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效益最大话,当然是把这排只有一层的门面拆掉,然后再盖一个十层二十层的商业大厦,分割再出租,赚的就会更多——那真真正正的等于种了一棵摇钱树。
任何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都会这样想,所以这排门面房的包租公把商户们赶走,便在自己的地盘上盖房子。
本来包租公是想请挖机来拆自己的房子,虽然快,但是没有请人工便宜,反正这马路上,还有桥下,到处都是等活干的人,于是就请了这队人,并与这队人的包工头,也就是那个项目经理,签了用工协议,干多少给多少,如果出现工伤自负。
包工头一看,高楼大厦他们都拆过几十栋,如今拆这些只有一层的小房子,简直小菜一碟,但没想到,三天时间,已经折了两个人。
我一边拿着铁锨铲土,一边看这墙壁切口。
这房子建设的比较早,感觉它应该是八九十年代的建筑,还是砖墙结构,而不是现在的钢筋混凝土结构。
其实说句实话,就算是不盖商品城,这里也应该拆掉重建。
就像自己家的房子一样,一开始住草房,接着拆掉草房,盖瓦房,然后再拆掉瓦房,盖楼房一个道理。
就这样敲敲打打的大约二十分钟,墙体终于被我们弄了个支离破碎,随着人们把墙体碎块的拿开,终于看到了那个蓝安全帽。
他已经“扁”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也是最不希望看到的事。
这个“扁”不同于风水大师使用戮板的那种“扁”,而是被砸“扁”了,就像被压路机压过一遍,不过没有那么平整。
头骨已经破碎,脑浆四溢,脸就不更用提了,就像被硫酸浇过一般。
胸骨估计也碎了,如果不是因为衣服包着,估计肠子什么的也一并流了出来。
最显眼的还是那个蓝色安全帽,也成一张塑料片。
看到这个场面,不是恶心,而是从骨头中渗出一股恶寒:刚才还好好的人,瞬间就没了。
此后我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觉,总感觉自己的梦中,有这样一个“扁”人,一直追自己。
我没敢再继续看下去,走到了一边。
谁知这时,其中一个民工叫道:“经理,快来看,好奇怪!”
听到他叫包工头,我也走过去了看了一眼。
如果蓝安全帽只是死了,可能没什么奇怪,但是随着他的死,身体慢慢的流出鲜血,竟然流成了一个螺旋圆形图案——就像蚊香一样。
怎么会这样?
但包工头此时哪里顾得上这些,仿佛像发怒的猴子一般挥舞着双臂大叫着:“还愣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
不多时,一辆救护车的鸣笛而来,从车上下来,是小慧——120施救也是选择就近原则。
她看到人群中有我,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先去看了看这个死去的人,看了一眼之后便摇头说道:“他全身骨骼粉碎,脑浆也渗透到地下,已经没有生命迹像,更不可能救活,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包工头却摇头说:“他还活着,你要救他,他要是再死了,以后我怎么回家啊,怎么面对我们村的人?”
小慧依然摇了摇头:“他确实已经死了,这是现实。”
包工头此时也很无奈,众人也一片沉默,不知道下一步改怎么办。
不过我能做的也只有帮他们到这里,剩下的我也无能为力。
这时小慧问我说:“你怎么在这里?”
“哦,路过这里,看到一个人砸在墙壁之中,所以就想着救人,不过,没有救出来。”
“没想到你还么好心?”小慧看了我一眼,问。
她这个问题与杨晨当初问我的问题一样,没办法,我总是容易被人误解,已经习惯了,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初你对我耍流氓,要不是看在叶子暄的面子上,一定报警抓你。”小慧顿时厥起了嘴巴。
“还好你不是杨晨!”我笑了笑说。
“杨晨是谁?”
“一个朋友。那次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我一边说一边暗想,如果不是你主动追叶子暄,他会让我想办法甩掉你吗?不过现在是今非昔比,便又说:“对了,问你个问题,你对叶子暄有感觉吗?”
小慧听后,似乎有些没有听到一般,问了一句:“我不太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如果你对他感觉,我可以帮你牵线,说成了,只要请我这个大媒人吃一顿就行了。”
“哦?他被甩了,又找我了?上次在医院中,说的也太绝情了吧,我又不是方便面,谁想泡谁就能泡的。”小慧转过身去。
想想也是,小慧现在这样做也没什么错,我也不知该说什么,转身要走。
却没想到小慧突然叫住了我,不过她似乎忘记了我的名字,这真够悲剧的,只是说:“那个,叶子暄现在在哪?”
“哦,你可以叫我赵子龙。”
“不好意思,你这名字真的不好记。”
不好记?如果说赵大龙不好记,但赵子龙却是极易记的,不过,也长知识了,没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哪怕你叫比尔盖茨,也不会记得你。
“叶子暄现在在上班。”我答道:“不过,我们暂时住在这附近的一间三室一厅。”
“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说:“我是摆地摊的。”
“那也不错啊,这行的利润很高吧,我一同学摆地摊都是开着本田去卖钱包。”
“哦,现在摆地摊的人太多,很难赚到钱。”
“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她问。
告诉她之后,她便上了救护车,远去了。
我这时想起刚才那个说话的老婆婆,不过她已经不见了,她刚才说的是在预言吗?
