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心一疼,她为何要如此伤他的心,明明月余前她还躺在自个儿的怀中喊他湛郎,这会儿郎君已换了一个人。
“我跪。”顾延咬牙喊道,朝着她下跪磕了一头。
景语忙拉着顾延起来厉声道着:“钱夫人,这可够了。”
“今日若非长公主相劝,我定是活不下去了的,这会儿看在长公主的面上我便还是再在这世间苟活吧!”佘笙放下匕首微微一笑,顾延这是你该还我的。
景语握紧着手,怨恨地看着自家儿子,寻个夫人也该贤惠的,这女子一看便是计谋甚多之人。
佘笙言道:“妾身夫君虽死,可我亦不是人人可欺之人,日后还望长公主管教好令公子吧。”
顾延扶着景语的臂膀道着:“佘笙,你真是绝情之人呐!”
景议与顾后相携而来,顾后忙道着:“延儿许久未归来,此次自大漠而归,气色并非很好。长公主还请先带着他回府休息,钱夫人面色也并非很好,还请归去罢!”
大漠之王来觐见,这大印可不能让北漠瞧了笑话去。
“是,多谢皇后体谅。”佘笙微微点头,便直着腰推着轮椅而走,心情舒畅的很,顾延给自个儿下跪他应当很是憋屈吧。
佘笙出了命妇堆里,王燕云便匆匆过去拉着她的轮椅道着:“钱夫人,方才姑爷……”
“哪里来的姑爷?”佘笙冷冰冰地言道,“走吧,今日里不知明光与柳万金可能赶到,若是到了,也别让他二人久等了去。”
“是。”王燕云淡声应着。
景语与顾黎拉着顾延一声不语得到了长乐园里头,一入里头,景语又狠狠地打了顾延一个耳光,“娘自小不来打你,今日里你为何要如此孟浪,平白无故地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顾延没有捂脸的道着:“娘,笙儿乃是我夫人,我与夫人亲热乃是夫妻恩爱。”
“那女子一见我便唤我长公主,自称钱苏氏,还言与你并无一点关系怎得是夫妻了?她连你给她的凤冠霞帔都卖给你爹与我。”景语冷声道着。
“但凡她若是叫我一声娘亲,我也定会让她回来长乐园,可她死了心的要做那钱夫人。”
顾黎也道着:“延儿,此事我可作证,你娘都直言说只要她可给她你夫人的名声,她自己所言要给钱大人守一辈子寡,与你毫无半点关联。”
“谁言毫无关联的?她定是对我有误会才会如此的,我去寻她!”
“站住!”景语甩袖道着,“那女子的心肠定是黑的,贪下近八十万两将花月楼据为己有,又将晴丹逼到怡情楼去,你怎得会要这等女子!”
“娘,若是当年没有她,儿子活不到如今,您给了我一条命,十余年前我已还了您!如今儿子这条命是她给的。”顾延打开着大门踏出门外。
景语气的大怒,顾黎连声给她抚着背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随延儿去吧。”
“这个不孝子,方回来连句寒暄都无,满脑子里只有那姑娘,真真气死本宫也!”
顾黎劝着她道:“你呀安心些,自有那佘笙替你讨回公道,那女子可不简单,方才以死相逼我等瞧着觉得真真的。
她那把匕首我方才捡了可是钝的很,匕首上边的血也非人血,她的心思多的很。”
“也是那不孝子活该,日后被那女子玩死了,回来本宫都不会给他收尸的!”景语手都在发抖。
顾黎轻轻一笑说着:“可别过了一夜就又心疼了儿子。”
“去心疼他作甚!”景语气言着。
……
顾延一出门便寻来顾萦儿仔细过问着佘笙之事,他自己亦觉得冤屈得很,他又哪里惹着她了?她要这般报复自己?
