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贪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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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贪财妃-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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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定国侯一生狂放不羁,从来不为天下人的言语所累。即便世人皆对他指指点点又如何?他根本不在乎!

    “侯爷,老夫人不管做什么,可都是为了您这个儿子啊。她在生您的时候,大出血,为了保住您,她甘愿放弃一个女人再为人母的权利。您三岁那年,不慎落水,老夫人本身不会水,却也不顾性命危险毅然跳下池塘救您。那次,她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差一点就醒不过来了。还有您五岁那年,在外与人打架,打伤了萧府嫡公子的腿,萧太师不肯善罢甘休,是老夫人跪在普渡寺外为那孩子求药,又去萧府赔礼道歉,受尽萧府人的冷眼。您七岁那年……”

    “够了!”临忠的话,临鼎天再也听不下去,沉声打断他。

    他也明白,这个母亲即便再狠毒,对他这个儿子,确实是极好的。她为他做过的一切,他都牢牢记得。所以,她所做的一切坏事,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唯独对弥儿。确实是她做得太错了。

    “侯爷…”临忠还想再说,却被临鼎天一个冷眼止住。

    “这刑部大牢,她是去定了!”

    “哈哈哈哈…禁足?这就是我的好儿子?是我做尽坏事,也要为他扫清障碍的好儿子?”老夫人又哭又笑,情绪异常激动。

    “一切为了本侯,只是你野心膨胀,贪慕权势的借口罢了,不要再说!”他语气坚定,这一次,是下了狠心了。

    母亲对镜儿起了杀心,若是再不制止她的疯狂行为,他只怕自己有一天会连唯一的女儿也失去。

    “哈哈哈哈…天儿,我的天儿去哪里了?你不是我的天儿,你把天儿还给我!”激动过后,老夫人竟然像不认识自家儿子了一眼,指着临鼎天大吼大叫,满嘴胡话,要他把自己的儿子还给她。

    “放开!”以为是老夫人在演戏,临鼎天不耐烦地想要摆脱她的纠缠。

    “还我儿子,还我的天儿…我的天儿呢?天儿在哪里?”老夫人一直揪着儿子的衣摆,双眼无神,一直不停地喊着。

    “来人,把老夫人给本侯拉开!”

    “等等。”临忠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惶然地看着老夫人,然后对临鼎天道,“侯爷,老夫人她……”

    “她什么?你还想替她求情?还是想去刑部大牢陪她?”以为管家又要为自家母亲求情,临鼎天非常不耐地板着个脸。

    “不,不是…老夫人的身体有异,您看她的眼睛,双眼无神,仿若看不见人影了一般啊。”临管家指着老夫人的眼睛,对自家侯爷说道。他知道,这个时候再怎么为老夫人求情都不管用了,可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侯爷犯下大错。

    “眼睛怎么了?”定睛一看,临鼎天也有些弄不明白,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老夫人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而且,神智也有些不清明。”

    此时,老夫人已经没有揪着自家儿子的衣摆了,而是一把抱住了凑上前来的临管家。口口声声都在喊着“儿子”,一会儿又是“还我儿子”。

    临管家一边安抚着老夫人的情绪,一边与临鼎天说着自己的怀疑。

    他这么一说,临鼎天也有些疑惑,然后看向自家女儿:“镜儿,你过来给她把把脉,看看是不是病了?还有她的眼睛,怎么会突然这样?”

    “爹爹,女儿不懂歧黄之术,您还是叫大夫来给祖母看吧。”自从临老爹进来,临晚镜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这会儿,她更是不想多看老夫人一眼。

    看什么看?不就是两种可能,一是真疯;二是装疯。

    不管哪种,都让人烦。

    若是真疯了,她只能说,真是报应!

    若是装疯,那么她就只能佩服老夫人的勇气了。装疯卖傻都想得到,竟然是为了逃避去刑部坐牢,也亏她装得出来。那她也是蛮拼的。

    就算她不装疯,临老爹也不会真的送她去好吧?就算临老爹要送,她这个乖孙女也会帮她求情的。

    毕竟,她老爹的面子也是很重要的。不能因为这个恶毒的老太婆,让她家老爹受世人嘲讽讥笑,指指点点。

    “既然如此,临忠你去请胡先生过来一趟。”胡远山,医术了得,是临老爹年轻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的,在侯府居住多年,专门为侯府的人看病。

