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收购酷浏网花了不少钱,现在全须全尾地白送给我,相当于是交换吧,用投给酷浏网的天使轮投资,换我帮他们把微博网的市场做起来,我反正觉得不亏,从头到尾几乎一分钱没投,半年时间就拿了个这么有前途的公司回来,其实我真的应该谢谢瓯投,人家相当于白送了我几千万的资产。”
老女人翻了翻白眼,一脸不屑地小声道:“吹牛逼。”
秦风看了她一眼,忽然道:“大姐,你是不是觉得几千万钱特别多?”
老女人觉得被秦风占便宜了,不爽道:“你喊谁大姐?我比你妈都大!”
“行,阿婆。”秦风改了口,却没了下文。
那老女人气得肺都要炸了。她今年才50岁,刚刚从中心区某机关办公室内退下来,自己还自认为年轻呢,被秦风喊作阿婆,简直是人格受辱。
这时施克朗又拉着秦风问:“那你跟那些市领导是怎么回事啊?”
秦风笑道:“哎哟,这个就说来话长,咱们有空搬两箱啤酒,我能从白天跟你说到天黑。”
施克朗听得感动死了,叹道:“小风,你还是原来的你啊……”
秦风没好气道:“废话,我特么从十八中后巷搬出来才9个月!”
两个勉强能算作老朋友的人,闲扯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一辆警车终于呜呜从远处驶来。
那老女人等来了救兵,赶紧兴奋地跑出木屑气十足的屋子,站在门口等候警察叔叔大驾光临。
车子缓缓在店门口停下,车门一开,却先跳下来一只胖成球的土狗。
“串串?”施克朗居然还能认出串串来。
王佳佳转头望去,见罗进跟着串串下来,情不自禁地乐了,大声喊道:“罗进,你怎么坐警车过来了?”
“诶,秦总也在这里啊?今天怎么这么巧?哎哟哟,真是老天爷把我送到你面前了。”王建平笑着从车里出来,大跨步走到秦风跟前,双手拉起秦风的手,使劲摇了两下。
秦风笑着道:“王所长,我也觉得敲啊,喏,这个大姐叫你来的,说我欺负她。”
“啊?”王建平一愣,转头问曹晓芳道,“怎么回事啊?”
曹晓芳这时都语无伦次了,指着秦风道:“他……他叫人打我!”
王建平眉头一皱,“他叫谁打你了?”
曹晓芳弱弱地指了指安德鲁。
王建平挺稀奇地看了眼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青年。
秦风笑着解释道:“这是安德鲁,瓯投给我指派的保镖。刚才这个大姐伸手抓我肩,安德鲁保护我的动作稍微大了点。”
“哦……高档!”王建平跟秦风点头叹道,“外国人当保镖,有面子啊!来中国的证件都齐全的吧?”
“全齐。”秦风道,“该有的证件都有,来华工作签证。”
“证件齐全就好。”王建平笑呵呵道,又转头对老女人说,“晓芳啊,你这事情我可管不了,涉及到外国人了,你去找那个……外事部门。”
曹晓芳傻眼了。
她一辈子就在那破机关里混日子,每天接触的都是那些鸡零狗碎的工作,外事部门这么高级的单位,她连人家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呢。
可这边打击还没完,王建平紧跟着又放出来一记狠招,他拉着曹晓芳又往外走了几步,用其实大家都能听清楚的音量,“偷偷”警告这老女人道:“晓芳,我再跟你多说一句,人家秦总可是和市里陈书记同一桌吃饭的,昨晚上丢了条狗,连我们章局长都亲自出去帮他找,他面子有多大,你应该懂我意思吧?还有,秦总现在是区里的政协委员,等明年市里再开两会,到时候就是市政协委员了,我不管你和秦总有什么恩怨,我就实话实说,就你们家这点家底,你怎么跟人家斗啊?你真的要脑子放清楚点,弄来弄去,弄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曹晓芳听得身子一颤。秦风在网上红破天际她都觉得没什么,可市政协委员这个光环,却直接打击到了她的内心深处。
秦风见王建平拉虎皮扯大旗的样子,不禁也觉得有点好笑。这家伙怎么说也是个副科级干部了,居然还来拍自己一个“网红”的马屁,这社会也是有够精彩的。
蹲下来摸了摸串串的狗头,秦风也懒得再这里多待了。
“佳佳,罗进,这边交给你们了,你们再和这个……这个阿婆好好谈谈。”秦风牵起串串的狗绳,对罗进和王佳佳道。
罗进呆呆地哦了一声。
王佳佳却聪明得多,小声问秦风道:“怎么谈?”
