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市场变化，使得秦风不得不再次调整自己的清单，将每天的面粉采购量，从3斤增加到了5斤。另外由于年糕和豆腐干也广受小学生的欢迎，于是在不知不觉中，秦风就成了豆腐西施的最大客户，作为福利，秦风终于在本周的最后一天，和豆腐西施的女儿苏糖说上了话。
苏糖她是这么说的：“从我们这里买是2斤豆腐5块，你卖的时候就是2块豆腐5毛，你做生意这么黑，以后一定会发财的。”
秦风嘴角抽抽，尴尬得简直不想承认眼前这位傻妞，居然是他上辈子青春期的梦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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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夜摊（上）
女神的真面目居然是妥妥的女汉子，秦风觉得心里落差有点大，但是看在苏糖长得漂亮、身材又不错的份上，他还是很快就原谅了她的口无遮拦。年轻嘛，不懂事嘛，偶尔嘴贱一次，完全可以理解啊！
秦风回到家时，秦建国还是呼呼大睡。今天是周日，身为国企员工的老爸，显然是有不用去上班的上好待遇的。将两个大篮子放下，秦风很是熟练地将食材一一摆放到冰箱和灶台上。干了一个星期，秦风现在处理起食材，工序又精炼了不少，效率提高之后，现在每回差不多能省下半个小时左右。
这样一来，他就再也用不找推着车子满大街飞奔，要知道，煤气罐虽然被固定得很牢，但总归是易燃易爆物品，万一出点什么幺蛾子，弄死自己还没什么关系，可如果把无辜路人给弄死了，留下秦建国一个人痛苦地还债，秦风就觉得良心过意不去了。
说起煤气罐，秦风也做了一笔小账。
眼下秦风的生意不错，每隔两天就得换一罐小煤气，按照每罐50元上下的价格浮动，每天燃料费的本钱，就是25元，分摊在一天卖出的大概700串烤串上，就是每串煤气费3分出头。秦风在做生意之前，一直觉得燃料费会是挺大的一笔开销，可他当真是万万没想到，这玩意儿的支出，居然是他这个摊子里所有开销中仅高于竹签的存在。
竹签是一分钱一根。
早上秦风把素菜先处理完毕后，马上就出了一趟门。
对于秦风而言，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周日早上都会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抛开苏糖肯定会去她西施老妈的豆腐店帮忙这个其实和目前的人生主线关系不大愿意外，最关键的是，秦风终于能趁着这点功夫，去小贩市场把一星期内该补充的物料都补充起来。
比方竹签，比方塑料袋，再比方做各种酱料的原料，这些东西，只能是在周日早上去买，因为秦风周六全天依然出摊，周日下午也不打算错过多赚点钱的机会。
04年的东瓯市，周末补课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光明正大的。十八中的初中部，在周六早上弄了个提高小组，但凡是全班排名前30的学生，都得乖乖地去学校多听一个早上的课。
昨天早上10点半补习结束，秦风摊子的生意，居然比往常还要好了不少，带出来的400串食材，竟买得只剩下十几串，连大排这种往日里无人问津的东西，都卖出去3块。秦风分析，这大概是因为周六早上的上课时间比较短，而且学生们因为休息天口袋里多了点零花钱，所以才出现了这么一波吃零食的小高峰。
秦风买东西的效率非常高，算上坐车来回的时间，他在物料市场买完东西回家，才不过10点出头。
