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楼的银牛基建公司后台非常硬,他们跟黑白两道的人物已经联系好,明天下午去强行拆东府街的那几幢私房,钉子户如果反抗的话,就会被加个罪名抓走,然后设法弄死在牢里。”大个子鬼说。
“这事与我们无关,讲别的。”丁能说。
“九楼的织女影视株式会社其实是骗子公司,他们组织外地来的少女为本市的大人物提供特殊服务,前不久发生的跳楼自杀案其实是他们为了灭口把人从窗口扔下。”大个子说。
“等等,这一条非常有收藏价值,可以用来勒索他们。”大帅飞快地在键盘上记下相关信息。
“二十七楼的美容休闲会所的冯经理伙同手下把进口化妆品偷走,伪造现场,说是被盗,骗取赔偿。”
“你知不知道姓冯的把赃物搬到哪里?”猛男问。
“听说放在租住的房子里。”
“咦,这就不好办了,就算搜出东西他也可以说是自己进的货,得抓现行才可以定罪。”丁能说。
“派手下全天候跟着,下一次姓冯的打算这样干之前通知我一声就可以。”猛男开心地说。
可怕的秘密
大个子鬼继续汇报情况:“二十五楼的天体减肥俱乐部暗中从事器官非法买卖,他们从人贩子或者犯罪团伙手中接货,然后跟医院接头,设法销售给出得起价的人。”
三人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这幢外表光鲜的大厦里竟然隐藏着如此之多的罪恶和黑暗,谁也没有想到。
“这事知道了也没用,我们就是几个无权无势的打工仔罢了,惹不起那些人。”大帅低下头。
“此事必须保密,如果讲出去,我们恐怕活不过三天。能够做这种生意的人,各方面的关系肯定都不寻常。”猛男说。
大帅费劲地点点头:“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明白了也没有用。我从没想到,这些传说中的可怕事情竟然就发生在我们身边。”
“或许总可以做点什么,就算无法把这群坏蛋送去枪毙,至少也要阻止他们继续为恶。”丁能说。
“怎么弄?千万别走露了风声,如果被那些坏蛋知道,我们恐怕只能跑路去了。”猛男说。
“我想这些事或许可以通过鬼去弄,比如让某个坏蛋夜间开车的时候撞邪,吓个半死或者出车祸。”丁能说。
“这事我做不了,别的兄弟姐妹更做不了,你们大概不知道,鬼怕恶人,对于有些极品坏蛋,我甚至没办法靠近他们身体周围五米。”大个子说。
丁能暗暗失望,这位大个子鬼虽然能力远不如阿朱和阿紫,却也是鬼中豪杰,居然无法靠近那些器官贩子。
天理何在?
这样危险的事当然不可以让阿朱参与,丁能这样想,不可让自己的女人却面对危险,她所做的已经够多了。
“看来人绝对不可以善良,否则连鬼都敢来欺侮。”大帅嘀咕。
“操,怪不得妇女儿童还有老人最容易见鬼,因为这部分人不具备作恶的能力,不得不善良,所以反倒成为欺侮和攻击的目标。”猛男若有所思。
“还有几条,你们想知道吗?”大个子鬼问。
“念吧,只要别传出去,听了也没什么。”丁能有气无力地说。
可怕的秘密
大个子鬼看了看三位年青人,无精打采地继续做汇报:“二十一楼C座的微硬公司表面上卖电脑,其实做的是洗钱生意,他们把大量的外汇和人民币转到境外,收取高额手续费。他们与一位神秘的大人物联手,在不同的网点用特殊软件在彩票销售终端上作蔽,每期都中五百万,有时甚至是几千万。”
