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保镖,柔心噬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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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保镖,柔心噬骨-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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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阿邦拿过她手里的包,“不过为了安全,你今晚暂时在我家住吧。”
    看费芷柔在发愣,阿邦又补充了一句,“你跟我阿姐睡。”
    “……嗯。”费芷柔回过神来,看了看他,点点头。刚才的事情确实让她受了点惊吓,肯定不敢一个人住在没人的小楼房里。
    走到楼下,抬头看看楼上亮着灯的房间,阿邦对费芷柔说,“阿姐应该在家,你先上去,我刚想起还有东西没买。”
    说着,他又咳了几下,似乎比之前的严重了些。
    “你真的没事吗?”费芷柔不放心地问。
    阿邦摇摇头,没有说话,已经转身走了。
    费芷柔看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和往日无异的背影,抿抿唇,转身往楼上走去。
    她刚走上一段台阶,来到拐角,突然听到从楼下发出闷闷的撞击声,好像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她从窗口伸头一看,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毫无动静地躺在那里!
    “阿邦!”
    费芷柔惊呼着,飞跑下来,跑到阿邦的身边。
    “阿邦!你怎么了!”
    她焦急担心地喊着,将趴到地面上的阿邦翻转过来,揽在胳膊上。
    “阿邦,你……”
    在翻转过来的那一霎那,帽子脱落到地上,费芷柔终于看到了他一直掩藏着帽檐下的脸,一张有着长长疤痕的脸,却也俊美如斯的脸……那样熟悉的脸……
    郎霆烈!
    巨大的震惊让她的脸白了又白,眼睛都瞪直了,呆呆的,反应不过来。
    可是,在看清他紧闭的双眼后,在探到他身上反常的冰凉后,在确定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后,一阵窒息的疼痛席卷而来,排山倒海地压制了其他所有感觉,只剩下恐惧,深深的恐惧……
    “阿烈!”
    撕心的呼喊划破了街道的寂静。
    ——————————————————————
    “医生,他怎么样了……”
    看到医生从诊断室出来,费芷柔匆匆迎了上去,已经通红的眼睛焦灼地看着医生。
    “患者在送到医院来之前做过什么?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医生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先提出了问题。
    “我们……”过于惊慌的费芷柔脑海里有几秒的停滞,过了两三秒才想起来,急急地说,“我们碰到了几个小混混,他和他们打架了……我看到他当时没有受伤,只是事后,有一点咳嗽。他说他没事,但是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他忽然就晕倒了……”
    “这就是了。”医生凝重地说,“你跟我来。”
    走进办公室,医生把手里的胸片放在灯光下给费芷柔看。
    “患者胸前的这两条肋骨曾经骨折过,时间应该也不是很久,还没有痊愈。应该是刚才的打斗,让他用力过猛,这两根肋骨又再次骨折断裂,并且刺破了肺部。他当时应该很痛,呼吸很局促。他应该及时来治疗的,可能是因为隐忍得太久,疼痛太剧烈,才会让自己休克晕倒。”
    看着在灯光照映下异常清晰的胸片,看着上面两根肋骨残忍插进肺部的样子,费芷柔早已经惊呆了!
    他什么时候让自己肋骨骨折的……她竟然不知道他受了这样的伤!
    为了不让她担心,所以才会一直若无其事地忍着吧。为了不让她看出来,才会让她先上楼,打算自己悄悄地去治疗吧……
    心好痛!原来是被他伤到痛,现在,却是为他心疼的痛……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看费芷柔开始泛泪的眼睛,医生放柔了语气,说,“这种程度的伤不算太严重,不用开胸手术,做好外部保护再做胸腔闭式引流,应该没什么问题。他这样休克晕倒,主要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毕竟抽过一千五百毫升血的身体,没有细心的护理不会那么快复原……”
    “抽一千五百毫升的血?”令人惊恐的数字,让费芷柔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仿佛她也被抽出了鲜血一样,“医生,什么抽血?……他什么时候抽过那么多血?……你怎么知道?”
    “那么轰动的事情,整个县医院都知道啊!”医生说,“虽然患者的脸上多了一条疤,但五官我还是能认出来的。前段时间,这里发生了一起车祸,一个女人被撞了,被他送到我们医院的时候大出血,手术时根本止不住。医院的血量不够,当时是从他身上抽了一千五百毫升的血,才缓下最危急的时刻。”
    “他当时自己也被车撞了,虽不是太严重,但也不轻,要不是他身板硬,大概也躺下了。那晚给他抽血的护士事后说,当时不让他抽血,他急得眼睛都红了,大声说要用他的命填那个女人的命。若不是护士想办法骗了他,他后来又晕倒了,估计他会抽干自己的血来救那个女人,后果不堪设想啊!”