秦建国这会儿早就起了，见秦风拎着好多东西回来，随口问道：“这星期收获怎么样？”
“保本。”秦风干脆地回答道，将竹签和塑料袋放好，然后坐下来，喘了口气。
秦建国拿过桌上的月历，数着日子道：“过年只有一个星期了。”
秦风嗯了一声，感慨道：“时间过得好快啊。”
“是啊，一天一天的，眨眼就过去了，我记得前不久你才刚刚上高中。”秦建国又开始叨叨。
秦风果断沉默了。安静两秒，他一拍大腿，起身道：“干活去，下午还得出摊！”
“你星期天也出去摆摊啊？有生意吗？”秦建国感到非常奇怪。
秦风笑着回答：“应该会有吧，昨天下午我不也出摊了吗，到了天黑都有人来买东西呢。”
秦建国点了点头，“现在的人啊，就是嘴馋。”
秦风回到厨房，继续早上没干完的细活。秦建国一个人干坐着没意思，就跟出来看秦风秀刀功，等秦风处理完猪排牛肉，开始做串时，秦建国忽然有了兴致，问秦风道：“小风，要不要爸帮你一起串？”
秦风转头看秦建国一眼，道：“先去洗手。”
“你小子……”秦建国笑了笑，洗手去了。
做串就是纯粹的体力活，花点时间就行了。两个人干活的速度要比一个人快一倍，本就准备得不多的荤菜，不到20分钟就串完了。
秦建国看着秦风把鸡心和鸡菌放进铝盘包上保鲜膜，笑着说道：“你这生意还是挺简单的嘛！”
秦风完全不想和秦建国解释，他这个星期以来是如何忙得累到像条狗的，淡淡地顺着老爸的意思道：“是啊。”
秦建国接着道：“有多出的时间，不如去报个夜校再读点书吧。”
秦风蛋疼了，说：“读夜校还不如去摆夜摊呢……”
话一出口，秦建国没什么反应，秦风自己倒是愣住了。
对啊，晚上这么长的时间，不利用起来岂不是可惜了？
话说连着后巷的十里亭路，周边一圈都是卖服装的店，晚上7点过后，人流量极大，正是合适的摆摊场所，而且和白天相比，在路边摆摊完全不需要担心有城管出没，甚至搞不好还有特立独行的城管会在下班后来光顾他的生意。
“小风，想什么呢？”秦建国打断了秦风的思路。
秦风回过神，正色道：“不行，我还得去一趟菜市场！”
“这都快11点了，你还去菜市场干嘛？”
秦风一边穿鞋，一边回答道：“去买晚上出摊要用的菜！”
秦风家附近的这个菜市场，个别摊位早上会营业到11点多。秦风跑到菜市场时，已经有不少摊子收摊了，偌大的菜市场，显得空空荡荡的。不过好在秦风要买的都不是什么稀缺物品，转了一圈，除了猪排之外，其他的东西很快便全都买齐了。
最后一站来到豆腐西施的小店前，里头母女俩正在收拾打算关门，见到秦风又来了，而且篮子里还装着满满的食材，苏糖不由面露惊讶，惊声问道：“你早上5点买到现在还没回去？”
秦风对这位女侠好无语，摇头道：“这些是新买的，早上买得太少了。”
“你东西都卖光了？生意这么好？”苏糖再度脑洞大开。
秦风苦笑道：“今天还没出摊，这些是打算晚上卖的。”
“行了，问这么多干嘛？”豆腐西施打断了苏糖的话，笑容可掬道，“还是2斤薄片豆腐干吗？”
秦风道：“不，一斤就够了，出夜摊用不了那么多。”
“夜摊啊？”豆腐西施笑了笑，“还是你的摊子比较活，什么时候都能出摊，要不你教教阿姨烤串该怎么卖，阿姨哪天也弄个推车，晚上跟你一起去摆摊好不好？”
苏糖瘪了瘪嘴，道：“妈，你晚上就别出去了，不然刘叔叔知道了，肯定得跟过去，到时候他往摊子边上一站，人家还当你们开黑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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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夜摊（下）