出门行了几步便到了沏院,还未近门,原本洞开着的大门被猛然关上。
他走上前敲着门,里边的门房喊道:“左相爷,东家有令。谁人都可进来,唯独您不可以进来。”
“佘笙,你若是不开门,我便将你我的婚书贴在城门之上,我去府衙之中状告你不尊婚约!”顾延扯着嗓子喊道。
佘笙在院子里头听着这声音蹙了眉头,放下手中的账本对着王燕云道着:“你去请他进来。”
“东家,您真的要请姑,阿不,相爷进来?”
“是,备些炭火铺在来的小径之上,让他从炭火上边进来,若是不愿那随他去。”佘笙打着算珠道着。
“炭火?东家,这会儿是正热的天里,莫说用炭火了,便是赤脚这地都是烫热得很。若是用炭火这人哪里受的住呐?”王燕云一阵心疼。
佘笙扣着算珠道着:“顾延乃是自远处来的,若是带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进来与新府邸也不好,用炭火驱邪定是要的。”
王燕云本欲再劝,可看着佘笙这面色她只得应下。
小径之上炭火烧起来,热浪在烈日之下一阵阵地传来让她避无可避。
顾延在外等了一会儿,王燕云便推门而开道着:“姑爷,东家有请您,只是东家在小径之上备了炭火,要让您自炭火上而过驱了外头带来的巫邪东西才让您进去。”
“炭火盆?”
“非也,满地的炭火。”王燕云低头说着。
“她也真狠得下这心。”顾延方进了她院子的院门,热浪便扑面而来。
在烟气缭绕之间佘笙在亭子里算着帐,一如在笙园里头一般。
王燕云道着:“姑爷,东家有令要从这炭火之上而去。”
顾延甩了衣裳脚尖轻启,踏了还未来得及打碎的门槛一脚,便飞身往着亭中而去。
到了亭子里他将佘笙一把抱起,坐在她的轮椅之上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唇在她的脖颈间流连。
“果真,你是会功夫的。”佘笙冷声说着。
“笙儿,我想你。”顾延不顾佘笙之话,吻着她嫩白的脖子。
“你滚,我没这般傻,被你坑骗了一次够了!”佘笙冷声推着他道着。
顾延手在她的敏感处一拧说着:“你今日故意打扮得如此美艳,又特意领着一帮钱府的命妇,就是算准了我会来与你说话吧。那刀上的血我知晓并非你的,你瞧连个伤口都无。
为夫这名声今日被你是毁的一干二净,跪也跪了,你若有何气的也该消了,为夫这脸可还疼着呢!”
顾延的手摸着她的脖颈道着。
佘笙冷声说着:“你若是来欺我瞒我将我作为对手仇家也罢,你偏偏将我当做棋子一般看待,你说我气不气?”
“谁拿你做棋了?你是我的妻!”顾延知晓她好强的秉性,“你怎得连这信任都不给为夫?”
☆、第二百零六章 与笙儿在忙
“信你?你会功夫之事你可与我言过?”
“歙县大牢之中你早已知晓了,又何必为夫亲口告诉你呢?”顾延抱紧着她言着,“我想你了,这些事日后再说,我要你,哪里是你的屋子?”
佘笙狠狠地拧了他的手说着:“柳万金与明光再半个时辰便要到了。”
“半个时辰,正好。”顾延道着。
“我可没你心目中这般犯贱,我如今是陛下御赐的钱夫人!”佘笙冷声言道。
顾延在她耳旁说着:“你若再要如此,我便此刻便带着你去陛下面前,你我早就有夫妻之实!”
“你不要脸,我且要脸呢,御茶之事在即我没兴趣与你玩。”
顾延道着:“这不是玩,你且给我吧。”
“滚!”佘笙拿起桌上的木算盘狠狠地敲在顾延的头上。
“哎哟,你还真下得去手,若是打傻了你可要养为夫一辈子!”顾延捂着头言道。
佘笙撑着桌子起了身道:“有长公主养你呢,走吧!”
“为夫不走,左右你这里的侍卫的功夫都无我好,你可赶不了我。”顾延甚是无赖地又将她禁锢在了他的怀中言着。
佘笙怒气盈盈地瞧着他道:“你明明应过我不让旁人知晓我的身份,那为何顾皇后知晓?为何长公主知晓?”
