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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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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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林氏被处死之后,她被关进了庄子,周嬷嬷也被赶出了沈家。

    周嬷嬷无儿无女,离开沈家的日子过得很凄凉,没两年就死了,连口棺木都没有。她听说之后哭得肝肠寸断,想接济周嬷嬷,却有心无力。

    雁鸣看了鹂语一眼,说:“嬷嬷和鹂语去睡吧!我守着姑娘。”

    “还是轮流值夜吧!我先去睡,一会儿来替雁鸣姐姐。”鹂语年纪小,却很机灵,“嬷嬷,姑娘醒了事要不要告诉宋嬷嬷和张嫂子?”

    “别别别,天明再说。”周嬷嬷连连摇手,很紧张。

    宋嬷嬷是沈老太太万氏派来的,张嫂子则是沈家二房的万姨娘派来的。让她们知道沈荣华醒了,这大半夜的,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沈荣华再次醒来时,天已蒙蒙放亮,雁鸣正坐在脚榻上打盹。她揉着眼睛望向窗外,愣了一会儿,才抬起右手掐住自己的左胳膊。

    听人说只要能感觉到疼,就不是在做梦。她左胳膊白嫩的肌肤上多了几块青印子,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她才慢慢放开手。她感觉到疼,这证明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她回到了七年前,而那七年之间发生的事也刻在了她心里。

    听祖父说,人可以回到以前的岁月,还能记住以后发生的事,这叫重生。

    她重生了,她接受了这个现实,即悲且喜。

    能重活一次,看清了许多人、许多事,有了优于常人的先见之明,只是她前世付出的代价惨重了些。前世已成了既定的事实,她无法再去更改,但她能把握今生。只要她的今生不重蹈前世的覆辙,不再象前世那么窝囊惨死,也值了。

    可她重生的节点却令她悲愤郁闷。

    她回到了七年,可此时祖父已逝,母亲被沉了溏,弟弟也被处死了,她由二房嫡长女变成了二房一个外室所出的庶女,又被困在津州郊外的庄子里。她在一个寒冬的深夜投河自尽,被人救了,没想到却成了她重生的生命之界。

    此时的境遇遭糕到了极点,即使她重活一次,一时也无从应对。她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面对现实,有一个前世做基石,她坚信自己能打败那些牛鬼蛇神。

    清冷的晨辉透过厚厚的窗纱洒进屋里,桔色的光芒落到了床帐上。沈荣华目不转眼地盯着那几道桔光,陷入了沉思。感觉到冷气袭来,才看到碳盆里的碳燃尽了。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肢体,赶紧扯过一件薄袄搭在雁鸣身上。

    “姑娘,你醒了?奴婢竟然睡着了,真是该死。”

    “别死呀活呀的。”沈荣华的嗓子有些沙哑,她舔着嘴唇勉强一笑说:“我的病今天就好了,你别担心,去软榻上睡吧!这里冷,睡着不舒服。”

    雁鸣怔住了,觉得有些不对劲,见沈荣华闭上了眼,也没敢多问。她往碳盆里加了几块碳,又拢旺了火,边忙碌边微皱着眉头看沈荣华。

    沈荣华暗自苦笑,雁鸣从她的语气神态上已觉察到她与以前不同了。卧病在床,生命中突然多了七年的惨痛记忆,百炼成精的人也做不到与以往一般无二吧!

    “你们沈家是怎么回事?我家主子冒死把你们家小姐从冰窟窿里救出来,都冻病了。三四天了,你们沈家不闻不问,要点碳都推三阻四,你们就这样对待恩人吗?沈太傅死了,你们沈家其他人也死了不成?姓沈的都死绝了?”

