的珍珠里有机关,若被王忠抓住,可你护你一时平安。”
“真要多谢端宁公主。”沈荣华拿出项链摆弄了一番,捏开最大的珍珠练了练手,戴到了脖子上,冲山竹眨眼问:“我让你盯的那件事有结果了吗?”
山竹羞涩点头,轻声说:“有了,人回来了,听说他身体不行,人都废了。”
“这里就我和你,你说详细些,我保证别人不知道。”沈荣华急切想知道杜昶现在生不如死的情景,一再催促山竹说得仔细些,好让她痛痛快快乐呵一番。
杜昶昨天被一群婆子带到郊外的宅子里验身了,今天上午才回到端宁公主府,是被抬回去的。他眼圈发青,面色潮红,好像虚脱一样,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婆子们一致说他身体不行,从昨天中午到今天早晨,将近一天的时间,还吃了药,连三十次都没做够,浑身就软成了一滩泥,就怎么拨弄都起不来了。
端宁公主让人喂了杜昶几粒强心的药丸,让人给他收拾了一番,就送回杜家去了。验身的环节没通过,端宁公主不会招他做驸马,这也是提前说好的,谁也不能说什么。其实她根本就没想在林登和杜昶等学子中选驸马,她以选驸马为借口,就是想惩治他们。废了杜昶,毁了林登,五皇子刚培养的左膀右臂就断了。
有气无力的杜昶被送回杜家,躺在架子床上,连声都不吭了。杜昶的母亲郑氏见杜昶变成这副样子,赶紧让人请大夫来诊治,又把杜纺叫来了。大夫说杜昶纵欲过度,极有可能终生不举,先给开了几副药让他慢慢调整,再观察情况。
杜昶的母亲郑氏听说儿子有可能废了,急了嚎啕大哭,赶紧叫下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又叫嚣着让杜纺替杜昶讨公道报仇。下人说了端宁公主选婿之事,又说杜昶想做驸马,被几个婆子弄去验身才变成这样。郑氏和杜纺都听说端宁公主中了淫欢蛊,需要男人交欢解蛊,杜昶愿意做驸马,被折腾成这样也正常。只是这验身没通过,又给送回来,就让他们倍感窝囊,却敢怒不敢言。
嫡子被切掉了男根,废了,私生子又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