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女孩真的死了,就算信春哥也于是无补。
我想到这里,又问道:“她真的是死于酒精中毒吗?”
“我初步检查之后,发现她身上并没有伤,但酒气很重,再加上她的背景,所以一开始我认定她是酒精中毒,但让我奇怪的是,我随后撩起她头发时,在她脖子后面发现了两个小洞,很小的小洞,我直觉是这两个什么东西咬过之后留下的牙印。”
当听到她说到这里时,我差点从板凳上跳了起来:“你确定是牙印?”
对于我这个突然的动作,她不禁愣了一下,然后轻抚了几下胸口说:“你怎么一听到牙齿就这么激动,吓死我了!”
肩膀上的小黑,本来也在似睡非睡之中,经过我这一跳,也差点从我肩膀上掉下去,还好我抓住了它。
对于我的失态,我急忙向杨晨道歉:“真的不好意思,主要是我上次给你打电话,让你救被猫咬过的流浪汗,从那之后,我心里有阴影,一看到牙印我就全身中电一般。”
听我说完,杨晨不禁笑了说:“没想到你大男人一个,连这个小小的东西都怕,那你怎么还随身带着一只猫?”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继续问:“那究竟是什么牙印?”
“我猜想,可能是蛇牙的痕迹。”杨晨说。
“她中了蛇毒?”我听到这里,心中不由感到稍稍欣慰。
“我想应该是吧,估计是被毒蛇咬了,于是我告诉那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只说,不管她怎么回事,一定要我把她治好。
我说:“人都死了怎么治?她胸口的尸斑都已出现。”
那两人听到这里,神情有些恐慌,其中一人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听不出她说什么,但是很快就看到一个眼睛上戴着蛤蟆镜,手指上戴着大金戒指的人领着几个人出现。
然后大金戒指吩咐那两个男人将女孩尸体抬回去。
我看女孩死因蹊跷,便说:“能不能解剖尸体,查明死因,让死者安心走去?”
却不想那个大金戒指马上大骂道:“我老婆还没死,你们就解剖她的尸体,你们这群庸医,想杀人也不需要找一个这样的借口吧?”
随后他们就将这个女孩又抬走了。”杨晨说。
“她死的不明不白,你就这样让他们把她带走吗?”我问。
“我也没办法,人家老公跟着呢!”杨晨一脸委屈:“再说,她老公情深义重,我更不好阻拦。对了,你怎么这样关心她?”
听到这里,我暗想恶邦尼玛赶紧去横店发展吧,绝对一级男演员,比当头马强多了,也太会演了吧,不过为了怕杨晨误会我与夜场妹有关系,我便将如何遇到夜场妹这件事一一告诉给了她听:从我与叶子暄那天晚上从丽园回来,然后遇到酒醉的夜场妹,到后来碰到夜场妹死亡。
杨晨听到最后,两只眼睛又瞪的溜圆:“你们两个男人去丽园干什么?”
“逛街。”
“逛街?”杨晨不禁乐了:“你们两个不会是……”
“别乱想。”我也笑道:“本来不想逛,但我们兄弟二人确实感到未来一片迷茫,所以就想出去喝些小酒什么的,结果遇到了夜场妹在路边喝酒。”
“你们当时为何不把她送回去呢?”杨晨问。
“怎么送?”我叹了口气:“我们能帮的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当时还差点被她砸了一酒瓶。”
杨晨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我对你确实理解的不深,不过,以后可以慢慢了解。”
“没事,慢慢来,我是好人是坏人,会有人知道的,不过,我真的不希望你称我为色情狂,因为我不是。”
杨晨又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你真的认为刘小文是钟正南的同事?我确实在这件事上一直对你不太满意。”
我摸着小黑的脑袋说:“到现在,你也应该相信我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关于刘小文的事,他确实是钟正南的同事,也是你的病人,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帮我查一下,我相信将来有一天,你知道了这件事的全部过程,一定会非常惊讶。”
“嗯,我记下了。”杨晨笑了笑:“我会调查的。”
“对了,那个夜场妹,叫什么名字?”
“那两个男人说她叫田甜,不过我想在那里工作的,有很多都是化名,所以具体我也不清楚。”杨晨答道。
这时,有人叫杨医生。
杨晨笑着说:“子龙,我要去忙了。”
我点了点头:“别累着,我也该回去睡觉了。”
与杨晨告别之后,我便走出了医院。
来到外面,刚好有一辆出租车出现。
我拦着它准备回去。
司机师傅挺健谈:“兄弟,看你的样子,似乎很累吧?”
“是啊。”我答。
“干什么都累。”他说:“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提提神?”
我点了点头说:“什么故事?”