“我怎得知晓?”顾延手在她的身上流连着,“你不该去要花月楼的,断了苏府的一大笔钱财的来路。”
“你住手,来人呐,来人!”佘笙大声喊着,顾延这趟回来是越发的不知礼数了。
“东家。”一大帮侍卫婆子而来,见着炭火都不敢上前。
顾延望着这一道上的炭火道着:“你自个儿阻了这些小厮的路。”
佘笙懊恼地说着:“顾延,我如今是钱夫人!”
“你与那钱老头连拜堂之礼都无,而为夫与你拜了堂有了夫妻之实,你若是再说一句你是钱夫人为夫不介意不顾你的意愿去城门口张贴你我婚书的!”
佘笙叹气言着:“圣旨并非儿戏,自你离开那日里起你我知晓日后不会有相见之时,你便当真佘笙留在江南罢,而我乃是苏年锦钱尚书的夫人。”
顾延皱着眉头道着:“可今日你我相见了不是吗?且我一开始寻得便是苏年锦便是你。”
“你带我去瞧瞧长公主与国舅爷罢。”佘笙终是淡淡地言道。
“为夫可不傻,带着你出去到了长乐园中你去爹娘面前一告状,你又不会再见我了。”顾延将她抱起往着一个房内而去。
“喂,你若是今日要了我,我便要了你的命!”佘笙眼中皆是怒意。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要脸的下流胚。”佘笙啐了他一脸。
顾延俯身便吻住了唇,抱着她进了屋里头将门关紧便将她放在了床上。
佘笙自枕头下边拿出一把剪子来道着:“你再碰我一下,我便死。”
顾延上前将她的剪子夺下扔到一遍道着:“好了,你不愿为夫也不逼你。”
“一口一个为夫的,谁是你娘子了!”佘笙冷冷言道。
顾延瞧着她枕头之下露出一个锦帕来,他打开一瞧便变了脸色:“哪个野汉子的发丝?”
“你才是野汉子罢,还我。”佘笙伸手夺过。
“笙儿!”顾延握紧着不放手道着,“原来你如此待我是有了旁的男子?”
佘笙无奈道着:“是晴丹的。”
顾延这才连连放手,一束发落在了床上,“晴丹的发你如此珍藏着?”
“晴丹尚能负我,你又怎得不负我?我留着警醒自个儿。”佘笙将发丝藏于枕头之下。
“笙儿你就是太多心了些。”顾延坐在床边道着,“为夫赶路甚乏先睡一会儿。”
“灶房间有热水你快洗沐去,这一路上的味儿脏臭得很。”佘笙捂着鼻子道。
顾延长臂一伸揽过佘笙道着:“胡说,今日早间要觐见陛下我方洗过。”
佘笙见他闭了眼,索性也伴着他闭了眼,只是觉得有些闷热道着:“这大热天正午的,你环着我不热?”
“你都不知道你自个儿有多少凉薄吗?哪里会热?”顾延道着。
“可我热。”佘笙道着。
“你这通体的病多出汗是好的。”顾延闭着眸子道着。
佘笙缓缓睡了过去,但未曾睡熟,怕睡到半途里顾延干些坏事。
“钱夫人,钱夫人?可在房中?”外头传来王燕云的声音。
顾延咳了一声道着:“里边没有钱夫人,只有顾夫人!”
“姑爷外头柳万金与明光庄主来了,劳烦您叫着顾夫人起来吧。”王燕云拔高了声道着。
“你寻几个可靠的丫头进来服侍我起床。”佘笙醒来道着。
顾延不爽快地说着:“快些回来。“
佘笙恨恨地言道:“在寻几个武功高些的小厮来将不速之客赶出去。”
“哪里有不速之客?”顾延四处望着道。
“你!”佘笙将衣裳整理往着他身上移着。
顾延闻着幽香传来,她的发丝在他的鼻尖轻拂着,他睁开来眸子索性将她环住,伸头将她的唇吻住打开了皓齿的禁锢。
“唔!”佘笙挣扎着。
可这挣扎定是无用的,她本就力气小得很,也渐渐地被顾延带起了那丝隐在心底之欲。
“王燕云,我与笙儿在忙,你先去招待柳万金与明光。”顾延对外喊道。
佘笙听着这话迷离着眼道着:“还说我败坏尽了你的名声,你如此又让我如何驭下?且我是商户信字为先,你如此我又怎得好和陛下钱府交待?”
