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炸焦圈吃完了哦……”
这回她眼睛瞪圆了,“你敢!明明说好一人两个!不准偷吃我的!”
“可你又不上车,等下受潮就不好吃了。”
“谁说我不上车!”她干脆又开始耍赖,“我腿软,走不动了!”
夏默澄苦笑,很自然地背对她,弯下了腰,“上来,我背你走。”
宁浅鼻子一酸,看着眼前那宽厚的背,心里堵得慌。
这个场景,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自从上了大学,他连她的手都没再牵过,更别提背啊搂啊抱啊……她真是怀念小时候!那时候的他们,这些事做起来是多么自然,毫不矫揉做作!
有一次,她爬树扭了脚,夏默澄和萧铭熙还为谁背她上学争执了好久,最后是夏默澄赢了……至于他怎么赢的,她却一点都不记得。
宁浅小心翼翼地趴上去。他的背还是那么精壮结实,比小时候宽了好多,高了好多……原来一晃眼,很多都变了,只留那份感觉,还停留在小时候最美最纯的那一刻。
她闭上眼,两手牢牢地挽着他的脖子,头一歪窝进他耳侧,细绒的发尾扫过她的脸,像云一样。兴许,她已经飞起来了吧!
她记得刚才明明走了很远一段路,夏默澄却轻轻松松就将她背了回来,脸不红气不喘,体力真好!
体力好又*,那是什么意思……宁浅瞬间联想到不怎么纯洁的内容,脸一下子红了。幸好夜色够沉,他没有发现。
两人窝在宾利宽敞的后座,一人一罐啤酒,就着焦圈吃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买到!”
“是啊,你真幸运。”夏默澄笑着,心想幸好他早早和老板说这两天都要给他留几份,不然半夜十点哪里还有早餐买!
“把这最后一个吃了。”他拿起来递到她嘴边。
宁浅犹豫了一下,“你不要了么?貌似你才吃了一个吧。”
“我早上吃得比你多。”他道。
宁浅含糊地“嗯”了一声,没想起他早上根本就没吃,小脸凑过去乖乖地咬在嘴里,沾了一嘴的糖渣。
夏默澄的目光便追着她的脸,飘到她唇上,笑意越发深邃。
等她吃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还想用舌头将嘴唇周围都扫一遍。
看着那粉色的小香she微微探出嘴角,他竟有些难以自持。弯身靠过来,墨得发亮的眼睛直直看着她,视线下移,嘴角上扬,瞬间将她席卷进他灼热的气息中。
她舌头都紧张得打结了,“你你,要干什么……唔!”
话还没说完,他已捧起她的脸,低头认认真真地,吻去了她唇周围一圈糖渣。
她睁大双眼,崩紧了身子。忽而猛地两手回勾住他,主动将唇凑上!
小舌胡乱一探,已经探进他的嘴里,在那温热清冽的气息中肆意纠缠起来。
当少女的体香浸入他的发肤,当她的柔软吸附上他微凉的唇,当她温热的身体蜷缩进他的怀抱……
仅一吻,便足以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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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这一次,万劫不复
他懵怔着,感觉到内心涌起强烈的渴望,昨晚的*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他是那么爱她,却又那么怕她!怕她所有的一切:体香,音容笑貌,甚至她任性的脾气,害羞的举动,都让他无法自持!
他爱过,尝过,就再也不舍得放开!
可昨晚已经是失控!他不能连续两晚都失控!再纠缠下去,他真怕他彻底失去理智!
他给不起,至少现在,他什么都给不了她。承诺,爱情,婚姻。他一直都懂得她想要的是这些,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一个会疼她一辈子的人。
浅浅……他在心里想,你要的一切,我现在还给不了你,可我的命,我这一生,早就是你的了!
他深深地将这一吻记在心中,然后一狠心将她推开,用力之大,连他自己都觉得心在淌血。
还来不及心疼,他的余光就瞥见了车前方,一辆黑色的跑车已经悄无声息地停在那里,熄了火,像个潜伏的兽。
骆嘉驰搂着一身华装的阮湘宁,就站在车头,像看戏一样看着他们,嘴边挂起一抹饶有趣味的笑意。
夏默澄一下将宁浅推得更远,打开车门风一样迈了出去。
宁浅被推到车靠椅上,后背撞得生疼,头脑反而瞬间清醒过来,方才所有旖旎的镜像,瞬间幻灭。
就像前一刻,她还是穿着水晶鞋挽着王子翩翩起舞的公主,然而下一刻,真正的公主出现了。王子一脸厌恶地甩开她的手,觉得她是个骗子,骗走了他本要给予另一个女子的爱情,然后收起所有的*爱,抛下她,将公主拥入怀。
她这个灰姑娘只能狼狈离开,惨淡收场。
没有人会在意她,那一天表白不也是吗?人们只当她是一个笑话。
宁浅悲凉地抬起头,看着夏默澄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阮湘宁。
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可以看见夏默澄复杂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阮湘宁身上。
那抹心纠,那副急于解释却无话可说的焦虑,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曾经或未来,她都不曾以为,这种表情会出现在他脸上。
他是那么气定神闲的一个人啊!这是有多在意一个人,才会为她心急成这副模样?连伪装都忘了……
她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这一次,她是不是亲手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宁浅一动不动盯着车外,从夏默澄摊开两手想要解释,到阮湘宁挽着骆嘉驰冷冷地调头上车,再到夏默澄默默无言地打开车门,瘫坐在驾驶位上。
她就像被丢进一口冰冷的井,浑身都被冷汗打湿。心里又疼,又急。
“对不起……”她张了张嘴,吐出这三个字,心里却狠狠鄙视自己没有半点骨气!
