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应该这么快原谅他,应该好好整治他,给他吃点苦头再说!”
“算了,其实他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费芷柔笑着,“只是情商低了点,笨笨的。”
“什么情商,我看他智商也低!”
赵雪萍正在埋怨,门铃又响了。
这次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尹南歌。
“狼头怕你无聊,让我来陪陪你。”不像赵雪萍的拐弯抹角,尹南歌倒是开门见山地说。
“尹小姐,你好!”看到走进来的尹南歌,赵雪萍也很开心,眉开眼笑的。
不过下一刻,她又敛了笑,看尹南歌的眼神有点担忧,“尹小姐,你气色不好啊。生病了吗?”
“没有。”尹南歌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偏过头看了看旁边的穿衣镜。
镜子里的她果然面色苍白憔悴,乌黑的眼睛看着那样失神,还能看见淡淡的眼圈。
她和站在旁边的费芷柔完全不同。
费芷柔虽然依旧消瘦,但她此时面色红润,双眸里总是泛着灼灼的光彩,爱情把她滋润成最鲜艳最娇嫩的花,看着就幸福。
而她呢?*的辗转难眠……
“昨晚喝得有点多,没休息好。”尹南歌回头,对她们两个人若无其事地笑笑。
“喝酒了?你们一起吗?”赵雪萍看着尹南歌和费芷柔。
“嗯,几个朋友在一起聚会。”费芷柔笑着点头。
都是喝酒,怎么一个面色红润,一个面色憔悴?憔悴的,还偏偏是平时比较强健的那个。
有点疑惑,赵雪萍也没多想,拎着水果往厨房走去,“现在的流行语是,年轻人少熬夜。你们两个都要注意身体,我给你们削水果吃去。”
“赵姐,给我,我来吧。”费芷柔要去拿赵雪萍手里的袋子,却被她推开了。
“你家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别把我当客人。”赵雪萍笑呵呵的,已经快步走进厨房了。
费芷柔没再阻拦,转身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
“南歌,先喝点水。”
她在尹南歌身边坐下,又低声地问,“你和蒋甦怎样了?和好了吗?”
尹南歌去拿水杯的手指怔了一下,又很快握住了手柄。
“放心,一点小问题,已经都好了。”尹南歌轻笑,“情侣没有不吵架的。吵一吵,说不定感情就更好了。”
“那就好。”费芷柔抿唇,舒心地笑了。
两个不一样的人在一起,彼此有不同的优缺点,有的恰好能包容,有的却像正好相对的棱角,锋利地指着对方。只有不停地磨合,才能削去那种锋利。这个过程是痛的,但痛过以后是甜的。
就像她和郎霆烈。经历风雨才会更懂珍惜。
“这是什么?”尹南歌怕费芷柔再问,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拿起放在沙发上正在织的快要完成的毛衣。
尹南歌从未做过这种女工,所以对这种东西不懂,也不熟悉。但她还是能看出这件毛衣手工繁杂,付诸了不少心血。
“我给阿烈织的。”虽然红了脸,但费芷柔的眼底是浓浓的甜蜜,脑海里已经在想象他穿上这件浅灰色毛衫的俊朗模样。
“你手好巧啊!”尹南歌不由赞叹,也有些落寞,“我只会简单的缝纽扣。”
“那是因为我太无聊了,而且我能为阿烈做的,也只有这个。”费芷柔心中有和尹南歌不一样的向往,“要是我像你一样,会各种技能,能与阿烈并肩作战就好了。”
尹南歌低垂下眸,眼底划过忧伤。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想要一个能并肩作战的女人,比如,蒋甦。他不想要。
“要我说,”赵雪萍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过来,正好听见她们的对话,大声说,“现在就该你端着架子,不要轻易给他甜头,整整他,让他知道女人可不是好欺负的!凭什么还给他织爱心毛衣!”