秦风笑道:“尽可能合理地谈,不能让人家吃亏,更不能让我们自己吃亏。懂吗?”
王佳佳想了想,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愉快笑脸:“懂!在打个对折可以吗?”
秦风点了点头:“嗯……比较合理了。”
罗进听得一头雾水。
秦风跟王建平道了声谢,牵着串串坐进了大奔。
王建平目送秦风远去后,也便不再理会曹晓芳,很干脆地说走就走。
曹晓芳今天这张老脸算是丢到了月球,正如丧考妣地委屈着,王佳佳忽然走到她跟前,笑着说道:“阿婆,我们秦总说了,补偿是应该的,不过上次我跟你说的20万太多,最多就能给你10万。”
曹晓芳看着王佳佳笑盈盈的脸,倏然间觉得有一股血液往脑子里猛冲,旋即便眼前一黑,一脑袋磕在地上,不省人事地晕了过去。
………………………………
第七百七十七章
行程不是一般的紧,回去的路上屁股都还没坐热,顾大飞就来了电话,口气十分狗腿地说郑总御驾到了,还带来了两位贵宾,要秦风赶紧去藏烟阁小区的办公室共商大事。秦风怎么听着顾大飞这腔调都像是要开枪闹***,心里头一万个不想工作,可实在又拗不过眼前这形势——没办法,现在秦朝科技的大股东又特么变成郑跃虎了,董事长来了,自己这个CEO总不能再拿架子。招呼安德鲁一声,车子又掉了个头,从开往新田园小区的路上,转道往江滨路回。秦风心里念着苏糖,只盼那丫头别在家里和诸葛安安火星撞地球,自己回去之前,这俩天仙姑娘千万要好好相处,不然随便哪个毁容,都是对全人类的巨大损失。
约莫一刻钟后,秦风回到了公司。
自己这边的房门紧锁着,很明显周珏并没有回来。
秦风牵着串串,身后跟着安德鲁,走到顾大飞那间办公室门口。那早上秦风出门前看着还活蹦乱跳的前台小姑娘,这会儿却异常老实,脸上表情凝重。见到秦风回来,她小声对秦风道:“秦总,大人物来了,黄叉老总的孙子……”
“黄什么老总?”秦风恨不能朝那小姑娘扔个黑人问好的表情包,“你是想说黄老板吧?”
“不是不是……”小姑娘很激动地摇着头、摆着手,说话的声儿都带着天然的颤音,虚喘着道,“就是黄老总,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就是听顾总说那人官很大很大,是现在的国家领导人之一……”
“我艹。”秦风听得有点犯傻。刚才自己还在跟一个市井泼妇较劲儿呢,这还没过半个小时,就又和国家领导人扯上关系了?人生又不是媳妇儿和自己做男女混合运动时的咪咪,要不要起起伏伏得这么波涛汹涌?
秦风打了个手势,示意前台小姑娘就此打住,沉着脸问道:“人都在里面了?”
