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之巫师,山国无忧城城主北城。妻子是山国大王的妹妹,儿子虽然未曾继承他的法力,却也是得到他宠爱的。而显然,他还有另一个儿子,就算是抵赖也无法消除那孩子的身份印记。因为那孩子,继承了他的法力。
葬龙,女奴的儿子,即是爱人又是母亲的那个女奴被这位土之巫师残/害着,又在得知他的存在后,派出大量杀手想要除去这个“低贱”的继承人,终因那女奴的勇敢和机缘巧合遇到了君节,抱住了性命。只是那女奴,却永远不会再次遇到好运了。
千夜相信前面大众对北城的评价,也相信葬龙不会说谎。所以,千夜对北城有了总结性的认识。
北城,要么是个精神分裂的病人,要么就是个很会演戏的变/态。
那个千夜说,他对她很好。那么,目的又是什么?是像后者所说的想要利用那个千夜杀害竞争对手的火之巫师,还是像前者所说的对于那个千夜会展现出他好人的人格呢?
千夜相信,利用的成分多一些。因为字条,他还会写字条叮嘱她。
深吸一口气,千夜转了话题。
千夜,你是怎样遇到他的?金之巫师死去后,你是如何到了无忧城的?
——我不记得了,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太小。待我懂事起,便已经在无忧城了。他们待我,如同亲生骨肉,从未将我当成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看待。——
就算你不记得了,也总有个过程吧。难道你从没有问过他们,是如何遇到了你,收留了你?
那个千夜,又开始沉默了。千夜扬了扬眉,看样子,她又触及了那个千夜某一处的痛楚。不是她不记得了,而是不愿意提及吧。
你不愿说就算了,至于土之巫师是个怎样的人,我们稍后在讨论……
——我的母亲,是山国人。她与无忧城也有些渊源,所以在我父亲遇害后,母亲将我托付给了无忧城,变自尽了……虽然年纪小,可记忆里,始终不会忘记的父亲的温柔强大,母亲的贤惠疼爱,这样的父母,不会将我交给任何一个可能伤害我的人抚养。所以你懂了吗?土之巫师,是这世上最善良的男人,血魔王,是在诋毁他。——
我说,你这话说的完全没有逻辑可循嘛。想不提你父母的问题,就单单说葬龙这个人,倘若那个土之巫师真得像你说得是个善良的人,那么他的继承人又如何会变成了现在血魔王?善良的男人,他的儿子自然在他的身边得到最好的照顾,准备着有一天成为他的接班人……
匈口突然闷了起来,千夜按住心窝,紧紧皱着眉头。那种仿佛被人掐住了心脏的痛苦,许久不曾体验了。那个千夜,也许久没有这样发飙了。
——我再说一遍,土之巫师,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倘若你再有一言半语对他不敬的地方,我便要你死。即使因为,我将失去报仇的机会,也会毫不犹豫的让你死!——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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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咬舌头,我很有经验
因为匈口的窒息,千夜只觉得双眼一阵阵的发黑。 一只手按着石床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只手狠命地按着胸口。只是如此的举动,却不能令自己好受些。
那个千夜如此的发疯,令她十分气恼。紧皱着的眉头,恨得牙痒痒,用性命来威胁她,千夜恨不得将知道的所有骂人的套话一股脑地倒给那个千夜。
可是,她不能。因为那个千夜真得会因此杀了她,而她,也真得不愿死去。
腹中的骨肉,一定要平安的生下来。
千夜,你对土之巫师的那种感情我很清楚。你会愤怒,你会不惜一切,可你却不能用这种手段改变我对土之巫师的看法。即使我说他是好人,也不是发自内心的,你认为这样就能满足,那么好,我说。可是这种满足,不过是欺骗自己的幻觉罢了。你不是盖世太保,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
让我真心说他是好人,首先就得让我认为他是个好人。这可不是听谁的一句话两句话就能下判断的。这样吧,我保留你与葬龙的看法,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他对我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好吗?
终于,可以呼吸了。千夜这才发现眼角溢出的泪水,她直起身子,心中说不出怎样的抑郁。
这身子里的千夜,好像悟空头上的紧箍咒。虽然是无形的鬼,却能控制她的感受,令她痛不欲生。用此,要挟着她杀寄傲,现在,甚至要左右她的判断。
真是太讨厌了。
千夜摸着鼻子,不爽到了极点。那个千夜再次沉默了,估计又去想她的情郎去了。
不过,那个土之巫师也该有四十了吧?长得一般,只一面也没看出多大的才华来,只总是保持着斯文的笑,一言一行都很温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扮猪吃老虎?