赵雪萍只知道费芷柔伤心离开了,而后郎霆烈将她追了回来,并不知道期间发生的事情,当然也就不知道其实郎霆烈吃了不少苦头。
费芷柔和尹南歌相视一笑,也没说什么。
“尹小姐,你说呢?”赵雪萍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把水果盘放下后,拿过尹南歌手里的毛衣,又挨着尹南歌坐下来,“都是女人,我们不能眼看着芷柔白白受欺负,而他一点苦头都没吃。”
“赵姐,其实不是那样的,他……”知道赵雪萍是热心肠,费芷柔感动又无奈,笑着想要替郎霆烈辩白。
“没出息的丫头,知道你心肠软,你就别说话了!”赵雪萍撅着嘴打断她,只是看着尹南歌,“尹小姐,我刚才想了个办法来治治这个不可一世的大老板,你看行不行?”
知道尹南歌是和外表不一样的热心肠的人,她又为费芷柔的事情那样东奔西走,赵雪萍对她很是信任,觉得她是能担当的女人。
“说说看。”尹南歌坐在两个女人中间,淡淡地笑着。同样身为女人,对这个伤透女人心的笨狼头,来点小小惩罚,她还是不介意的。
“就是这样……”赵雪萍视而不见一直盯着她们俩的费芷柔,凑过去,在尹南歌耳边小声地嘀咕。
费芷柔听不太清楚赵雪萍说的话,只是看着尹南歌的唇角越扬越高,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画面。
“怎样?”说完了,赵雪萍期待地看着尹南歌,有点小兴奋。
“嗯,挺好的。”尹南歌终于敛了笑,很正经地点头。
别看赵雪萍年纪大,但有时候就像个孩子,尤其是看多了电视剧,总能有许多奇怪又新鲜的想法,让她这个年轻人都自愧不如。
“什么挺好的?”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商量什么,费芷柔只能疑惑地睁大眼睛,看着她们“居心叵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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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厅吃完晚饭,郎霆烈送费芷柔回家。一起在公众场合露过几次面,就算低调行事,就算压制着媒体不去特意报导,Z市也几乎全都知道了郎家二少有了心仪的女孩,郎家二少奶奶的宝座已经被占据了。之前还忐忑不安的费芷柔,发现好像是自己多想了,不管是公众还是媒体,似乎并不是很好奇她的身份和来历,所有拍到的照片也都只有她的侧面或是背影,几句简单的话就带过去了。
或许这是郎氏一贯低调的风格吧。所以作为次子的郎霆烈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曝光身份,直到他自己主动的那天。不管怎样,没有了那种无形的压力,费芷柔觉得日子过得更加舒适开心了。
“阿烈,我有东西送给你。”
郎霆烈坐在沙发上,正喝着费芷柔自己调制的柚子茶,她走进卧室,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有礼物?太好了!”郎霆烈笑着放下茶杯,欣喜地看着她。无论她给他什么,他都视如珍宝。就像收集回忆,他要收集她给的所有东西。那件毛衣太珍贵了,他舍不得穿,就在那天九十九次告白时才穿过一回。
“你一个腰缠万贯的大总裁,还会这么稀罕我送的东西啊?”费芷柔并不着急把东西拿出来,看着他呵呵地笑。
“当然啊,哪怕你送一粒沙子,也是世界上最珍贵的沙!”郎霆烈搂过她的腰,闻着她颈窝里清香的气息。
“油嘴滑舌,你都像莫修了。”手指在他凑近的额头上戳了戳,费芷柔从身后把袋子拿了出来,放进郎霆烈的手里,笑得匪夷所思。
郎霆烈没注意那抹笑,已经着急地低头,打开袋子。
“哈哈,我喜欢!”一看到袋子里的毛衣,郎霆烈顿时眉开眼笑。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她亲手织的。即使还没打开,还不知道合不合身、好不好看,他都觉得比商场里几万、十几万的品牌毛衫不知好上多少倍!因为这份心意是稀世珍宝!