一下子多了许多食材要处理，秦风吃过午饭后，又一直忙到了下午快3点。秦建国从头到尾目睹了秦风工作的全过程，终于不再觉得秦风的生意好做了，转而变成了对儿子的无限愧疚。
秦风没工夫和秦建国一起悲春伤秋，提着比往日重了将近一倍的袋子出了门。
秦风很庆幸自己一开始就多买了几个铝盘，再加上是用保鲜膜打包的，所以纵然多出了许多食材，不过还是能一次性就全部装进帆布袋里。
冬日的午后三点，正是气温最宜人的时候。
秦风选在这个点出门，不仅是考虑到3点过后十八中后巷的行人会变多，更多的，他是想让经常路过十八中的人形成一个固定的观念，那就是每天3点之后，十八中后巷就会出现他的摊子。再进一步讲，秦风还将夏天的生意考虑了进去，要知道夏天那么热，一般人在3点之前，估计是不会想吃烤串这么油腻的东西的。
推着摊子来到空荡荡的十八中后巷，烤串大妈不在，巷子里只有零零星星走过的路人。
将车停好，秦风见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客人，就拿出一个小马扎，坐下来翻起了中华名著《故事会》。心不在焉地看了十几分钟，秦风终于等来了今天的第一笔生意。
“你看！摊子开着呢！”两个穿着小学校服的孩子，满脸欣喜地从远处跑过来。
跑到秦风摊子前，小学生大声道：“老板，我买一块钱饺子皮！”
“我也要！”另一个小学生跟着道。
秦风把故事会往车里一扔，抓起两把事先数好的饺子皮扔进油锅里，然后满脸堆笑地推销道：“要不要来点别的啊？”
小学生显然比中学生有原则得多，他们铿锵有力地一口拒绝道：“不要！”
秦风自讨没趣，心知和小学生无法沟通，只能默默地把视线投回油锅里。
薄薄的饺子皮，快速地以肉眼可见的变化，在油温的催化下膨胀起来，秦风拿出漏勺，将20张饺子皮从油锅里捞出来，涂上酱料后，金黄色的饺子皮，就成了一堆看起来跟那啥玩意儿一样的东西。
分装好2袋，秦风心里吐槽着将饺子皮递给两个口水直流的熊孩子。
熊孩子甲拿过竹签，边吃边说道：“这里的饺子皮最好吃了，我自己在家里也做了一点，跟这里的没法比。”
熊孩子乙回答道：“废话，你有人家的调料吗？他们的调料都是有秘方的，要是我有秘方，我也不读书就出来摆摊！”
秦风听着苦笑不已，他整天穿着校服出来摆摊，招牌是打出去了，不过他的个人声誉也算是毁了。昨天下午，还有家长领着孩子路过摊子的时候，对着秦风指指点点的，然后教育自己的孩子，如果不好好读书，秦风就是榜样和下场。
熊孩子给秦风开了张后，下午的生意便慢慢好了起来。细水长流，下午虽然没有大波的**，不过东西倒也卖了不少，秦风粗略地估计一下，觉得大概也只比正常工作日少了一两成而已。
不过天黑之前，秦风倒是碰上了一件糟心事。
事件的主角是秦风的一个初中同学，名叫程跃成。程跃成初中毕业后，因为成绩实在太渣，所以连职高都没上，就到社会上去混了。这个混，乃是真正意义上的混，就是小混混。程跃成今天不知发的哪门子的好兴致，居然大白天地来怀念母校，遇上正在摆摊的秦风，二话不说就自己动手抓了十几串烤串，说要DIY。
秦风深知程跃成是什么德性，赶紧拦下他，动手给炸了十几串。
程跃成估计是中午没怎么吃饱，吃了十几串后犹不满意，指着玻璃罩说要再来快大排。
秦风见这货没完没了，试探着问了句：“钱带够了吗？”
程跃成当时腆着脸说：“我能坑你吗？放心做，吃多少算多少！不会赖账的！”
秦风虽然觉得程跃成这话的可信度不足10％，但是本着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以及最好不要惹小流氓的原则，他还是给程跃成做了大排。
程跃成吃上了瘾，没一会儿功夫，就吃掉了差不多20块钱的烤串。