“活人还能和离呢?寡妇也可改嫁,钱家那里的婚约非你自己定的。我这里的婚约可是你自个儿定的,对钱家的信让陛下让苏通去守去。
为夫这里若是你不守信那就是真的不守信了,平日里那么聪慧的人连这事都想不通。”顾延将她压于身下道着。
佘笙道着:“你这歪理邪说也就和我说道罢了,若是与陛下与祖父能说得?”
“为何说不得?”顾延解着她中衣上边的结,“笙儿你可知为夫有多想你,初见那北漠王时为夫差些以为是你。”
“见着旁的美人哪里会想我?”佘笙道着。
顾延脱了她的衣裳道着:“今夜宫里头有宫宴带你去见了之后你便晓得了。比苏珍珠还要像你些。不过那万俟女王是个男儿身并非女子,为夫想着独你一人,你非但不信为夫还当众给了为夫一个下马威。”
顾延说着便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下。
佘笙眨着眸子道着:“宫宴我可不去,你既要去宫宴快些起来。”
☆、第二百零七章 见过爹爹
云雨之后,两人面上皆是薄汗连连。
顾延低头吻着倚在自个儿怀中之人,“就知你也是想极了我。”
“在江南之时我就与你言过,你我呀本就不是一路人如今想来的确不是一路人。”佘笙叹气道着,“我还是做钱夫人,而你便做我的姘头罢了。”
许这是不会让她两难的法子。
顾延捏了她的耳朵道着:“让本相做姘头?”
“顾夫人这个身份与我要干的事有太多的麻烦了。”佘笙道着,“长乐园与沏园近的很做姘头也方便行事。”
顾延一口咬住她的耳垂,直至她喊疼才放开道着:“如今苏家并非倒得时候,你且信为夫可好?苏家已知你的身份,你又何必如此忧心与苏家为敌?”
佘笙道着:“此事与你论贪一般我不愿再提,提了你连我的姘头都做不了。”
“我不提,那你且与我回去见见爹娘可好?”顾延问道。
“长公主怕是已恼死我了,我去见她二人作甚?”佘笙看着自个儿手上的丹蔻道。
顾延道着:“那毕竟是我的爹娘我又怎得真能让他二人为我置气?你便瞧在我的面上去叫一声爹娘罢。”
“爹?娘?到如今了我就等着爹娘会来见见我,可连今日在大街迎北漠王之时,爹爹都未曾来与我言一句话。”佘笙躺在一边盖上被子觉得冷的很。
“那苏家的人你还认作爹娘?”顾延将她的被子掀开用自个环紧着她道。
“为夫保证我爹娘日后就是你的爹娘,我伺候你起身,这便就去见爹娘。”
“将我当作棋子来算计苏府一事,怕是长公主也参与里头了吧?”佘笙问着。
“你若是有着疑虑之心,去问问便好,娘绝非是这般人。”顾延伸手去过衣裳给她穿上。
佘笙已是毫无力气,全凭着顾延给她擦身穿衣着。
待行到了长乐园门口她才觉得自个儿是疯了,会跟着顾延来这长乐园处。
顾延扶着她慢慢行着,长乐园的门槛甚高,佘笙搀扶着顾延也跨不过,她苦笑道着:“这可并非是我不愿意进去,而是门槛也拦着。”
“这有何难,我抱你过去便是。”顾延打横抱起她跨进了屋内,“明日是个入籍的好日子,为夫便带着你去顾家入籍去!”
“你莫要忘了你是入赘的!”佘笙抬头望了他一眼,他倒是会得寸进尺。
“你那一族之中如今也就你一人为籍,为夫进你家与你进顾家有何区别?”顾延将她放下扶着她慢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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