“你什么时候开始织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郎霆烈一边把毛衣往外拿,一边笑着问,开心的情绪溢于言表,像个孩子。自从穿过她的爱心毛衣之后,再穿别的毛衫总觉得冷冰冰的,超级无感。现在好了,多了一件!实在想的时候可以拿一件穿了!
“织了有段时间了,”看他的表情,费芷柔笑得更甜了,“你去上班的时候,我就在家织。上次给你织的那件,看你很少穿,以为你不喜欢,所以这次换了风格……”
“我哪里是不喜欢啊,我是舍不得!”郎霆烈被她笑得心痒,忍不住在她甜笑的唇边亲了亲,“知道织毛衣这种活很辛苦,就那么一件,天天穿不得旧了!所以我得收起来,好好保管!”
“我织毛衣是给你穿的,不是让你当收藏品的。”费芷柔含笑的眼里,有感动,也闪过不忍。可想到那两个女人对自己寄予的厚望,她也只能狠下心了。
“算了,你要是再不穿,就把它们都还给我。”费芷柔嘟着嘴,故作生气地要去抢回他拿在手里的毛衣。
“我穿,谁说我不穿了!”郎霆烈赶紧护在怀里,生怕她真的要了回去,又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织了,一直那么织着,又伤眼睛又伤身体。”
“好吧好吧。”费芷柔无奈地摇头,觉得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就是个孩子。
“快试试吧,我特意换了另一种款式,应该很适合你。”转眸,她悄悄地狡黠一笑,然后非常期待地看着他。
“还需要试吗?”郎霆烈把毛衣打开,笑咧咧地说,“你亲手织的毛衣肯定合适!”
可话音刚落,郎霆烈忽而愣住了。
这……
这毛衣比上次那件小多了,看着像是给费芷柔穿的还差不多。
“小柔,这件衣服……好小。”拿着手里小小的针织衫,郎霆烈哭笑不得。
当然小啦!这是赵雪萍给她侄儿织的毛衣。她侄儿才刚十八岁,体格也小得多,衣服当然小了!
上午在家,赵雪萍叽里咕噜地跟尹南歌说了些悄悄话,然后又迅速离开了费芷柔的家。等她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这件毛衫,非要“狸猫换太子”,让费芷柔“送”给郎霆烈。
“一来是整整他,出一口闷气,谁让他以前在背后做那么多小动作。二来,也是看看这个男人能为你做到哪一步,看他能不能做一个爱妻牌的好老公!小柔,可别让我们失望啊!”
这是赵雪萍对费芷柔说的话。
一开始不知道她到底想怎么整郎霆烈,费芷柔还有些忐忑。毕竟她都已经原谅他了,也确实不再计较了。他已经受了不少苦,她舍不得再去为难他。可是,听到赵雪萍的整蛊办法,费芷柔笑了。
既然是不痛不痒的方法,那她就试试吧。她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小了吗?不会啊,我是按以前的尺寸来织的……”费芷柔忍住笑,忽而冷了眉,开始生气的样子,“哦,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宝贝我送的东西,你就是嫌我手艺不好,难怪还说让我以后不要织了。上次那件就穿了一回,这次的,又说大小不对。”
说着,费芷柔挑起眉,又要伸手去拿那件毛衣,“要是真嫌小就扔掉,反正我就这手艺!不穿拉倒!”
“穿,怎么不穿了!”郎霆烈又紧紧护住,赔着笑,“你的手艺最最好了,我怎么会不喜欢呢!真的,相信我,我明天就穿!”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费芷柔扫了他一眼,很快转过身,去阳台上收晾晒的衣服去了。
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前一秒还温柔体贴,怎么下一刻又秒变野蛮女友,蛮横不讲理了。这件衣服明显比他的体格小了将近一半,又短了那么多,估计穿上身都成带袖肚兜的效果了!若是明天穿去上班……My god,那画面一定美到无法想象!……
穿!为什么不穿!她织毛衣的不怕辛苦,他这个坐享其成的倒挑三拣四了!敢问现在还有几个女人会亲手干这活,谁不是去商场轻轻松松买一件送给爱人当礼物。也只有她了,总想给他特别的、与众不同的、花尽心思的东西。别说是件毛衣了,哪怕这是荆棘,只要是她亲手编织的,他也会披上!
