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头不依不饶:“刚才你说要操我NN,这里的人全都听到了,这事怎么算?”
“对不起,我刚才被石头打疼了,一时生气,随便骂一句。”男工笑着说。
欺人太甚
丁能心头怒火升起,满脑子全都如何修理这小王八蛋的念头和计划。
但是如何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呢,显然有些难度。
孩子头继续发飚,指着男工的鼻子发号施令:“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男工继续赔笑脸:“我事情挺多,算了吧。”
孩子头板起脸:“敢不过来吗?我只要打个电话,一分钟之内保镖就会赶到,到时候你就等着挨扁吧。哼,胆敢骂我奶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男工面色惶恐,连忙分辩:“是你先用石头扔我,我这才忍不住说了一句。”
孩子头转身问其它孩子:“你们谁看到我朝他扔石头了,明明没扔过嘛,是不是?”
八名孩子异口同声地说:“没有扔过石头,只听到他骂人。”
男工焦急地掀起衣服展示受到攻击的位置;“看到没有,这一块还红着,等到明天肯定会发青。”
“我看着像是胎记嘛。明明没有受伤,却掀起衣服硬说是我打的,你它M的是不是想讹我的钱?”孩子头洋洋得意地问。
“好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男工满脸沮丧,一副有理讲不清的绝望表情。
“这里许多人都听到你对我NN有不良企图,想要非礼和强暴她老人家。怎么一转眼就想耍赖,你一大把年纪的人怎么可以这样欺侮我一个小孩子。”孩子头从地上又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在左右两只手里扔着玩。
“你到底想怎么样?”质问的同时,男工站直了身体,眼睛有些发红,显然怒火渐渐升起,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泥人也有一点土性儿,兔子逼急了偶尔也会张嘴咬人。
丁能心里暗暗为男工担忧,怕他一时冲动犯下大错。
不难想象,只要这位男工用手指轻轻捅那小王八蛋一下,必然会出现严重的后果。
就算是骂几句恐怕也会招惹来天大麻烦,如今世道,有钱有势的人几乎无所不能,想怎么干都行。
孩子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大大咧咧地说:“过来跪下向我磕头认错,这事就算了结。”
男工眼睛更红,瞪得更大,牙齿紧紧咬到一起,扔下了扫帚,双手握住拳头,厉声说:“你不要欺人太甚。”
宽宏大量
形势陷入僵局,男工决不肯下跪求饶,而孩子头为了维持自己在同伙面前的威信必须坚持达到目的。
其它的半大孩子开始鼓动小王八蛋。
“老大,打电话叫保镖来扁他,太不给面子了。”一名身高约有一点五米左右的男孩说。
“咱们一起动手揍他,敢还手的话就叫我表哥抓他坐牢。”另一名孩子说。
“这老东西的女儿长得不错,屁股很圆,等会咱们一起动手摁住他,逼他明天把女儿带来让我们摸摸。”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孩说。
“老大,必须摆平这老东西,否则以后咱们在小区里就没办法混了。”
孩子头原本已经有退缩之意,此时被其它人唆使,眼中凶光再现,对男工说:“不跪也可以,过来向我道个歉,我这人一向宽宏大量,不会跟你这种穷鬼计较的。”
男工见有台阶下,怒气顿时消失大半,犹豫片刻之后慢慢走过来。
丁能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就结束,如果孩子头一直保持凶相大喊大叫,男工只需置之不理,视而不见,继续工作或者干脆离开,估计什么事也不会发生,这群半大孩子至多骂几句也就没兴趣了。
孩子头的脸上浮现笑容,这有些不对劲,小王八蛋肯定有阴谋,男工处境危矣。
男工走向孩子们,他是个老实人,一心只想尽可能让对方满意,以避免得罪这帮小混蛋。
如此行为显然是自投罗网,接下来的事不难想象。
丁能再也看不下去,把手机拿出来准备拍摄孩子头的行为,他暗下决心,在合适的时候跳出来大吼一嗓子,镇住局面,解决此事,避免流血。
他悄悄靠近,这伙半大孩子的注意力全在男工身上,谁也没发现丁能的行为。
男工在距离孩子头五米左右处站住,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乱骂。”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再走近一点,对着我的耳朵讲,人年纪大了听力下降得厉害,跟你们年青人不能比。”孩子头满脸奸笑。
“你能不能把手里的石头放下,我怕你扔过来。”男工依然站着不动,双臂微微张开,做出防备攻击的姿势。
丁能稍稍放心,觉得这位中年汉子并非很笨。
宽宏大量
孩子头继续奸笑,嘴咧开露出满口整齐的白牙,小声说:“你既然不肯过来,没办法啦,只好我老人家迁就你。
男工退后两步,紧张地说:“你把手里的石头扔掉好吗?”
