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厚又温和的声线传入耳畔,裹挟着正浓的□。在他脉脉眸光的注视下,卫夕的脸颊早就被晕染成了酡红色,嗫嗫提醒道:“大人,我的内伤还没好呢。”莫名有些心虚,她将视线往下调了调,盯住他襟口露出的小片瓷白肌肤,“你不是说了么,不能那个。”
话音落地,牧容没有给她回应。
卫夕也没敢看他,觉得他应该在思量,放松地吁出口气。
尽管她喝了避孕的汤药,可谁能保证一定不会怀孕呢?为了避免意外,只有减少罪恶的次数。
这点儿她拿捏得还是很准的,牧容是个自控的人,她若搬出内伤来拒绝他,比来大姨妈都管用。
从这一方面来说,她不得不从良心上承认——
他还是有些关心她的。
最起码,没有虐待过她。
缄默变成了颗粒状悬浮在空气里,将两人沉沉的包裹起来。她嗅着那熟悉的幽香,半阖起的眼眸有些迷离,心房在不知不觉中的缓缓塌陷着。
“偶尔一次……也没大碍吧?”须臾后,牧容幽幽启唇,将身体贴向她,侧首亲了亲她的鬓角。若是以往,他能克制住。可今日不知怎么的,只想什么都不顾,大胆的破一次戒。
这话曼着声,似蛊惑又似试探,还带着那么点可怜巴巴的乞求气息。有那么一瞬,卫夕心软了,真想卸下顾虑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然而理智还是揪回了她发散的思绪,她深吸一口气,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峰上吻了吻,“大人,再等等,好不好?”
她换了副软糯糯的声调,嗲的她一阵不自在。可男人偏偏就吃这一套,糖衣炮弹比唇枪舌战管用多了。
牧容舔了舔唇,凝她一会,没奈何的躺在了她的身侧。他阖着眼没说话,努力平复着身体上的火热。忍字头上一把刀,他正被削的体无完肤。
卫夕又不是个傻得,知道他有多么憋屈。莫名的愧疚蹒跚在心尖儿上,她撇了下嘴,抬手摩挲着他清秀的脸颊,笑吟吟地转移了话题:“大人,我陪你说会话吧。”
牧容依旧是阖眼养神,左手揽住她的肩膀往怀里带了带,“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呀!
卫夕抿唇沉思半晌,脑中灵光一闪,黑眸子登时被点亮了,“嗳,老夫人说德妃娘娘小时候一直喜欢欺负你,这是真的吗?”
“算是吧。”牧容回答的利索,垂下头睇睨她,抬手勾住了她的乌发,一圈圈绕在指尖玩弄着,“长姐素来骄纵,我那时生的矮,性子又弱,受欺负也是寻常的。不过进了宫,长姐就变了个人。”他仔细想了想,“温文娴雅,还真让我受不了。”
卫夕听得意兴盎然,“这就是爱的力量,皇上一定是德妃娘娘的真爱。”
她忽闪着乌亮的眼睫,表情难得这般认真。牧容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旋,失笑道:“或许吧,虽不能成为后宫之主和帝王举案齐眉,好歹也算是两厢厮守,倒是长姐的福分。”
卫夕闻言咂砸嘴,这福分她是消受不起,若要和别人分享所爱之人,那她宁可将爱情扼杀在最开始的阶段。
烛影绰绰,凝着牧容那张愈发柔和的面容,她心口有些堵,忖了忖,索性换了个话头:“大人,你娘亲长的一定很漂亮吧?”
牧容绕着她的发丝,玩的不亦乐乎,“何出此言呢?”