    “是。”临忠领命,立马去请人了。

    “你们几个,过来把老夫人扶到床上去休息。”见临忠离开,老夫人也要跟着往外跑,临老爹对几个丫鬟婆子吩咐道。

    “是。”丫鬟们都被侯爷的沉冷给吓到了,这会儿一听命令,立马也跟着拦住了要往外跑的老夫人。

    几个人连扶带抬地把她弄到了床上去。

    “侯爷。”这时,一直站在一边没出声的秀嬷嬷才上前两步,双腿一弯,跪在了临老爹面前。

    “嬷嬷这是做什么?”临老爹小时候,秀嬷嬷没少伺候他,平日对于老夫人身边的这位秀嬷嬷,他还算比较客气。

    只是,一想到弥儿的死,是自家娘亲一手策划。秀嬷嬷作为她的心腹,说不定也参与其中了,他就再也客气不起来。

    “侯爷可否听秀姑一言?”秀嬷嬷温声道。

    她这样说,也不是征求临老爹的意见,而是,表达一个意思——我有话要说。

    “若是想为你家主子说话,就不必了。”他现在连“母亲”两个字都喊不出口了,只觉得一股子气堵在喉头,怎么也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侯爷,主子好歹也是您的生身母亲,您真的要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月弥夫人,与主子闹得母子决裂吗?”秀姑皱着眉,侯爷是她看着长大的,即便霸道不羁,曾经与主子因为月弥夫人闹了很多的不愉快。可他的骨子里,却依旧是孝顺的。

    这一次,主子自己说出杀害月弥夫人的事儿,侯爷一时之间确实气不过。可事情早就已经发生,也过去十多年了,就算他再气不过,也不应该把自己的生母送去刑部大牢。即便是大义灭亲,也只有母对子,而没有子对母的道理。

    “秀嬷嬷,本侯一直以为你是个识礼的,难道,你也认为,她杀我妻子,是天经地义?甚至是为了我这个儿子好?”

    简直可笑之极!明明知道月弥是儿子深爱的女人,却还要残忍地将其杀害。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也只有他母亲能做得出来吧。

    “秀姑承认,主子在对月弥夫人做的这件事上面太过偏激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主子看来,她这么做确实是为了您好。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而您自从有了月弥夫人了,便深陷于儿女情长,她不忍您一直沉迷下去,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秀姑叹气,其实,当年她何尝没有劝过主子。只是,主子对月弥夫人积怨已久,根本不听她的劝告,偏要一意孤行,她是个做仆人的,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主子的决定。

    “够了!不必再说,她所作所为,本侯心里自有论断!”

    临老爹衣袖一挥,起身往外走去,根本不想听秀嬷嬷所言。

    越是仗着爱的名义所犯下的伤害,就越是让人难以接受。老夫人根本不懂,她这样做,无异于让临鼎天觉得,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心爱的女人。

    如果不是他太爱她,她也不会遭到母亲的毒手了。

    看向临晚镜,他现在觉得最对不起的是自己的女儿。明明他知道她娘亲被害的真凶是谁,却根本无法下手为她娘亲报仇。

    “镜儿。”临老爹走到临晚镜面前,疼爱地抚了抚女儿的头,眼底满满的都是疼爱与愧疚。

    “爹爹。”临晚镜明白,眼前的男人此时内心有多么的煎熬和痛苦。

    心爱之人与母亲,二选一的话,他会选谁?

    他可以对母亲置之不理,却不可能真的亲手杀了她。弑母这个罪名太大,即便是顶天立地的真男儿,也无法承受。

    就如同那个问题,母亲与妻子同时掉进水里,到底应该救哪个。他怎么可能对生养自己的母亲见死不救?

    不是怕世人谴责的目光,而是,过不了自己本身的那一关。

    “对不起,是爹爹无能。”不能为你娘报仇,是爹爹一生最大的痛与愧疚。即便,他知道,或许那断情崖下的尸首,有可能不是……

    但是,终究是他母亲的错……

    “没关系,她毕竟是您的母亲,我的祖母。”何况,杀了她,太便宜了。让她日日夜夜活在煎熬之中,生不如死,岂不是更好?

    “镜儿,爹爹是不是很没用?”

    明明早就猜到,弥儿的死,只怕与自己的母亲脱不了干系,他却一直选择逃避。另外,就连她哥哥的仇,也只能为了皇上的大局着想,暂时抛诸脑后。

    “没有。”她摇头,临老爹已经很好了。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不论怎么折腾,他都纵容维护。

    若是换做其他大家族,女儿只怕就是拿出去做交易的筹码,或者,换取官位权势的工具。

    他能如此宠女儿,倒是成了异类。

    既然如此,他不想做的事情,就由她来吧。

    母亲的仇,兄长的仇,她都一并报了。

    “镜儿,你要知道,这个世上,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即便爹爹拥有再大的权势,却大不过皇权,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得不在有些事情面前妥协。不过,我的女儿,你可以恣意而活。爹爹就算再不济,也能护你周全。”

    即便,这个周全要让他用再大的代价来换,他都愿意。

    “嗯。”点头,她何尝不明白临老爹心里的苦。

    丧妻之哀,丧子之痛,全部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宝贝女儿,你这反应,也太冷淡了!”

    戳了戳自家女儿的脑门儿,临老爹陡然转换原本沉重的语气。

    噗…逗比就是逗比,即便再装深沉,也绝对不会超过三分钟。临晚镜满头黑线,心下暗想。

    老爹啊,您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脱,女儿跟不上啊。瞬间满血复活有木有?还是毫无预兆的满血复活!

