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延残喘了半天,山魈艰难地跳起来,什么话也不敢再说,像一条被驯服的小狗,乖乖在前面领路。接连翻过近百座连绵起伏的险峰,途中丛莽杂沓,峰回崖转。尽是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
“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山魈都是以山为名,在下叫沂蒙,是沂蒙山的山魈。”
“为什么你把那个女人称作女大王?”
“因为她太凶悍了。大概在一年多前。有个兄弟想去迷惑她,结果被她放火烧山,把周边好些个山魈的魂魄全给毁了。”
“对付你们这种小角色,她绰绰有余。后来呢?”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时间。上次失散后,洛烟可能独自潜回了昆凌城。当时允天的势力正在向其它渗透,所以到现在仍未见面。
山魈沂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被我彻底搞服帖了:“她激起了众怒,附近十万大山的山魈们联合起来,每夜齐施**术。这下子她倒大霉了,一年诱迷下来,她地三魂七魄被悄悄吸食了一小半。”
江辰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她已经神志不清。等到三魂七魄都被吸掉。就会变成一个呆瓜木偶。”
难怪这一年没有洛烟的任何消息。江辰又急又怒,狠狠踹了一下沂蒙的独腿。“这里究竟有多少山魈?万一她出了事,我要云界所有地山魈为她陪葬!”
“十万大山内共有近万个山魈。”沂蒙吓得噤若寒蝉,指着前方一排锐矢般插起的危壁,“沿着边上的盘肠小道一直向上,女大王就住在那里。”
踩上崖顶,绕着狭窄如线的小径盘曲而行。江辰忽然听到“噗——噗”地轻响。幽蓝色的迷雾从各处山泽升起,深深地弥漫开。将山林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噗——噗,噗——噗”,跳动声由轻转重,从四面八方传来,像密集的雨点打在了山林里。
沂蒙小心翼翼地瞥了江辰一眼:“将近子夜。大伙都出来诱迷她了。你。你虽然厉害,但不见得是上万个兄弟姐妹的对手。”
江辰浑不在意。前方幽灵般跳出了几百个山魈,挡在道上,出泉水般动听美妙的呜咽声。即使以江辰的神识修为,兀自觉得心荡意迷,像是无数只诱惑的小爪子搔挠心头。
“来了个新鲜的货色!”“他是我地!”“是我的!谁也不准抢!”山魈们争争吵吵,俨然把我当作了一盘美味大餐。
“背背我,求你背背我,我实在走不动了。”一个化成白老翁的山魈颤颤巍巍,向江辰走来,衰朽凄苦的形神令人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
“上来吧。”江辰不动声色,任由对方跳上我的背,独腿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啊哟,勾魂!快点跪下,给我爬!”山魈得意忘形地大叫,身躯重如泰山,独腿硬如铁夹,妄想诱逼江辰屈服为奴。
江辰不慌不忙,神识八象术的“断”字诀从容运转,山魈惨叫一声,大腿起根而断,从江辰肩上滚落下来,摔下山崖。
“还有谁要我效劳地,尽管开口,本人一一照办。”江辰冷笑着大步前行,势如破竹,当者披靡。神识八象术从容挥洒,犹如狂风横扫落叶,杀得山魈们屁滚尿流,叫爹喊娘。
沂蒙惊恐得不停打哆嗦,嘴里一个劲地道:“大老爷,您一定不是凡人,您是活神仙。”
绕过盘肠小道,山魈越来越多,黑压压地围着松石盘曲的平崖,蠢蠢跳动。崖角上,孤零零地伫立着一座木屋。
江辰呆若木鸡,脚步僵住了。
很简陋,很残破地木屋,伐树而搭,山石堆墙。江辰慢慢走过去,手掌按在粗糙的木门上,眼睛忽然一阵酸涩,几乎掉泪。帘子在阴冷的山风中晃动,是树皮搓成的细绳编织的。
时光恍惚重现。江辰怔怔地站着,仿佛听到木屋里嘹亮地呼噜。三年,四年,五年?过去了多久?
那个温暖的雨夜遗落在了哪里?