“操,你这人真是胆小。”孩子头把石头抛到脚边的地上,“简直无法相信你居然是个男人,这样的表现根本就对不起胯下的小JJ嘛。”
其它孩子在一边为小王八蛋帮腔,一同放声大笑。
男工站住,面带讨好的笑容,先前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丁能暗暗叹息,心想这人怎么如此容易放松警惕性,难道还不明白这帮半大孩子全是超级危险的嗜血生物吗?
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没有目的,没有计划,完全的任性和胡作非为。
孩子头手里的石头已经扔掉,至少男工不会受到太猛烈的打击,丁能决定再看看。
“现在认真的向我道歉。”孩子头不依不饶地说。
“对不起,我不应该骂人,那句话我收回。”男工说。
“我呸。”孩子头朝地上吐口水,然后逼视男工,“说出口的话是收不回来的,除非你把这我吐出的东西舔干净。”
气氛再次变得紧张,男工的牙关咬紧,已经松开的手又握成拳状。
“怎么,狗急跳墙想打人么?有种你就碰我一下。”孩子头朝男工竖中指,“讲道理讲不过我就想动手,你真是笨猪。”
“我已经道过歉,可以走了吗?”男工咬牙切齿地问。
“你说走就走,那我多没面子。”孩子头说。
丁能已经走到这群孩子的后面,随时都可以出言阻止。
他猜测接下来男工会挨揍,把手机举起,准备拍摄。
如果能够留下一份无可争议的证据,至少可以让男工有些道理可以对外界讲。
“你要怎么样才肯罢休?”男工问。
“你又老又丑,还是个穷鬼,看着实在可怜,这样好啦,你站直了让我打几拳出出气,找点面子回来,然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孩子头伸出纤瘦的胳膊和骨感十足的拳头,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看到事情有望得到解决,男工眼中的怒火再次熄灭,他唯唯喏喏地说:“好吧。”
恶有恶报
孩子头脸上浮现奸笑:“我要开始打了,你可不许还手,否则我会叫人把你送进监狱。”
男工咬紧牙关,点了点头:“不许打脸。”
“准备好了吗?我数到三就开始打。”孩子头得意洋洋地摇晃脑袋。
丁能心想凭这孩子的力量倒也不至于把男工打伤,于是决定再看一看情况的发展。
孩子头双手舞动,照着男工的头部和腰腹就是一通组合拳。
“说好不打脸的。”男工愤怒地质问,同时退后几步,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
“我答应过不打脸吗?笨猪。”孩子头说。
所有的孩子都放声大笑。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男工问。
“请便,没事了。”孩子头弯下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别的孩子再次大笑。
丁能收起手机,装出没事的样子慢慢走开,这个过程当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男工的鼻子流出血,嘴唇有些青肿,他拿起扫帚和铲子,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孩子头的手背关节在碰撞中破了皮,此时开始流血。
