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有些不满的冷眼全程看着,心道乐绍元是真出息了。
如今皇帝只是才开始露了要重用他的苗头,却已是与护国公府都横起脾气来,侯府往后可少不得要护国公帮衬的。
可又碍于今儿终归算个喜庆的日子,才强忍着没发作。
于氏如今掌着家,在吩咐了午间加菜并将酒席设到五福院,又给侯府下人按等级赏银钱,便在乐绍元与李氏礼送中离开。
夫妻俩倒不觉得于氏这态度膈应人,毕竟已不亲近。
定亲的商议告一段落,那方羞恼直接跑回自己院子的乐希,一头扎进被辱中是再也不想出来了。
陆虞的亲吻太过突然,突然到让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可后来她却没有抗拒,反而就那么被引导着与之缠绵。
乐希回想起两人气息纠缠,不分你我的画面,是连耳根子都通红。
果然甜言密语很容易迷惑人啊!!
乐希欲哭无泪的在哀悼着自己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初吻,想到自己就那么被哄了,更是气恼着对着被褥一顿捶打。
此时,乐希才发现,她手中还攥着写有陆虞承诺的那张纸。
想到那句一世一双人,便觉得这纸跟被点着似的烫人。
她快速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妆台一阵乱翻,将装小珠花的檀木雕花盒清空,又将那承诺书塞了进去盒上盖。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秋菊几名丫鬟都看怔了。
她们家一惯冷静淡若的姑娘到底怎么了。
从前厅哭着跑走了,从外书房也是跑着回院子,回来又是这种莫名的举动。
那张纸,是什么?!
姑娘怎么像跟一张纸有仇似的,想要它不见天日一般。
几个丫鬟正想着,乐希有些咬牙切齿的吩咐也响起:“给我再加个盒子锁好,然后藏好!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
众丫鬟无语,果然和那纸有仇……
待那承诺书被收好后,乐希又让打水净面,可脑海中的纷乱思绪却是没有停过。
想着陆虞最后与她说的那句,想沉溺便沉溺,没有对他不公平究竟几层意思。又想着他要两人顺其自然的相处。
他对她是不是太过大度了。
他真的不在意她心中还藏了别人的身影?!
他不怕她真的自此以后将他当做别人的替身?!
思绪纷然,两人的面容也不停在乐希脑海中来回切换,慢慢的,又融合到一起。
陆虞他不但是专注看她时的目光像哥哥,连同对她这种宽容,这种宠溺都如出一辙。
所以,她还是再将两人都重叠了吗?!
或许……这不是相似?
而是他们本就该是同一人?!
这个想法跳跃出来时,乐希又立刻否定了!
她肯定是疯了才会这么想,陆虞自始自终都是古人一个的作风,哪点有现代人该有的丁点儿举动!!
如果是哥哥,又如何会忍心不与她相信!
纠结了好半会无果的乐希,最终还是将自己的胡思归结今天刺激过大。
在有小丫鬟来禀午间会在五福院摆席,才强迫自己不作多想,准备走步是步。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
于是,乐希这才在丫鬟们一脸姑娘终于恢复正常的神色中,重新上妆,要到五福院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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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零章 借机
本是晴朗的天,在长房一众往五福院去的半途中便飘下了雪。
众人从抄手游廊再穿过穿堂后,青石地板已蒙了层白。
乐绍元小心翼翼的扶着李氏,乐希兄妹跟在两人身后,不无羡慕。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得便是父亲母亲这般的情深吧。”乐煜看着雪中成双的背影,低喃道。
乐希闻言莞尔,抿了嘴笑:“哥哥明年过后便十八了,也该是执嫂嫂之手,与嫂嫂偕老了。”
被打趣,乐煜温润的面容爬上了绯色,瞪了乐希一眼道:“不知明年过后,是谁要出阁!”
