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那蛇真的有毒的话怎么办?犍”
“没有想那么多。”他答。
是真没有想那么多,他看到蛇朝君兮扑过去的时候,冲过去抱住她只是下意识而为之的动作。类似于本能邾。
他该庆幸他有这样的本能,因为哪怕他再多反应一秒,他就来不及替她挡去那样的伤害了。
“那如果给你时间去想那么多,你又知道那是一条毒蛇呢?你还会不会救我?”君兮仰着头,满是好奇。
周泫御扭开了头。
女人怎么都那么喜欢假设,可他拒绝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问你呢?”
“睡吧。”
周泫御把她的脑袋按进他的颈窝里。
“看来是不会了。”君兮靠着他,故意闷闷地道。
周泫御像是看穿了她的把戏,还是不回答。
君兮推他,顺势从床上起身:“不睡了。”
周泫御轻叹一口气,无奈的把她搂回去。
“会。”
“嗯?”
“会。”他又重复一遍。
无论有多少如果多少假设,他都会的。
君兮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不让他看到的偷偷笑起来。哪怕这个答案是她讨来的,君兮还是觉得满足。
周泫御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哄她入睡。
她渐渐地闭上眼睛,所有不安与恐惧在他怀里一点一点消退。
等君兮醒来,已经是傍晚。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的周泫御已经不在了,浴室里有潺潺的水声。
这个点洗什么澡啊!
等了一会儿,周泫御从浴室里走出来,他古铜色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腰上那条浴巾松松垮垮的系着,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似的。
见她已经醒了,他顿了一下。
“你要出去吗?”君兮问。
“不出去。”
周泫御拿了毛巾去擦他身上的水珠,那柔软的毛巾蹭着他肌理分明的手臂,胸膛……君兮不自然的挪开了目光,身上有些燥热。
“那你洗澡干什么?”
“热。”他煞有介事的说。
事实上,是被她搞热的。
哪怕单是抱着她,他都已经血脉喷张了,更何况,睡着了的文君兮还一点都不安分。他是正人君子不假,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是个正常男人。
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要了她。
“是挺热的。”君兮松了松领口:“我也得去洗把脸。”
她从床上起来,一咕噜爬到床尾,正要下床,却被被单勾住了脚,整个人一趔趄就要往下掉。
“当心!”
周泫御冲过来想要接住她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倒在地上,给她做人肉垫子。
这人肉垫子也不软,君兮还是硌的很疼,索性床并不高。
“哪里撞到了?”周泫御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微微撑起一些,仔细的检查着。
君兮趴在他的胸膛上,领口向下歪倒着,周泫御一扫,就看到了不该看的旖旎风景。
“咳!”他清咳一声飞快的看向别处:“起来再说。”
“我腰疼,起不来了。”君兮趴在他身上,作势要起,可是蹭了半天也没起来。
周泫御板着脸,似乎对她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他一翻身,就把君兮压在了身下。
地毯没有床垫软,但是那触感却比床垫更柔滑。她像是被他扔进了云团里。
君兮眨巴着眼,看着居高临下的周泫御。他精壮的上身在灯光下泛着让人心跳加速的光芒。
周泫御开始吻她,从她的额头,一路吻过她的眉心,再到她的鼻梁,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
君兮虽害怕,但丝毫不抗拒他的亲近。
今天整整一天,无论他怎么想,她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为他打开了唇,迎接他的进入。唇舌热烈纠缠间,周泫御抬手握住了她柔软的腰肢,他们的身子更加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好像只要撕去那余赘的衣物,他们随时可以交融……
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铃声,将他们两个人弥散的神智唤醒。
周泫御松开了君兮,从她身上下来,顺势也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她的衣襟早已皱乱不堪,而他的浴巾,更是摇摇欲坠。
只差一点,他们就真的擦枪走火了。
君兮往洗手间方向跑去,
tang周泫御转身去找他的手机。
若是没有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他循序渐进的计划在今天就彻底崩盘完成了质的飞跃。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理智的一个人,在面对君兮时,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
也许是因为在她面前,他可以不用做那个行事冷静的机器人周泫御,他可以变成一个有***想要爱人的普通男人。
电话是周家大宅打来的。
周泫御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没有耽搁就接了起来。
管家也没有多余的寒暄,三言两语就说明了打电话来的原因。
是周泫御的兄长周泫永在家里晕倒了。
听管家的意思,这已经不是周泫永第一次晕倒了。
“送医院了吗?”