丁能退回到亭子里坐下。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他感到难过,没有能帮助那位可怜的中年汉子,仅仅只是动了念头却未付诸行动,他觉得自己很可鄙。
孩子头走向喷泉,伸出手卷起自己的袖管,显然打算在水中清洗一下。
丁能完全来得及阻止这样的事,但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沉默。
恶有恶报,天道循环,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样的词汇不断掠过丁能心中。
孩子头的手伸到水中,三只小鬼立即靠近,六只瘦小的鬼手紧紧抓住这位即将成为替身的少年。
三只等候多时的阴魂发出令人心寒的尖利笑声,仿佛一大群老鼠在叫。
孩子头一只脚步踩在喷泉水池边缘的水泥台子上,看上去非常稳妥。
但是阴魂的力量非常强大,三只小鬼一起用劲把孩子头拖得朝前方倒下,摔进池子里。
其它的孩子手足无措地前来搭救,一阵忙乱之后,孩子头被拉起,一共有四名孩子的衣服被弄湿。
恶有恶报
混乱的局面维持了大约一分钟多。
在同伴帮助下,孩子回到地面上站定,浑身湿透,衣服下摆在淌水,仿佛一只真正的落汤鸡。
“怎么回事,刚刚谁在背后推我?”孩子头愤怒地追问。
众孩子同时摇头否认:“谁也没有这样做。”
“真的吗?”孩子头瞪圆了眼问。
众孩子齐声回答:“没有。”
一名看上去胆子较大的孩子补充了一句:“你脸朝前扑进水里,当时周围没有任何人。”
丁能惊讶地看到,孩子头背上趴着一个面部苍白而浮肿的小女孩。
只能他能够看到这样的景象。
两只小鬼仍然站在水里,面容愁苦地与小女孩挥手告别。
显然此次捉替身的名额有限,仅仅只是一人。
丁能伸手轻轻拍打自己的额头,心想报应来得真是快,刚刚看到小王八蛋欺侮一位老实的中年汉子,转眼之间这位祸害就被阴魂选中。
按照他对鬼魂方面的了解和研究,小王八蛋活不过今夜,因为前来寻找替身的是一名年纪仅五岁左右的小鬼,而小鬼一般都缺乏耐心,做事直截了当,不会把过程弄得太过复杂。
在他看来,小王八蛋已经是个死人,除非发生奇迹遇上某个厉害角色,或许会有机会得救。
但这种可能性很小,时间有限,不出意外的话孩子头会死在水中,可能是浴盆,也可能是一只装满沸水的煮锅,甚至可能是一只汤碗。
如果明天早晨听人说这个喷泉内溺死了一个半大孩子,丁能不会有任何惊讶的表现。
他长长地叹息,慢慢起身准备离开。
孩子头脱下身上的衣服拧水,小女鬼仍然爬在这位坏蛋的背上,两只苍白的小胳膊紧紧搂住肩膀和脖子,一副坚决不放手的架势。
“哇,好冷,太难受了。”孩子头大叫。
阴魂的存在开始影响到孩子们的情绪,他们不再像刚才那样精力充沛,活蹦乱跳,一个个无精打采地离开,各自回家。
死了活该
夜间二十一点,阿朱准时到达。
粉红色的裙裾出现在窗台上,丁能开心地起来迎接。
“宝贝,过来让我抱抱。”他乐呵呵地喊叫。
稍后,他和她钻到车里,准备去逛街。
车驶出小区大门的时候,他又一次看到那位胡作非为的小王八蛋,小女鬼仍然爬在原来的位置。
一位似乎是保姆的年青女子紧紧拉住孩子头的手臂,大声央求:“小强啊,赶紧回家吧,明天还要上学呢,你干嘛老往外跑?”