喝醉了,信口吹牛了,静静地听雨时笑了在再也做不出来了。
望着一模一样地情景,江辰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又或者陌生的只是他。又或者本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一模一样的光阴。
江辰梦游般地推开了门。
江辰用力地堆开门,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洛烟斜躺在石,醉眼朦胧地望着江辰,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地上七零八落地堆着几十个土坛罐,坛口发出隔夜的洒臭。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神识剧烈动荡,望舒震惊大叫起来。
“这是酒,大唐多的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江辰心不在焉道,眼睛却盯着洛烟。
“咦,我好像认得你。”洛烟哧哧一笑,拥懒地撑起身子,污垢,泥悄顺着硕大的*悉悉摔摔地掉下来。油腻地头发纠结成团,连颜色都脏得看不清了。
江辰如同被人狠狠当胸打了一拳,心闷胸痛。
“我是江辰啊,你是洛烟,你想想,仔细想一想!”江辰冲过去,大声叫嚷着。
“江辰?”她迷迷糊糊地摇摇头,看了江辰一会儿,忽然向他抛出一个摄魂荡魄的媚眼,“啊我想起来了!”
没等江辰来得及欢喜,洛烟臂后倏然甩出一根尖锐的针,撩向我的下阴。
江辰慌忙向旁边闪过,洛烟放浪地大笑起来:“哈哈,很多男人都想和我套近乎,你是最急最色的一个。”说完,扑通一声仰躺在床上,顺手拿起一个酒坛,舔了舔。
江辰心情沉重似铅,她已经记不得他了。
江辰心念一动,片刻后,沂蒙惨叫着翻滚进屋。
“说,怎么恢复她的神智?”江辰厉声喝问。
沂蒙苦着脸:“没办法,被吸掉的魂魄又吐不出来,她一辈子就这样了。”
“很好。”江辰沉默了许久,目光扫过一个个趴在窗外,门外窥探的山魈,忽然笑了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十万大山的山魈全部给我叫过来,少一个,我会让你后悔终生。”
沂蒙恐惧地望着江辰,结结巴巴道:“我,我不,不能出卖兄弟姐妹。”
江辰淡淡一哂,控制那丝气息在它体内轻灵摇动,舒展,犹如春芽盎然破土,释放出无限的勃勃生机。
第十二章 风中倒影
“哦也。 哦,好舒服!我还要!”沂蒙心醉神迷,颤栗着跪伏在地,癞皮狗一般死死抓住我的脚乞怜哀求。“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求求你!只要一点点!大老爷。大神仙,小地马上就叫,你说什么小的都照做!”
“那就快点!”江辰森然道。
沂蒙喉中发出宛转的泉鸣声,忽快忽慢。半个多时辰后,一片片蓝雾犹如翻涌地云团滚向这里,雾团里透出一双双幽亮狡诈的眼睛,整座大山被山魈挤得水泄不通。
傲立在崖顶,江辰的神识不断向上攀升,居高临下地紧紧锁住万名山魈。
神识八象术全力运转。体内的气分散成细密地丝丝缕缕,以“刺”字诀激射而出,暴雨般打中山魈。
没有一个山魈躲得过。许多山魈察觉到了奇异的生息,反而像贪婪的蚊子嗅到了血,前仆后继地主动抢迎上来。“舒服,舒服死啦!”“哦也,极乐啊极乐!”“啊——哦——爽!啊——哦——爽!”山魈个个飘飘欲仙。满脸陶醉痴迷,野狗般向江辰爬来。
顷刻间。它们又被江辰从快活的云端打入痛苦不堪的魔狱。万缕生气疯狂震荡刺窜,恣意肆虐。山魈们痛得满山打滚,哀嚎哭叫,有的甚至像疯子一样互相撕咬。
如此忽乐忽悲,反复不停。足足折磨了万名山魈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江辰才累得停手。纵然江辰的气已迈入循环不休,息息相生的境界。此刻也有些油尽灯枯的感觉。而山魈们连哭求地力气也没了,一个个匍匐在地,痉挛似地颤抖。
“谁知道被吸食魂魄的人如何救治?谁能告诉我,我一定重重奖赏,让他快活赛神仙。”江辰一一望向山魈,像是寻找一根渺茫的救命稻草。触及我的目光,山魈如遭蛇蝎,吓得魂不附体,惊慌摇头。
“既然不知道,你们还活着做什么?”江辰怒吼道,“我要你们全都为洛烟殉葬!”