“这个我们也没办法,接着说其它的吧。”丁能说。
“牛贵财常常在三十九楼B座21号房里叫小姐,玩得很疯狂,这位大富翁喜欢用大头针扎女人的乳头和屁股,有时用雪茄烟烫,或者就打人,下手非常凶狠,叫来的小姐常常被直接送进医院抢救。”
“停止,别说了,这些事我们就算知道了也没用,白白给自己增添烦恼而已。”大帅说。
“接着说吧,满足一下好奇心,反正也做不了什么,就当是听故事吧。”猛男说。
“这条比较轻松些,据花月圆的观察结果,人事部主任每天都吃许多药,其中有几只药瓶上写着用于治疗艾滋病。”
“那老头是艾滋病患者!”丁能大为惊讶,记忆里那位主任总是道貌岸然,一本正经,开会的时候喜欢讲道德说理想,常常讲述小学时他如何每天上街做好事,中学时又是如何的纯洁和正直,漂亮的女同学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摆出可爱的造型,尽管热血上涌,某个器官异常坚硬,他仍能坚持个人原则,表示一定要等到将来领取结婚证之后才可以嘿咻。学生生涯当中这主任自吹一直是班干部,从小学到到高中一直是班长或者学习委员,感觉他是个近似于完美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
没想到居然会患上艾滋病。
不知道主任会如此解释此事,如果有人问起,想来他必定会说这是因为献血或者器官移植所致。
大个子鬼说:“对啊,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人事部主任是艾滋病患者,这家伙身体很瘦,脖子上有严重的溃烂。”
“怪不得,这老东西总是穿西服打领结,衣领还特别高,几乎挨到耳朵下沿,原来是为了遮掩自己身体腐朽的事实。”丁能恍然大悟。
“人事部主任喜欢在自己办公室里嫖妓,并且从不戴套,他习惯于衣冠整齐地办事,只解开裤子拉链。”大个子平静地说。
可怕的秘密
所有的情报当中,唯有关于人事部主任的这一条比较有趣。
三人开怀大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大个子继续汇报:“二十五楼的天平公司是黑道组织,他们表面做服装代理,其实养了一大批打手和混混,专门帮有钱有势的人解决各种麻烦,还放高利贷,开出赌球的盘口并接受赌注,批发K粉和摇头丸等等。”
“跟你们鬼一样,我们也惹不起这些恶人。接着说其它的情况。”大帅停止记录,点燃一只烟。
“四楼的真空自助火锅城在啤酒里掺麻醉药,让人迅速喝得晕头转向,以赚取更多利润。”
“操,怪不得前些天我才喝了两杯就头晕,原来如此,这帮混蛋真是丧尽天良,哪天进去砸了这黑店。”猛男怒火上涌。
“停。”丁能做了个手势,“怎么觉得你有点捡软柿子捏的味道,听说火锅店在酒里下药你就怒不可遏,刚刚黑社会作恶多端怎么没听到你吭声?”
猛男丝毫没有流露出惭愧,振振有词地说:“我这人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认识得很清楚,专门挑选力所能及的事做,本来也应该如此,咱们明明是一群小青蛙,至多有消灭几个小害虫的本事,如果硬要去挑战大鳄鱼,这不找死吗?”