那个男人,就是用这些令这可怜的女孩子上了钩的吧。唉,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也是,要是换做自己,除了父亲接触过的像样男人便只有这个土之巫师了,没有比较,自然也不晓得天外有天这句话了。
闷得厉害,千夜也不愿自己呆在这屋中。不晓得迎迎去哪里了,需要她的时候,就没个影子。
呼吸顺畅了,可心似乎还会痛。千夜站起来,走出了石屋。
看守看向她。
千夜每每这样走出来,都是要些古怪什么,或是用现代的方式调侃他们,或是撒泼打滚、卖疯装死地发飙。于是个个露出恐惧来,生怕这女魔头又想出什么花样戏耍他们。
谁知,千夜只是走到门口,眼神迷茫地看着前方。那一排排的石屋,排列整齐,好似设计巧妙的街道,形成了精确的纵横。
葬龙将小说里的东西都利用上了,为什么不索性连这个房子的建筑也给变一变?还是没有窗户的憋屈的石屋,就不能弄成个大瓦房什么的……
哦,对了,这里是地下,要窗户也没得用。
长长叹息,她还是蛮想问问他,在君节大叔离去后,那是年幼的他是怎样过得日子。可因为当时状态,也就没问出口。不过,他左臂上倒三角的烙印肯定不是天生带来的胎记,在君节大叔离去后,他是沦为了奴隶的吧。
那段日子,她想象得出,不问,也就不问吧。
“那个,千夜,你有什么事吗?”
表情迷茫地笔直站立,比撒泼打滚更加可怕。两个守卫被她折磨得草木皆兵了,这便谨慎的问出声来。
千夜,还像是四人一边地站立着。就在守卫打算再次询问的时候,她突然指着上面惊讶地喊道:“呀,灰机!”
守卫吓了一跳,不由地抬起头来,千夜就趁着这个机会,拎起裙子便冲了出去。守卫反应过来,忙追了出去。
一个大肚子女人,能跑得过会精装的男人吗?很快被追上,千夜便再次采用了村头泼妇的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这个时候还没那个说道,用一用,不会被鄙视的。
“我要死了,我要闷死了。今儿你们不让我走一走透透气,我就咬舌自尽。反正都是死,不如这样死得干脆。我告诉你们,我咬舌头可是有经验的。保准一下子断气,到时候你们就哭去吧!”
两个守卫无可奈何地看着千夜,此时真正想死的估计是她们两个。早知道会有看守这女魔头的一天,还不如继续当奴隶累死来的好。
“千夜,你别哭了。大家都在看着你,怪不好意思的。我们先回去,我会将你的事禀报教主的,他要是同意你出来走一走,你便能出来了。”
“那他要是不同意呢?”
“这个……教主要是不同意我们也……”
千夜立马再次大哭,吼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死了之后,一定化作鬼魂,天天跟着你们两个。不过你们放心,我一般不会说话,就是会在晚上你们睡着之后,躺在你们的身边,看着你们的脸。”
说到后来,摆出贞子状。两个守卫吓得直哆嗦,千夜便心中大喜。
好耶,这个时代的人也怕鬼,哈哈,再说的恐怖些,吓死他们,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随处溜达了。
“用鬼吓人,真没文化。”
突然的声音,千夜赶忙转头,便看到了葬龙站在不远处,对着她露出了那之前的笑容。
他,恢复正常了?这也太快了吧。
“我说这里怎么如此热闹,原来是你在耍流/氓。不就是想要走一走吗?过来吧,我好心溜溜你,省得你急眼了随地大小便。”
千夜耷拉了眼角,你丫的当我是狗呀!
不过,这样一闹,之前的压抑减缓了许多,期待着走出这地下王宫,晒一晒阳光,整个人也会更加开朗。
可惜,走出去时,偏偏下雨。虽然只是细细的雨,更像雾多一些,可这般的阴暗潮湿,还不如下得瓢泼大雨爽快。
千夜轻叹一声,葬龙却兴高采烈地说道:“运气不错,起码可以走。”
说着,走入了雾气中。那一刻,千夜突然有一种感觉,便是乱世佳人最后一幕中郝思嘉看着巴特勒离去时的感觉,彷如走入那雾气里,便再也不会相见了。
千夜皱了眉头。
原本挺洒脱一个人,生生被这些牛鬼蛇神折磨成了多愁善感的,真是要命了。
“千夜,你在做什么?不想出来了?那我们回去吧。”
前面的葬龙转过头扬起了双眉,千夜便赶忙跑了过去,与葬龙一起,消失在这不祥的雾气中……
208 不祥的雾气
“我说葬龙,在雾气中散步,对肺不好吧?”
“乖狗狗,你要是怕死,我们可以回去。 “你个死男人,再敢说我是狗,看我不阉了你!”
“是是,我不说了,不说了,哈哈哈……”
“你笑什么?”
“咳咳……没什么。”
“啊?不行,其中必有狡诈,你说清楚!”
“……能在这个时代遇到你,真好……”
千夜顿了一下,看着还在闷头往前走的葬龙,微微地笑了一笑,便又赶忙跟上了。
“不过千夜,你的肚子似乎又大了好多。你确定这是怀孕的原因?不会是你最近吃得太多,肚皮发福的证明吧?”
“葬龙,你去死吧!”
“哈哈哈……”
两个人渐渐走远,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雾气之中时,五道黑影从不远处的大石块后闪出。
盯着那灰白的前方,个个表情严肃。
“葬龙,不就是血魔王的名字吗?”