    “那我要怎么样?感动得痛哭流涕么?”某女也立马转换语气,跟上老爹的节奏。

    “那是必须的嘛!”艾玛…沉重的氛围果然不是他。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一时之间也玩得忘我。

    侯爷,大小姐,你们俩这样,让老夫人情何以堪啊……秀嬷嬷在一旁默默道。

    没过片刻,临管家就请来了胡远山。

    “侯爷,胡大夫到了。”

    “老朽见过侯爷,见过大小姐。”胡远山走进屋里,对临鼎天和临晚镜行礼。

    “不必多礼。”

    “远山,老夫人突然双目失神,神志不清,你替她看看吧。”

    “是。”胡远山记着定国侯的恩情,一直对他恭敬有加,倒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定国侯的属下了。

    步至床前,胡远山认真地替老夫人把脉。老夫人此时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喊着找儿子,手中一直抱着枕头不放,刚才若不是婢女们把她抬到床上,并且寸步不离地守着,只怕她又跑出来了。

    半晌,胡远山走了出来,表情凝重。

    “远山,老夫人怎么样?”

    “回侯爷,老夫人脉象紊乱,应该是刚才情绪太过激动,受了刺激,从她的脉象上来看,只怕是得了疯症。”胡远山沉重地说道。

    “疯症?”临鼎天一愣,原本他也与临晚镜一样,以为他母亲是为了不去刑部大牢而装疯。

    却不想,经胡远山这么一说,倒还是真的疯了不成?

    “是。”其实,他也觉得有些奇怪,从脉象上看,是疯症无疑。

    可是,老夫人一向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疯了呢?

    “那她的眼睛?”受刺激疯了他可以理解,那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的眼睛应该也是突然受刺激而暂时性失明的。”

    这个,临晚镜倒是可以解释。就如同现代的心理暗示。不断地告诉自己,不想接受现实,不想看到现在发生地一切,眼睛就暂时性失明了。

    “既然如此,就劳烦远山为老夫人开个方子吧。”

    “其实,老朽可以为老夫人针灸试试,若是针灸,她的病应该会好得快一些。”胡远山迟疑道。

    他倒是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老夫人的病,是因侯爷而起。

    “不必了。”

    “啊?”许是听侯爷回绝得太过坚定,胡远山有些不解其意。

    难道,侯爷并不想把老夫人的病快些治好吗?

    “本侯的意思是,老夫人年纪大了,或许承受不了针灸。你给她开一些药就行了,这疯症对她的身体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慢慢调理就行。”

    “那也行。”胡远山点头称是。

    心里想,侯爷莫不是怕他老眼昏花,给老夫人下错了针?

    最终,胡远山也只得按照临鼎天的吩咐,给老夫人开了一些温和的药慢慢调理,然后他就被临管家送走了。

    “从此以后,老夫人禁足雅苑。没有本侯的命令,不得出雅苑半步,而除了雅苑的丫鬟仆人,其他人也不许来雅苑探望老夫人!”

    待到管家送走胡远山,临老爹才对雅苑的人吩咐道。

    对外称,老夫人昨天夜里遇刺,受了伤,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不仅如此,还专门派了两个护卫守在雅苑外面。美其名曰,保护老夫人的安危。实际上,变相地监禁吧。

    “母亲,您好自为之吧!”

    这,是临鼎天对离开雅苑之前走到老夫人床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随即,他便带着临晚镜出了雅苑。

    夜晚的定国侯府,静悄悄的,只听得见昆虫鸣叫。

    侯府的书房,临鼎天面色不愉地坐着,临忠走进来,把门带上。

    “侯爷。”他心里没底,低低地叫了一声。

    事情不是都处理好了,侯爷还叫他来是为何事?

    “跪下!”临鼎天一拍桌子,语气极度不好。

    “砰。”临忠被他震得两腿一软,笔直地跪了下去。

    “临忠,你跟着本侯有多少年了?成为侯府管家多少年?”

    “老奴是临府的家生子,自小便跟着老爷长大,正式跟在侯爷的身边,有三十五年,成为侯府的管家有二十年。”

    临忠不卑不亢,面不改色地回答着临鼎天的问题。

    “本侯的脾气,你应该知道吧?本侯最恨的是哪种人?”

    “吃里扒外,两面三刀,背叛主子。”

    “那你可是做了个遍?”临鼎天的表情沉冷得可怕。

    “侯爷,奴才没有…”他想为自己辩解。

    “不用狡辩了,你看看这个吧。”

    只听得“啪”的一声,一卷东西砸在了临忠的头上。

    整整一卷,写满了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

    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再没有力气狡辩什么。白纸黑字,这些年的他所犯下的错,都在上面写着了。

    震惊于侯爷的手段,也暗怪自己的不谨慎。最终,汇聚成了颓败的懊悔。

    “既然知道,还要明知故犯,谁给你的勇气?”先不说假公济私,把侯府的财产变为个人私有,仗势欺人,为亲眷谋取暴利。

    就一条,帮助老夫人引月弥出府,便足以让他将眼前人碎尸万段!何况,在他去接镜儿回府的时候,还将消息泄露了出去。

    他就说怎么会有杀手半路伏击镜儿,分明,他去接镜儿的时候,除了管家,侯府没有任何人知道。原来,自己身边竟然还养了一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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