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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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请自重-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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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万金边打着算盘,边道着:“东家都寻一个人来替我了,我自然要好好做事,哪里有空带着五娘去成衣裁缝铺子?”
  佘笙微恼道:“没盛万财生万财,何用你柳万金留下万金?若是五娘吃味倒也说的过去,且顾延还有用得着他之地,自不会让他一直管着咱们的茶坊。”
  盛万财此人她是要留的,日后有他与柳万金在,苏府要来拿一壶茶坊也不是一件轻易之事。
  五娘笑了笑道着:“柳先生就是欠二小姐的教训了,东家莫气。”
  “坊主,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罢,您何时才能对姑爷那般温柔对我等呐?”柳万金想着昨日归长安之时,这东家对姑爷可不是如此冰冷的。
  五娘道着:“柳先生怕又是饮酒了吧?那时东家来长安来得及,也都未带些好些的衣裳来。柳先生还是快些说说哪里的铺子好?给咱们东家再做几身好衣裳。”
  佘笙看了眼自个儿身上的衣裳,也有些冷了,来时带的衣裳少了些。
  柳万金提笔写了个地道着:“明裳裁缝铺子里头的杨金针,年轻时是宫中的绣女,到了年岁出宫后便开了这铺子,锦绣裁缝铺的掌柜的便是她侄子。
  她的衣裳只给一品高官巨贾家眷所制,价钱也不太便宜,不过东家与五娘该不会在意这些银子才是。”
  ……
  明裳裁缝铺子虽是裁缝铺,可不似一般沿街的商户一般,而是落坐在一宅院里头。
  佘笙待着五娘休憩沐浴好后,便带着她一道来了此处,外头国公侯爷王爷家的马车轿子林立。
  她二人的马车方到门口,便有人喊道:“一壶茶坊马车到,可否见?”
  “寻常商户不见。”里头传出来一声。
  五娘掀开帘子道着:“原来柳先生所言不虚,东家您看是明日再来还是?”
  那人嫌弃他们是商户,若是搬出来左相爷的名声许就能进去了。
  “换一家罢,朱雀大街上这成衣铺子可还有不少呢。”佘笙道着。
  五娘刚要放下帘子时便见得有一熟人印入眼帘,回头道着:“东家,苏小小过来了。”
  佘笙道着:“不见她。”
  “是。”五娘放下了帘子吩咐扮作车夫的暗卫赶着车。
  “佘姐姐,怎得见着我就走了呢?您也是来这里做衣裳的?是要做上袄还是襦裙?我倒是忘了您欢喜马面裙,这里头杨金针做马面是一番好手。
  听闻这里还有一匹当年吴家染坊留下的碧玺祥云织金布,价值百两,旁人恨不得下这心买如此昂贵的布料,您向来出手大方又识货,要知这是难得一见的世间珍宝了。”苏小小拦着马车道着。
  佘笙掀开帘子道着:“让开,你不想活本坊主这时还不愿死。”
  “当年你救我之时怎得不怕会死?”苏小小抬眸看向佘笙的眸子,“还是佘姐姐回了长安,回了苏家就怕我了?你可瞒得我好苦。”
  佘笙浑身一冷道着:“本坊主瞒着身份也是怕知晓的人多了会惹出是非来,至于你并非我所救。”
  “佘姐姐,来都来了,不做一条心头好回去可惜了罢?这杨金针当年是最得太后娘娘心意的绣女,多少高官世家逼着她去府中做绣娘她都不愿呢!”苏小小笑言道。
  佘笙看着苏小小这抹假笑,便知晓不理会她要离去怕是不可能了,便吩咐着五娘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她见到了脸色一片苍白苏珍仪立在门口,似是在待着苏小小。
  佘笙皱了皱眉头。
  “此里头不是随意人都能进去的,杨姑只做巨贾的生意。”门口的小厮拦下了坐在轮椅上的佘笙道着,以为她是寻常的茶坊管事。
  五娘将佘笙的名贴拜上道着:“我知晓长安城中能人不少,不过咱们一壶茶坊坊主也可算是巨贾罢?”
