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古媗,只要在能看到她的地方,哪怕她以后的人生与自己无关,哪怕她爱着另一个男人,他也无悔。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看着她幸福。
可如今,他最后的一点希冀也被无情的现实给摧毁了,古媗没有了,他该怎样活下去?
他的身体如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掉。黎静看着心疼,“太阳,她不是古媗,你该放下了。”
突然,肖太阳猛的一咳,一口血,染红了他洁白的衣领。
“啊!太阳!”
黎静一声惊呼,立刻引得还站在原地的季茉和晏熠。
季茉一眼就看到滴在地上的血珠,心中一紧,一把推开了晏熠,提起裙摆朝肖太阳跑去。
被大力推开的晏熠看到这一幕,瞳孔紧缩,眸光冷冽。
“你怎么了?”季茉蹲在肖太阳面前,看着他嘴角的血渍,还有雪白衬衣上已经绽开了刺眼的血花时,她的心慌了,乱了。眼睛微微泛涩,鼻子微微泛酸。
她怎么能让他这么伤呢?那个一直默默守护着她的男人啊。她如何不知他看她的眼神,哪怕她换了一个人,他看她的眼神里依旧带着缱绻。
要有一颗怎样的心,才会只在背后守护,才会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的时候,不愿相信那个人已经离去?又要有一颗怎样的心,可以无怨无悔的爱着一个人?
季茉知道,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最亏欠的人,就是他了。
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的唇角,拇指轻轻的擦拭着他唇角殷红的血,动作极其轻柔。她望进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睛,看到了有惊讶,颤动,欣喜。
“是你吗?”颤动着唇,他的世界似乎只有他的声音,他渴望及充满期待的等着她给个肯定的答案。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这么紧张自己?
季茉的心一下子像被敲响了,她快速的收回手,站起来,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泪。又恢复那疏离的模样,看着已然发愣的黎静,“看来肖先生不太适合参加这场宴会,黎小姐还是送肖先生去医院看看吧。”
肖太阳眼里的欣喜在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垂下眼睑,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他又抬起脸,看着那双明显红了眼眶的眼睛时,心又开始沸腾起来。
真的不是她吗?
黎静一直都对季茉有所怀疑,今天她的举动再一次将那份怀疑加重。她扶着肖太阳,看向季茉的眼神里有太多情绪,放缓语气,“太阳,先去医院吧。”
肖太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季茉。直到晏熠走过来,将她搂在怀里,他才瞥开了视线。任由黎静扶着他调头回了自己的座驾。在车上,他透过车窗看着那个还站在原地望着他这边的女人,虚弱的靠着椅背,喃喃道:“静,是她吧。一定是她!”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他不想连点念想都没有。真没有了,他活着,他的人生,再怎么完美,也残缺了。
黎静坐在他的身边,让他的助理开车去最近的医院。车子离开后,她皱着眉,咬着唇,看着他那受伤的样子,心也跟着痛,可是她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必须让他认真现实,哪怕再残忍。
“太阳,古媗已经死了!那个女人只是和她相似而已。你也看到了,她胸口有胎记,古媗没有。她过于妩媚,古媗更多的冷清。古媗不会随便和男人搂搂抱抱,她却和江市最风流的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太阳,古媗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你该放下了。”
自己说着,泪也不禁流了下来。天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记挂着那个女人,根本不敢相信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车厢里,空气在流动,却依旧让人觉得空气稀薄。悲伤如同一首萦绕在耳边连绵不断的歌曲,不想听,但一张嘴就会哼起旋律,刻入脑海,深入骨髓。
泪眼朦胧之际,黎静看到了那个刚毅的男人,眼角流过一滴泪,划过脸庞,无声的落在衣领里,晕开了。
季茉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她是真的没有办法看到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如此脆弱的样子。他那般,只是因为她吧。
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心底默默的念着:“对不起,太阳,原谅我无法跟你相认!”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们是一对不能相认的情人。”耳边传来酸溜溜的声音,其实还带了一份意味深长的猜测。
季茉眼睛向上,再次平视晏熠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理智与冷静。她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脱身,这一次,毫无预兆的,他冰冷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带着一股怒火,撕咬着她的唇瓣,攻略她坚守的城池,占领湿地。
他的左手紧紧的扣着她的后脑,右手将她的腰紧贴着自己的身体。现在虽然是深秋时节,但中午的阳光却是温暖的,两个人心里都有火,此时就算季茉只穿了一件深V礼服,但她并不觉得冷,反而,全身如火在焚烧。
辗转反侧,强行亲吻,季茉无力招架,推搡一阵子之后,她根本无力与他再纠缠,整个身体软的只能依靠他的支撑才能勉强站稳。这一次,她没有恶心的感觉,因为肖太阳的事,因为她重生的事,她此时已经不愿再顾及现在的处境。罢了,不就是个吻吗?就当被猪啃了吧。