    医生又说,“那个女人重伤昏迷,但我们医院资源实在有限,无力治疗。为了救她,他竟然找来了皇家号的救护车,将她转院治疗。那场面实在太壮观了,想不记得都难。有这种男人拼了命的保护,又有那样的医疗团队保障,我想,就算是阎王爷亲自来收魂魄,都难吧。后来我也听说,那个女人确实康复了,也早就出院了……”
    医生说着说着,忽然视线停留在费芷柔的脸上。那时送来的女人始终昏迷,未睁开过眼睛,而且面色憔悴消瘦得要命。眼前这个,虽然也清瘦着,也苍白着,但这样清丽的五官,隐约就是那个女人的模样……
    “那个女人就是你吗!”医生确认了,惊呼出声。
    费芷柔没有说话,已经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往郎霆烈的病房走去。
    推开门,躺在病*上的他还是昏睡着,没有醒来。
    费芷柔走过去,在*沿上坐下,仔细地看他。
    在看到他脸上那条狰狞又碍眼的伤疤时,她犹豫着,还是伸出手,来到他的下巴,摸到奥凸不平之处,用指尖轻轻往外撕扯……
    果然撕开了,还原了他英俊不凡的脸庞。
    一千五百毫升的血……
    原来她的体内有那么多他的血,原来他曾那样填过她的命……
    指尖颤抖地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心尖在疼痛,心底又泛着无法抑制的满足和幸福……
    原来,在他心目中,她如此重要……
    可是,她承受不了他爱的方式,也害怕他爱的方式。
    向往却又害怕……害怕,却还是向往着……
    她该怎么办!
    目光往下,再看到他颈脖时,她怔住了。
    原本他总是用立领遮住的脖子,此时因为外套被脱下而露了出来,也露出了一条长长的伤疤。
    和他脸上的不一样,这是一条真实的伤疤,无论是触感,还是视觉感,都是真实的,都是他真实的皮肉!
    为什么,他脖子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伤疤……
    是不想被她看到,所以他才会一直穿着立领或者高领的衣服吗?为什么……
    这会不会又是另一个让她震惊的“不知道”……
    费芷柔颤抖着,连漆黑的眼瞳都在颤抖。
    再看一眼他昏睡的脸,她走出了病房,来到走廊上。
    她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150最不可思议的话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费芷柔拿着电话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站立在走廊窗前的她,看到窗户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的脸。虽然光线并不明朗,却异常清晰的苍白的脸,眼里却又跳动了一小簇火光,再也不是之前清冷的样子……
    “没关系,我还没睡。”尹南歌拧开水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水,伸手拿过一条毛巾擦拭头上的汗。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凌晨以前睡过觉了。与其躺在*上煎熬地等着困倦,不如在拳击房里挥洒掉自己全部的力气,直至累得连大脑都转不动,才让自己沉沉睡去。而这时的她,也才刚刚结束第二场,稍作休息。
    尹南歌有些惊讶费芷柔打来的电话。但她也知道,等来费芷柔的电话等于等来了郎霆烈的希望。
    “可以告诉我,郎霆烈最近发生的事情吗?……”费芷柔的声音很轻,但依然能让尹南歌捕捉到里面的颤抖和哽咽,“你知道的关于他的所有的事情。”
    “狼头怎么了?”尹南歌擦汗的手停了下来,微蹙起眉。
    自从离开后,她没有再去插手郎霆烈和费芷柔之间的事,不知道没有音讯的郎霆烈到底在做些什么。其他人也只是以为他度假散心去了。
    每每想起郎霆烈那些疯狂的举动,尹南歌总是隐隐的后怕。那个爱憎都同样如痴如狂的男人,让人无法猜测他会怎么做,会做到哪一步!
    “他……”费芷柔从窗口看了眼还躺着不动的郎霆烈,在说话的时候眼角不知不觉就湿润了,“他为了保护我,跟人打架……医生说他曾经骨折的肋骨又断裂了,插进了肺部……他隐忍得太狠,身体又没复原,所以刚才晕倒了,现在还没醒。”
    尹南歌怔了一下。她知道郎霆烈身体的状况,他自己也更加清楚。费芷柔住院时,他只想着照顾她,压根就没照顾过自己。原本那样强健的身体,生生被他自己给折腾垮了。
    不过,她并不意外。
    他根本就没想过善待自己。若费芷柔不肯原谅他,他这一生都不会善待自己!
    “尹南歌,求求你,告诉我郎霆烈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尹南歌在电话那边的沉默,让费芷柔有些心焦,低喊着,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他肋骨断了,脖子上有伤,还为我抽过一千五百毫升的血……他救了我的命,我有权利知道他到底发生过什么!”