前台小姑娘点点头。
秦风不再多话,径直走了进去。
走到顾大飞的办公室门前,秦风敲了敲房门。
办公室的门立马就被打开,郑跃虎露出笑脸,兴奋地就要拉秦风的手。
“汪!”串串忽然大叫,对着郑跃虎呲了呲牙。
郑跃虎被吓一大跳,逃命似的往后连退几步。
“串串,淡定。”秦风就跟教人似的跟串串说着,推开门,迈进了屋。
房间里站了不少人,顾大飞和郑跃虎的老婆王妙安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年纪顶多就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郑跃虎心有余悸地看着串串,拍胸口道:“秦总,你这是给我下马威啊,接风洗尘的我看多了,像你这样牵条土狗来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特么吓死老子了。”
“连郑总都敢吓,我看中午干脆炖了吧。”一个年轻人笑嘻嘻说着,朝秦风走过来。
只是没走近两步,串串嘴里又发出了威胁的声音,脚步不由停了下来。
另一个更年轻些的大少爷见状,皱着眉头不快道:“这狗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赶紧灭了啊,狂犬病无药可医,哪天被咬到就是个死。”
秦风看着眼前说话的人,不由狠狠一愣。
这位更年轻大少爷,秦风前世见过。2013年,他爹谷不厚在中央和谐局委员的任上被***干掉,当时全国各大媒体恨不能把谷不厚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挖出来,这位谷旷逸少爷作为不厚书记的独子,自然逃不了在全国各大流量媒体上频频露面,宣传频率最高的时候,秦风每天能见到丫那张脸三回,真是想不记得都不行。
“顾总,照顾一下串串。”秦风很习惯地对顾大飞道。
顾大飞其实家里背景不弱,不然也不会和郑跃虎混到一起,只是最近被秦风使唤惯了,居然患上了轻微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对秦风的要求配合得很,赶紧牵起串串带出了门。
郑跃虎明显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忙给秦风介绍道:“秦总,这位是黄少菊,我们都叫他黄少,这位是小谷谷旷逸,你叫谷少也行,可都是正宗的皇亲国戚。”
秦风听郑跃虎一脸兴奋地介绍着,心情相当沉重,不过脸上还是克制着表情,淡淡笑道:“比你还正宗吗?”
“正宗多了!”郑跃虎眼里放着光,很骄傲的口吻反问道,“你猜猜看,黄少他爷爷是谁?”
“不用猜了,我进来的时候就听前台说了。”秦风说着,上前一步,向黄少菊伸出了手,“黄先生,很荣幸见到你。”
“秦总客气了。”黄少菊笑得很温和,轻声细语道,“我也仰慕秦总很久了,秦总这么年轻就能闯出这么大的名堂,我很佩服你啊。而且不止佩服,还特别羡慕。你的女朋友苏小姐,我也特别喜欢,郎才配女貌,好完美。”
秦风看着黄少菊那不知真假的温润微笑,心里暗叹可惜这位公子爷最多也就只能笑一两年了。
秦风前世有个家住杭城的大学同学,算是这位黄少他爷爷的老乡。秦风依稀记得,不知是在06年还是在07年,某个暑假结束之后,刚开学回来,他的那个同学就在班上很幸灾乐祸地说黄茶被抄家了,死相可惨。当时秦风甚至都不知道黄茶是谁,后来上网一查,当时就吓了一跳,居然是当时的中央和谐局长老之一。说起来,他那个同学的用词绝对是夸大了。首先黄茶不是被人干掉的,而是在任期内病故的。黄茶去世后,他的历任秘书都遭到了中央纪律部门的处理,黄家一系在党政系统内的力量,当时几乎被连根拔起。至于黄茶本人是否有什么问题,秦风自然不知,可以当时的风气,中央能在一位大长老死后对他的嫡系进行如此彻底的清剿,有些不能只说的事情,实际上也已经不言自明。
郑跃虎貌似请来了两尊大佛,但在秦风眼里,却是两座已经过河的泥菩萨。区别无非只是一尊泥菩萨的泥量已经明显不足了,而另一尊,现在外壳还没破,想看它沉,还得等上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但无论怎么样,就算只是两尊泥菩萨,秦风恐怕自己这座小庙也装不下,秦风只愿这两位只是来东瓯市观光的,千万别搞得酷浏网这一亩三分地池浅王八多。不然万一等哪天这两位的家属出了事,如果殃及到酷浏网这块汪洋中的小舢板,到时候就算侯聚义夫妇出手,恐怕也救不了他。
“黄少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而已。”秦风客气地谦虚着。
然后又抽出手来,伸向谷旷逸。谷旷逸却一脸桀骜,都懒得和秦风握一下,不客气道:“把那条狗宰了吧,我中午就想吃它。”
秦风觉得这货和不厚书记的风格还真有点像,只能打着哈哈,和稀泥道:“谷少要吃狗,我去给你找条好的,保证你吃了满意。”
“不,我就要吃你养的这条,敢跟我呲牙,这狗它不要命了?”谷旷逸一副完全没商量的样子,不依不饶道。
秦风沉默不语,不作表态。
黄少菊笑盈盈地看着,也没有要给任何一方帮腔的意思。
眼见气氛有点僵,王妙安忙打圆场道:“旷逸,要不算了吧,君子不夺人所好……”
“屁个君子。”谷旷逸指着秦风,张狂道,“他一个给人打工的,算哪门子君子?别说是他,今天就算是侯聚义那个老|流|氓|来了,这条狗我也吃定了!”