晏熠本是处罚式的发泄,好不容易尝到了她的味道,她又不再反抗,心中的怒气已经慢慢淡去,不由的慢慢的加深这个吻。只是,怀里的人儿不反抗,也不回应。如同没有生气的木偶般,任由他放肆。突然,他感觉到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了他的唇角,有点咸。猛然一睁开眼睛,那双紧闭着的眼睛,正在流出一滴滴泪水。
心突然的痛起来,他没有生气,只是痛。这个女人啊,他看不透。明明身上背负了很多秘密,他却无从查起,无法下手。她如同雪中的梅花一般,孤傲中带着香芳,让人忍不住靠近,又不得不远观。
移开她的唇,轻吻上了她脸颊上的泪,缓缓的吻上她的眼睛,颤动的睫毛扫着他的唇,轻声叹息了一声,“女人,没必要那么坚强。”
在他吻上自己的脸颊时,季茉的心就停滞了一下。当他的唇吻上了自己的眼睛时,她的心由停滞到加快速度的跳动,这一刻,比起之前几次,甚至是今天之前,都跳的更加快。他说的这句话,有那么一瞬间让她心酸,想要放下,想要将自己受的委屈痛苦都倾述出来。可是,她依旧是理智的。
轻轻的推开他,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女人是没必要那么坚强,可是当她只能靠自己的时候,又懦弱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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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追的朋友们,举起你们的双手,我们一起摇摆~
051、死死的爱
许是被她那种拒人千里,与人无关的态度给气到了。晏熠又一步逼近她,炽热的盯着她,阴森森的问:“那么,你告诉我,你爱的是究竟是谁?刘晟?肖太阳?还是……池希文?”
果然,她听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她猛然的抬起眼睑对上他的那双眸子。心,又一次像被利刃一刀刀的在割。
他或许明白,为何她看池希文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尽管她脸上带着笑,但那笑容并不达眼底。有句话说的好,因爱生恨。她是爱他,所以才会恨吗?
可是,她与池希文以前从未见过面,为何会突然有那样的情绪?这个疑虑,他解不开。但是他很清楚,她对池希文,有着特殊的感情。不管是爱是恨,他都嫉妒,嫉妒的发狂。
季茉的心又一次沸腾,他很聪明,在他面前,她与池希文的接触并不多,但他看出来了。她以为她伪装的很好,殊不知在他面前,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爱?她一直不觉得自己有多爱池希文。或许那只是一种占有。曾经她认为,那样优秀的男人,就该属于她。可事实告诉她,她的想法有多可笑。他是优秀,他也臣服于她的脚下,到最后,他也要了她的命!
此时,她不想再去想这些问题,也不想跟晏熠在这件事上争论解释什么,她怕,说多错多。抬起下颚,冷冷的说:“不管我爱着谁,我都不会爱你。”
是了,她不会爱他。这是她最明确的一件事。
不管我爱着谁,我都不会爱你!
不管我爱着谁,我都不会爱你!
这句话,像是砸晕了晏熠,反复在他耳边回荡。他能感觉到那把利刃割开他的心不说,还一片片将他的心切成了片,血肉模糊。一向从不知感情为何物的他,在她面前,伤的血淋淋。
晏熠身上传来的沉重冷冽气息,直击季茉。认真看他的表情,没有表情。一切,似乎都那么云淡风轻,可是,在阳光下,他显得如此萧条,寂寞。仿佛一条被遗弃的小狗,无家可归,无人可靠。
好似自己说重了话,伤了他。季茉这样想着。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告诉她,女人的心,真的很柔软。从来混迹于花丛中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伤?
晏熠再次扬起脸的时候,俊脸上带着她标志性的笑容,痞痞的,坏坏的,也最让人着迷的。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话不要说太早。现在不爱我,以后会爱的。会爱的死死的!”
说罢,拉上她,再次踏进酒店。瞬间,仿佛刚才那个落寞受伤的男人并不是他,只是幻觉而已。
他的掌心是温暖的,温度流过她的掌心,一丝丝涌进她的身体,迷惑的每一根神经。她如同受了蛊惑,那样安静贴服的跟着他,好似他去哪里,她就会盲目的跟去哪里。
这种感觉,直到进了宴会厅,才结束。回过神来的季茉觉得刚才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只是已经晚了。现在宴会所有人,都盯着他们俩,眼里流出来的暧昧之意不言而喻。
特别是晏母林琳看到他俩又回来的时候,保养的如同少妇一样的脸笑开了花。看她的眼神,格外的亲热。
“你们俩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小子又偷偷溜了呢。今天可是你哥的订婚宴,你可不能胡来呀。”林琳嘴上虽然似在警告他,但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无限的宠溺。就算他真的不辞而别的走了,也没有人会真正怪他的。
晏学锋瞅着这个从小被宠坏的儿子,稍微严厉些,“今天不管如何,必须等宴会结束后才能离开。”
晏熠漫不经心的扬了扬眉,手还是紧紧的抓着一度想要抽回去的小手,瞟了一眼正在和客人交谈甚欢的准新郎,晏辉。还有那个站在他身边笑语嫣然,举止得体又不时看他们这边的古影苓。
“又不是我的订婚宴,我干嘛要等结束才能离开?再说了,这里大哥不是执招待的很好嘛,又没我什么事。”在父母面前,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会撒娇,会耍赖。
季茉知道他是个无赖,可是看到他孩子气的跟自己的父母这般说话的时候,不觉好笑。只是在想笑的时候,一想到太阳吐血的样子,她的心不禁又沉了下来。
从来没有见到过太阳那样脆弱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大碍?她想去看他,哪怕是偷偷的,远远的看一眼就好。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去看?他是华国的巨星,她此时又怎么能看得到?