之后等吃完算账了，他果然如秦风预料的那样，不要脸地笑着道：“秦风，咱们是什么关系啊？不就是20几块钱么？你就当请我吃饭了能怎么样？”
秦风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唯一能做的，就是从故事会上撕下一页，然后让程跃成给写张欠条。
“操，就你这么做生意，这破摊子迟早关门！妈逼的，真不会做人！”这下子，反倒成了秦风理亏似的，程跃成骂骂咧咧地写完欠条，仿佛已经不欠秦风半毛钱似的，头也不回就走。
平白无故亏了20多块，秦风虽然有点小郁闷，不过好歹拿到了阻止程跃成下次再来白吃的重要道具，这事也就算揭过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6点过后，巷子里除了住户，就几乎再没有人走过。
秦风拿出从家里带来的铁饭盒，放在炭烤架上热了2分钟，然后炸了几串青菜、香菇和鸡心，就当作晚饭吃了起来。大冬天的，吃着不冷不热的饭，秦风微笑着心说不知这算不算自讨苦吃。
吃过晚饭，把饭盒放回车里，秦风就推着车子，行走一百多米出了小巷。
他直接将推车停在了小巷的巷口，左右两边，全都是服装店。秦风把推车停好后，两边服装店的老板都出来看了看，没说什么，不过显然是有点不爽秦风在他们俩中间加塞。要知道，他们租下这店面，可是花了大本钱的，秦风的行为，就相当于是投机――要不是他们俩，就十八中后巷这黑灯瞎火的地方，能有现在这么敞亮吗？
秦风丝毫没有觉得占了人家的便宜，拿出缺了页的故事会接着看。
故事会一看就看了一个小时，看到7点出头，一个少妇领着儿子过来，那小屁孩一看到烤串摊子，立马就跟抽风似的，拽着他妈的手，蹦蹦跳跳直叫唤道：“妈！我要吃！我要吃！”
熊孩子妈瞪儿子一眼，没好气道：“这些路边摊有什么好吃的？又不干净又没营养！”
“不嘛，我就要吃，我就要吃！”熊孩子不依不饶，还变本加厉地提要求道，“我要吃大排，他卖的大排可好吃了！”
少妇闻言一怔，仔细地看了眼秦风，突然发现秦风就是在十八中后巷里摆摊的那个“差生”后，不禁奇怪道：“你怎么这么晚还在摆摊啊？”
秦风微笑道：“为了生活。”
少妇顿时沦陷，眼中泛起了怜悯之色，感慨道：“早知道生活不容易，干嘛不好好学习啊？”
秦风呵呵一笑，见鬼说鬼话道：“阿姨，其实我成绩不错的，就是家里条件不好，觉得上大学时间太长，而且现在毕业出来也不包分配，这才主动退学的。”
“原来是这样啊……”少妇喃喃着，再跟秦风说话，态度就好了不少，她指着玻璃罩里的东西问道，“你卖的这些，东西都新鲜的吧？”
“全都是今天早上进的货，我在家里炸过一次，放到明天也不会坏。”秦风回答道。
少妇这下放心了，“你这大排怎么卖？”
“三块钱。”
“那给我来两块吧。”
熊孩子闻言，立马欢呼道：“妈妈万岁！”
少妇轻轻一戳儿子的脑门，“给你买就万岁，不给你买多少岁啊？”
秦风听着他们母子俩拌嘴，伸手取出了两块大排。几分钟后，秦风将大排递给少妇，熊孩子抢着拿过他自己那块，也不怕烫，咬下一口后，一边在嘴里翻滚着哈气，一边大喊大叫道：“好吃，真好吃！”
“妈妈平时给你做的就不爱吃，在摊子上买的就说好吃，你个小没良心的！”少妇说着，对秦风微微一笑，领着孩子，走进了边上的服装店。
十几分钟后，当少妇领着孩子出来后，没等半分钟，店里的老板也跟着出来了。
他看了秦风一眼，神态中颇有一点老子开店你摆摊，所以老子比你高级的歧视，满脸俯视秦风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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