    怒气冲冲的吵闹叫骂声传来,沈荣华惊呆了。这声音、这语气、这态度无一不彰显出叫骂者的身份不凡,可对于沈荣华这个重生者来说却另有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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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这篇为准,欢迎拍砖。 



第三章 虫七

    在外面叫骂的人叫虫七,身份是随从。除了一个如此个色的代号,沈荣华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在她前世十九年的岁月中,这个人值得她用生命去铭记。

    前世,她差一点成了虫七的妻。

    只因她对杜昶还抱有微薄的希望,关键时刻犹豫不绝,又没有抛开束缚的勇气,才与一场姻缘擦肩而过,不只害死了虫七,也让自己死得卑贱无比。

    沈荣华死的前一年,深秋时节,杜昶刚被封为正三品左督副御史,随后皇上又赐封沈臻静为三品诰命夫人。朝廷新贵炙手可热,宁远伯府也蓬荜生辉,彼时正逢沈臻静生日。杜家承沐天恩,喜事临门,自是烈火烹油、高朋满座。

    在杜府,除了杜昶和沈臻静及几个心腹下人,没人知道沈荣华竟然是主母的嫡亲堂妹。她不得宠,杜家下人作践她,沈臻静一向充耳不闻,听之任之。杜府喜事连连之际,她却被关进佛堂念经祈福,无主人手令严禁外出露面。

    当时,鹂语刚成为通房丫头,很会奉承,在沈臻静面前颇有些脸面。对沈荣华这个旧主也时常周济,遇事尽力周旋通融,为她摆平了不少烦心事。沈荣华身处困境,一句好话足以暖透心房,自是对鹂语放下戒心,满心感激。

    沈臻静过生日那天,鹂语偷偷花重金买通看守佛堂的婆子,带着点心和参茶来看沈荣华,并陪她到僻静的花园一角散步。

    当她喝下鹂语带来的参茶,感觉到自己中了春毒,又被两个婆子抓光衣服扔进假山洞中,她才明白她误信了鹂语,又一次中了沈臻静的毒计。

    她手足麻软、身不由己,却意识清晰。当一个同样中了春毒的男子被骗入山洞,她知道沈臻静想制造一次苟合,污了她的身。只是她不明白,她已卑污如粪土,如何值得堂堂三品诰命夫人费心设计她?

    后来,她才知道沈臻静等人要设计的是那个男人。重生归来,听到虫七的声音,她突然明白,那是一个阴谋,一个关乎富贵荣辱及身家性命的阴谋。

    男子拼尽全力,用贴身匕首刺伤自己,放出沸腾的血,靠巨痛阻止*,并拖延时间。山洞昏暗,沈荣华只看到了男子的身形和面部轮廓,却看不清男子的五官。身体被*煎灼,容不得她多想,当她被人打晕时,她欣慰并且庆幸。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绑在花房的椅子上,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衫。杜昶的脸阴郁如寒冰,沈臻静在一旁垂泪叹气,随侍的丫头婆子一脸嫌恶轻蔑。花房外聚满了宾客,众人议论纷纷,语气中满含嘲弄调笑。

    看到自己手臂上、大腿上乌青色的印记和暗紫色的吻痕,沈荣华知道自己被奸污了。这样尴尬的身份处境,又发生了这种事,自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使她满腹冤情委屈,此时,沈臻静这个始作俑者也不容她有半句诉求。

    稳婆验过身,杜府的管事说明山洞的情况,就有一位号称断案如神的官员站出来推断彼时山洞中的情景,就算憨人,也能听出此官员矛头有所指。

    沈荣华不知道被骗进山洞的男人是谁,但她凭直觉肯定奸污她的人不是被骗进山洞的男子。值得沈臻静乃到杜昶煞费心神设计,可见那人有一定的份量。

    虫七站出来自报家门并认罪,跪求杜昶将沈荣华赏给他,并言明以原配之礼求娶。杜昶和沈臻静异口同声拒绝,含沙射影指明虫七替人顶罪。

    要面对突发的混乱状况,又担心此事的结果,沈荣华的思维昏沉无绪。许多人在说话,说的什么,她听过之后就好像没留下半点记忆一样。她知道奸污她的人绝不是虫七,虫七的主子是谁?他究竟替谁顶罪?她至死不得而知。

    有人替罪,没达到目的,这个结果不是杜昶和沈臻静想要的,但他们不得不借坡下驴。杜昶把选择权交给了沈荣华,却借机开出了逼人入死角的条件。

    片刻抉择,沈荣华摇头拒绝,霎那抽刀,虫七血溅当场。一场别有用心的闹剧以虫七的死而告终,却给沈荣华留下了无尽的愧疚与悔恨,绵延两生。

    刚刚重生,就听到了虫七的声音,沈荣华心中翻江倒海,禁不住潸然泪下。

    “姑娘,你……”雁鸣憨厚,心中着急,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我没事。”沈荣华擦去泪水,问:“雁鸣,是谁救了我?”