顿时,乐希俏脸也有了红晕。
少年在耳畔的许诺,亲密的举动霎时都涌现在脑海中。
乐煜见状那点赧意便消散了,哈哈大笑起来,气得乐希都想上前去捂了他的嘴。
身后传来清越愉快的笑声,夫妻俩都侧目,瞧见兄妹该是玩笑,亦相视一笑。
两人感情无间,这般便好。往后再添一个,怕会是要更热闹。
“在屋中便听到世子爷的笑声,可是什么欢喜的事?也说与老夫人听,乐呵乐呵。”
长房四人刚踏过门槛,王氏那尖尖细细的嗓音就传来。
乐希带着威胁的瞪了乐煜一眼,乐煜眼底的笑意散不去,脸上神色变得一本正经。“也不是什么事,只是希儿的灵犀逗乐了会而已。”
王氏听着向停在乐希肩上的灵犀看去,瞧见它那粉色的尖嘴,不由得便打了抖。
上回啄这扁毛畜生得那管事头破血流的,怎么看也不会逗乐!
王氏想着忙不迭的收回视线,生怕也被注意到啄上一口。
长房四人此时也向于氏见礼。得到淡淡的一声嗯后,便各自落了坐。
喻氏侧过身子与李氏闲话,道孩子又长了不少,瞧着肚尖尖的肯定这胎是个大胖小子。
李氏倒希望是个像乐希一般乖巧的女儿,只是淡笑着迎了两句。
在旁的王氏眼珠子转了圈,有些阴阳怪气的笑道:“准是个大胖小子,也是最有福气的。等长大了。只管在大伯受皇上的恩泽下便能仕途平坦…”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二老爷听着王氏的话越说越不对。忙喝了句,又起身对着乐绍元拱手道:“这蠢妇总是没脑子,望大哥勿怪。”
乐绍元无所谓的摆摆手。“功名成就,这是个人本事,他便是个小子,也得靠自己本事混饭吃的。”
二老爷应是。坐下后便与乐绍元说起朝中事。坐在于氏身边说了好大会讨趣话的三老爷,也和二人一同交谈起来。
乐煜端着茶腕。撇了眼被喝得面红耳赤的王氏。
正巧,王氏也向他看来,忙露了个讪讪带着歉意的笑。
乐煜表情淡然,低了头啜了几口茶水。垂着眼睑若有所思。
乐希被二三房的小姐妹拉着一劲的打趣,就是凶巴巴的瞪着眼要她们住嘴,却是使几位小姑娘笑得欢。
一时间屋中气氛热闹不已。
只是在笑闹间。乐希会额外留意乐馨的举动,看着她那总带有怯懦光芒闪动的眸子。眼底便会有玩味之色升起。
从近两个月真正注意起她来的时候,发现这二房唯一的庶女,却真是让人看不透了。
午饭摆在了西次间,并未分桌。
侯府一大家子人久违的热热闹闹用了顿舒心的午饭。
翌日,陆虞在下朝后便将空了还未归来的消息告知了乐绍元。
人不在,饶是再心急也无他法,乐绍元要陆虞一但收到空了归来的消息,便带他上门寻人。
陆虞自是应了,后又要乐绍元帮着转告乐希,明日起会每隔三日便会到侯府一趟。要尊旨教授乐希鞭法。
乐绍元听得是一瞪眼,一副别以为我不知你打什么鬼主意的表情。
陆虞有种被戳穿的尴尬,可一想到皇帝就是那么吩咐的,又气壮了许多,直道皇命不敢违。
乐绍元见他煞有其事,想来他是不敢妄语,一甩袖子道他正也想学两招鞭式,届时要他也指教两句便走了。留下在风中凌乱的陆虞。
他这泰山大人难不成还真怕他将乐希活吞了不成?!
看得这般严实。
何况,他也不舍得不是?!