头皮被他扯得有些痒,卫夕侧了侧脑袋,夺过他手里的青丝,如实道:“因为大人长就很的好看,有其目必有其子嘛。”
这番夸奖很是熨帖,牧容揽住她的腰肢,扬唇笑道:“我娘的确是个美人,是尚书之女,十六岁嫁给了门当户对的父亲。他们两人一直都很恩爱,父亲也没有再娶妾室。”他顿了顿,眸中闪过一瞬哀凉,“但我娘生下我没多久便患上了恶疾,两年多就归天了。”
左丞相大人竟然这么开明,没有再去妾,三十二个赞!卫夕慧黠的眨眨眼,倏尔想到了什么,脱口道:“那你二娘……”
“二娘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为人老实忠厚,她临终时不放心我父亲,便要我父亲纳了二娘。”牧容叹了口气,“父亲念及我和长姐还小,总要有人照顾,便含泪应了。但他没有再续弦,心头那个位置一直是留给我娘的。”
“这样啊……”卫夕怅然的蹙了蹙眉,过年的时候,刘夫人和牧老爷相敬如宾,看样子过的还算不错。她心头酸酸的,却又生觉这样也好,心爱之人有人伴着,牧夫人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见她面上惘惘的,牧容吻了吻她的额头,声似梦呓地嗫嗫道:“卫夕,若我以后有了心仪的妻子,也会像我爹这样。一生但求一个人,白首到老永不分离。”
深情款款的告白让卫夕略微一窒,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颊上,让她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大人真是个好男人,可你……给我说这干什么?”她讷讷地仰眸看他,左手伏在他胸口,里头嗵嗵跳动着,频率似乎越来越快。
她单刀直入,让牧容噎了噎。他在心头揣摩了很久,凝着她幽幽吐口道:“我心仪的……”
后头的话在他舌尖盘旋,说还是不说,委实让他作难。
时光流逝,暧昧的躁动在空气里发酵着。两人的眼光蕴着万千念头,不停地胶着缠绕,碰撞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莫名的悸动让卫夕心律失常,丰泽的唇瓣微微张开,她专注的凝视他,秋水双眸中闪过一瞬莫名的期许。
她有些好奇——
位高权重又性子冷寒的锦衣卫指挥使,心仪的究竟是哪家姑娘。
就在这时,笃笃的敲门声打破了静谧的气氛。二人齐齐从混沌的思绪中脱出身来,不约而同的看向屋门。
门外传来的是君澄的声音:“卫夕,你睡下了吗?”
“……睡下了。”她狐疑的看向牧容,复又将眼光调到门边,“那个,橙子,有什么事吗?”
“没事。”君澄答得轻快,“我就在隔壁,若有事不方便叫大人的话,你就叫我。”
卫夕忙不迭点头,“好,多谢!”
“早些歇息。”
他嘱咐完一句,外头就没了动静。没多时,卫夕便听到了隔壁的房门被人推开,复又被阖上。
还以为要被抓奸在床了,她吁出口气,将汗涔涔的掌心在锦被上抹了抹,扭头看向牧容,“大人,你方才想说什么?”
那张俊秀的面容氤氲在柔艳的烛光里,情绪渐敛,让人看不太真切。短暂的沉默后,他温然笑起来,如同三月的暖阳般轻柔和煦,“没什么,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言罢,他扶住卫夕的肩膀,二人重新躺了回去,将锦被为她掖好,他声音淡淡道:“睡吧,我看着你。”
见对方刻意回避了方才的交流,卫夕咬了咬唇,面上携出一瞬失落,稍纵即逝。反正是他的事,自己操着心干什么?她在心头暗忖一句,将半张脸没入温暖的被窝,嗡哝道:“嗯,那我先睡了。”
牧容浅浅嗯了声,便没再说话,躺在她身侧抬手撑住额头,有一搭没没一搭的拍着她的后背。
许久后,见卫夕的呼吸变得均匀了,他缓缓半坐起来,凝着那张酣然入梦的白嫩脸皮,唇角漾起的笑容有些讥诮,“我要说我心仪的就是你,会不会让你吓破胆?”
