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头骨碌碌的滚了下来,好巧不巧的滚到了她的鞋面上,将名贵的锦缎制成的鞋子沾染得都是血,更是吓得她腿脚发软直接瘫坐在地上,控制不住的尿湿了裤子。
“来人啊,救命啊——”
她哭着喊着,害怕的抱住了她的头,六神无主。
“公主,怎么了?”才退到外面的宫女一窝蜂的跑了进来,就看到一向冷艳高贵的公主哭得像个泪人一样,鼻涕眼泪一大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宫女们将上官瑾萱扶起来,她依然害怕的失控大声喊道,“将那东西给扔出去,不要让我看到,快点扔出去啊。”
那个人头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就那么看着她,估计她会吓得连夜都做噩梦了。
那些宫女也很害怕,却不得不忍着内心的恐惧将头颅给装进了匣子里拿出去了,还让人将地面上不小心沾染上的血迹都打扫干净。
“公主,没事了,不用再害怕了。”上官瑾萱的贴身大宫女搂着她,不停的轻声安慰道。
上官瑾萱脸色惨白,喝了一杯宫女递上来的温热的茶水才又恢复了冷静,不过眼睛里依然有些惊魂未定。
“谁送来的匣子,把他们揪出来拖下去仗毙!”真是可恶,竟然敢拿那种东西来吓她,活腻了是吗?
宫女们下去查了一下,然而才发现那两个太监根本就不是小太监,而是别人乔装打扮的,根本就查不到那两个人。
忐忑不安的将这个发现告诉了上官瑾萱之后,上官瑾萱气得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将茶杯震得哐当作响。
“可恶!”
这时候,一个打扫的宫女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忍着内心的恐惧说道,“公主,这是从匣子里掉下来的信件,奴婢们清理宫殿的时候找到的,请您过目。”
上官瑾萱拿过那封信拆开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气得狠狠的将那封信撕成碎片,“贱人,不要脸的贱人!本公主就不信你有九条命,总有一天本公主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信是杨雨薇写的,问她看到那颗人头了吗,那是陈燕儿从南疆请来的会邪术的术士,术士没能操控她爹,让她爹杀了她,反而被她抓住了,最后彻底的断送了性命。信上还说,杨雨薇已经知道了她和陈燕儿勾结的事情,她用颂城和周国的炼制玄铁的秘方作为交换除掉杨雨薇的事情,她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让上官瑾萱等着瞧,她怎么算计杨雨薇的,后者就会给她同样的代价,让她尝一尝什么叫做跌入地狱的滋味!
上官瑾萱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恐惧,最后忍不住捂着嘴唇哭了起来,她没想到陈燕儿这个同盟竟然如此不靠谱,之前拍着胸脯说能够成功的事情最后还是彻底的失败了,不仅如此,她还有致命的把柄落在杨雨薇的手里,她不敢想象若是那些事情传到父皇的耳朵里,父皇会不会气得将她大卸八块!
想到这里,她像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让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怎么办,事情朝着最为糟糕的方向发展,她要怎么办?
上官瑾萱今天夜里注定无眠,她想了大半夜依然没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崩溃大哭之后她只好跑到凤鸾宫去求助皇后。
她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后之后,皇后气得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蠢货,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父皇最为看重的就是周国的江山社稷,你竟然连割地给越国这样的条件都许诺出去,他知道了肯定会要你的命!你怎么会这么没有脑子,不能许别的条件吗?事情若是成了还好说,现在呢,没能弄死杨雨薇和杨鸣斌不说,还将自己彻底的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你不仅是会害死你自己,你还会害死母后和你皇兄,害死荣国公满门啊。”
上官瑾萱泪流满面的跪在皇后的面前,委屈的辩解道,“儿臣知道错了嘛,而且我为什么会这么做,还不是想为你和皇兄出气,母后和皇兄被杨雨薇害得这么惨,凭什么她越来越得到父皇的看重,得到皇祖母的疼爱,儿臣真的很不甘心。你知不知道今天皇祖母寿辰的时候,她彻底的打败了越国公主,替周国弄到了越国的云城和雪城,父皇别提有多高兴了,直接册封她为福慧郡主,还册封给了她封地,比儿臣的封地还好。母后,杨雨薇现在的气焰越来越嚣张了,不将她除去以后皇宫里就再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你信不信?”