陆虞凌乱了半会,摸了摸鼻子,又恢复淡然的神色踩着步子也回府了。
于是,乐希本就丰富忙碌的日程中,每三天便又加多一样,练鞭子。
不管是刮风下雪,陆虞可都没有落过一天。
乐绍元刚开始几回是都陪着乐希一块儿练,自从不小心手抖误抽了陆虞两鞭,发现他皮厚得鞭子都抽不动时便放弃了。转而让人放了椅子坐廊下看书顺带着监视。
这种授课当是免不了肢体接触。
每当被陆虞大掌包着教授如何用腕力,如何控制精准度,被温热的鼻息掠过耳后脖颈,乐希都是极不争气的要红了脸。
虽乐绍元在一旁边,可有时也会有事离开半会,陆虞更是居心叵测的以授教之名亲近。为此,乐希是也气恼得抽了他许多回,可面对那越挨抽笑得越灿烂的俊颜。她也是泄气了。
这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叫受虐狂。
陆虞却是认为,这叫打是情骂是爱,乐此不倦的逗着他的小丫头生气。
他爱极了她气恼起来时不管不顾,会瞪眼还咬牙切齿的真性情。
这比平时故意装作淡然,矜持,温婉的她鲜活多了。也与梦境中的她更相似,他们以前不也是这么相处的么?
流水的日子,悄然而去。
在十二月二十三日祭灶这日,刚忙完仪式,乐希便收到了齐雪馨的来信。
她的亲事定了。
原来齐尚书亦不想送她进宫,所想在选秀前将亲事定下来。不料后来选秀搁置,便也缓了下来。
原以为她的亲事该是要开春往后才会落定,哪知这突然便是相看好了,是长平伯的世子。
这人乐希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便找乐煜打探。
乐煜告诉她长平伯世子亦会在明年与他们一同参加秋闱,是位人品学识都不错的世家公子,与他也有经常会讨论诗词功课。
乐希听着便大眼滴溜溜一转,要乐煜找个借口,明日约了那长平伯世子到瑞宝斋。
瑞宝斋可是男女首饰或小配件都齐全,平素男客绝不少。
乐煜哪不知她什么心思,伸手戳了她脑门,随后便去给长平伯世子去信,为了遮掩更是又邀了几人。
乐希也笑眯眯的给齐雪馨回信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章 手镯
翌日。
上完今年最后一节课的乐希直奔垂花门,那方早按了吩咐套好马车在等待。
今儿的天灰蒙蒙的,十分的冷。
乐希拢了拢身上的白狐轻裘披风,抱着镂空雕花手炉,加快了脚步。
马车上,早已生好炉子,乐希钻了进去时,乐煜已是靠着迎枕正惬意的看着书。
见乐希到来,乐煜搁了书便吩咐出发,。
“你赶得回来给素茹夫子送行吗?”乐煜瞧着解披风的乐希问道。
乐希将披风交给沉香,又吩咐沉香给泡杯花茶,才点头答道:“可以的,夫子要到申初才离府,我会注意时间。”
闻言,乐煜也点了点头,拾起书。
抬眼间余光便扫到了乐希接过茶水时露出的镯子。
那镯子是个普通圆形玉镯,却是水头光泽极好,在这有些昏暗的车厢中竟还泛着温润的幽光。
乐煜不由得好奇起来,似乎府里其它几个姑娘也有一个。只是没有乐希这个成色好。
是他记错了吗?
想着,乐煜亦开了口。
“你这镯子是新得的吗?!”
乐希喝水的动作顿了顿,将带着镯子的手伸到了乐煜面前,道:“这个?”
