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江辰心中一震,蓦地闪过一个念头,脱口道:“这轩辕神殿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离笙翩然转身,凝视着江辰,妙目中亮晶晶地尽是掩抑不住激动欢跃,突然绽开绚烂的笑颜,咯咯大笑道:“这轩辕神殿想必藏了昆仑公孙世家突然在数千年前崛起的秘密!”
江辰脑中轰然,心中又惊又愕。
离笙碧裳鼓舞,笑靥如花,顶穹星光淡淡地映照在她的俏脸上,焕发出一层柔和而又妖艳的光彩,美得夺人心魄。
离笙妙目微眯,笑吟吟地道:“数千年前,天下第一大派还是灵音派的时候,然而有一天,云界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家族,据说他们乃是轩辕黄帝的后裔,云界天下的主人,如此狂妄,天下各派当然不服,便欲将此家族灭绝。”
听到这里,江辰惊愕无比,自己也是昆仑公孙世家遗脉,想不到我们公孙一族,竟是轩辕黄帝后裔!
江辰心中一震,讶然道:“然后呢?”
离笙道:“这家族里面有一个人叫做公孙无虚,他本是公孙一族不知名的族人,却不知道怎么的当上族长,面对天下各派的挑战,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转眸凝视着江辰,嫣然道:“你猜他怎么着了?”
江辰一怔,不由问道:“怎么了?”
离笙道:“他一个月之间便是打败了云界天下所有大派的高手,包括灵音派!”
江辰大震,心中呯呯一阵狂跳。片刻却是满口酸苦麻涩,也不知是觉得滑稽,还是悲凉。这天下至尊的公孙世家仍然绝灭于云界,殊不知还是命运作弄,还是天道循环,反复无常。
离笙眨巴着那双纯真而又妖娆的眼睛,嫣然道:“或许公孙无虚把家族建在昆仑山便是为了守护这山洞地底的‘轩辕神殿‘,而这轩辕神殿可能包含了许多无上法决以及奇珍异宝!”
江辰“啊”地一声,恍然大悟,想不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因祸得福!
倘若真能得到这无上法决以及法宝,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一念及此,又是惊喜期待,又是忐忑紧张。
“按照奇门遁甲,轩辕神殿大殿共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每道门都通向截然不同的地方,吉凶莫测,其中只有一道是生门……”离笙秋波流转,凝视着江辰,柔声续道:“整个轩辕神殿也只有这么一道生门。此门不但可通向轩辕黄帝棺椁,还能通向山洞之外。笨蛋辰,你倒是猜猜到底是哪一扇门呢?”
江辰思绪飞闪,刹那之间已经了然在胸,扬眉笑道:“倘若我没记错,轩辕黄帝因有火德之瑞,故号炎帝;但他又生于姬水,因有土德之瑞,死门与艮宫生门相对,万物春生秋死,乃西南坤宫,应该就是这扇死门了!”
话音未落,右掌紧握望舒剑,淡蓝色光芒爆舞,望舒神剑以天冰奔云之势轰然怒斩,不偏不倚,重重地劈入轩辕神殿西南死门的门缝之中。
“轰隆!”黑铜大门徐徐打开,紫气冲天吞吐。
“走吧!”江辰心情激荡,长声呼啸,与离笙并肩冲入其中。
方甫冲入,身后铜门哐啷重新紧闭,四周顿时一片寂然。
甬道内紫烟缭绕,异香扑鼻,两丈来宽的台阶笔直朝下延伸,铺着北海黑蚕丝毯,一眼望不到尽头。
两侧玄冰铁壁上悬挂着无数人鱼形的铜灯,火光跳跃,交相辉映,亮如白昼。
每隔十级台阶,就有四个青铜甲士执戈对立;隔上五十级,就有两只青铜凶兽蹲伏对望。气势森严,令人油然而生敬畏之意。
两人无心细看,随着独臂小铜人的指引,一路朝下急速冲掠。
过了一盏热茶的工夫,终于到了底,沿着长廊,穿过道道铜门,来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殿堂中。
殿内雕梁画栋,紫幔低垂,四壁伸出八只黑铜龙头。正中是一个黑铜棺椁,紫气蒸腾,异香弥漫。数百个铜人匍匐在地,周围铜兽环合蹲伏。
独臂引忽然直指铜棺,发狂似的嗡嗡剧震,绿光流离闪耀。
江辰、离笙对望一眼,心中怦怦狂跳,紧紧地攥住彼此的手,掌心**的全是汗水,屏住呼吸,慢慢地走上前去。