皇后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像是在隐忍着强烈的耻辱,半晌她才幽幽的睁开了眼睛,“你去跟她谈条件,务必要暂时稳住她,不要将那些把柄捅到皇上的面前去。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想办法买通杀手将她除去。”
“母后,你是说让我低声下气的哀求她?儿臣做不到。”上官瑾萱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她是尊贵的公主,让她去曲意讨好一个大臣的女儿,她真的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也根本不想去做。
“由不得你不去,你以为杨雨薇那个女人是善类,你看她将荣国公府害成什么样子,你看你嘉懿皇兄现在是什么样子,难道你想要步他们的后尘吗?忍一时之气,再想一个周密的计划干掉她。谁让你有致命的把柄落在她手里。”
皇后严厉的说道,她何尝想让女儿卑躬屈膝的去求人,可是这件事情除了求杨雨薇,并没有别的道路可以走,没有别的办法。
“母后。”
“你再不情愿,你再磨蹭,等到那些证据送到你父皇面前,你被贬为庶人悔恨不已可不要怨母后没有提醒过你。该说的就只有这么多,要不要这样做你自己选择。”
上官瑾萱想了下被贬为庶人以后过的生不如死的生活,脊背处阴风阵阵,让她恐惧的倒抽一口冷气,“我知道了,等到天亮的时候我就去将军府跟她谈谈,这还不行吗?母后你就不要生气了。”
皇后闭上眼睛,遮住了眼底的悔恨,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怨恨杨雨薇,或者不把对她的厌恶表现在脸上,至少要等到她过门,等嘉懿坐上太子之位再收拾她,或许现在的事情不会变的那么糟糕。只可惜,她已经彻底的跟杨雨薇为敌,这时候就算再示好也没有用,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那就回去想想应该怎么说,杨雨薇那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拿不出让她心动的筹码,她未必肯放过你。瑾萱,你好自为之,母后命令你一定不要连累我们,现在我们已经够惨了,再惹得你父皇厌恶,估计母后就被废后了。”
上官瑾萱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了起来,她可不想母后被废,让她从嫡出公主变成庶出的公主啊,“母后,我知道了,一定会好声好气的跟她说,不让她泄露出去的。”
拿定了主意之后,她离开了凤鸾宫回到她的宫殿去了,绞尽脑汁的想究竟要怎样才说服杨雨薇。
然而她前脚刚离开凤鸾宫,后脚这些消息就传到了南宫曜的手上,南宫曜看着熟睡的薇儿,想了想还是将消息压了下来,抱着她继续入睡。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一声惊恐尖利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在镇国将军府所有的角落里都让人听到了。
杨雨薇也被这声尖叫惊醒了,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南宫曜搂在怀里睡着的,她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手忙脚乱的推开了南宫曜。
“薇儿,你醒了。”
南宫曜短暂的迷糊劲儿过去之后,看清楚了眼前姑娘的样子,脸上流露出了阵阵怜惜,“薇儿,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杨雨薇下意识的摸了眼睛一把,眼睑软软的鼓鼓的,她跳下床坐在镜子前看到了她的模样,才发现她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她忍不住自嘲的扯着唇角笑了一下,得,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没有办法见人了。
“昨天睡梦里你哭得很伤心,眼泪怎么擦都止不住,薇儿,你很担心你爹吧?”南宫曜走过来从后面将她拥在怀里。
“是吗,我都不记得昨天梦见了什么。”杨雨薇将眸子里的脆弱隐藏得干干净净,“南宫曜,我没有心思招待你,我爹昏迷不醒的消息肯定瞒不过那些人,我想他们一定会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兴师问罪,或许会对我发难也不一定。我要打起精神来应付他们,还有我爹那里,我要快点找到那个施展阴毒术法的人,一定要想办法让我爹快点醒过来。”
“我陪着你,薇儿,皇上利用你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护着你,因为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他想要做任何事情谁想拦都拦不住,但是将军府里这些豺狼虎豹,我不能再站在旁边看着你被他们围攻被他们欺负,这里是你爹拼着性命换回来的优渥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他们休想夺走半分,谁再敢欺负你。我跟他们拼命!”
南宫曜异常坚定的说道,他要陪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让她能够安心,也让她能够看清楚,他是她的依靠。
早就见识过他执拗性子的杨雨薇索性不再说,让丫鬟端了热水进来洗脸,看着那红肿的眼睛,不得已拿着热鸡蛋在眼睛四周敷了好几圈,又用一层粉遮住了,看起来才没有那么狼狈。
“我要去看看我爹。”
南宫曜听她说完,立刻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来到了杨鸣斌的院子里,亲自替他洗脸擦身子,仔细的探查他的脉象,很健康很平安,就是不肯醒过来。
她拿出一颗用珍贵药材炼制而成的补身体的丹药喂他服了下去,这才低低的说道,“爹,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快点醒过来的,爹你一定要撑着,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现在只剩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了,你不能再离我而去了,你明白不明白?”