她竟然为夏默澄被误解而心疼,而焦急?!
明明是他滥情被揭穿,为什么道歉的人反而是她?!
宁浅你真是贱得可以了!
“坐好。”夏默澄伸手推挡,发动了车子。
车速一直很慢,看得出夏默澄心情不佳。
宁浅从后座爬到前座,自己乖乖地系上安全带,歪过头去看他。
原本清隽的侧脸,此刻已蒙上一层冷硬刚毅,眸子里沉着浓雾,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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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那么用力地推开她就算了,当做没听到她的道歉也罢了!如今竟然连搭理一下她都懒得!
宁浅瞬间有些气急败坏,“我说对不起!你摆一张臭脸到底在气什么?好好好,是我不应该跟你出来,不应该吻你,行了吧,我道歉!我去帮你向你的老*解释……”
车子“唰”的一下摩擦着地面,狠狠反超前车,夏默澄的车速不减反增,一踩油门直往前飚,一张脸阴郁无比。
宁浅吓得两手抓紧安全带,方才压抑的怒火狂飙而起,“夏默澄你疯了!这是我的错吗?!被你推开,眼睁睁看着你一脸焦急地和别的女人解释,我自己也难过得要死!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摆臭脸给我看!我道歉也不行,向她解释也不行!你到底想我怎么做!我这他妈的算什么……”
车子猛地停下,刺耳的摩擦声狠狠刮着人的耳膜。
宁浅瞪眼抬头,头顶上方是咋变的红灯,在他们后面,躲避不及的车辆齐齐发出凄厉的刹车声。
而夏默澄恍若未闻,一脚还踩在刹车上,两手紧紧抓着方向盘,骨节泛白,目光阴沉,沉寂得像樽尘封千年的石像。
宁浅瞬间有些慌,她毕竟是担心他的,一心只想着先将他哄回来,压根没考虑自己说出口的都是些什么话,“我不懂安慰人,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你不要太焦虑,把误会澄清就好。看阮湘宁那么在意你,肯定愿意听你解释的。”
结果听她说完后,夏默澄脸色却更加阴冷,愁眉紧蹙,直勾勾盯着红灯倒计时表,就是不开口,指节用力,几乎要将方向盘抓碎。
车内气氛更加冰冷,宁浅没辙了,两手环肩,再也不敢出声,也不敢看他。
绿灯亮起,夏默澄却没有踩下油门,在后面一溜的喇叭声中,他突然身子一松,毫无预兆地扭过头,俯身温柔地噙住了她的唇。
湿润的唇瓣包覆着她,轻声吐出一句话,“浅浅,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模糊的字眼,*的气息,一寸寸钉入她心房。
是她缠着要吻他,被人发现了;可是为什么,反而是他在道歉……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她越发捉摸不透。
***
夏默澄将她载回酒店,一路走得很急,大步跨入房间,她跟在后面都小跑起来,“走这么快干什么?又没人追着……”
然而夏默澄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他低头不语地开始帮她捡拾行李,一件件有条不紊地放入行李箱,不得不说,竟然高效又细致,一样都没落下。
可这不是重点!
“夏默澄我们不是明天的飞机吗?!”她冲过去拉住他的手,想让他停下。
他果然停下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整个丢在*上,俯身又是湿润的一个吻。
舌尖追逐*,吻得疯狂而急促,快要窒息般——
宁浅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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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没有心的躯壳
又冷又热情,完全没法用词语去形容这一刻的他,就好像他知道明天即将永远,却又怕她难过,不能将实情告诉她,只能将所有的恋恋不舍发泄在这一吻上。
她拽着他的衣领,原本恰好锁在体侧的肩线被她拽歪,两颗解开的纽扣中间露出他结识的麦色胸膛。
宁浅脸一红,微微别开视线。
他干脆一把将衬衫扯开,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加深了这一个吻。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她在他的吻下断断续续追问。
他却似恼怒她的不专心,咬住了她的下唇用力斯磨起来。
“唔!疼……放开!”就连她叫嚣的声音都被他吞咽进腹。
夏默澄腾出一只手,锁住她两只手腕绕过头顶,一手撑在她耳侧,身子缓缓压了下去……
真是可笑,这几夜任凭她如何挑逗,他都一直隐忍,即便最后被下药碰了她,也仍然是处于极为清醒的状态。
可是今晚见到阮湘宁后,他却兽性大发!