铜棺长约十二尺,宽、高各为五尺,颇为厚重古朴,棺盖锁扣得极紧,连一丝缝隙也瞧不见,黑黝黝浑然一体。
离笙微一沉吟,深深呼吸,凝神戒备,蓦然间,神色肃然转过头对江辰道:“笨蛋辰,用望舒打开它。”
“什么!”江辰身子一震,脱口道。
“打开它!”离笙瞪了他一眼。
“这是轩辕黄帝的棺木啊,这么做会不会太……”江辰深深呼吸,没有说下去。
“这棺木里面可能伴葬了许多秘密,你还想不想出去?”离笙瞄了他一眼,抿了抿嘴。
“可是……。”江辰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眉头皱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却还活着,我始终还记得你对霄悠说过的话,我也是因这个而助你的。”离笙妙目不转的凝视着江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神色。
江辰一怔,同样痴痴的凝视着她半晌,脑袋闪过万千念头,各种神情交织一片,蓦地心中一念闪过:打开它,打开它,你便能天下无敌……。
江辰蓦地双手扣住棺板,发力推送,铜棺却始终纹丝不动,心中骇异:“不知这黑铜是什么稀罕金属?竟比玄冰铁还要坚硬沉重。”
好胜心大起,凝神聚气,喝道:“望舒!”望舒一转,淡蓝色气浪轰然鼓舞,顿时将棺盖硬生生朝外推移了五尺有余。
离笙“啊”地一声,樱唇张得老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妙目怔怔凝视,视线如磁石附铁,再也移转不开。
江辰定睛望去,棺内紫光波荡,盛了约八成的药水,无数气泡滚滚冒将上来,汩汩绽破。那异香紫气想必就是从这药水中挥发出来的。
药水成气泡消散之后,令二人意料之外的是,棺内竟是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而已!
江辰陡然大震,呼吸窒堵,刹那间,周围什么声响也听不见了,口中喃喃道:“轩辕黄帝呢?”
传说中的轩辕黄帝尸身竟是不翼而飞!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离笙梦呓似的低声说道:“想必是公孙无虚把轩辕黄帝的尸身带走了罢。”
江辰后退一步,紧握着望舒剑,身躯却竟不自禁地微微颤抖起来。心中惊骇交织,喃喃道:“也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说通了。”
就在这时,只听格啦啦一阵脆响,四周传来嘶哑低沉的咆哮,此起彼伏。
二人转头望去,顿时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原本匍匐在地的铜人竟纷纷爬了起来,喉中发出赫赫怪叫,摇摇晃晃地朝他们逼近;四周的青铜巨兽亦纷纷扭头怒吼,张牙舞爪,极为狰狞可怖。
霎时间,数百铜人金兽竟像是突然活转过来!
离笙花容惨白,失声叫道:“糟了,我们定是解开这些铜尸的封印啦!”
江辰大凛,终于明白为什么地宫中有这么多的铜人、异兽了!
思忖之间,眼前青光乱舞,那些铜人、异兽已经潮水似的将他们团团围住,震天价地咆哮。
离笙叫道:“快走!”拉着他迤俪飞冲,朝来时的甬道原路奔回。
第三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嗷呜!”两只青铜金睛异兽率先冲到,怒吼声中铜尾横扫,狂风凛冽。
江辰避也不避,紧握望舒剑,剑气如秋水席卷,笑道:“废铜烂铁,哪儿凉快哪儿去吧!”望舒剑迎风怒斩,光浪激爆。
当地一声,那两只铜兽顿时塌扁变形,轰然抛飞,重重撞在玄冰铁壁上,嗡嗡狂震,但立即又翻身跃起,重新咆哮着猛冲追来。
江辰二人并肩急冲,所到之处,火星四射,当当乱震,铜人、异兽不断地被撞飞击退,又不断地前赴后继,重新发动汹汹猛攻。
若是真人、凶兽,被江辰望舒剑扫中,即便不横死当场,也必定经脉俱焚,无力反击。
但这些怪物原本就是青铜合着玄冰铁铸制的铜尸,坚硬无比,又没性命可言,除非被打成碎片,否则必定卷土重来。
江辰魔胎诞生之后,性情正潜移默化,不知不觉的变化,眼看这些铜尸金兽杀之不死,斩之不尽,不但没有半点慌乱退怯之意,反倒激起熊熊斗志。
当下哈哈大笑道:“来得正好,江爷我正愁没地儿舒展筋骨呢!”
