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千夜看着他时,目不转睛,浑身僵硬,嘴唇却不断抖动。甚至于连青韬身边有人都没看到。
青韬和他身边的人,却看到了千夜。虽然这造型很雷人,可这堪比花娇的俏脸,却也是天下无双的。
于是,青韬只放慢了脚步,与千夜隔了一定距离,站住。
“神赐之女。”
这算是打招呼了,还是毫无感情起伏。就好像是木偶人一般,令人心中不由冒出一丝寒意。
千夜,拳头握得紧紧的,指关节也泛着白,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青韬……你有没有听说过三个火枪手的故事?我想你一定没听说过。不过没关系,我这就说给你听。这故事讲的,便是三个击剑男与一个面具男通力合作,锄强扶弱,最终变成了东方不败、独孤求败。如此看来,你与那六人组的搭对正与这故事里的击剑男和面具男组合相似。不过,也仅仅是配对方式相同而已。六人组人人手持变/态刑具,便是他们的武器。那么你是不是也该配合他们一下,戴个面具呢?”
青韬,完全听不懂。可他,还是毫无表情,就好像千夜跟着说话的,是个蜡像,或真的是个木偶什么的。
千夜,这边要发威了。
“神赐之女,你这比方说得真好。拿着武器的男人们与带着面具的男人,可不就与那手持刑具的六人组与面无表情的青韬完全登对嘛。”
突然而来好听的声音,并没有令完全没看到的千夜吃惊,反而朝着说话的人吼了回去。
“可人家面具男戴得可不是这恶心的人皮面具!我要……”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压根没看到说话的人,一愣,后面的话也咽了回去。
女人,青韬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带着淡棕色的发丝披散在身前两侧,那张鹅蛋脸,粉嫩嫩能挤出水来。淡淡的眉,淡淡的唇,还有一双清纯的大眼,此时闪烁着好奇的神采。
这个女人,是谁?
千夜皱眉,不太高兴。
“你谁呀?”
那女人眨了眨大眼睛,便又是笑着说道:“我吗?我叫谣露,是青韬的妻子。”
“什么?!”
千夜睁圆了杏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这对。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哦,对了。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神赐之女,您刚才说什么击……什么面具男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千夜耷拉着眼角,看着站在水仙子一般的清灵女子身边,那个一点表情都看不出的男人,大有捶胸顿足的冲动。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样无间组合,应该有个整体造型,这样才有噱头。所以我会说服王上,给你戴个面具,然后起个复古的名字,叫做六个刑具男的故事。只不过,为了防止你单飞,影响组合势力,所以面具会用火烧红,直接戴在你的脸上。这样便与你脸上的血肉连成一体,你就摘不下来了!”
137 这女人……太不简单了
其实千夜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心中有气,对着青韬发泄罢了。 哼,先不说戴着的时候怎样疼痛,就说之后疼了还不能上药包扎,以后有个痒痒什么的,也不能挠,顶着这么个丑陋面具过一辈子,真是生不如死。
青韬,你害怕了吧,你害怕了就说呀,让我也顺顺气呀。
千夜挑眉看着那男人的,等待着爽的一刻到来。可惜,她失望了。
该死的青韬,还是那副模样,别说害怕,就是不害怕也都看不出来。
千夜终于知道,以往她沉默以对的时候,寄傲为什么会抓狂了。原来气人的最高境界,便是明明听着,明明看着,却好似你不存在一样。
“你以为,我再吓唬你?”
“难道,不是?”
“啊?!”
千夜一下子跳起来了,指着青韬,那手指都是哆嗦的。
“你个该死的男人,你以为我办不到吗?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说服王上的。待到你被戴面具的那一刻,我会在你的身边,问你我究竟是不是在吓唬你!”
凌乱的发,顶端像鸟巢,下面打着绺。那身洁白的裙子,上面布满了用汰渍也洗不掉的干涸的血渍、汗渍,还有污渍。再加上她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对面,跳着脚,破口大骂,歇斯底里,真得很像……泼/妇。
“难道,不是?”
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调,一样的语速,一样的语句。
最致命的是,明明是反问句,却说得比平句还平。
千夜的手指还在指着他,身子却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苍天呀,我要被这个男人气死了呀。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放一道闪电劈死他吧!
千夜哆嗦着收回手,低着头片刻。猛地又跳了起来,朝着青韬没命地嚷嚷着。
“你丫的肥皂剧看多了吧你,在我面前摆什么酷呀,摆酷。你以为你梁朝伟还是刘德华呀!啊!反问句是这么发音的吗?你上学老师没叫过你要读二声的吗?你丫的学龄前呀!”