秦风不得不说话了,眉头一皱,沉声道:“谷少,你要这么说,我就不奉陪了。咱们就当今天没见过面。”
谷旷逸眼神嚣张地盯了秦风几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呵,给脸不要脸啊?你是不是觉得有侯聚义当靠山自己特别牛逼啊?呵,东瓯市,屁大点的地方,让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老|流|氓|在这里称王,东瓯王是吧?秦风,你给我听好了,像侯聚义这样的土匪,用不了十年,将来有一个死一个,全国一个都剩不下。至于你这样的小虾米,到时候想弄死一只,比吃饭还简单。”
“旷逸,说多了啊。”黄少菊拉住了谷旷逸,笑道,“都还没喝酒了,怎么就说起酒话了?”
秦风面无表情地看着谷旷逸,心里却知道这位口无遮拦的大少爷没在撒谎。
不厚书记在西南搞的那套,其实打的就是侯聚义这种地方豪强。当时如果真让他上位了,侯聚义肯定要么死,要么流亡海外,除此之外根本不可能会有第三条路。不过幸好,这条历史主线应该不会跑偏。不厚同志绝对成不了啊!
“哎哟,谷少,你别吓唬秦总了,好好的说这些话干嘛?不就是一条狗么,我马上找人给你弄一顿全狗宴行吧?”郑跃虎急忙拉架。
谷旷逸看了看郑跃虎,总算还有点听劝,说道:“行,那我就卖虎哥一个面子。”
郑跃虎呼出一口气。
谷旷逸又看了秦风一眼,熊孩子似的挑衅道:“不就是一条狗么?”
秦风懒得再搭理了,转头就要走,对郑跃虎道:“郑总,有什么要紧事你再联系我,我先回家了。”
“秦总,别啊,我现在就有要紧事想和你说……”郑跃虎急忙挽留。他万万没想到谷旷逸这死小子嘴这么臭,说话不留半分余地,和他那个做事强势到让人受不了的亲爹一个德性。
黄少菊跟着笑眯眯说道:“秦总,不至于,都是玩笑。”
王妙安也劝道:“秦总,虎子今天刚到,你就当给他接风洗尘,中午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
秦风不想跟这些伪太子党有什么纠缠,他停下脚步,又转回身来,淡淡道:“吃饭就不用了,我中午本来就要回去。你们有什么要紧事,就在这里说吧。”
郑跃虎看看黄少菊,显得有点不好意思道:“秦总,黄少这次特地跟我一起过来,就是想在酷浏网里入一股。”
秦风不好直接拒绝,而是先问道:“黄少打算出多少股金?”
黄少菊这外表温文尔雅的家伙,居然也是个不要脸的,笑道:“我没钱。”
秦风也跟着笑道:“黄少,我是生意人。”
黄少菊提醒道:“我能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