“求求大王,不要啊!”“求山大王饶了我们,我们愿意为奴为仆,伺候你一辈子。”“不要杀了我们,我们什么都听您的!”上万个山魈五体投地,磕头如捣蒜,口呼“山大王”。
“一群欺软怕硬的废物。”江辰冷笑一声,操控生气准备大开杀戒。
“不要!”望舒反对道,不悦地道:“你怎能如此屠杀一个族群?”
“你修行的并非杀道,而是*之道,无意义地杀戮只会影响你的道心。”望舒频频摇头,“何况杀了它们也救不回洛言,还不如收了这些山魈当小弟。你要和允天斗,总得有自己地班底吧?”
“*之道?”江辰似懂非懂。
望舒说道:“小子,你的法术天资举世无双,可惜你的道境实在太烂。你逐利、求名、好色、慕权,易喜,易悲,易苦了追寻道,不惜深入蒙界,弃千万妖军于不顾的决然吗?你有允天为了追寻道,誓要打破天壑,统一云界的雄心吗?说穿了,你只是一个拥有强*术地俗人。天赋再高,也休想达到归墟大成之境。”
江辰无语叹息,心中禁不住泛起苦涩、茫然、孤独地复杂滋味。他终究是从十丈红尘的大唐而来,执着地东西当然和允天有所偏差。“道”是允天、明阳真人、梵摩等绝顶高手的目标。却只是他的工具。而他地目标,却又是他们的工具。
望舒忽然声调一振,道:“然而七情六欲镜与你融为一体。彻底改变了这一切。从此你有了自己的道,从此名利权色、喜怒哀乐都成为了你地道。你的道,是*之道,是生灵最原始、最本能、同样也是最执着的道。”
“这是一条从未有人涉足过的修炼之道。名利权色。如何享受而不沉沦?喜怒哀乐,如何掌控而非受制?走错一步,万劫不复。小子!”望舒激动地喊叫,“别让大爷我失望啊!”
“*之道。”江辰默念了数遍,脑中忽地灵光一现,神识内地七情六欲齐齐欢腾,闪耀出绚丽的光彩。
“喜、怒、忧、惧、爱、恨、欲。”为七情,“生、死、耳、目、口、鼻”是六欲。这是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图腾,足以激发生灵全部的潜力!
“洛烟或许还有救!”江辰狂呼一声。丢下满山跪拜的山魈,霍然冲入木屋。
站在床边,江辰念诵解结咒。体内闪出一缕晶莹剔透的光丝,倏然打成同心结,扣住了洛烟。
“好漂亮的链子,是送给我的吗?”洛烟伸手触摸晶丝。眼中闪过痴迷之色。
“当然是送给你的,喜欢吗?”江辰一边开口稳住她。一边运转解结咒。同心结一闪,嵌入洛烟体内,又缓缓浮现出来。洛烟猛然打了个哆嗦,呕出一团紫黑色地垢污。肤下飞也似地钻出一根根黑色尖针,密密麻麻。把全身裹得如同一个刺猬。
“喜欢得要死了。”洛烟的笑颜陡然透出杀机。“干脆你去死吧,白痴!”九根刺器眼花缭乱地抽向江辰。
苦笑一声。江辰气息震荡,转变四周的气波。九根仙刺骤然一折,被反甩回去,缠绕住洛烟,把她绑了个结结实实。
“放开我,你这个小贼!我杀了你!”洛烟扭动着水蛇腰竭力挣扎,*摇晃,春光大泻。
“哦,记得说话要算数。”江辰全速催发解结咒,同心结迸射涟漪般的光环,尖针纷纷剥落,掉在地上顷刻化烟。
不容洛烟挣扎,江辰俯身上床,双臂紧搂,把她死死压在身下。
洛烟的肌肤油滑饱满,充满了惊人的弹力。胸前双丸被挤压后,急促起伏,向外鼓扩成令人喷血的诱惑圆弧。加上她剧烈扭动,香腹耸起,丰满结实地大腿与江辰下体热烈摩擦,**的滋味令他热血沸腾。
咬了一下舌尖,江辰迫使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施展精神*,神识如同一架桥梁将她和洛烟连接起来。七情六欲仿佛怪物似的发出欢跃地叫声,彩芒流转闪烁。
江辰要用生灵的*,刺激洛烟的精神、**,从而激发她自身的*,达到修复魂魄的目地。
“能有用吗?”望舒将信将疑,“你不会是想趁机揩油吧?”
