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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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请自重-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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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心斗角。
  有些事娘亲一眼就能明白得了,更何况你皇祖母还在世呢,你皇祖母看的比谁都通透。”
  “娘亲,此事也是我自见到万俟微后才晓得的,遂我越加得不想让佘笙知晓当年遗诏之事,她若是知道了定会怨恨我。”顾延有些担忧地道着。
  “你爹爹将兰妃的画像烧了可还真对,若是没她也不至于让你爹爹与你这般难受了。”景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佘笙是个明白人,你如实相告她必定不会在意。”
  “我了解她,许她知晓了日后连一句话都不愿与我说了。”顾延道。
  景语摇了摇头道着:“唉,延儿啊,你独不该学的就是顾家人的痴情呐。”
  “顾家人真若是痴情的,便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娘亲,有时我倒觉得顾家还不如苏家好,至少苏家便是连出嫁了的女儿都是为了苏家的,而顾家那些,不说也罢。”
  顾延道着,毕竟是自个儿的亲眷先祖,他又怎好在背后说些是非。
  “延儿,你受委屈了。”景语拍了拍他的手道着,“爹娘总是站在你这头的,你放心便好,有些事如若觉得不好告知佘笙,尽管告知娘与爹爹,别再将事都一人抗下了。”
  ……
  待送完景语归了院子,顾延回来之时见佘笙还在原地待着他。
  他见着佘笙望着天上的星光,便道着:“回吧,别着凉了。”
  “你觉得娘亲是不是待我太好了些?”佘笙见着一旁的鸡汤问道。
  向来只有儿媳熬汤孝敬婆母的,哪里有婆母熬汤给儿媳补身子的?还是不假手与他人自个儿端过来的。
  “这不是怕你把我一道拐到江南去吗?”
  “我可不是人牙子。”佘笙道着。
  二人一道回了房,佘笙便闻到了一股酒味。
  “左相,夫人,里头有个自称是一壶茶坊总管事五娘的人在里头,说在山阴时夫人的起居都是她服侍的。”一小厮过来道着。
  佘笙皱了眉头道着:“五娘断不会如此无礼的。”
  顾延扶着她进了里屋的门,便见得苏小小躺在一旁的小榻之上,酒味弥漫。
  “你去叫九皇子过来,将人给领回去。”顾延冷声道着。
  “这不是五娘吗?”小厮问着。
  佘笙摇摇头道着:“并非五娘,明日里午间她会来寻我,她身上有一壶茶坊特有的西域鸡血玉令牌。”
  小厮连道着:“是,我这便去吩咐门房。”
  顾延唤住他道着:“先将她拖到别处的房里去。”
  苏小小眨着眸子见着佘笙进来道着:“佘姐姐,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实在是无处可去了,你此处可否能收留我?”
  “不可。”顾延道着,如今苏小小的身份不是一般。
  苏小小笑道:“果真这天下没有我的容身之所,相公,若非还有家仇未报,我必定来寻你,呕!”
  一滩赃物吐在她们的跟前。
  佘笙见着连闭了眸子道:“湛郎,咱们今日住沏园去罢。”
  “好。”顾延应着,这股子酒味他也受不了。
  “呕。”苏小小又是吐着。
  佘笙道着:“你的酒量不是很好吗?怎得吐得这般厉害,请太医来瞧瞧罢。”
  苏小小满眼泪痕地摇摇头道着:“别告知别人我在此处可好?我实在是无处可去了,佘姐姐。”
  佘笙见着她这番,微动了恻隐之心,吴家灭门独她一人存活,她为了要报仇付出了多少佘笙是晓得的。
  今日重提了吴家灭门之事,她许是又想起了以往在吴家的点滴。

  ☆、第二百六十二章 相公救我

  “湛郎,我记得你也略通些医术,给她瞧瞧罢。”
  顾延有些不愿,却还是探出手来走到苏小小跟前给她把着脉,恐防不对,两只手又一道把着脉道:“你才小产多少时日?怎得又有孕二月余了?也不怕伤了身子。”
  “又有孕了?”佘笙诧异着,这看旁人怀个孩儿方便的很。
  怎得锦儿那处一直未有消息传来?该捎带一封信回去催催佘锦。
  苏小小听着流泪越加得厉害了些,“这孽障怎得又来了?”