“猛男说得有些道理,但我认为,火锅店咱们同样惹不起,人家这么大的场面,生意挺红火,肯定交过保护费的,要不就是后面有人撑着。你我这样的人至多也就敢偷偷的上网匿名发个帖子什么的,甚至还不敢用自己的电脑和账号。”大帅说。
丁能笑起来:“如此说来,咱们也就能跟商店的售货员或者加油站的员工争吵几句,随便发点脾气,其它的人全都惹不起。”
“还可以欺侮擦皮鞋和捡破烂的,卖水果和摆地摊的小贩。”大帅补充。
“可我们为什么要欺侮这些人呢?有理由吗?”丁能问。
“说说而已,在座几位谁干过这样的事吗?当然没有,因为我们不是坏蛋。”猛男说。
“对啊。”丁能叹息,“咱们不是坏蛋,没胆胡作非为,也不敢惹事生非。”
“承认自己的能力有限并不丢人,我们确实生活在世界的下层,并非最底的那部分,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大帅说。
“今天听到的事决不可以外泄,对任何人都不可提起,否则恐怕会招来无法应付的大麻烦。”猛男告诫。
丁能无力地点了点头。
隐私
三人最终决定,只要不影响到淡牛锡大厦的利益,同时与后勤处的职责范围没有直接冲突的事,一律不过问。
做出决定之后,心情立即轻松下来。
绝大多数捞偏门的组织或者个人都有一条原则,不打街坊邻居的主意,即俗话说的兔子不吃窝边草。
一旦搞定了大厦内数量最多一群鬼魂,事情变得简单和容易了许多,整整一个月过去,没有听到任何灵异事件的报告。
大个子鬼率领其手下忠于职守,每天出入于各间办公室,搞到的情报没完没了并且非常细致。
其中不乏这样的内容,比如以下。
淡牛锡集团的第三号人物,据称智商达到二百五十的郎副总,每天早晨八点四十分准时进入单人卫生间里打手枪,如果电话不响也没人进来打扰,这样的健身活动一般会持续十五分钟左右,然后这位四十二岁的亿万富翁会大喊口号,打完收工。
一般情况下,郎副总的口号是英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有时则是无限风光在险峰,偶尔也会吼几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智。
公关部的超级性感熟女李主任只要四下无人就开始个人卫生活动,主要是掏牙和挖鼻孔,清理耳朵深处以及搓脚丫,每有所获,必定放到眼前仔细观察,有时还动用放大镜,看过之后必定放到鼻子前大力嗅闻,此时表情一般呈现出陶醉状,仿佛捡到了散发出香味的钻石。
这条情报让大帅见到李主任不再像从前那样自卑,按照大帅的说法,这婆子也就表面看着光鲜罢了,其实内地里与洗浴中心的大小姐一回事。
了解到真实情况之后,大帅在走廊里与美丽的李主任相遇时不再害羞,而是从容不迫地与她打招呼,偶尔还把口袋里吃剩的零食掏出来献殷勤。
后来的情况发展超乎预料,大帅居然与李主任每周同居一夜。
大帅常常在第二天把发生在夜里的事说给两位朋友分享。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时候气氛总显得很热烈,猛男会从抽屉里拿出珍藏的卤蛋和卤鸡翅膀,薯片和可乐,然后是开诚布公的讨论。
隐私
“李主任这一次有些神经质,刚刚开始的时候热情四溢,十分疯狂,做到中途我正来劲的时候她却两眼茫然,四肢摊开,一动不动,像是死掉一样。”大师若无其事地说。
“后来呢?你继续做还是停下来温柔地问她怎么了?”丁能感到好奇,忍不住问。
“我停下,慢慢抽出来,准备问她哪里不舒服。这时她却叫我别停,用力些,说喜欢受到粗鲁的对待。”大帅平静地说。
“真羡慕你,无论如何,李主任是个美女,如果什么时候她对你厌烦了,想要换换口味,请你看在朋友的份上通知我一声。”猛男常常说出此类话。
财务部的几位主管会计师联手做假账,偷逃大量的税款,同时利用内幕炒股,糊弄散户,骗人在高位接盘,手头的货出得差不多之后就散布利空消息,将股价砸下来,收集带血的筹码。
利用鬼魂打探到的情报,丁能试着做了几次,收获还不错。
财务部主任和副主任是一对同志,尽管他们平时装出关系很冷淡的样子,很少说话,其实一有空两个人就尽情放纵。
这些秘密让三位年青人感到自己仿佛掌握着某种巨大的优势。
如果哪一天惹上麻烦,只要抖一点料出去,必定弄得天翻地覆、乱七八糟。
大帅常常乐滋滋地幻想,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就溜到外面打个电话给上司,提一提隐私,让他们心惊胆战外加绝望。