  “原来是佘坊主,既是佘坊主当然可进。”小厮连弯腰道着。
  五娘收回名帖,便带着佘笙进了里头的宅院,正是秋高气爽时节,后院子里头的菊桂开的正艳。

  ☆、第二百五十五章 赠布于王妃

  佘笙并没有与苏珍仪寒暄,瞧她的面色该是被苏小小折磨得不轻。
  想不到苏府长房嫡长孙女向来高傲也有这会儿的时候。
  “这是左相夫人罢?”一夫人过来见着佘笙问着。
  佘笙带着些疏离的淡笑微弯腰道着:“见过端阳王妃。”
  这端阳王妃她是在迎顾延归长安那时见过,她便是站在宗妇之首的。
  这端阳王是当今陛下的兄长,在长安城中也算是个逍遥王爷。
  “不必多礼,左相真是好福气,当年在苏相府本妃与你有过一诗之缘,不知你可还记得?”端阳王妃轻笑道着。
  “实在抱歉,年岁久远,相府之中幼年事已忘了差不多。”佘笙道着。
  端阳王妃笑笑道着:“当年你不过也才那么小一点,还真是不会记得了。”
  佘笙看了眼端阳王妃的比划,大约也才七八岁时的样子,她忙道:“如若年幼之时有行过什么恃才傲物对您无礼之事,还望您见谅。”
  “不,你那首诗正得本妃的心。既然今日有机缘遇见,不如一道去挑挑布料,这杨金针姑姑的绣工极好。
  快要到太子选秀的时候,不少高官人家都来这里挑选成衣。布料那里倒是没有多少人。”端阳王妃道着。
  苏小小过来也对着端阳王妃行礼道着:“见过王妃。”
  “小小姑娘。”端阳王妃没了对佘笙的热情,带着些疏离唤着。
  苏珍仪过来福了身子道着:“皇婶。”
  “好好的人儿怎得这般憔悴?听闻皇孙前日生了重病,可好些了?”端阳王妃拉过苏珍仪的手来,热切问道。
  苏珍仪红了眼道着:“有太医在,自是好了不少的。”
  “这便好,便好。”端阳王妃道着。
  “五娘,你便先去成衣屋子那头挑几身衣裳。”佘笙拉过五娘的手,在她的手指上写了二字便让她离去。
  五娘不露痕迹地点头道着:“那等会我来寻您。”
  “恩。”佘笙点了点头。
  这她不好探查景抬宫中的消息,可苏小小堂而皇之得都随着苏珍仪出门而来了,这些后宅女子里头想必定是也听到些是非了的。
  五娘去打听必定也能听了五分真来。
  如若说皇孙重病与苏小小无干,她是绝不会信的。
  佘笙推着轮椅到了晒着布料的院子里头,一个花白了头发的老妪而来,对着她一行人福身道着:“见过端阳王妃,左相夫人,九皇妃。”
  端阳王妃扶起老妪道着:“杨姑姑不必多礼,本妃今日里前来是想挑些年时所穿的便服。”
  “王妃若要便服,这块碧玺祥云织金布可是最好的了,这吴家染布坊当年可是留下不少好的布料,这块便是其中的一块,这可惜当年吴家人死的死,发配边疆的发配边疆了……”
  苏小小捏紧了手,带着笑意地说道:“这块布可也是佘姐姐的心头好呢。”
  端阳王妃道着:“杨姑姑,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这染了血的布料怎得还好留着,要恐防沾染了晦气呐!”
  佘笙摇着轮椅过去,手指尖拂过那匹布道着:“王妃,吴家染布坊的独特印布织金法从不传外人,吴家灭了满门都不交出来印布之秘诀,这布料在这世上是独一无二了。”
  “是呐,王妃,您瞧瞧这颜色,可是别家染布坊中调不出来的。”杨金针也道着。
  端阳王妃见着佘笙欣喜这块布便道着:“夫人若是觉得好便买下吧,这身倒也是衬你,杨姑姑动手前还请将这布放在庙里去去晦气。”
  佘笙点了点头道着:“这布我买下吧,不知您可否在一月的工期内将这裙做好?”
  “您若是要,也可。”杨金针点了点头道着。
  佘笙看向苏珍仪道着:“这匹布本坊主一人用太多了些,不如也给九皇妃做一身衣裳罢?”