想到这,刚刚还惊讶又无奈的心情顿时释然了,郎霆烈依旧喜滋滋地把毛衣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
他没发现,在阳台的玻璃门旁边,费芷柔正从玻璃折射过来的影像中看着他,偷偷地笑。
☆、163狼式求婚——你不愿意也要嫁
“郎总。”
助理走到办公室门口,对里面正在埋头看文件的郎霆烈唤了句。
“进来吧。”郎霆烈没有抬头,马不停蹄地处理手上的工作。虽然还没有对郎天翰提起,但他已经跟郎霆逸商量过了。等和费芷柔结婚后,他还是想回WOLF,继续去管理他的保镖公司。因为那里才是他的天地。而这一点,费芷柔也早已认同,只要他去哪,她便去哪。
所以,现在的郎霆烈非常忙碌,恨不得能够分身。除了要打理结婚的事情,他也想尽量处理完手里的工作,在以后交接给大哥时,不会出问题,也不会拖后腿。
“郎总,我刚才跟艾拉公主的经纪人联系过了,确定他们回国的时间是后天。”
“怎么又提前了?”郎霆烈终于抬起了头,眉头微蹙。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那个喜欢惹事生非的公主还非要干扰他的节奏。
助理摇头,说,“那边没说,只给了我一个确定的时间。还有……”
助理说着,顿住了。
“还有什么?”郎霆烈的声音有几分不耐。实际上,听到“艾拉”这个名字,他的心情就好不起来。
“还有艾拉公主在电话里,让我提醒您,请您别忘了约定。”助理小声地说着。
黑眸里闪过一丝厌恶,郎霆烈沉默了几秒,还是说道,“我知道了。”
艾拉对他有那么执着吗?经过上次的事情,她不怕他,还没对他死心吗?……不管怎样,已经答应的事情,他一定会去做,但对艾拉他不会有任何的改观。从以前的妹妹,到后来的雇主,再到现在,对这个任性又不心善的公主,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郎总……”
“还有什么事要说?”郎霆烈已经重新低下了头。
助理支支吾吾地,“你衣服的尺寸是不是不对?”
衣服?
郎霆烈错愕了几秒,在看着自己时,才恍然大悟助理说的是什么,眼底闪过几分尴尬。
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尺寸不对。像个紧身衣紧紧地包裹在身上不说,还短到了肚脐眼。若不是里面穿了件底衫,就是时下女装流行的露脐装了!
其实今天的温度穿件毛衣刚刚好。可费芷柔说毛衫有点薄,非要他出门时再加一件外套。她说什么,他就听。她让他穿什么,他就穿。所谓*妻,这是最基本的。所以,虽然会觉得热,郎霆烈还是老老实实地又穿上一件。而这一路上,因为毛衫外面穿了个外套,没什么人注意,助理也自然没发现他独特的“爱心”毛衣。
而到了办公室,郎霆烈太专注于工作,温度升上来后觉得热,随手把外套脱下丢在一边,身上就只穿着他的“爱心”毛衣。这会,助理进来,看到往日玉树临风的郎总,竟然在西装里穿着这么一件小小的毛衫,当然目瞪口呆!
关键是他的样子越看越搞笑。这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助理当然要强忍住满腹的笑意。他忍得太厉害了,脸上的肌肉都在发抖了。
“你懂什么。”郎霆烈表情平淡,依旧专注地在看他的文件,若无其事一般,“这是今春最新款。”
他想起那则经典的童话,《皇帝的新装》。他现在的心情就像那位皇帝,硬着头皮装高雅。
咩?郎总说的咩?他听错了吗?助理脸上的肌肉不抖了,眼珠子倒是要蹦了出来!
郎霆烈无视他瞠目结舌到了极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