“夏默澄!”她终于避开了他的吻,得以清晰地质问,“拜托你看清楚我是谁!”
回以她的,是一阵粗喘。
夏默澄在她颈窝处腻歪了几下,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目色有些许浑浊。
“我不是别的女人……夏默澄,我是宁浅!”她内心的委屈写在了脸上。
被他看在眼里,心稀稀落落地泛起痛楚,待视线扫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时,心更疼。
手力一卸,缓缓放开了她。
“……我知道。”他无力地答道。
宁浅苦笑不已,他果然在想着别的女人,在看清她不是阮湘宁而是宁浅时,就不再想要碰她了。
所以说,这几天的相处,他都将她当做另一个女人吧?
他的细心关爱,他的柔情蜜语;他给她买早餐,晚上陪她睡,早上守着她起*说早安……这些生活的温馨,原来都是他为另一个女人而准备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幸运地”替另一个女人过了。
宁浅啊宁浅,你的人生多么可悲!!
大半夜的,夏默澄给她披上羽绒衣,一手提着她的行李,就将她载到了机场。
宁浅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接过他递来的夜班机票,上面大大的广川市刺痛了她的双眼。
“你呢?”她眼巴巴地问,还奢望着他会陪她一起回去,却忘了,他从今晚起再也不属于她。
“我过几天再走。”
果然,他没有丝毫留恋地上了车,将她一个人丢在寒冷的候机大厅外。
宁浅拖着行李,麻木地往前走,过了安检,过了登机口,都没敢回头看一眼。
因为他肯定不在,回头只能看到身后一片落寞的夜色,她何苦再回头,让自己本就濒临绝望的情绪更加绝望。
在高空飘浮的两个半小时,她都期望着飞机能掉下去。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冰冷的家里,也不想拖着没有心的躯壳,行尸走肉般生活。
说不定就这样死了,夏默澄还会因为愧疚,记住她一辈子。
……哦,不对,对他来说,也可能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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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证明存在的方式
凌晨三点到达广川市,身边一同坐飞机的人很快找到了同伴,一起打车,抑或有人来接送。
地铁和公交都已停运,宁浅孤零零一人站在夜色里,不知该去往何处。
她翻开手机,跳过了一切和夏默澄、和宁家有关的人的联系方式。
她想彻底消失一段时间,反正申请去北京出差时,梁毅成给她批了十天假,而现在才过去五天。
不知道她的失踪,会不会让夏默澄或家里人紧张难过?
呵,她是*到要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去证明自己的存在了吗?
***
薛宇煌接电话时,极不耐烦,“宁二小姐!这么晚了打过来,扰人清梦啊!”
每次他帮薛可卿接电话,都说明两人在干坏事未遂的阶段。一般情况下,都是薛宇煌没有搞掂后者,故而抢了她的手机,大发雷霆。
“可卿呢?”
“睡了……”
他话还没说完,话筒外就传来喊叫,“薛宇煌你滚开,别压着我!让我和浅浅说话!”
到这个点还没睡的人,她确实找不到几个,但薛可卿是绝对不会在凌晨这段黄金时间里入睡的!她敢保证。
“喂!浅浅,你怎么了,又是这个点!”
“也只有这个点才能找到你……”宁浅苦笑,“我没地方去了,让我在你家小住几天,行不?”
“不行!”薛宇煌斩钉截铁的回答,很快被淹没,“……呃啊,薛可卿你居然敢踢我?!”
“别理那个蠢货!”薛可卿喊道,“尽管来住!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
“接什么接!看好你肚子那个!……喂,宁浅,你在机场等,我半小时后到。”
***
北京,夏家。
夏育霖背着手,目光沉郁地看着安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儿子,“我说什么来着,不要让人看见!你带她出门前,怎么不留意一下身后没有人跟踪!”
夏默澄依旧沉默不语,后背挺得笔直。
夏育霖不住叹气,“泄露行踪的人,查出来没有?”
“已经处理了。”他沉沉道。
“宁浅呢?”
“连夜送她上了飞机,我已让薛宇煌去接。”
夏育霖点着头,复又摇头一声叹息,“竟然被骆嘉驰看到……唉,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只希望,他不要追查到宁浅头上。”
***
“说说,发生了啥事?”薛可卿顶着六个月的大肚子在门口迎接她。
而距此两个街区的地方,就是宁家的住宅。
“没事,我还好。”她挂好外套坐在沙发上,接过保姆递来的热茶。
薛可卿狐疑地看着她,“这么晚了跑回来,叫没事?回来了还不肯回家,叫还好?!”
薛宇煌赶紧扶着她坐下,“姑奶奶你给我做好,人家有事没事不愿说,你急个什么劲!别吵醒我儿子!”
说到儿子,宁浅想起他们第一胎那个女儿,今年都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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