干涩温热的指腹在他唇峰上点了点,又落在她娇软的唇瓣上。牧容叹气下床,罩上外袍后蹑手蹑脚的闪出了厢房。
待门阖上后,厢房重归沉寂,空留的余香不停肆虐在嗅觉里。
卫夕缓缓睁开眼,撑着床榻半坐起来,凝着那雕镂木门愣神。手不听使唤,下意识的抬起,摩挲着自己的唇瓣。
顷刻后,她狠劲的咬住了下唇,刺破的皮肉里登时溢出了腥热的血气,玷污了她那一口银牙。
疼痛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土豪的打赏,破费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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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桐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11…28 21:01:08
影灵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9 00:44:41
杨枝甘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9 12:4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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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请个假,明天不更了。
某生贪慕虚荣,不久前换了个大我十岁的优质男作为男友。此男为我父亲朋友的庶子,未婚,目前来我市搞发开,深受我爹娘的喜爱。
但俗话说的好,男人三十不结婚,总得有点啥毛病,深刻交往后才发现这人的心智为10岁——
极度缺乏安全感,极度敏感,拉我电话单子,手机定位,不要我跟普通男性朋友说话,24小时要求我待在他身边,还不喜欢我写小说,原因是写小说缩减了跟他在一起的时间。
除此之外,某生实在无法忍受一个三十多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下给我撒娇求抱抱的二货行为。明日我们要进山玩耍,我准备带刀跟他谈谈人生,第三次磋商一下分手事宜,祝我好运吧!
希望你们不要在后天的报纸上看到这一条新闻:山东女汉忍受不了病态男友的纠缠,108刀将对方砍死在血泊之中。
第四十八章
翌日辰时不到,一行人早已整顿好车马。牧容提早来到了官驿门口,望着远处朦胧蛰伏的山脉略略压低了眉宇。
那片山套子是出京城朝南走的必经之路,山不高但是险,官道直穿山谷;沿山涧而立,途中有个湾口名叫柳叶湾。顾名思义;受山势影响;那里的官道如柳叶一般促狭;最宽处约莫也就二丈多。若是前有追兵;后有堵截;除了投河没有任何退路。
早在光宏帝执政之前;柳叶湾时常有盗贼流寇出没;官府抓不住贼人偷偷躲进山套里;一旦缺了银子和女人;便会出来抢劫商旅路人;玷污良家妇女。
这些年官府追的紧;这些不法之人也是鲜有了,但时常游走的百姓商贾早已养成了习惯,日落之后宁肯夜宿荒郊野外也不会涉险穿过柳叶湾。
锦衣卫出行必然不用害怕,但真要碰上亡命之徒,交上手也是个麻烦事。算算时辰,马不停蹄的赶路,日落之前可以到达柳叶湾前头的福云官驿。
牧容轻快的吁了口气,晨风带起白雾将他的面容氤氲其中。他敛了视线,这头刚把冰凉的手掖进了琵琶袖,地上遽然浮出一个黑影来,与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和煦的温暖,将寒风隔绝在了他的身体之外。
“大人,披风昨晚忘记还你了。”
婉脆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趁身边没人,卫夕站到他跟前手法利落的系好披风系带,随后退到了他身侧。在这期间,她始终没有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
牧容面上闪过一瞬惊愕,像投入石子的湖面一般晃了晃,涟漪过后重归沉寂。他意态淡雅地睇睨卫夕,眸子反射着晨阳的华光,明澈的如同一汪清泉水,深不见底。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他罩上披风,以往都是个不情愿的模样,委实让他受宠若惊。
牧容不言不语,沉默裹挟在风中撩得衣袍飒飒抖动,本就是个化雪天,太阳越高,空气里的热度愈发流失。
灼灼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看出两个窟窿眼儿,卫夕下意识的拽了拽自个儿的披风,面上努力镇定着,目不转睛的凝着远处的山套。
明明是弹指的功夫,她却觉得度日如年。牧容神情亲厚的揽过她的肩膀,一个轻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多谢。”
这个暧昧的举动让卫夕不由瞪大了眼,一把推开了他,噔噔噔后退了几步,“……这是在外面,大人你矜持点行吗?”