“没有,二爷您的那位医生朋友已经来家里了。”
“我马上过来。”周泫御说。
周泫御说罢就想要挂电话。
“等一下二爷。”管家叫住了他。
“说。”
“老爷晕倒之前一直在看少爷的照片,恕我多言,如果方便的话,您能不能把少爷也带过来,这么多年,他们父子不容易……”
“我知道了。”周泫御应声,挂断了电话。
?
君兮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周泫御正在穿衬衫,他正背对着她,双臂抬动间背部的肌肉也在运动。
“我有点事情要出去。让司机送你回去。”周泫御一边系扣子一边回眸对君兮交代。
君兮的脸洗过了,上面的红晕却没有洗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事。”
他回答得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君兮辨别不出来他是不是真的没事。
“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君兮转身,朝着门口走。
“等一下。”周泫御忽然又把她叫住。
君兮转身,看着他。
他系上了左袖口上最后一颗纽扣,大步流星的朝她走过来,单手抱了抱她。
“刚才,对不起。”他的声音沉沉的,像是沉了石头一样重。
君兮不语,只是轻轻地推开了他,摩挲一下他的伤口。
“我走了。你小心些。”
周泫御点了点头。
卧室里又安静下来,没一会儿,周泫御已经穿戴地整整齐齐的了。他一边下楼,一边给拨周子谚的电话。
电话接通地比想象的还要快。周子谚那头很吵,并不像是在家里。
“你在哪儿?”周泫御问。
“怎么了?”
“有时间的话,跟我回家一趟。”
周子谚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反应回家是回哪儿。
“我不去。”
“你爸晕倒了。”
周子谚又沉默了,随后,掐断了电话。
周泫御听着听筒里传来的那一片忙音,有些头大的按住了太阳穴。
周子谚也是个认死理的人,而且固执,固执到可以抓着一个点十几年好几年不放。这一点,倒是像极了他。
周泫御拿上车钥匙出门。
天色已经暗了,君兮本来应该在他这里吃了晚餐再走的,或许,不走也是有可能的……
他发抖动了车子,有些烦躁地踩了一脚油门。
周家大宅大门敞开着,Jason那辆暗红的车就停在草坪上,周泫御将车与Jason的车并肩停整齐了,才下车。
“二爷。”管家和蒋神见了他,都围过来。
“怎么样了?”
“医生看过来,还是老/毛病。”蒋婶黯然地说,然后又往门口看了一眼:“少爷没来吗?老爷可就想见一见少爷呢。”
周泫御没吭声,径直上了楼。
Jason拿着听诊器正在房间里给周泫永做检查,听到周泫御推门的声响,他头也不回的就问:“这么快就来了?”
“嗯。”
周泫御走到床边,周泫永面色如纸,躺在大床上显得特别的瘦弱。
“今天会忽然晕倒是因为情绪有些起伏。我给他开了安神的药,暂时不会有大碍。”Jason轻声地说。
“他是在想子谚。”
“说起子谚,我刚刚看到了那些照片,子谚小时候和他父亲还是挺亲的,怎么后来搞得那么僵。”
周泫御转身,抽开了周泫永床头的那柜子。
那个柜子里有很多的烟,这些烟都是周泫永之前抽剩的,他生病之后,为了多活一些时日,把这辈子最爱的烟也戒了。
周泫御拿了一盒,对Jason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外面阳台上抽根烟再说。
Jason将他的听诊器放进他的诊箱里,跟了出来。
阳台风大,烟一点着没抽几口,很快就燃尽了,可周泫御还是一根一根地点。只是点烟,也不说话。
周子谚和周泫永解不开的心结,就在于周子谚母亲的死。
周子谚的母亲赖红是自杀的。医生说,赖红自杀之前曾患有重度的抑郁症,可周子谚却从来不相信,他一直觉得母亲之所以会自杀,是因为父亲周泫永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他们父子几乎并没有什么往来。
时间并没有冲淡周子谚的恨意,时至今日,他见到周泫永时,还是一副面对敌人的戒备与冷漠。
周泫永对于儿子的针锋相对很伤心,他一直试图破冰两个人的关系,可是没有一次成功。
不知道何时,让这对父子放下芥蒂,也变成了周泫御的心愿。
他觉得,不管怎么样,逝者已矣,生者还要往前,尤其,当他得知兄长周泫永也病重的消息之后……他不想让周子谚的人生留下更多的遗憾。
一盒烟很快就所剩无几了。
Jason打了个喷嚏,他脱了白大褂匆匆从医院出来,忘了带外套了。在房间里有暖气倒是没觉得怎么,出来一吹风就冷了。
“进去吧。”周泫御说。
“诶,等一下,你看那是谁来了?”Jason抬手一指。
周泫御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看到一束灯光正由远及近。那辆车开得很慢很慢,似乎车主并不情愿过来。
这是周子谚的车,他生日时周泫御送给他的。
不,其实不是周泫御送的,而是周泫永借他之名送给爱车的儿子的。周泫御就像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传声筒,是他们沟通的桥梁。
只是,多数时候都是周泫永在表达,周子谚太少太少会主动对他父亲说什么。
所以在周子谚的人生里,父亲这个角色,大部分都是周泫御在扮演。
周子谚的车也停在了草坪上,还是稳稳当当的卡在了周泫御和Jason的车中间。那个车位其实很窄,但是谁让周子谚车技好。
“你看,子谚的脚恢复的不错,至少平常开车一点问题都没有。”Jason的声音传过来。
周泫御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辆白银的车子,他在等待着车门打开,可是车里的周子谚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似乎并不准备下车。
那么他来干什么?