紧握望舒剑,轰然爆涨,大开大合,淡蓝色光纵横飞舞。
一时间,光芒眩耀,气浪滚滚横卷,在他们周围形成狂猛至极的炽炎气旋,顿时将石柱鼎器、铜兽铜人……纷纷炸散推飞,龙卷风似的朝前推进。
怪吼喧嚣,铜块碎裂横飞,两人杀到长廊处,忽然听见甬道上方传来奇异的哧哧激响,红光吞吐,一股热浪夹杂着岩浆气味,滚滚扑面而来。
原本青黑冰冷的玄冰铁壁此刻竟已变成了暗红色,“格啦啦!”一阵脆响,顶部、两侧的铁壁竟蓦地裂开几条细细的缝隙,赤烟直冒。
江辰大凛,暗呼不妙,玄冰铁几乎可算是天下至为柔韧坚硬的金属,为何竟会突然迸裂?难道自己开启了轩辕黄帝的棺木么,引发了陵宫自毁性的机关吗?
蓦然脑海中一念闪过:如果说我们是开启了棺木而导致的自毁机关,那公孙无虚定是来过轩辕神殿,难道他没开启过棺木么,这轩辕黄帝的尸身是如何消失的?
突然脑海中万千念头闪过,越想越隐隐有些恐怖……。
离笙惊疑不定,凝神聆听了片刻,失声道:“不好,是炎火流星!江辰,咱们快冲出去,不然就来不及啦!”
话音未落,四壁裂缝急剧蔓延,热气蒸腾。
继而整个地宫剧烈震颤起来,天摇地动,铁屑簌簌如雨。
“砰”的一声,某处缝隙突然炸裂,一股细密的金色铁屑如瀑布似的汹汹喷涌,劈里啪啦地击撞在四周的铁壁上,顿时划出无数道凹痕,火焰乱舞。
甬道中轰隆震响,一道、两道……无数道铁屑带着烈焰怒射喷薄,金光闪闪,潮水似的朝下奔泻。
所过之处,铁壁急速扭曲熔裂,更多的流沙汹汹喷舞而出。镇守在甬道中的众多铜兽、金人被轰然卷溺,挣扎着发出嘶哑而凄厉的怪吼,刹那之间便烧熔为铜水,汩汩冒泡,再也不留半点痕迹。
炎火流星!
江辰心中大骇,难道这乃是上古时期轩辕黄帝用来平定天下的仙宝吗?
他原以为这不过是上古神话,想不到世间真有此等神物。
前有流星,后有追兵,一时进退维谷。饶是离笙机变百出,此时也一筹莫展。
他们眼下在地宫最深处,离上方的神宫大殿少说尚有两百丈之遥,就算能在瞬息之间冲出轩辕神殿的生门,只怕也已经被炎火铁屑烧灼得只剩一具焦骨了!
但如果坐等炎火流星冲将下来,一样是死路一条。
电光石火之间,江辰脑中闪过了万千个念头,但却没有一种法子真正可行。心乱如麻,说不出的焦虑骇惧。想到自己原以为可以天下无敌,却偏偏功亏一篑,眼看要和轩辕黄帝同葬玄宫,不由又是悲怒不甘,又是滑稽可笑,暗想:“老天啊老天,难道你让独臂引带我到此,就是为了将我送入轩辕黄帝的棺椁吗?”
忽然心念一动,灵光霍闪,大喜叫道:“是了!棺椁!离笙,我们可以躲到棺椁里去!”
“棺椁?”离笙妙目一亮,笑靥绽放,拍手笑道,“不错!笨蛋辰,看来我要改口叫你聪明蛋了!”