动工的第一天,确实死了一个,这是第三天,又死了一个,难道到第六天头上再死一个人吗?
不过这是人家自己拆自己的房子,与她有什么关系?
但如果依照她这样说,这里的风水方位,或许改一下名字,不应该叫“升棺发财”,或许应该叫“升天发财”。
第四卷第六节:升棺发财6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包工头此时就像油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或许他也只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又不是陈小生他姥爷,可以用阳断画命,让蓝安全帽起死回生。
不过,以蓝安全帽这个样子,就算他能提笔画命,这人已经成这样了,画活了也只能变成僵尸,被玄僵大将军利用。
街上的小车与行人依然向前走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就像不曾发生过。
我离开这里,不想再看他们如何解决,我来这里,是想看“升棺发财”有多么神奇,而不是想知道拿命换钱,升天发财的这种悲剧。
老婆婆的话究竟是诅咒,还是预言,并不清楚,但现在已经证实了前两句,那么第三句话,我希望不要再出现了。
此时,心中依然只是无奈。
现实中常有人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百年,我若真能像陈小生他姥爷那样,我一定可以完爆阎王,让坏人不长命,好人活百年。
不过,这只是幻想。
如今我虽然有手眼之手纹,又能怎么样?
都说手眼通天,我何时能够通天?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擦过一辆轿车,然后便见到车窗中露出一个脑袋,骂了一句:“走路不长眼睛?小心被撞死。”
随后,他缩回脑袋,一溜烟地跑了。
刚才因为一直想蓝安全帽的事,精神有点恍惚,所以没注意车来车往,但我走的是人行道啊,这个傻齤逼车主竟然为了怕堵车,将车开到人行道上,差点撞到我,竟然还骂人。
此时心中正是郁闷,不由恨恨地骂了一句,去****,命运就会欺负老实人。
垂头丧气地来到小区门口,小曲又叫住了我。
他这人要说性格也不错,对上午发生的撕扯丢钱的事,完全不记仇,笑着说:“子龙大哥,我给你说件事。”
“什么事?”
“中午的时候,我去了同乡夫妇那里喝酒,闲聊中听说你去喝酒了?”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说起了你而已。”
“我有什么好说的。”
“子龙大哥,今天早上塞钱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我看错你了,不是——我是说,我把你也当成那种人了。”
“没事,我经常被人误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笑了笑说。
“子龙大哥,你去了那个要拆掉的门面那儿?”
我点了点头。
“那可是个风水宝地!”小曲马上来了精神说:“当初我力荐我同乡去那里租。”
“其实我觉的你同乡的决定也不错。”我说:“现在那房东要在原址盖商场呢。”
小曲不由说:“你说,要是我爹娘在那里弄块地,我草,我现在也成富二代了不是?还干个毛保安啊。”
“你只看到了别人的光鲜,却没看到别人的苦衷。”我说:“你羡慕房东有这样的地方,但你不知道,这房子自从拆掉以来就出事。”
“听说,死了人?”
“我今天去那里,刚好看到今天又砸死了一个民工。这事虽然有包工头担着,但是房东估计也要脱层皮。”
小曲说了一句:“干啥都不容易。”
“是啊,你要是没其他的事,我就上去了。”我说完,便向电梯走去,回到江娜的房子。
刚坐在沙发上,小黑便跳到我的怀中,总算给比较郁闷的心情带来一丝暖意。
我想起了酒店老板娘说的葛玄,便打开电脑继续蹭网搜索了一下这个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个人竟然是历史上有名的炼丹师,与张天师齐名。
怪不得此人腰间挂了一个仿佛太上老君那样的炼丹葫芦,这么说来,他送给叶子暄一颗通脉莲,其实就像一棵丹草一样。
看来叶子暄上次求张天师,还是有些作用,他马上让醉鬼老友送灵丹妙药一棵。
想到这里,我便想着那棵通脉莲在哪,四处看了一下,就放在客厅的张天师的画像下面。
我走了过去。
这棵通脉莲还在水杯中,上次没喝完,就一直在这水杯中泡着。
这么久了,估计应该臭了,但没想到这通脉莲水并没有臭掉,反而像酒,越来越有种清新的芬芳。
但这毕竟很久了,我正迟疑是要倒掉,还是继续放在这里,等叶子暄回来处理。
却不想小黑突然之间从我怀中跳到茶杯之前,嘴巴伸进杯中,舔了舔了那些水之后,接着张大嘴巴将通脉莲连吞带咽的吃掉了。
看到这里,我不禁愣了一下,这个,我该如何向叶子暄交待?