“出租车鬼故事。”他说:“我最熟悉这个。”
“陈小春演的那个?说句实话,那个恐怖片真的很烂。”我说:“要悲情不悲情,要恐怖不恐怖。”
他说:“那个确实不好,不过,现在这个应该是很合你胃口。”
我也不想扫他的兴,说:“那你讲吧,师傅。”
司机清了汪嗓子,慢慢地讲了起来。
同行司机中,有个叫老杜的,是夜班。
这天晚上,老杜看了看表,已经快四点钟了,马上就要天明。
此时正是黎明之前那股黑暗,漆黑的夜吞噬了所有的灯光。
老杜一边听着广播,一边哼着小曲,准备去加气站加气,顺便换班。
这一路之上,几乎也没人,谁知走到东大街,城隍庙那里时,有人摆了一个手势,让他停下。
他来到那人身边停下。
那人是一个男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色有些发白,但长的还算是面善,穿着白衣服,不过有些像戏袍。
“要车吗?”老杜问。
白衣服男缓缓地点了点头,用一种很阴沉的声音问:“红谷村去吗?”
听到红谷村,我不禁乐了一下:这不就是开发商朱清云要开发的地方吗?
老杜听后思量了一下,说:“那个地方有些远,而且我也交班……”
男人淡淡地说:“没事,我多加些钱就是了。”
一听说加钱,老杜便也直说了:“你想加多少?”
男人依然不冷不热地说:“一张老人头够不够?”
老杜听后当时心里就乐开花,多加一百块,当然够。
“好了,师傅,很老套的鬼故事,还是别讲了。”我说:“不就是收冥币吗?”
“我没讲完,你怎么知道老套?”司机师傅反问。
我心中暗想,这司机也挺犟的,便说:“那好,我等你讲完。”
第三十六节:午夜出租车2
出租司机接着又讲了下去。
白衣男找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后面。
“坐稳了吧?坐稳的话,我就走了。”老杜提醒之后,便加了油门,经过前面一个岔口拐弯之后,一路向红谷村飞驰。
这个点上,既无堵车,也无行人,所以老杜开的也爽,除了遇到红绿灯。
他还想着,红石村,虽然在郊区,但也不算远,而且去的又是村子,也不是什么荒坟乱葬岗的,所以这钱也挺好拿的。
他越想心里越美,但想着想着,却发现了一些问题:一般来说,乘客都喜欢坐在副驾驶那里,主要是视野开阔,而这个白衣男则坐在副驾驶后面的那个位置。
如果解释为个人的爱好不同也说的通。但白衣男坐在那个位置,老杜通过后视镜,只能看到他鼻子处,鼻子以上的部分,完全被阴影掩盖,所以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
看不到他的眼睛,也无法知道白衣男到底是盯着自己,还是闭目养神。
这让老杜心里有些发憷,毕竟如果背后被人盯着,也不太舒服。
先前车内没开灯,现在老杜为了看清这个白衣男,便把车内的灯打开。
一边开一边说:“哥们,车内这么暗,万一从身上掉个东西找不到。”
他开灯后,终于看清了白衣男,是在闭目养神,不由舒了一口气。
白衣男却在见到灯光之后说:“师傅,还是关灯吧,现在是夜里,对眼睛不好。”
老杜知道他是闭着眼睛的,所以也很乐意关灯,但在关灯的那一刻,他突然又看到白衣男正盯着自己,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但却有说不出的诡异。
车内的气氛,也因为白衣男这幅表情,而显的顿时紧张起来。
其实到这里,老杜还没有把这个男人往鬼身上想。
他心中暗想,或许是这个客人与众不同吧,但车内这样死气沉沉的也不吉利,不像是开出租,倒像是开灵车一般,于是便按下车载CD按钮。
老杜经常跑出租,所以察言观色的本领也不小,纵然这个人,从外表看不出过多信息,但看这个犹如穿着戏袍的白衣男人,他就放了一首戏曲:刘皇叔三顾茅庐。
车内因为CD的声音传出,如冰的气氛,总算稍微解冻。但目前最大的问题是:那白衣男依然不说话。
老杜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哥们,不喜欢听吗?”
白衣男没有回答。
人最怕的,就是沟通时无声应答,那样的话,很让人感到就像问一块石头,但问一块石头,它不答应,也是应该的,人也不生气,但是问人,他不说话,真的让人感觉很郁闷。
既然那人一幅冷冰冰的模样,老杜也不再多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先赚这钱再说吧,然后又加大了油门。
市内人少,但灯光不少,所以老杜心中也并不发慌,但出了市区,路灯虽然有,但两边全是黑漆漆的田野,犹如两头巨兽一般,老杜的心慢慢敲起了小鼓。
车内的那出戏,也慢慢的放完了,又循环了一首,老杜感觉,此时听的不是愉悦,而是烦燥,干脆又关掉了。
车内瞬间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发动机“嗡嗡”的声音。
红石村在市东,约有二十里地,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被黑暗掩盖的二十里路,足以发生任何可能出现的事。
逐渐远离市区之后,随着车内的气氛越来越死寂,老杜也越来越无法淡定。
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来这里了,便说:“哥们,我突然觉得这心口有些疼,我要上医院,这样吧,我把你拉回去,分文不收,等天明之后,我再找我的对班把你拉到红石村如何?”