工程部主任是牛贵财的亲戚,同样也姓牛,这位高管利用职务之便狂捞好处,左右逢源,无论进出的钱都吞下一些。
大帅提议利用掌握的情报勒索这位牛主任,但被猛男和丁能阻止。
“哥们,你想钱想疯了吗?那些人你我惹得起吗?恐怕钱没到手已经被人砍死在街头。”猛男说。
“耐心些,赚钱的机会一定有,不要急于一时。”丁能说。
“好吧,听你们的,当一名乖乖的穷光蛋。”大帅不得放弃心中的发财计划,表情显得很不甘心。
“穷人的欲望往往以做牢而告终,你千万要管住自己,别乱来。”丁能说。
“我们听到了太多不该听的事,以后怎么办?要不把大个子鬼一伙全辞退了吧?”大帅说。
“你傻了吗?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为何要瞎折腾。”丁能坚决不同意。
麻烦
大个子鬼一直不敢到丁能的别墅,那帮阴魂同样如此,因为他们惧怕阿朱。
在他们描述中,阿朱太凶悍了,他们生平从未见过这样的厉鬼。
那一夜,阿朱带领一群怒气冲冲的阴魂杀进去,把老大哥从宝座上揪下,一顿海扁,打得不似鬼形,然后扔给跟在后面的地府鬼差带走。
这让丁能感到很不好意思,毕竟从前曾经承诺过让他们入住别墅。
为了补偿,他烧了更多的冥币和香烛,每星期至少要烧整整一卡车。
制作冥币的小作坊主每次见到丁能就立即叫人杀鸡宰鸭,非得好好招待一顿才让走。
这样做的结果是附近鬼蜮内发生了严重的通货膨胀,从前三百元提供一次服务的鬼妓现在得收五百元才肯开工。
丁能得知,淡牛锡大厦内还有其它的几伙阴魂,只是这些组织不怎么外出活动,平时比较低调,所以未发生冲突。
牛贵财的长子最近渐渐恢复了平静,不再狂饮,偶尔过来拜访一下丁能,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阿紫的事。
今天下午,这位大公子又来了,一见面就问:“丁处长,没事吧?”
“没事,就这么干坐着。”丁能回答。
“每次来你都没事做,这工作真舒服,我都有点羡慕你。”
“我就是一个雇员而已,怎么值得牛公子羡慕的?”
“咱们也算比较熟了,我就直接说吧,别人告诉我你对阴阳两界方面的事很有研究,能力不凡,我之所以能离开精神病院全靠你出力,今天我来是求你帮忙,请抽空带我去黄泥巷走一趟。”
“大公子,你这就为难我了,再说保镖不会同意这样做的,而且——如果别人知道这事,我的麻烦就大了,会被炒鱿鱼的。”丁能想推脱此事。
“最近我一直表现得很正常,保镖已经没跟着我。”
“可是——。”丁能感到很为难。
如果让公子爷满意,董事长那边就难以交待,这两位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真是麻烦透顶。
金钱的诱惑
“我的卡上有二十万,如果你能让我见阿紫一面,全部归你所有。”牛公子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信用卡扔到桌子上,直视丁能的双眼,表情十分坚决。
“我不会要你的钱,如果方便帮忙的话,我一定会做。”丁能显得很有立场。
牛公子毫不犹豫地掏出又一张卡:“这里有二十五万,全归你所有,我只要见阿紫一面,然后你悄悄的把我带回来即可,没人会发现这事。”
丁能悄悄咽下了唾液,感觉喉咙仍然发干。
他心里正在计算,这可是四十五万啊,老爸十多岁出来工作,辛苦到快退休的年纪,全部赚到手的钱加到一块也没这么多。
弄到手没多久的别墅要交物业管理费,各项目加到一起每年一万多元,宝马车做一次普通的保养得花几千块。
“我担心传出去之后会砸了饭碗。”丁能悄悄做了两次深呼吸,把银行卡拿在手里看看又放回去。
牛公子见丁能态度有所松动,更加来劲,把两张卡塞过去,然后作势欲跪:“钱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只求你帮这个忙。”
丁能明白这家伙并不会真的下跪,但此时确实无法再拒绝,于是急忙伸手将公子爷抱住:“牛哥,千万别这样,咱们慢慢再商量就是。”
两人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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