我急忙抱过它。
它吃的很过瘾的样子,还舔了舔嘴巴。
我带它来到沙发前,盯着它的眼睛说:“黑哥,你究竟要闹哪样?你怎么可以乱吃东西呢?从吃了尸丹之后,又吃了黄皮子,接着又吃了蛇胆,现在又吃通脉莲,你想要怎么样?你是真的想从手仙变成手佛吗?纵然你想成佛,可是你也要等我啊,我目前的手眼还没有冲破月圆限制啊。”
小黑不会说话,只是看着我,然后感觉被我抓的不舒服,便从我手中挣脱,又跳到我的肩膀上。
通脉莲本来是为叶子暄所用。
我无灵脉,所以这种东西对我无用,不过不知道小黑是否有灵脉或者任督二脉,如果它有灵脉或者任督二脉,那么它被打通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其实从黑猫,变成黑虎,已经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既然是葛玄出品,必是精品,小黑一定会发生变化,我不由心中又忐忑起来,它还要变什么?只要不变成包黑子就行我都可以接受。
好在一直到吃晚饭时,小黑也没发生变化。
我现在每天出门,都会背着我那背包,装作似乎有工作的样子,所以背起背包,带着小黑出门吃东西。
不过在出门之前,我又来到叶子暄的房间,拿了一些符,虽然不认识,不过拿了一些我给廖碧儿的那种。
与小黑一起吃完东西,我不由又向那排商业门面走去。
在我内心中,还是想知道一下结果怎么样。
既然老婆婆已经说死了两个,我不相信那房东,还有包工头还要民工们强行继续干下去。
因为离的不远,很快走到那里。
一辆挖掘机正在推门面。
那老婆婆所说的,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在路灯的下,那个包工头靠着路灯灯杆坐着,一边看着挖掘机,一边抽烟,在他面前,放着厚厚一沓的纸钱,还有几瓶白酒,这纸钱与白酒的中间,还有一个盘子,盘子中放了一块生肉,上面插了两根筷子。
我走到他身边,这次没有再问他幸福,他发现了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呆呆地问:“原来是你啊,白天你还问我幸福吗,现在你看我幸福吗?”
“那位蓝安全帽大哥现在怎么样?”我问。
“铲走了。”他叹了口气。
铲?这个形容词让我心里又咯噔一下——不过也确实只有铲才适合。
“发生这种事,真的让人很伤心。”我冲着地面吹了吹,然后也靠着灯杆坐下说道。
包工头又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当时我们看着这排门面像棺材,心里也不舒服。拆这房子,就像拆棺材,这与盗墓挖坟有什么不同?都是损阴德的事。不过那时一方面没信邪,其二就是找个活也难,你别看我是包工头,其实也拿不了多少钱,来拆房子的都是我们村中来城市中混饭吃了,我比他们混的开些,就接活,然后大家一起干。我是真没想到,平时站在楼顶上砸楼都没事,拆个这样的竟然会出事。”
“那房东怎么说?”
“他说每个人出两万人情费。”包工头又叹了口气。
四万,两条命。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想了想问:“对了,今天那个老婆婆你认识吗?”
“那个老婆婆我不认识,似乎就住在附近吧,但具体住哪不清楚。当时我们开始动手拆房时,她就来说要头天头上要死人,当时我们把她赶走了。我们都是粗人,便说她是疯婆子,不过没当面说。然后一边说一边笑一边干活,结果在拆房顶之时,掉下了一块砖,当是就砸倒了一个人,就是明子。明子并不像今天的壮子一样——壮子就是今天砸扁的那个。明子完整无缺,只是头顶上流了一点血,还不多,但是送进医院就死了。医生说是砸中要害地方,我们也不懂,就想着,是不是像武侠中小说的练武的人命门一样,哪怕轻轻一击就死了。”
“那你们还干?”
“他死了,但其他兄弟还要吃饭啊,谁会想到那么邪?结果今天……”
正说着,又走来了几个人,这几人我认识,是南联的小弟。
我真的没想到他们到我之后,马上鞠躬说道:“龙哥。”
包工头看到这里,顿时吓了一跳:“你是南联帮的人。”
那几人叫完之后,对包工头笑了笑说:“想盖楼是不?不让我们南联一哥投资,还想盖楼?就算是让你拿个聚宝盆,也变成一个烂饭碗,我们一哥说了,不找他,你盖不起来。”
那几人说完,便起身走了。
我急忙对包工头说:“你别误会,他们叫着玩的,你别怕。”
第四卷第七节:让砖头飞
包工头听我说到别让他怕,反而笑了。
抽了两口烟说:“其实你是不是南联帮的人,我现在一点都不怕,我先怕你们,是怕我们干活时,你们找事,不过现在房东已经不让我们盖了,怕老婆婆说的再应验,所以他已经与我们解除了用工合同,重新雇了一辆挖机,呶,现在你看到的就是。所以,你们再找麻烦只会找到房东,而不是找我们。你说,我还怕什么呢?”
“南联帮的人也想在这块地上插一扛子?为啥不报警?”我问。
“报警?越报警他们越不让你好过。”包工头无奈地说:“至于你们南联与房东之间的事我不清楚,但以前我领着我们同村那些人在南环这片地上干活,你们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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