    听着费芷柔暗含低泣的声音,尹南歌重重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总是在相互折磨,明明彼此心疼又心系着,又总是亲手将对方推开……
    或许,都是因为他们,爱得太深,又太纯粹,宁可苦了一颗心,也揉不得一粒沙。
    “对,费芷柔,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虽然狼头说,他不想让你知道。他说他想让你看到一个真心改过和忏悔的他,想让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真心,而不是用别的事情来感动你,让你心有不忍。”尹南歌在拳击房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放下手里的毛巾,幽幽地看着窗外天空的星星,在期许着心中美好的愿望,即使那愿望与自己无关,“可我觉得,这些事情也是他的真心,是你必须要知道的一个男人对你的生死相随,此生不渝。”
    走廊上,费芷柔摒住了呼吸,静静地听着从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
    静静地听着,眼泪也静静地滂沱而下……
    挂了电话,费芷柔转身,走回了病房。
    她的脚步很急,却也很轻,很快来到郎霆烈的身边。
    细细地看过他脸上的每一寸,之前震惊的目光已经变得温柔,饱含心疼的温柔。
    而当视线又重新回到他脖子上的那条伤疤上时,她的心脏剧烈一抽,刚刚才止住的泪水又要浮了上来。
    “为什么你要那么傻……为什么……”
    尹南歌说的那些事,她都不知道!就像他一直在扮演一个叫“阿邦”的男人一样,她什么都不知道!而那天站在伞下的男人,坐着宾利而来的男人,给她发短信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不过是一个与他身材相近的男人,不过是一个拿着他手机、听他吩咐的男人,却不是他!
    这不是欺骗,而是保护。在她不知道的时间、地点,他一直都在默默地保护她,让她毫无压力地保护着她……
    而在电话里听尹南歌尽量轻描淡写地说着当时的场面,她就已经吓得几乎灵魂出窍。她没想到如此坚毅的男人,竟然会为了自己轻生!
    他到底是有多后悔,是有多爱她……
    他爱惨了她!这份刻骨铭心的情感,若她此时还不明白,那她就是十足的傻瓜!
    费芷柔这样俯身凝视着他,浮出的眼泪顺着眼角滴落下来。她慌不迭地想去接住,却还是晚了,滚烫的眼泪直接滴在了他的眉心,又顺着眉心滑落到他的眼角,流进了他的眼里……
    睫毛很快颤抖起来。
    他醒了。
    看到近在咫尺的费芷柔,郎霆烈的眼里直觉般流露出欣喜和激动。只为她。
    “阿烈……”
    那样的眸光令她心颤,费芷柔禁不住轻唤了一声。
    糟糕!
    郎霆烈忽然意识到什么,习惯性地想去拉自己的帽檐,才发现自己头上的帽子早已经被摘下了。
    他现在是在医院,而现在,更是让费芷柔看到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想着她那句“恨毒了你”,想着她那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郎霆烈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
    她不想被他打扰,而他要做的,只是保护好她,而不是“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想到连好不容易靠近她的“阿邦”都要消失,郎霆烈绝望地更是转过了身,背对着她,自欺欺人地想要表示自己并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一样。
    转身的动作牵扯了胸口的疼痛,让他本能地冷汗直冒。可这样的疼,比起又要见不到她的痛和绝望,算得了什么……
    “别看我,你走吧。”他终于不再刻意压住嗓音,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却又多了几分颤抖和鼻音,“就当我从来没来过,没出现过。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空气微微的波动。
    即使看不到,郎霆烈也能感觉她直起了身,也迈动了脚步。
    她走了……她还是不肯原谅他……
    郎霆烈闭上了眼睛,终于放肆地让眼里的一滴湿润流下来。是她的,也混着他的……
    忽然,一只柔软的手抚上了他的面,擦去了那滴泪。
    郎霆烈倏地睁开眼睛,无比震惊,也无比狂喜地看着已经走到这边,半蹲在病*旁的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费芷柔看到了他眼里的喜悦和正在燃起的希望,她没有回避,凝视着他,像是在放任他心里滋生的希望。
    她说着,声音轻柔地像是呢喃,“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了我惹怒了M国,受了家法,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体内流着那么多你的血,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生你便生,我死你便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了伤,为什么要成为另一个人待在我身边……为什么,郎霆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她知道了,还是都知道了……因为有了恻隐之心,所以才会没有马上离开,对吗?
    郎霆烈苦涩地笑了,那抹刚刚燃起的希望又渐渐在熄灭。
    “因为我不想要你不得已的感动,也不想成为你感情的负担。”他深深地看着她,眼里有太浓的悲伤,“小柔,我只想要你原谅我,只想要你爱我,心甘情愿的爱,最纯粹的爱……如果不是,我宁可没有,宁可做另一个人。不是曾经伤害你至深的郎霆烈,而是可以给你温暖,可以保护你的另一个人。”
    “你想怎么守护,想守护多久?”费芷柔也看着他,晶晶亮的眼神勾住他眼底快要消逝的那抹光,不让它沉没,“即使我喜欢别人,爱上别人,嫁给别人,你也会一直守护下去吗?”
    郎霆烈怔怔地看着她,一两秒后移开了。
    “会的。”他心生悲凉地闭上眼睛,“只要你是幸福的。”
    他想过这个问题。
    原本扮成一个叫“阿邦”的男人,进入费芷柔所工作的快递公司,是想在她身边照顾她,也想等她平静一点后,再找合适的机会表露真心。
    可是,在那个下雨天,当她在他面前,对雨中的“郎霆烈”发出“相见不如怀念”这句消息时,他怔住了。他没想到,她已心碎至此,再无转寰的余地……
    是啊,他伤她太深了,这份痛足以让她决绝又失望地再也提不起爱他的勇气。就算她还爱他,还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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