  苏珍仪低头看着佘笙道着:“你这是何意思?”
  “九皇妃可还记得吴家染布坊,若非您,这块不了也不至于如此珍贵。”佘笙轻声道着。
  她望着苏珍仪能想起当年因她而灭了满门的吴家染布坊。
  也能想起吴家少爷家有个容貌极佳的少奶奶来。
  苏小小捏紧着拳头道着:“我晓得,当年不知是谁在九皇妃的喜衣上动了手脚,在大婚当日,那喜衣着了起来,碰过喜衣的人皆被处死。织布染布的吴家被人污蔑成是反贼。
  五服之内的男丁在刑部人未下来之际,就被人灌了毒药被迫自尽,女子更是不堪受辱无数纷纷自尽,全族数百口人无一人存活!”
  苏珍仪只当是佘笙与苏小小一道故意来恶心她的,并不在意地道着:“吴家罪不可恕。”
  “何言罪不可恕?这喜服用的是同一块红绸,为何九皇子的无碍而你的就着了起来?只能说是苏家的报应!”苏小小怒道。
  端阳王妃怒道:“好了,苏小小,你当长安是你所在的青楼吗?尊卑可还晓得?”
  “小小失仪,望王妃见谅。”苏小小低头道着,红着眼眸不顾仪态地出了门。
  苏珍仪忙追着她,这会儿可是端阳王妃让她受了委屈,如若她这般红着眼流着泪回了九皇子府邸,九皇子定要怪罪是她又惹了苏小小不愉快。
  她自小便知晓日后的夫君定是要纳妾的,她嫁的不是皇家也该是王府国公府,皇室最要紧的也是子嗣,遂纳妾为子嗣是不可避免的。
  她原以为景抬会是个例外,未曾想他也要纳妾了。
  纳妾便纳妾,虽有些吃味和心伤,可她是苏家嫡女怎得能没有这气度。
  可她有意要与苏小小结好,不计较她为何要冒充三妹。
  苏小小却还一次次地在府中来算计她,连她的儿都算计进去了,她不想再忍耐了。
  只不过如若不忍耐,到时会惹得景抬不喜吧?如娘亲所说她最要紧的还是顾好景抬。
  至于苏小小的小把戏还是再忍忍罢,待她收了那股恃宠而骄的心后,再给她做规矩也不迟。
  佘笙见着这二人走后,轻轻一叹道着:“王妃可有心仪的布?”
  “这块不错,看织法不像大印之物。”端阳王妃也不愿去管侄儿后宅之中之事。
  “王妃好眼力,这的确不是大印之物,光这一匹布便要一百五十两银子。”杨金针道着。
  “如此贵?换一块罢。”王妃倒吸了一口凉气,普通丝绸不过也是八两银子一匹而已,好是好,可也着实贵了些。
  佘笙从袖中拿出三百两银票来给了杨金针道着:“这匹布当做是我孝敬给王妃的。”
  端阳王妃笑道:“这怎得好意思呢?万万不可。”

  ☆、第二百五十六章 小小未归

  “算起来您也是我舅母,我与左相爷成亲仓促了些,也未给舅母喜信就当是我与左相爷给您的赔礼。”佘笙道着。
  端阳王妃还是有些为难,思索了一番,道:“那舅母也就不再客套了,有空将喜公主抱到端阳王府处玩玩,自从延儿中毒后就与弟弟们疏远了去……”
  佘笙不知顾延与端阳王府的过节,对她而言多个王妃总好过多个敌人。
  “到时还望您不要嫌我烦。”佘笙客气道着。
  “不会,你能来本妃便高兴的很。”端阳王妃道着。
  佘笙揣摩着端阳王妃的面色,不似旁人是假意恭迎。
  她想着那年自个儿究竟是对端阳王妃说过何话?才让着端阳王妃对自个儿如此热情?