  “孽障?”顾延听着这二字觉得有趣得很。
  这苏小小定不是冲着景抬王妃之位去的,否则有了子嗣又怎得会叫孽障呢?
  佘笙道着:“恭喜,有了孩儿后你才有博弈的资本。”
  “不,不能留下孽障,留下我是真没有颜面去见相公了。”苏小小摇着头道着,“佘姐姐,我错了。我不该用这个法子报仇的,每每景抬待我好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相公的影子。
  我错了,可我不想报不了仇,让我相公含冤与九泉之下。我求求你了,佘姐姐,你代我报仇雪恨可好?”
  佘笙想着这苏小小是真醉了,也不管这顾延还在这头就这般说着。
  “湛郎,你先去沏园那头让丫鬟铺床备洗漱的水,我与她谈谈稍后便回。”佘笙道着。
  顾延识趣得便离开了去。
  佘笙待着顾延离开后,一瘸一拐地行到外间离了那摊赃物,捂着口鼻道着:“我劝过你的,这法子并非是好法子,且景抬又是一个逍遥闲王,那苏珍仪从小受的便是宫中的教导。
  只要她的正妻之位不动,她便不会生怒意,哪怕景抬日日留宿在你房中,她亦只会劝景抬注意身子,与你讲些贪欢误事之理。”
  苏小小哭喊着道:“那我如何办?你可知苏家手上沾了多少的鲜血?仅仅因苏珍仪的喜服,死了我吴家上下如此多的人命,我岂会好过得了。”
  “今日你醉了,待你清醒后你再好好想想,刑部尚书白袁明日午时会在一壶茶坊天字包厢里头,寻他比寻景抬要有用些。”佘笙道着。
  苏小小冷嗤道着:“官官相护罢了,我晓得要如何报仇了,晓得了。”
  “你莫要做出让自个儿悔恨终身之事来。”佘笙劝道。
  苏小小捏紧了手道着:“若不是仇恨支撑着我,我又何必还要存于这世间,如今连仅存的清白都失了去。”
  佘笙叹气说着:“你且好好歇息罢。”
  她又一瘸一拐地出了门外,让着外头的婢女进来将里头的被子换了一床,往着沏园而去。
  苏小小待着丫鬟将屋里头换了个新出去后,便握紧着手对着窗前跪下,望着天上繁星道着:“相公,你可一定不要怪罪我,肚中孽障我一定不会留,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
  景抬站在外屋里,看着苏小小下跪拜着,他从不知原来她也是有相公的。
  而他特意为了她能进合才居里头,给她补了身子让她又有了孕,她却说那是孽障?
  怒意在景抬的怀中翻涌。
  他不顾这是在长乐园里头,也不顾这是顾延的屋子,便进了里头将苏小小从身后拉起,怒气腾腾地道着:“苏小小,这世间本王才是你的相公!”
  “九皇子?”苏小小一愣地道着,眼前事物模糊得很。
  景抬勾起苏小小的下巴道着:“以后这世间只有我是你的相公,知道吗?你腹中孩儿必须要留着。”
  “相公?你真的是相公?”酒意让苏小小眼前之景色有些变幻,似乎那已死的相公就站在她的面前,一脸怒意。
  “相公,你可否也怪我未曾守住清白?我恨苏珍仪恨九皇子恨苏家,如若我不失去清白我真的是无法子,在这世间我活得真苦,真苦,你可否把我带到你那里去?”苏小小落着泪痕扑在了景抬的怀中。
  景抬听着她呜咽着的话语,隐着怒意道着:“为何要恨苏家?”
  “苏家害了咱们满门,若非当年我侥幸活着被佘坊主所救,我早已与你团圆了,你是要带着我去黄泉团圆吗?可惜我仇还未报!”苏小小落泪道着,“相公,我真的想你,与九皇子在一起时我想着的都是你。”
  景抬听着这话,咬紧着牙关恼道:“苏小小,你好生看清楚本王是谁?”