乐煜点头。
乐希又将手缩了回来,“这是素茹夫子给的拜师礼,说起来,是难得的好玉。只是这玉有个特性,不经常佩戴便会黯然无光泽。”
说着,乐希把茶水搁下,将玉镯从手上褪了下来。再递给乐煜。
乐煜有些莫名的接过,在眼前翻看着这还带着暖意的镯子。
乐希不急不缓的又添了句。“哥哥等玉表面的温度凉下来时再细看。”
这般,乐煜是更奇怪了,用两只指头捏着那镯子,视线一错不错的落在上方。
等了一会儿,离开了人体的玉石开始慢慢通去温热,而上面的光泽便也开始有了变化。
“这东西居然还离不了人?!这才多大会儿?!”乐煜看着光泽已经比先前暗了不少的镯子,惊讶道。
“对呀。这玉镯就是那么神奇。”乐希示意乐煜将镯子给回她。她再套上,转动了下手腕继续道:“像其它房的姐妹被它第一眼骗了,觉得是连个三等丫鬟都看不上玉石边角料打制的。她们都是在上课的时候才带一会儿。回到家便又摘了。”
“殊不知,这镯子离开人一刻,便得再要两三个月时间来养。所以,她们现在还当这东西是下品呢。”
这种玉石。乐希在以前上学时便曾听教授说过,是因地质变化才会形成这种特性。这玉石也是非常稀有。一旦长久佩带,那价值可是要比田黄石还高。
乐希第一眼时也觉得这玉是下品,可入手后发现这玉润感很足,便觉得奇怪。又想着这是夫子给的礼物。不随身佩带又似不尊重,所是她便没有脱过手。
哪知,那么巧。居然会是这种万中无一的稀有玉石。
乐煜听得一愣一愣,只叹得这世间之大。无期不有。便又道:“若是这般稀有,你也该提醒其它的妹妹才是。”
乐希耸耸肩,有些无奈。“因为我也是带了近两月它变化明显才知道。而这其间,夫子怕也将每个人镯子的变化早看在眼中。”
“听夫子的语气,是二月前便完课了,所以,纵使现在姐妹再养着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我觉得夫子也是有心试探吧,我是误打误撞巧了。”
乐煜听了算了算时间,确实不够,倒是不如少一事了。
此时,乐希又带着疑问开口道:“哥哥你说,这素茹夫子,她究竟是什么来头。这样的玉石,真是行家应该能够看得出来,不太可能是夫子偶得的。”
“如果素茹夫子是选的石料,再让人打造的,她得送出多少去?这东西可不是说寻着就寻着的。”
是有钱都未必能买到的稀品。
乐希也是对素茹夫子的身世好奇许久了。
“我也并不知晓这素茹夫子的身份背景,可太后每年都会召见她一两回,留在宫中十天半个月的。”乐煜皱了皱眉,努力在脑海中调出所有有关素茹的信息。
听到和宫中贵人有关,乐希的疑惑更重了,素茹夫子那姣好的面容和清华的气质也一并在眼前浮现。
“不管她身后有何势力,你作为学生当是该敬该畏的。”瞧着乐希那蹙起的眉头,乐煜叮嘱着,随即又笑道:“你女红怎么样了,我还等着你说的给我绣个荷包呢。前儿齐公子可是在我面前炫耀了半天,说齐二姑娘还给他做了鞋袜。”
乐希顿时就翻了个白眼。
她才学几个月,能怎么样,勉强是能看出绣的是何玩意儿。
乐希那一阵语噎的模样,乐煜知道这肯定没戏了,也只得再退而求其次。
“那你也给我做衣裳鞋袜好了,总得让我也有得炫耀嘛。”
乐希更是又翻了个白眼。
衣裳袜子好说,她本就会,可那鞋子是怎么回事。鞋底要怎么纳?!!
正当乐希在勉为其难要答应的时候,跪坐在毯上的沉香插了话来:“姑娘,您可以顺道问问陆世子脚掌的尺寸,我那日瞧着陆世子的鞋底都快磨破了。”
乐煜赞赏的看了沉香一眼,也道:“陆世子近来教你鞭子风雨无阻,你也是该回个谢礼的,既然都要做,不差在一两双。爹爹的也一并做了!”
乐希:………
为什么转一圈后,她又多揽了那么些个活。
乐希有种想撕了沉香那张嘴的冲动。
这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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