屋里的蒋婶和管家听到动静,很快跑了出去迎接。
周子谚没有法子,只得拉开车门走进了屋。
蒋婶和管家热情地和周子谚说着什么,周子谚却冷冷淡淡的,偶尔说几句话,也能让蒋婶和管家面面相觑很久。
周泫御站在阳台上,看着那个别扭的周子谚,再次拨通了他的号码。
“既然来了,那就上来。”周泫御说。
周子谚闻声,立马仰头,一眼就扫到了站在高处的周泫御。
他掐断了电话,走进了大厅。
周泫永已经醒了,他听Jason说周子谚回来了,很高兴的想起床,被Jason给按住了。
没一会儿,周泫御把周子谚带了进来。
“子谚,你来啦,快坐快坐。”周泫永拍了拍床沿的位置。
“不用了。”周子谚还是很寡淡。
周泫御看了他一眼,周子谚却假装没有看到,他转而看着Jason,问:“为什么会晕倒?”
“没事没事。不碍事。”周泫永抢在了Jason前头回答。
“小叔,既然没事,以后不要随便再把我叫回来。我不想回来。”周子谚说,说完,转身就走。
“子谚……”周泫永痛心疾首地叫了一声。
周泫御快步跟出去,在走廊里拉停了周子谚。
“子谚,你就不能多待一会儿吗?”
“我说了不想回来。”
“你不想回来也得回来,这是你的家!”周泫御沉声的提醒他。
周子谚冷笑:“家?我妈走之后,我就没有所谓的家了。”
“子谚……”
“小叔,我知道你想让我原谅他,可是这是我的事,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管。”
周子谚说完就下了楼。
比起来时的犹豫,他走得很爽快。
是的,周子谚现在一点都不想被周泫御处处管制着,更不想让他自己像以前一样,在他面前只做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因为他现在不仅是周泫御的侄子,他还是周泫御的对手。
对手,是平等的。
?
周末转眼就过去,新的一周也是新的一月的开始。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在谈论着露营烧烤的趣事。
“君兮,你们那天先回去了,实在太可
惜。”
“星空很美?”君兮被说的也是心痒痒的。
“那岂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的,你不知道,那晚还有流星雨呢。”孝琳做出一脸的陶醉状:“我还许了个愿,希望我的白马王子快点出现呢。”
“真好。”君兮笑,她也很想看流星雨呢。
当年迷恋《流星花园》时,她可是被道明寺迷得不要不要的。那首《情非得已》现在仍是可以张口就来。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孝琳还在说着什么,周泫御和周子谚从走廊里过来了,他们两个面无表情的,走出过道就分开了。
“就听见你巴拉巴拉的。”周子谚看了看孝琳,没好气的道:“怎么,你相亲都没相来的白马王子,流星能给你找来?做梦。”
“我就是做梦,每个女人都有少女梦,你懂什么。不信你问问君兮,君兮,你说你是不是也想有个白马王子?”
孝琳忽然把矛头对准了君兮。
“想。”君兮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看你看。”孝琳得意的朝周子谚扬了扬下巴。
周子谚看着君兮“哼”了一声:“白马王子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哪儿呢哪儿呢?”君兮装作看不见周子谚的样子。
周子谚抄起文件夹朝君兮拍过来:“看好了,本大爷难道不够帅吗?”
“帅帅帅!”君兮敷衍的竖起大拇指,随手拿起了桌上那些要总裁签核的文件站起来,朝周泫御的办公室走去。
君兮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
她歪头看了看,透过透明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周泫御正在讲电话。看到敲门的是她,他点了点头,示意她进去。
君兮推门,听到周泫御说了句:“好,那就先这样。”
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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