试想,以轩辕黄帝这等的至尊人物,既已设计了这等毁灭地宫的机关,又怎会将他置于危险之境?那稀有黑铜重逾万斤,固若金汤,自是为了在这样的情形下保护他的尸体。
天下又有哪个盗墓贼在开启了他的棺材之后,面临铜人、金兽的夹击,不想着逃之夭夭,而竟会大悖常理,自己躺入棺材中呢?只要他一进入甬道,流沙喷发,即便他是钢筋铁骨,也只好变作地宫的新材料了。
想通此节,两人再不迟疑,狂风似的掉头往墓宫里冲去。
身后轰隆震响,红光喷吐,炎火铁屑已经滚滚直冲而下,翻掀起滔滔火浪,呼啸着澎湃卷入。
几十名铜人不及闪避,顿时淹没其中,踪影全无。
两人急电似的抄空飞掠,从狂奔乱走的铜人、金兽之间穿行闪过,直冲黑铜棺椁。
炎火铁屑速度极快,震耳轰鸣,炎风火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哧的一声,离笙的黄色衣裳忽然着火。
眼见避无可避,江辰大凛,叫道:“离笙,你先进去!”左手一推,不顾一切地将离笙飘然送入棺中,自己则毕集真气,翻空飞舞,用望舒剑将奔流而来的炎火铁屑击散开去……
“呼!”
望舒冷芒滔滔奔卷,撞在流沙火浪上,顿时将当先的沙浪打得冲天高窜。
后面的流沙随之层层翻涌,攀升如重重大浪,顿了一顿,骤然坍塌奔泻。
借着这片刻空隙,江辰顺势抄空飞舞,急落而下,冲入棺中,耳畔只听见离笙的惊叫:“小心!”
金沙乱舞,火光扑面,半空中,那道道铁屑如金黄色的巨兽猛禽,朝他们呼啸猛扑而下。
“砰!”千钧一发之际,江辰双手一拉,黑铜棺盖轰然关上,四周顿时一片黑暗。
火焰劈啪声、密殿坍塌声、铜人金兽的怪吼声……全都被隔绝在外了,只有离笙的尖叫声依旧在江辰耳边回荡,震得他险些聋了。
铜棺厚重,里面的空间并不很大,仅容得他们紧贴侧卧。
软玉温香,肌肤相贴,江辰一时间神魂颠倒,刚才的惊险后怕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管外面的世界翻天覆地?
江辰魔胎修成之后,性子变得风流轻佻许多,并且两人彼此原本就有些好感,今日同生共死,无形之中已将对方的关系又拉近了一重。此刻大劫余生,同棺共穴,肢体相接,呼吸互闻,心里更漾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江辰心中怦怦乱跳,过了片刻,忍不住拿眼角余光悄悄瞥望。
黑暗中,她的容颜渐渐清晰,桃靥晕红,眼波如春水笼烟,迷离朦胧,嘴角似笑非笑,眉梢似悲似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神情又是温柔清婉,又是忸怩羞涩,与平日那狡黠而妖娆的模样大不一样,但却似乎更加真实,楚楚动人。
只见离笙嫣然一笑,那双清澈妙目于咫尺之距闪闪地凝视着他。
江辰一怔,回过神,收敛心神,奋力别过头去,道:“咦?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怎样了?待我隔垣洞见查看一番……”
忽然轰地一声,棺椁陡然倾斜,朝下一沉。
两人一震,还未回神,铜棺又是一阵剧烈晃震,下方蓦地一空,连人带棺朝下飞速坠落!
“怎么回事?”江辰大吃一惊,体内紫色螺旋泉眼一转,真气攀沿上升,光,念力穿透铜棺,只见四周流星铁屑飞瀑似的滔滔奔泻,下方是数十丈深的渊洞,急速迫近。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哐当”一声剧震,铜棺已然撞落在地。眼前一黑,气息翻涌,震得两人骨头几欲散架开来。
定睛再看,铁壁围合,几根盘龙铜柱巍然矗立,灯火通明,赫然是一个五角形的密殿。五壁上各有一道黑铜大门,紧紧闭拢,不知通向何方。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