  如若是旁人,他早该拔剑杀了她,可他舍不得,早在江南之时这苏小小那嗓音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不论她以往的相公是谁?日后她的相公就是他。
  苏小小抬头一愣,“九皇子,我的相公呢?相公,你别把我一人扔在这世间,我不愿再背弃你了。”
  “你是不是嫌弃我腹中的孽障?我这便打死他。”苏小小落泪捶着她的下腹。
  景抬握住她的手,把她往着一边的大床上一扔道着:“本王的孩儿无人敢不要,你的相公只能是本王一人。”
  说着,景抬便撕开了苏小小的衣裳,怒意让他想要此刻便狠狠地占有她,让她晓得谁才是的夫君,才是她的相公。
  “不要,相公救命,相公救命!”苏小小大声喊着。
  却也抵抗不了景抬的力气,外头的侍卫虽是长公主府的,可又怎敢去管景抬的事呢?
  ……
  轻纱帐内,佘笙睁眼醒来时这天还未全亮,暗灯在床头小几上摇曳。
  一旁的顾延在睡梦之中都拧着眉头,佘笙伸出一手来抚平着他的眉间,听到他微微的呓语之声。
  笙儿,别离我而去,不是我,不是我害了你。
  为夫也是无奈,不是我害你成灾星的。
  要我以命相偿也好,别离开我。
  佘笙听着他不甚清楚的话语,见着他额上冷汗甚多,便取过枕下的帕子给他擦着汗珠。
  “笙儿,笙儿!”顾延猛然从梦中惊醒起来,昨夜应当是与娘亲谈论的缘故,他连做梦都梦到了。
  佘笙淡笑着看向他道着:“梦中都怕我离你而去啊?”
  顾延意识有些朦胧,见着笑靥,连将她紧紧得抱在怀中道着:“答应我,别离我而去,可好?”
  “今日可要上朝?时候也不早了。”佘笙问着他。
  “不去上朝了,这苏通不在,上朝也没个斗嘴的人,也没什么要紧事无趣得很。”顾延道着,“有爹爹去便好。”
  “你上朝是去与苏老相爷斗嘴的呐?”佘笙轻笑着道。
  顾延道着:“朝上也无要紧事,许今日休朝也不一定,不如还是在软玉温香多歇片刻。”
  “我可无你这般闲,有的是事呢。”佘笙唤着外头的丫鬟进来起身。

  ☆、第二百六十三章 茶税之计

  佘笙又去唤了五娘将昨日从管岚那里要来的酒坛要来了,便与顾延二人上了轿子往着苏洛府中而去。
  苏府凉亭里头,佘笙与顾延下了好几盘棋待天大亮午时都快要到了,才见得苏洛打着呵欠而来。
  “佘坊主,我昨日午间才归来的,被刑部尚书给盯上了至子时才回的府,你这般早来寻我作甚?”苏洛道着。
  佘笙拿出一坛酒来道:“这是烟歌庄少庄主亲手所酿的绍兴黄酒,带给你尝尝。”
  “待我如此好,你可不得让我将银子吐出来!”苏洛开了酒坛,将荷叶取下,醇厚酒香四溢。
  “果真是好酒,只不过好酒需要有知音对饮才够爽快,这位小哥哥可作本帮主的知音?”苏洛调戏着顾延道着。
  佘笙看着苏洛道着:“还未给帮主介绍,这位便是我的夫君。”
  苏洛手中的荷叶落地,连道着:“素闻大印左相爷风姿绰约,今日一见果真是传闻不虚。恭喜二位喜成连理,方才是我孟浪。“
  她又将佘笙的轮椅拉到一旁,低声道:“我可是给你干了事,你却告诉朝廷中人,如若我出了事,你也不逃不了干系!”
  她早就劝过佘笙顾延不是简单之人,她竟把顾延都给带来了。
  “山东之事是苏家给他的一个局,他晓得无碍的,倒是那白袁不知为何要寻你。”佘笙道着,“白袁不可不防。”
  顾延见着二人低声轻语,道着:“苏掌门尽管大胆些,今日我只是笙儿的夫君而已,你不必有多拘礼。”
  苏洛抬头见着顾延模样,道着:“听闻沙云帮被你所灭了?”