千夜这骂的,对面两个人完全听不懂。可就算听不懂什么意思,看着千夜的样子也知道她是在骂人了。
谣露赶紧走过来,扶着千夜,用她蜜一样的嗓音,甜美地劝道:“神赐之女,您别生他的气,他就那样,就是在王面前,也是相同的表情。来来,我扶着您回去,洗漱一下,消消气,到时候我帮你想办法惩治他。”
千夜鼓鼓地看着谣露,最后握住谣露的手,很是诚恳又很是严肃地说道:“跟他离,他配不上你。我再给你说个好男人,保证你过得精彩又幸福。”
谣露只是笑着说是,最后好歹是扶着千夜走了,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嫣然一笑。
而她丈夫,却只是看着她,就那么看着。
谣露扶着千夜回到宫殿中,千夜洗了澡,换了衣服。这一天过得,经历了多少事?拍成电视剧,再加些前序后续的,也得个十几集吧。
侍女端来水给千夜,又端了一杯给谣露,之后都退下了。
千夜坐在榻上,谣露就坐在她不远处的椅子上。两个女人都喝了水,这才各自舒气。
随即,千夜又仔细地端详了谣露。真是仙子一样的女人呀,怎么就会嫁给那个青韬了?
想着他们夫妻两个一起逛花园,还挺有情调的。难道这谣露就稀罕那种没表情的?
“你们,真是夫妻?”
谣露笑道:“千真万确。”
“你们,包办婚姻?”
“嗯?”
“就是,父母强迫你嫁给了他?”
谣露又笑了。
“我嫁给他,是因为喜欢他呀。”
千夜挑了眉。
“你,喜欢他什么?难道,你喜欢重口味的?”
“嗯?”
千夜说得话,有一些谣露听不懂,有一些却能听懂。所以她直接跳过了听不懂的,回答能听懂的。
“我与青韬也经历了许多,如果能说成个故事,也是很精彩的。”
千夜挑了挑眉。
算了,不好奇了。姻缘这种事很微妙的,何况听谣露的语气,他们两个似乎还有过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感人故事。
不过,那个跟道具一样的青韬,哪里会演出感人的场面?
“神赐之女,你刚刚是去哪里了?怎么如此狼狈?”
千夜回过神,搪塞说道:“运气不好而已,你呢?特意来王宫陪你家男人散步?”
谣露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神赐之女说话,真是好有意思。”
“嗯?我怎么不觉得呢?”
谣露收敛了些笑,清了下嗓子,说道:“我才没功夫陪他散步呢。许久没见到哥哥了,也不知他在忙什么。担心哥哥的身子,便想着过来看看。只是才遇到,他便急匆匆地走了,连句话也没跟我说。”
“你哥是谁呀?”
谣露露出了吃惊的样子,有那么一会儿,呆看着千夜,好似千夜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
千夜皱眉,难道,她是谁的妹妹,也是个人尽皆知的事?
“我随便问问,你不用在意。”
千夜挥挥手,表现出痴呆症前的征兆。谣露这才恢复正常,甜美地笑着。
“是不是我哥哥也惹怒了神赐之女,神赐之女才装作不认识他的?呵呵,我倒是听说哥哥与神赐之女是有些渊源的,不知道却是结了梁子了。”
嗯?渊源?
千夜挑了眉毛。
“你该不会是……冥兮的妹妹吧。”
谣露又愣住了。千夜只后悔自己胡乱猜测,便又挥了挥手。
“是冥兮将军的妹妹,才像嘛。”
谣露便又笑了起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哥哥他性子冷,伯树大哥虽然温柔却也稳重。只有冥兮大哥,还会跟我说说笑笑,比亲哥哥还疼我呢。”
千夜皱了皱眉,也就是说,她是寻征的妹妹?!
千夜抿着嘴,生生压下了那要惊叫的冲动。这谣露与青韬是夫妻,就够让人不习惯的了,却不想跟寻征是兄妹。
谣露呀,谣露,你可真是……不一般呀。
清嗓子,缓压力,千夜便笑了笑。
“我跟寻征将军没仇,只是也没交情,不过是因为王才偶尔遇到了一起,说过几句话而已。”
其实,要说起来,寻征才是第一个真正与她过招了的男人。
谣露点头说道:“也是,不然神赐之女哪里会去注意哥哥?在神赐之女的眼中,只有王上。王上与神赐之女的结合,可谓空前绝后,你们之间也一定有很多美丽的故事,将来一定会流传百世的。”
千夜耷拉着嘴角,无可奈何。
美丽的故事倒没有,少/儿不/宜的各种颜色倒挺多的,写出来了,也得被和谐,更别提流传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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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你不是笨,你是没有脑子
寻征风风火火地闯进宫殿里时,伯树正扶着寄傲坐起来。 千夜刚刚过来,弄得他不但没有养够力气,反而损了好不用意蓄起来的法力。
这才刚刚躺了一下,伯树又进来了。
寄傲知道伯树是不会轻易这般无礼的,只怕是有什么大事要说,这才又坐了起来。
看到这情景,寻征那本像是吃人的表情也收敛了一些,走到榻边,只狠狠瞪了伯树一眼,便又皱眉看着寄傲。
“王上,您的气色很差,要不等会儿我们再来吧。”
伯树这时转过头看着寻征,挑眉说道:“只用了一刀,就挑拨了我们之间自幼便结下的情谊和信任,如果再等下去,等到他们弄出来什么东西陷害我,你还不得与我挥刀相向吗?!”