    “奴婢也不清楚,那些人把姑娘救回来,就交给了宋嬷嬷和张嫂子,都是她们安排的。”雁鸣怔了片刻,又说:“那晚是奴婢值夜,姑娘出去,奴婢一点响动都没听到。周嬷嬷总说姑娘聪明好强,不会做傻事,她怀疑是万姨娘使的坏。”

    沈荣华摇头自嘲苦笑,“人做傻事都是死催的,我更是如此。”

    万姨娘虽说坏事做尽,但这次却冤枉了她,这次确实是沈荣华自己寻死。

    雁鸣见沈荣华掐头沉思,嘴唇动了动,不敢再出说话,只暗暗叹气。万姨娘几次暗害沈荣华,沈老太太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发卖下人作伐子。这次的事要是传到府里,不知要连累多少人,她和鹂语、周嬷嬷都在劫难逃。

    “雁鸣,那些人什么时候救的我?”

    “大前天夜里,回来时都交子时了。”

    沈荣华想了想,问:“他们还没走?怎么安顿的?”

    “他们住在前院的门房里,听说跳进冰水中救姑娘的人被冻病了。”雁鸣嘟囔着说:“都是宋嬷嬷安排的,老太太不让李嬷嬷管事了,那些人不受屈才怪。”

    她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叫篱园,位于凤鸣山角下,一座两进的院落。篱园连同后面一座三百亩的庄子都是当今圣上的姑姑圣勇大长公主赐给沈逊的。自五年前沈逊致仕回到祖籍津州,除了逢年过节、出门游历访友,都住在篱园。

    篱园原来的管事嬷嬷姓李,打理篱园有二十多年了。沈逊病在篱园,沈老太太以李嬷嬷等人照顾不周为由,把他们打发到庄子里干粗活了。若不是李嬷嬷伺候过圣勇长公主,沈老太太有所顾忌,早把李嬷嬷给发卖了。

    “哼哼!雁鸣,洗漱更衣。”沈荣华掀开被子,光着脚跳下床。

    “姑娘,你身体还没好,你这是……”

    “我要去拜谢救命恩人。”沈荣华神秘冷笑,“这件事……比身体重要。” 



第四章 恩公

    前世这个时候,她生无可念,一心求死,却被人救了。她怨救她的人,根本不关心谁救了她,虫七是不是也这样叫骂过,她毫无印象。重生一世,她感念生命宝贵,对深夜救她的人满怀感激和好奇,何况还涉及到虫七和他的主子。

    柳眉如黛,明眸似水,苍白微黄的面色为清丽姣好的容貌平添了娇柔。十二岁的少女还有几分青涩的稚气,却不难看出这张脸将来的倾城之色。

    娶妻娶贤,娶妾娶色,这是沈老太太和沈臻静常挂在嘴边上的话。只因为她们无“色”,才用“贤”确定她们的身份,掩示她们对有貌之人的疯狂嫉妒。

    把性情软弱放一边,沈荣华的父亲沈恺可是学识样貌俱佳的翩翩公子。她的母亲林诗韵虽说出身大族旁支,家境一般,却以才情美貌名扬闺阁。沈荣华汲取了父母的优点,不只有明艳姣美的外表,更有才学底蕴,天资颖慧。

    杜昶在和沈臻静成亲之前,顶着多方置喙求她为妾,就是因为这张脸。沈臻静答应杜昶的要求也自有考量,再卑微的庶出堂妹,即使让她嫉妒得发狂,她也不能随便拿捏。若是成了签下卖身契的贱妾,当然就随她揉圆捏扁了。

    沈荣华推倒铜镜,咬牙冷笑,貌美如花就应当做妾?这只是沈老太太和沈臻静的歪理,她就要颠覆给她们看。重生一世,别说是杜昶这等阴险小人,就算是皇上和皇子王孙那些有品级、上玉碟的妾,也是对她再世为人的亵渎。