  “不敢说灭,只是沙云帮作恶多端,沙飞扬更是让大印武林众人痛恨,遂做了大印官员该做之事罢了。”顾延道着。
  苏洛道着:“好一个该做之事,左相爷,我是江湖中人不喜你们官场上的那套扭捏,沙飞扬之事我该多谢你才是,可青州府乃至山东一事我自认为所做没错,也是为了百姓而已。”
  “苏掌门江湖豪杰,又是笙儿所信得过之人,我定不会来审查你,你放心便是!”顾延道着,“只是有好奇之处,你究竟是如何诓骗得了他们的。”
  苏洛看向佘笙,托盘而出道着:“这一切也都是佘坊主之计,她要我装作自北漠而来专供北漠王室的茶商,去青州府境内大肆收购茶叶。
  茶税暴涨,这青州府内的茶商正愁着无法卖茶,一壶茶坊与还有几个大茶坊先装作将茶叶买卖给我,小商户自然都跟着要卖我茶叶。
  我与这些大户茶商定下契约,这几家数量大的茶坊皆有佘坊主率先做好的假账。还有不少小茶坊听闻是北漠大客商也连连要卖我茶叶。
  青州知府听闻我在青州境内大肆收购茶叶,又派官府中的粮食长查了账本觉察不假,便请我赴了宴,望我能将小茶坊的茶叶也都收购了去,他们茶税可暴涨,这有买卖便有茶税,如此多茶税哪个官员会不眼红。
  我到了宴会里头说着北漠话语先让这一众官员信我是北漠皇商,喝了他们的茶后便言茶不好,把我收购来的这些茶叶尽数赠与了这些官员。
  这些官员为了留住我这一大商,且加上有我所赠茶叶定是甘愿收下的,哪怕给他们了百斤二百斤的他们也都不嫌多的。”
  “买茶赠给官员茶叶?这些官员又如何会收敢收呢?”顾延问着。
  佘笙道着:“湛郎,你身处高位,不知底下小官员银子的来途,有些是收刮民脂,有的则会去算计外商户地的,百姓的苛捐杂税再厉害也只是小银子罢了。
  而地方官员最想着的便是有外地的商户而来,强龙不压地头蛇,外头而来的商户人生地不熟地位且也低下,没有官府作保如何生存?
  这知府知县就会寻外头的巨贾欺压,别说是百斤上等茶叶了,哪怕给他们千两,万两银子他们也都不会眨眨眼。”
  顾延说道:“原是这般。”
  “他们不如此做,进长安述职之时给上头官员的碳敬冰敬银两何处来?”佘笙道着,“青州山东那头算好的,到了赣州那头茶叶必定喂不饱官员的胃口,他们不将外头商户的银子都留下,必定不会罢休,形同强盗。”
  顾延道着:“那里的税收年年可是领先的,原是这样来的。”
  苏洛冷道着:“左相爷,您不会不知吧?”
  佘笙也不顾顾延究竟知不知晓,道着:“在青州府里头那府中八个县衙,共计二十多个大小官员皆得了大茶坊之中的茶叶后。
  这苏洛便说她与北漠王室有来往,必定会回长安与北漠女王还有郡主禀报这大印茶叶好,北漠该定下与大印的茶叶贸易,也要告知北漠女王与郡主去与大印陛下探讨茶税定金之法。”
  顾延纳闷问道着:“这些官员还真的信了?”
  苏洛道着:“一是我会北漠话,又在北漠住过不少的时间习性可与北漠人无异,二是这些官员又怎会错过在陛下跟前立功的机会呢?”
  顾延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佘笙,她揣度人之心理是极强的,她将这些官员的贪心摸得一清二楚,他怕有朝一日也让她瞧出来……
  苏洛继续道着:“宴会之后,我便去了别的府中用同样的道理,待着十日半月以后,这些茶商找到各地的知府,与他等讲这月的茶税要交了,可他等还未收到我的银子。
  各地知府便等急了,要我过去交银子,我便讲了银子都在北漠,让他等放心便好,且我已与北漠女王讲了这一个青州府一月的茶税银就有如此多。
  这些官员也早已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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