她陪着杨鸣斌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回到她的院子里,强迫着自己吃一些东西维持体力,不让自己倒下去,她召唤来了暗卫,“昨天半夜查了那么久,有没有查到一丁点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小姐,属下无用,那些术士来无影去无踪,根本谈查不到他的消息。”暗卫首领脸上浮现出愧疚的神情。
“再去查,查出那个施展邪术的术士的消息,我赏赐黄金一千两,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查出来。”杨雨薇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继续命令道。
暗卫领了命令飞快的退了下去,南宫曜和她面对面坐着吃早饭。
两人才刚放下筷子,清菊和雪梅就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小姐,不好了,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带着一群抄着长剑的家丁兴师问罪来了。”
杨雨薇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杀气,脸上没有半点的恐惧和紧张,“来了也好,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要怎么问罪,是时候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了。”
“死士何在?”她大声的喊道,从不起眼的暗处迅速的跳出了十几个手持利剑武功高强的杀手,齐刷刷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一会谁若是敢冲上来动手,直接砍断他们的半只手臂,再不听话直接割断他们的咽喉送他们到地狱里去报道!”杨雨薇的声音沾染上了嗜血和杀戮,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她现在心情糟糕得很,还敢不长眼的往她的死路上撞,她不成全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是。”
死士们齐刷刷的应道,挺直身体站在杨雨薇的身后,长剑随时都可以出鞘,将以下犯上的人置之于死地!
才吩咐完,杨鸣鸿,杨鸣朗,杨鸣海已经带着气势汹汹的家丁率先闯了进来,后面跟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杨芳菲的娘亲和另外两位便宜婶婶,最后才是被割了肉受伤不已的老夫人,此时他们瞪着她的目光布满了血海深仇般的恨意,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杨雨薇,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来,还不快点跪下!”杨鸣鸿是老夫人的长子,拿着锋利的长剑隔空指向她,严厉的呵斥道。
“哟,你算什么东西,你说让我下跪我就要下跪吗?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只是客居在镇国将军府吧,你们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穿我家的,现在还想要把我当牛做马来呵斥,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如果觉得在镇国将军府住腻了,那就赶紧从这里滚出去,我会放鞭炮庆祝的。”杨雨薇挺直脊梁嘲讽的说道,脸上没有半点心虚害怕。更加血腥的事情她都做得出来,还会害怕这些居心叵测的便宜叔叔们吗?
“谁要跟你说这些事情。杨雨薇,你怎么那么恶毒,你害死了芳菲,你还让人将你祖母身上的血肉割下来,她受了重伤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你也想狡辩吗?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们一定把你揪去送官,用周国的律法狠狠的惩罚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杨鸣朗想到悬梁自尽在母亲房门口的女儿,心痛得几乎在滴血,那是他娇宠着长大的女儿,原本还想着让她攀上一门好的亲事,好替自己换来一个好的官职,现在还没等女儿嫁到侯门去,女儿就先死了,这样的结果他怎么接受得了。
芳菲绝对不可能是悬梁自尽,一定是被杨雨薇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逼的!他的女儿昨天才在宫宴上博得众人的喝彩,夜里就死了,若是中间没有杨雨薇推波助澜,他死都不相信!
“杨芳菲死了吗,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收到消息?”杨雨薇眨了眨眼睛,脸上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你少在那里假惺惺了,芳菲是在老夫人的房间门口悬梁自尽的,我不信她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会忽然想不开,一定是你将她杀了,还特意将她挂在老夫人的门口的。”杨鸣朗指着杨雨薇的鼻子骂道,他就是一口咬定了她。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芳菲究竟哪里得罪了你,让你下这样的狠手,你还我的女儿来,还我的芳菲。”杨鸣朗的夫人康芝雪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发疯似的朝着杨雨薇扑了过来要找她拼命。
杨雨薇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她,冷冷的说道,“说我杀了杨芳菲,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们敢诬陷我,我绝对不会客气,直接送你们进监狱,信不信?”
她怒目圆瞪,周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冰冷气息,再加上身后站着的杀气腾腾的死士,竟然让前来找茬的几位便宜叔叔婶婶们被震住了,一时之间竟然真的不敢上前来。
“本世子总算见到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没有证据的事情就胡乱诬陷他人,亏得你们三位还是朝廷命官,怪不得在朝堂上混了那么久还只是从六品的小官,就你们这样的猪脑子,谁愿意让你们升迁啊。杨雨薇姑娘昨天在寿宴之上才被皇上册封为福慧郡主,今天你们就明目张胆的来挑衅,看来你们根本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直到现在还在挑衅皇上的威严,信不信本世子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曜一直站在旁边,杨雨薇之前不让他发话,他也就沉默着,可是看这些人仗着薇儿的父亲昏迷不醒就上来欺负她,他真的是再也忍不住了,站出来噼里啪啦就是一通。
杨鸣鸿,杨鸣朗和杨鸣海脸色异常难看,憋了半天才说道,“安阳王世子,这是我们镇国将军府的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还请世子不要插手为好。你是杨雨薇的什么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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