白衣男本来不说话,现在终于开口,依然冷冰冰的:“人不可以言而无信。”
老杜用“痛苦”的声音说:“我真的心口疼,我怕我有心脏病。”
白衣男说:“既然你已答应我,你应该把我送到那里。况且,我也不少给你钱。”
老杜听到这里说:“哥们,要不这样,你能不能说两句话?咱们聊着,说不定我一听,心口疼痛,就没了。”
老杜这样说,白衣男也点了点头说:“你是怕我吗?”
老杜此时心中慌乱,但还是说了一句:“大家都是人,我怎么怕你呢?”
白衣男不禁冷笑:“人为什么不可以抢劫你的车?”老杜听到这里,顿时想,坏了,碰到一个劫车的了,当时就吓的打了一个嗝,急忙说:“哥们,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养,全家就靠我一个人赚钱,你要是把我劫了,等于断了他们的路子。”
白方男继续冷冷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劫你的车,我只是想让你载我到红石村。”
老杜紧张的心情才稍微有些落下,不由说:“哥们,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但是你这样,我真的有点怕。”
白衣男没有再说话。
车内瞬间又恢复了静寂,就算发动机的响声,也打不破这种死寂。
既然他不要劫车,难道他是……
这时老杜才意识到,他可能是个鬼,想到这里,他从口袋中慢慢的掏出一颗黑曜石,这颗黑曜石上面还带着彩虹眼,辟邪利器。
这块黑曜石,是他老婆给他求的,因为他总要走夜路,带上这个,不说能遇妖杀妖,遇鬼斩鬼了,只要能保平安即可。
老杜虽然握着,但手心已满是汗。
这时白衣男突然之间又说话了:“师傅,手心出汗,握不好方向盘,容易出事故。”
“你怎么知道我手心出汗?”
“我听你呼吸不稳,心跳急速,这样的情况是因为神经紧张,很容易导致手心出汗,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白衣男依然不咸不淡地说。
“大哥,你就别耍我了!”老杜说:“我看你穿的像戏袍,你是不是在省豫剧团工作的呢?”
“不是。”白衣男答。
老杜此时心一横:“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就陪我说说话吧。”
“你不害怕了?”
“我怎么不怕?是怕过头了。”老杜此时反倒镇静了下来:“说句实话,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心中没底啊。但是该来的,始终躲不过。”
白衣男又没说话。
老杜的心不由又悬起,但是还好,白衣男也没什么动作。
不知又走了多远,老杜正在心神意乱之中,白方男说:“在前面停下,你先不要走,我一会还要坐你的车回去。”
老杜这时才发现,红石村已经到了。
面前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要说这些村子里的人,也起的挺早,一大早就有集市,老杜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白衣男打开车门说:“我去买点菜,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
老杜点了点头。
人们的表情有点僵,不过,这对于老杜来说并没什么,只要能见到人就好,于是他想了想,也买了一些菜。
这些菜真的很便宜,老杜心中不由暗喜,随后,他就坐在车中等那男人。
过了一会,那男人回来,也提了一些菜,便让他回去。
回去的路,无比畅快,二十里的路,很快就走完了。
刚开始那种恐怖,老杜一点也没了。
“你到哪停?”老杜问。
“你从哪拉的我,就从哪停下。”白衣男依然淡淡地说。
随后白衣男付了钱,老杜就去交班了。
讲到这里,出租司机问我:“你猜后面怎么了?”
我笑了笑说:“这还用说吗?后面肯定是天明一看,竟然是冥币。”
“冥币?”司机笑了笑说:“那是人民币,真钱。”
“你不是说那个人是鬼吗?”
司机也笑了:“那是老杜想他是鬼。你别急,我接着给你讲。”
因为老杜收到的是真钱,而且又能买到便宜的菜,所以他老婆夸他能干,因此第二天晚上,老杜想能不能再遇到他,没想到,又遇到了。
于是又像昨天那样,老杜又赚了一些外快。
就这样,一周过去了。
这天周末,老杜的老婆要他一起去城隍庙求佛拜神。
老杜本想休息,但是经不住他老婆软磨硬泡,于是就去了城隍庙。
城隍庙里面香火缭绕,老杜便站在外面,等他老婆,但他老婆总也不出来,等的心急,于是就走了进去。
看到他老婆依然在上香,他心中暗想,上了香又怎么样?真的有那么灵吗?
想到这里转身要走,却突然之间发现,在供奉之中的一个神像有些熟悉,他仔细一看,竟然是每晚接送的白戏袍男人。
他不禁揉了揉眼睛,当时就大吃一惊,大叫了一声妈呀,然后就晕倒了。
我正听的入神,司机却又不讲了说:“老杜从此之后,去开公交车去了,不再干出租了。”
“然后呢?”
“没然后了。”
“你的意思是,那庙中的泥胎去红石村赶早市?”
“应该吧。”
“那钱呢?怎么会是真的。”
“那是香火钱。”司机说“不过,这也是我们猜测的。从此之后,如果有人再说让去红石村,白天可以,晚上是万万不去,不管是人是鬼,是佛是仙,总之拉着去那里就不舒服。好了,哥们,到了。”
把钱付给司机之后,我向村口走去。
小黑警惕地看着四周,看着它,我在想它吃了那只黄皮子之后,能力又有提高,这有一些欣慰,但是心中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