心,开始慌乱烦躁,从未有过的无助在此时让她如此焦灼。她担心太阳,却找不到理由去看他。
陷入了负面的情绪之中,她根本没有听其他人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重要往下一沉,紧接着是一声声急促担忧紧张的呼唤。她这才看清,一直牵着自己的男人,此时如同高山堪塌了,倒在了地上。
“晏熠!”季茉对他没有好感,但他真真切切的倒在自己面前,就算铁打的心,也没办法漠不关心。
林琳早已经急的红了眼圈,扶着晏熠,手抚着他的额头,嘴唇颤动,完全没有了刚才优雅大方,“小熠,小熠,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妈呀。”
晏学锋到底是个沉稳的人,他立刻让人过来扶晏熠,又叫来晏辉让他安抚客人。好好的宴会,突然之间出现这样的状况,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气氛一下子不对了,整个喜悦的氛围,被破坏的彻底。
看着晏熠闭着眼睛,没有生气的模样,季茉的心再一次提得高高的。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原本不打算跟上车的,她也没有立场跟上车。人家的父母都在,她又以什么身份跟在他身边。
想要扳开他的手指时,站在车子旁准备上车的林琳擦着眼角的泪,哽咽道:“季小姐,你就陪着小熠一起吧。他那么喜欢你,如果你不在他身边,我怕……我怕他……呜呜……”
林琳一句话没说完,又埋头哭起来。晏学锋皱着眉头拥着爱妻,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又看向季茉,眼里带着诚恳,“季小姐,请你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
人家夫妻都这样说了,季茉再怎么着,也不能拒绝吧。
跟着坐上了车,林琳干脆把晏熠推给季茉,他的整个身子一下子倒在了季茉的怀里。季茉一愣,条件反射性的想把他给推开,可人家父母在这里,总不能当着父母的面这么嫌弃他们的儿子吧。便扶正了晏熠,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还着扶着他,免得车子一晃,又整个人倒下来。
她本来想说,都晕倒了,怎么不直接叫救护车呢。万一他真有个好歹,这还没送到医院,就怕……
不过,她没敢说。林琳已经哭的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她哪能还去撕开别人的伤口。想了想,心里只能默念:都说祸害遗千年,虽然活不了千年,也至少别让他现在死了呀。
车子一路直飙到怿思酒店最近的医院,刚一下车,便有医生护士迎上来,准备好的担架将晏熠扶到上面躺下,便急匆匆的抬走。
季茉不想再跟上去,她并非是晏熠的什么人,若真要扯上一点关系,只不过是个见过几次面,亲过几次嘴儿而已。
“阿姨,我就不去了。”她追上去几步,叫住了往前走的林琳。
林琳停下脚步,看着她那为难的样子,想了想,便点头拍了一下她的手,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只是轻叹一声,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进了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季茉的心一下子就轻了。不是她没有良心,只是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她要做。
看着电梯的数字一层层变化时,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咨询台问:“请问肖太阳住在哪个病房?”
华伦医院是江市最好的医院,不管是设施配套,人力资源,都属上上层。不管是护士还是医生,其素质和能力,也是通通层层筛选录用的。当然,能来这种医院的人,也并非普通之人。
咨询台的护士见季茉是和晏家人一起来的,本以为她是晏熠的新欢。毕竟晏二少的花名在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种事本来不是她们小护士该八卦的事儿,但是晏二少才被送到急诊病房,这女人就来问肖太阳,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意思么?
瞬间,服务态度再好的护士也对这样水性扬花的女人表示厌恶。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很足,端庄的微笑,“不好意思小姐,病人的信息我们是不能随意透露的。您如果是病人的朋友,可以请病人的家属亲自带您去探望病人。”
意思是,你这种人,有多远,滚多远。阿波罗是谁都可以见的吗?哪怕你是晏二少的新欢,那又如何?
季茉皱眉,她也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强。但是现在,她真的想知道太阳的情况。刚才就是看到太阳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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