“没错,的确是血魔王。不过,那个女人是谁?”
“如此亲密,还怀了孩子,一定是血魔王的女人。”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继续监视,剩下的马上随我回去禀报大王!”
“是。”
瞬间,五道黑影分成两个方向,消失了。
没错,那五个黑影,就是粼国派出来搜索血魔教总部的密探中的一部分。
而这两个人,正是粼国派出来搜寻血魔教总部的。
伯树给了大概的位置,使得搜索范围大大减小。正所谓大海捞针,难上加难。可守株待兔,则是探囊取物。
有了针对性,早晚会寻到血魔教的破绽。找到这里时,也不太确定,便守在外面观察。第三天的时候,便看到了似乎是从山壁中走出来的一男一女。
虽因雾气看不清两人的面容,可却很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也看到了男人雪白的长发和女人明显的肚子。
而由于他们本就精通隐藏踪迹,再加上雾气的掩饰,葬龙和千夜,自然也无法察觉。
或许,他们两个压根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所以,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两个人还在雾气中,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
待走出去一段距离,葬龙严肃了表情说道:“好了,再往前走,便不是荒凉之地了。这里雾气大,也看不清四周的情况,为了以防万一,你最好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了。”
“葬龙葬龙葬龙大脏龙!”千夜一口气说得过瘾了,随后才满足地说道:“知道了了,大叔!”
葬龙看着千夜那灿烂的笑脸,乌黑的大眼睛完成了月牙,浓密的睫毛下只有点点眼眸的星光闪烁,真正可爱的笑容。与那极其美艳妖娆的脸,很不对称的可爱笑容。
微笑着,转过了头。
“谢谢你今天安慰我,虽然是谎话,可我这长久以来积攒的懊恼也得以发泄出来,沉重的心也轻松了不少。”
千夜一顿,赶忙上前一步,解释道:“我没有说谎,我的确听君节大叔……”
“虽然我当时不省人事,可在她的坟前,君节大叔将她在临终时发生的一切都说给我听了。”
千夜这才皱着眉头,低垂了眼帘。
“原来,你都知道了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谎的,只是看到你那个样子,我……”
“我并没有怪你,你道什么歉呢?”葬龙温柔地笑着,做为快“四十”的老男人该有的成熟温柔的笑。
千夜便抬起眼,挠着脸颊,好似开心又好似尴尬地说道:“算你识相。当时我自己都难过得要死,还得编谎话哄你,多有奉献精神呀。你要是敢怪我,看我不阉了你。”
葬龙便赶忙说了几个是,随后便又露出了那么淡淡的悲。
“她,也是因为那份无私的伟大,打动了君节大叔,君节大叔才肯照顾我一段时间。大叔说,她,才是真正的女人。”
葬龙的悲,或许是因为心爱女子对他舍命的保护,也或许是因为那份保护源自完全不同的感情。只是无论怎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是为了他献出了生命。
葬龙,有这一段可悲的爱情。可他,却要比君节大叔好太多。
君节大叔,心爱的那个女人,在死去的时候,用不可饶恕的谎言,伤害了他,并留给他一生难以抚平的创伤。
葬龙的是悲与责,那么大叔的,就是悲与恨。
一字之差,感觉却天壤之别。
大叔,你现在在哪里?寻找着亲生骨肉的路,可还平稳?
“这位大叔,您能告诉我,那位女子的姓名吗?”
葬龙看着远方,雾气萦绕。好似舞台背景,释放出的烟雾。而这烟雾出现的时候,都是剧情转为回忆或是幻想的时候。正如同此刻的他,对那心爱女子深深的思念和怀念一般。
“她叫偀檐,是那个男人取的名字。”
“土之巫师?那,她一直都在用这个名字?”
葬龙并没有回答千夜,只是依旧看着远处。
千夜,似乎悟出来什么,那双眸子里,不知怎样的复杂感情。
一直在用的名字,是土之巫师取得名字。葬龙的故事里,似乎所有的恨意都是这位叙述者加在其中的。而故事从头到尾,那位女主角,都不曾提过一个恨字。
是奴隶麻木了的感觉,还是女人可悲的依从?
毕竟,再怎样勇敢,也非现代女性。那位偀檐,在心中,早已接受了土之巫师对她的主宰,甚至是,默许了这种事的发生。倘若不是为了儿子的命,她,会一直在那男人身边,任由他对她的为所欲为。
葬龙,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才会沉默。对那所谓父亲的恨,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偀檐的死,他受的苦,天下的扭曲,八成还有一种窝心的妒忌吧。
就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那位土之巫师,应该算是情场高手了。再回想起那日一面之缘,完全不引人瞩目的摸样,背后,却隐藏了多少的手段,多少的狠毒,多少的阴谋,多杀的野心?
“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千夜,你也爱上了曾经折磨过你的男人,你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令你可以放弃仇恨,可以付出真心?”
千夜叹口气。
“我说大叔,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