“只要她内心深处还有**,就一定可以。”江辰自动过滤了望舒地后半句,全神贯注,第一次尝试如何利用这十三只*怪物。
“喜!”一只红色的怪物升腾而起,目射异彩,触须盘曲变幻,大口喷出绚丽地烟花光雨。而我的意识也随之刻意改变,心中其乐融融,欢喜无限,映出一幅幅人间乐事的画面。
仿佛受到了感应,洛烟“啊”的一声高呼,眉梢眼角喜气洋溢,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媚惑的笑容。
“怒!”一头张牙舞爪的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獠牙幻成利剑,八爪变成火焰,长尾甩出汹涌的惊涛骇浪。我的意识顷刻融入“怒”中,双目圆瞪,口中发出暴烈的嘶吼。
与此同时,洛烟的笑容变成了满腔愤怒,脸涨得通红,目光喷火,好像是一头发飙的雌老虎。
“忧、惧、爱、恨、欲、生、死、耳、目、口、鼻怪物一一闪现,洛烟的神情变幻不定,时而迷醉。时而兴奋,时而泪流满面洛烟魂魄合一,*相通。在另一个玄妙的世界中尝尽人生百态,世事沧桑。
一记声嘶力竭的呐喊刺破午夜,洛烟猛地坐起身来,神采奕奕。灵动地眼神一扫先前的迷茫。
“是你?”她惊喜交加地看着江辰,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成功了!江辰压抑住激动地情绪,真的成功了!如他所想,七情六欲的力量诱发出了她内心的**,不但完美修复了三魂七魄,还加以提炼升华。
“江辰,是江辰!”洛烟尖叫起来,又跳又笑,“该死地江辰。没良心的江辰!”
江辰只是对她笑。共同经历了七情六欲的洗礼,我们之间多出了一种灵魂上的熟悉感,心灵仿佛鱼水一般亲密无间。
“美女,你有多久没洗澡了?”江辰故意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洛烟媚眼如丝,挺起酥胸,几乎贴住了我的臂膀:“这种味道是不是更刺激?”
江辰老脸一红,此时他还*在洛烟修长的大腿上。下身顶着绷紧的小腹。她稍一扭动,江辰就一阵酥麻。不由自主地生出了**的反应。
真是惹火尤物啊。江辰暗自吞了一口唾沫。
“我一清醒,就感觉到了。”洛烟脸上闪过一丝伤感,轻咬江辰地耳垂。腻声道,“江辰。你真的做到了呢。”
“嘻嘻,你的身上好烫。”洛烟凑近了,檀唇微翘,凹凸起伏的*像一条颤栗的美女蛇,贴着江辰轻轻厮摩,足趾尖轻点我地后背,再一点点滑至股间,慢悠悠地划着圈。
江辰血脉贲张,大感吃不消。她再这么诱惑下去,他真要忍不住上马拔枪了。
“咯咯咯咯,果然还是一头小色狼啊,刚才还假正经哩,这下漏馅了吧。”洛烟忽然娇笑着跳下床,弄得我青黄不接,难受得只好强行运功,炼精化气。
“我先去沐浴,回头再和你亲热。”洛烟腰肢款摆,回眸冲江辰抛了个媚眼。“要一起洗吗?”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你还是洛烟么?”
江辰迷茫的望着她,低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变成这个样子。”
“我的父亲,他……”洛烟心中一凛,又摇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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