    “雁鸣,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姑娘,今天是腊月二十,戊寅日,快过年了。”雁鸣的眼底隐含着喜悦与期待,发现沈荣华看她,忙垂着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沈荣华微微叹气,雁鸣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对过年还有向往,和历尽苦难、重生一世的她不一样。此时,她不想对雁鸣许诺什么,但她坚信这一世她能活得出色、活得风光,她要让这个忠心的丫头以后的日子天天如过年。

    她是九月初九的生日,在给她过完十二岁生日的第三天,祖父辞世。再过两天,就是祖父逝世的百日大祭了,沈府现在忙成一片,谁也顾不上搭理她了。

    前世,因为祖父的死,又被突发事件打倒,她求死不能,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为祖父守孝。她与人无争,正合了沈老太太等人的心思,他们摒弃亲情、把她踩到脚底。今生,她还要为祖父守孝,但必须以她能维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为前提。

    “走吧!”沈荣华迈开大步走到前面,满脸惊讶的雁鸣赶紧小跑着追上来。

    篱园前院的门房后窗半开,冒出成团的青烟,染污了洁白的雪珠,与冷气交织在一起,笼罩在小院上空,呛得经过的人流泪咳嗽。

    “虫五和虫九真没人性,还有蛇皮和蛇骨,不知道都钻到哪个热旮旯里窝冬去了。主子本就受了伤,还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吃得粗糙不说,连碳都不给。主子救了他们家的小姐,他们把我们当要饭的吗?”虫七越说越气,“沈阁老一死,就凭沈家这家风,不败才怪,谁也别怪我骂他们家。”

    “骂人有用吗?还不如省点儿力气。”磁性的声音略带沙哑,听不出有任何情绪,“是我考虑不周,被小胜冲昏了头,只想着邀功,这可是兵家大忌。”

    年轻男子一身玄色长衫,盘腿坐在冰冷的炕席上,即便不时咳嗽几声,身姿也稳如劲松。麦色的皮肤泛出苍白,为深刻英挺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柔和。

    “主子大败东瀛水鬼,把他们最大的老窝都捣平了,怎么算是小胜呢?朝廷和东瀛打了几十年仗,败多胜少,主子这一次就把他们打老实了。这可是主子送给圣勇大长公主的厚礼,不知大长公主会给主子回份什么礼。”

    “大长公主对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还为我……我无以为报。她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天下太平、国富民安,我会尽全力达成她的心愿,以此为谢。”冷炕上的男子扫了门外一眼,自信一笑,冷峻的面庞立生光彩,更添英俊。

    “嘿嘿,主子平定了江东水路,大长公主高兴,皇上高兴,公爷和郡主也高兴。被不入流的小人踩几脚在所难免,主子大人大量,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虫七的喜悦溢于言表,干笑几声,自顾说:“要不是灵源寺的和尚被不二那老秃驴蛊惑,防我们跟防山贼防强盗似的,我们能连夜赶路吗?好家伙,听说主子进了津州界,他们大白天就关了山门,连金刚阵都摆上了,至于吗?”

    男子摇头轻哼,冲虫七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闭嘴。虫七会意,隔门一看,咧着嘴吸了口冷气,转身拿起竹帘使劲扇火,并大声咳嗽。

    沈荣华带着雁鸣站在前院中间,与门房保持了十几步的距离。她想好要说的话,准备开口,听到虫七主仆言谈正欢,她不便打扰,正好听听他们说话。

    听到虫七说他们主仆因被灵源寺拒之门外,才连夜赶路,并碰巧救了她,她微微一笑。听到他们的话,她对虫七主仆有了大概的了解,只是不知道这位主子曾经做过什么“好事”且名声大噪,值得灵源寺上下如此戒备。

    门房内的说话声停下来,扇风声和咳嗽声传来,沈荣华明白虫七的意思,招手叫过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去找宋嬷嬷要碳,就说取我的份例,送到门房。”

    “是,姑娘。”小丫头蹦蹦跳跳向内院跑去。

    “姑娘,这……”雁鸣脸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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