“好,矜持些。”牧容暖声应了,冲她挑了下眉梢,唇角衔着和煦的笑,“上了马车我再好好谢你。”
卫夕:“……”
谢她?应该是没安好心吧!
对方笑的人畜无害,放在她眼里却充斥着狡黠。凝了牧容久久,她吁出口气,抖了抖曳撒没再吭声。
事到如今她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不就是好好谢她吗?
大不了就是个古代版“车震”!
在两人打趣这会,君澄带了一溜人从驿站里走出来。俯首作了个揖,朗朗道:“大人,遂邺百户所已经派人送了信儿,崔百户的人快马加鞭,今晚便能在福云官驿与咱们汇合。”
牧容颔首嗯了声,扬眉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赶路吧。”
*
出了天顺客栈,路人便少了许多。
车轮滚滚行进在官道之上,发出轻微的颠簸,卫夕搓了搓手,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挑了篷帘往外望了。
外头还是那个景儿,四周荒无人烟,枯草丛生,上面挂着尚未化掉的雪晶子,偶尔也会见到几处驿亭和破败的老庙。
牧容正襟危坐,修长的手指撩着青花茶盖儿,慢慢悠悠的拨弄着茶汤。他早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坐立难安,此时蹙起了眉,斜眼睨着她,“怎么了?这么心浮气躁的,方才被马蜂蛰了?”
大冬天的,哪来的马蜂?被你蛰了还差不多!
卫夕在心头剜他一眼,放下篷帘坐好,嗫嗫道:“昨晚没休息好,身体不太舒服。”
牧容闻声狐疑地放下茶盏,昨晚他等她睡沉了才偷偷离开,怎就没休息好呢?心口略一焦躁,他复又攒起眉心,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沉声道:“莫不是踢了被子,受风寒了?”
“……没有,有些困而已。”
她的额头并不热,方才被冷风吹了会,还有些凉涔涔的,可附在上面的那只手却要将她烧出火来。
卫夕像触电了似得往后侧了侧身,登时隔绝了他的触摸。乌黑的眼珠在眶子里转着,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肯落在他的身上。
昨夜能睡好就怪了,她睁眼到三更,脑仁里单曲回放着他那句话——
“我要说我心仪的就是你,会不会让你吓破胆?”
恭喜他做到了。
不仅如此,胆战心惊过后是难堪无力,外加不合时宜的羞赧。
牧容那话轻似梦呓,说的也是模棱两可,似承认了,又似揶揄。她躲在被窝里反复琢磨,最后还是难辨是非。
亦或者说,潜意识在让她逃避着真相。如果他的是真的,那她还能像现在这样,打着保命的旗帜大喇喇地在他身边侍奉吗?
人和人的相处是门学问,爱情可以洁白无瑕,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关系也可以洁白无瑕;当爱情和利益相互交织、划不清界限时,这种相处登时变成了污秽,到头来谁也摸不清自己的真心了。
她浑噩的醒过来后,决定对这件事守口如瓶,既然是在她睡熟之后才说的,那牧容一定不想让她知道。这么一来,那话是真是假倒也无所谓了。她害怕假戏真做,在男人深刻主宰的古代,到头来只能坑了她自己。
然而她想的轻快,当牧容碰触她时,她还是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伴随着心房的轻微抽搐,渐渐和某种特殊情愫交叠起来……
“卫夕,你现在还累吗?”醇厚的嗓音揪回了她的神思,牧容撩了撩袖阑,朝她伸出手,“时辰还早,我抱你睡会。”
好看的薄唇扬起一个微弱的弧度,看在她眼中格外风雅。这个表情她曾经异常痛恨,半真半假的笑面夜叉,可如今却觉得赏心悦目——
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
横竖看起来都是愈发的英俊了。
幽黑的小鹿眼稍稍失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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