  七八岁的时候,除了在府中有设宴之时她定是瞧不见这端阳王妃的。
  再想想如若是端阳王妃她也不该忘才是,这般贵重的人。
  想了许久,至量好尺寸她都未记起来,五娘抱着两套衣裳而来,佘笙便也与五娘一道告辞了。
  还未出门,佘笙便远远地听到外头传来的粗狂嗓音。
  “本小姐是太子临幸过的女子,为何连裁缝铺都不给本小姐进去?这衣裳竟还是挑人的吗?”张大妞大声嚷嚷着。
  “小姐,您这话可莫要说了。”张大妞旁处的婢女连连拦着张大妞,这般说自己已失了青白,私通可要沉塘的。
  张大妞推着婢女道着:“为何不让本小姐说?”
  门房小厮冷眼见着张大妞道着:“咱们这里接待的皆是一品官员皇室之中的千金夫人,就你这如同志怪里头的巨人身形,太子会宠幸你?”
  张大妞脸上横肉直抖道着:“这一裁缝铺的门房都敢来诋毁本小姐?”
  “您是哪里的小姐?恕我眼拙还真的不知何时长安之中的小姐穿戴如此寒酸了?”小厮抬高了眼道着,长安之中的小姐一瞧便能瞧出来了,哪一家的小姐会如此粗鄙?身形会如此肥肿?
  张大妞从袋中拿出十两银子来道着:“你瞧瞧,本小姐可有的是银子,我可是太子的女人。”
  “你要是再胡说,被太子听了去,恐怕要灭你九族了吧!”小厮不屑道着。
  “我姑姑是礼部尚书的姨娘!”张大妞喊道。
  佘笙出了门,见着张大妞道着:“张小姐,许久不见了。”
  “佘坊主,你来的正好,先借本小姐一万两银子,本小姐要让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瞧瞧!”张大妞道着。
  佘笙推着轮椅到了张大妞跟前仰头道着:“不知可否请你到长乐园中一叙。”
  “本小姐可听闻三日后苏相府之中有一茶会,我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张大妞叉腰道着,“本小姐已是太子的女人,总也不能丢了太子的颜面。”
  门房小厮嗤鼻道着:“就您这身子连乞丐都不会看一眼,太子?你想得到美!”
  张大妞气的脸上横肉直抖,提手将小厮给提拎了起来道着:“本小姐要你再说一遍。”
  五娘见状忙劝着:“张小姐,如今可不是在绍兴府有张知府护着,你可胡闹,这是在长安城若是出了事不说张大人的官位,便是您的秀女之位都会没得了。”
  可张大妞未有放手的迹象。
  这门房小厮又唾弃道着:“呸!还以为是谁呢?一个知府女儿来了长安还能算什么小姐?”
  张大妞气得不行。
  佘笙无奈对着空中道着:“劳烦几位白凤阁的兄弟将张大妞打晕了,抬回长乐园之中。”
  “是。”空中翻下四五个黑衣男子,将张大妞点了穴道一把提拎了起来。
  小厮被救下后,喘着大气,对着佘笙道着:“多谢佘坊主救命之恩。”
  佘笙并没有理会这个小厮,上了马车,五娘就忍不住地道着:“东家,这将大妞带回长乐园之中有所不妥罢?”
  “无碍,那些人是顾延的人。”佘笙道着,“可有听到些什么消息?”
  五娘道着:“这长安城中的达官贵族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传言,好似九皇子定要纳苏小小为侧妃,皇后百般不肯,毕竟这小小姑娘是秦淮名妓,名扬大印。
  听闻虽皇后不应承,可九皇妃倒是大方,将她真当做侧妃一般容纳着,可这小小姑娘却时时算计着九皇妃。那些夫人千金说皇孙抱恙便是小小姑娘害得。”
  “若真是苏小小害得,景抬与苏珍仪可还能容她?”佘笙搭手道着,“五娘,你说你若是苏小小真出了事,这烟歌庄是会帮咱还是帮小小?”
  “东家,咱们与小小姑娘不是一道的吗?”五娘道着,“您时常与我们讲多一个敌人不好。”
  “可她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侵蚀了心,这比无心之人来得更让人觉得可怖。”佘笙道着。
  五娘对着佘笙道着:“那我便与管岚少庄主去谈谈。”
  “也好。”
  ……
  九皇子自从大婚后便离了宫,陛下赐府邸其名为合才居。
  因没封号,这才合居虽算是王爷府邸,可地方却要比旁的王府小上好些。
  苏珍仪紧赶慢赶地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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