小女鬼朝坐在车里的阿朱挥手致意,大声问好:“姐姐,祝你今晚玩得开心。”
阿朱报以微笑点头,她温柔地说:“乖宝宝,马上就可以投胎去了,要听鬼差叔叔的话,不要走错路哦。”
丁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前面一辆车的司机找不到卡,于是堵住了路。
孩子头站在旁边花坛前,面部表情僵硬,仿佛正在为什么东西生闷气,拉扯过程当中,这位将死之人伸手重重打了保姆一记响亮的耳光。
保姆吃疼,松开了手,孩子头跑向喷泉所在方向。
奔跑过程当中,孩子头大声喊:“不要你管,滚一边去。”
“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晚饭后就跑到喷泉水池旁边坐着,怎么叫都不肯走。”保姆泪流满面,向身边一名保安哭诉。
“这小家伙坏着呢,刚才还打伤了我们一位同事。”保安说。
这时前面的车终于开动,丁能随后开出去。
夜色茫茫,昏黄的路灯下行人匆忙走过,成群结队的自行车和助力车以及摩托车赶往城外。
阿朱兴高采烈地哼着歌。
“那个男孩年纪还小,才十几岁,却要死了。”丁能说。
“我知道你想救人,可是如果保护了男孩子,小女孩的魂魄却没了去处,下一次投胎机会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阿朱说。
“我没打算救这小坏蛋,死了活该。”丁能干脆地说。
“为什么这样说?”阿朱问。
稍后丁能把自己在喷泉旁边看到的一切完整讲述了一遍,其中包括发生在自己住宅中的可怕怪事。
天知道
听完关于小王八蛋的事,阿朱笑起来。
“可笑吗?”丁能惊讶地问,“难道你不觉得这小坏蛋该死?”
“感觉有些奇怪,一般来说恶棍的生命力是最顽强的,别人全死光了才会轮到坏蛋。”阿朱说。
“难道说这孩子不够坏?”丁能说。
“人是会发生变化的,或许过一段时间小坏蛋变成了道德模范,当然变成超级恶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阿朱说。
“天知道。”丁能耸耸肩膀。
“这事并非安排好的,当时如果到池塘中洗手的是其它人,肯定也会着了道。”阿朱说。
“谈点别的事吧,别再管那家伙,今天下午我的心情已经被弄得很糟糕。反正不可以插手,说了也没有用。”丁能说。
“你的房子里我曾经仔细察看过,除了阴气重一些之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许从前有过某只恶灵逗留过,但现在已经离开。也可能是那三个小孩子自己或者他们家里人的问题,很难弄清楚到底为什么,因为有些鬼的行为是很疯狂的,我就见过一些,这一类邪恶的家伙做什么事都不需要理由,率性而为,彻底的乱来,谁遇上谁倒霉,就像人界的一些顶级坏蛋那样。”阿朱说。
“那房子里以后还会发生可怕的怪事吗?”丁能问。
“说不好,由于阴气较重,可能比较容易招来孤魂野鬼,但你只要小心一些,定期更换窗台上的黑狗血和门神像,估计不会有事。”
“我会记着采取措施。”
“到黄泥巷转悠一圈好吗?”阿朱问。
“好的,现在就去还是等会?”
“现在。”阿朱把一只手放到丁能肩膀上。
丁能在下一个路口转了方向,驶往黄泥巷。
“为什么现在去?”他问。
“时辰正好,我带路,咱们可以直接进去到阴间与人界的中间地带,也就是我平时生活的地方。”
“会有危险吗?”丁能不太放心。
“有我在,不用紧张,没事的。”
“这个时候鬼街会很热闹,万一撞到某只阴魂可不好办。”
“我相信你的驾驶技术。”
鬼街行车
丁能开车进入黄泥巷,把速度控制在二十码左右,慢慢悠悠地前进。
这是第二次在夜间进入此地,他有些感慨,当初如果没有人渣在背后追逐,他肯定不会进来,然后就不会认识阿朱。
那样的话将是另一条人生道路。
“要不要停下?还是一直往前?”丁能问。
“看到前方那棵树了吗?把车直直对着树冲过去,然后就可以进去。”
“看着不像通道的样子,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不会。”阿朱温柔地笑。
街边的小餐馆内还亮着灯,有些人在里面喝酒和划拳,声音很大,仿佛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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