寻征听到伯树这样说,那脸又顿时吓人起来,只是双眸中,却看得出难过与心痛。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既然你说你是清白的,那么又何必在乎多等一些时候?”
“我是不在乎他们怎样害我,也不在乎多等还是少等。可我却担心你这样蠢笨的人,会在这等待中被人再次利用,与自己人相互残杀!”
“伯树,我虽然不如你聪明,可我也不是傻子。就像你说得,我们二十几年的情谊,又怎会被人轻易挑拨?我用我这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那两道暗器,是冲着谁来的!”
“你……你不是蠢笨,你是根本就没有脑子!”
“伯树,你再说我笨,别怪我当着王上的面教训你!从小到大,你虽然不说,可我看得出你嫌弃我不如你聪明。可聪明又怎么样?因为女人就三番四次背叛王上,有才无德,贱奴不如!”
“寻征!”
“怎么样!”
寄傲,看着榻前这两个面红耳赤,唇枪舌战的男人,不由的挑着眉毛。
他们两个,从小便如同亲兄弟的两人,也会吵架?而且,还吵得这么凶,吵得忘记了这床上还坐着个大活人。
“你们……可不可以先说明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寄傲,终于开口说话了。差点要打起来的两个人这才收敛些,纷纷转到寄傲面前,半躬着身子。
“王上,属下有要事禀奏王上!”伯树这边响亮而急促的说话,可他才说到这里,旁边的寻征赶忙抢了过来。
“王,他们两个究竟谁是敌谁是友还需调查,可依着属下亲眼看到的,分明就是冥兮将军撞见伯树与什么人鬼祟接触,而后与伯树动了手。待微臣赶到时,冥兮将军只大呼伯树是奸细,要谋害王上,便有人从不远处的树上投来两道暗器。一道冲着冥兮将军去,一道冲着属下来。暗器投射极其凶狠,功力不浅。属下因在正面,躲了过去,可冥兮将军却因背对暗器,中了一刀。随后守卫们赶来,那林子里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寻征难得口齿伶俐,竟然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伯树气得脸都绿了,再次看向寻征,没有好气地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亲眼所见?你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了我与冥兮交手,被他反过来诬陷而已!”
“如果你是被冥兮诬陷的,那个人要杀的就会是你和我。”
“所以我才说你没有脑子,林子里的人分明是为了帮冥兮掩饰,才故意这样做的。”
“你当时也看到了,那暗器多么厉害。如果要掩饰,这样做也太危险了。这一刀,可是差点要了冥兮的命!如果不是卫队后来赶到,那人的功夫再加上你,只怕现在我和冥兮就是死人了!”
寄傲,又挑了挑眉。
“你们两个先不要争论,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于是两个人又都转过头,同时开口说各自的经历,随即又是一顿,便又掐起架来。
寄傲只觉得匈口发闷,脑子也大了。
这两个人,是打算着闷死他吗?
“都给我闭嘴!”
王上发怒了,呼吸也有些不稳。两人这才住了口,各自匈口一起一伏的,比寄傲还要气闷的样子。
寄傲住了一会儿,存了些力气,便皱眉看着伯树,说道:“你先说。寻征,你给我老实听着,不准打断。”
寻征不情愿的称是,伯树便赶忙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属下奉王上之命,调查可能的血魔教奸细。其他人,尚可交给心腹去办,独独冥兮,属下却是要亲自调查的。一来,冥兮武功智慧皆是人中极品,交个别人调查,只怕会被他察觉出马脚。二来,冥兮与属下也是相识许久的兄弟了,属下不愿其他人调查。只是,尽管心中怀着愧疚与不忍,属下却没有一丝疏忽大意。对冥兮将军的来历,以及近来的行踪都做了彻底的了解,的确没有可疑之处。而夜夜的监视,也应征了他的清白。于是属下决定排除冥兮将军的嫌疑,剩下精力继续调查其他人。”
说到这里,伯树顿了一下,情绪似乎不稳。可比着刚才与寻征的争论,已经算是很冷静了。
“属下昨夜,便是盯梢冥兮将军的最后一夜。属下来到冥兮的府里,躲在他方面对面不远处的亭子顶上,监视着对面的一举一动。清晨时分,天还没亮,冥兮将军依旧在房间里睡觉,并无动静。于是属下打算离开。可就在属下刚要离去的时候,却听到了房门微开的声音。”
“属下赶忙赶过去,只见冥兮从里面出来,便伸着腰,便朝房门口。他家的奴才问他,他说突然兴致来了,要去城外散散步。属下也小心地跟着他,一路出了凤凰城。天还早,城门也是刚刚打开,城外寥寥几人。冥兮一直朝着东面走去,属下便站住了教。早已判断冥兮清白,再跟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这边要回去了。谁知道冥兮他,却突然垫脚,以尽快的速度,飞入了不远处的林子里。属下一愣,察觉着不对劲,便也赶忙跟了过去。小心进入林中,就看到冥兮站在一块空地处,四下地看着,随后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