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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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毒后-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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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海棠花为什么开的这般艳吗?”她问。
  谷雨虽不明白自家姑娘为何要这样问,却还是笑笑答道:“这是管事的从外头拿回来的种子,听说是很金贵的种子,夫人也夸过,是这种海棠在秋日看的特别好。”
  沈妙轻轻摇了摇头。
  哪里就是这个原因呢?
  正如宫中那种阴森苦寒之地,就连冷宫外都是花团锦簇的,不过是因为那些花枝之下,都是累累白骨。这世上最艳丽的东西,都有最冷的缘由。
  苏家已经懂得了这个道理,他们会怎么做呢?
  她微微一笑。
  ……
  平南伯府上。
  苏大少爷的院子被人紧紧的看守起来,除了贴身小厮和亲人,旁人无法进入。只闻得见里头重重的药味,苏老爷闭门谢客,不见外人。
  作为苏世子好友的谢小候爷,自然是要登门探病的。
  谢家的马车停在苏府外头,小厮正吃力的从上头往下搬药材。那些药材都是用箱子来装,足以见谢小候爷对好友的用心。
  书房内,苏明枫一身青布衣,除了身形有些消瘦外,神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哪里有身患重病的痕迹?
  他的对面,锦衣少年紧锁眉头,扬声问:“避祸?”
  “不错。”苏明枫看着好友,叹了口气:“如今你也看到苏家势头越来越好,苏家已经绵延几代,由军马这事而言,实在不应再往上升迁。可陛下非但没有打压,反而越发的捧着苏家。”
  “你还立了功。”谢景行提醒道。
  “正因为立了功,父亲与我都颇为得意,却忘了背后隐藏的危机。这功德再往大,就是祸了。我说的这些你都明白,只是原先苏家身处其中,难免一叶障目,如今豁然开朗,不得不悬崖勒马,实在险的很。”
  “这样做也好。”谢景行点头:“只是你如今就须得在家白白呆几年。”
  “我只愿苏家平安无事。”苏明枫道:“不说我了,说说你如何?苏家和谢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家已经决定悬崖勒马,你谢家……”她没有说下去。
  谢景行挑眉:“我不入仕,他能耐我何?谢家就一个临安候,他总要顾及天下众口。”
  谢景行和苏明枫不同,苏煜为了苏家,把儿子早早的送入仕途。可谢景行却没有入仕,身上只挂了个闲职。有几次随谢鼎出征,还挂的是亲子的名头。皇家人就算再想打压谢家,也不会去打压一个儿子都不接班的家族。
  “你倒如此深谋远虑。”苏明枫忍不住笑了。
  “我也不是为了防他。”谢景行懒洋洋道。
  他的确不是为了提防皇家,不过是为了和他爹作对罢了。
  “不过,”他眉头一皱,突然转了话头道:“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此事。原先我几次提醒你,都不放在眼里。”
  苏明枫惭愧的低下头:“原先争一时意气,又正是得意,哪里会想的这般多。这一次,还多亏了我二弟。”
  “你二弟?”谢景行本是懒洋洋的靠着椅子,闻言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那个糯米团子?”
  苏明朗就是个蠢团子的事都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怎么还能给苏家提醒这些事,莫不是苏明朗吃错了药?
  苏明枫便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才道:“这次若不是二弟误打误撞,说不定就要酿成大祸了?”
  “误打误撞?”谢景行轻声自语。
  正在这时,便听到一声稚嫩的:“大哥,娘让我给你送点心来了。”
  苏明朗端着一碟子花朵模样的酥饼迈着小短腿儿走了进来,他圆圆胖胖的像个汤圆,嘴角还沾着不少的糕饼屑,显然在端过来的途中已经偷吃了不少。
  这些日子因为他的无意间提醒,苏家改换策略,连对他最不满意的苏老爷都破天荒的觉得自己儿子“必有大用”“聪慧敏捷”“大智若愚”。苏夫人更是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好吃的,不过短短几日,苏明朗便胖了一大圈。
  他见谢景行还在,不由得声音低了几度,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些惧怕哥哥这位俊美的好友。
  苏明朗把点心放在桌上,丢了一句“大哥我走了”转身就要跑,不想被人一把揪住衣领。
  回头一看,那少年锦衣华服,温柔的蹲下身子摸了摸自己的头,一双桃花眼带笑而生动,偏偏眼神却冷漠无比。
  他问:“那句话是谁教给你说的?”
  苏明朗瞪大眼睛。
  “狡兔死,走狗烹。”谢景行笑的邪气极了。

  ☆、第十八章 原来是你

  日子总是过得分外快的。
  随着天气越发寒凉,广文堂的学子们也开始为月底的校验做准备。
  男孩子是为了入仕,女孩子则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才华,在日后嫁人的砝码中增色不少,亦或者是能被门当户对的人家相看中。
  这是勋贵子弟家必然要做的,便是如冯安宁这样的娇娇女,这些日子也开始刻苦了起来。沈清和沈玥更不必说了,尤其是沈玥,整日整日的在东院弹琴吟诗,只盼着这次又大出风头才好。
  沈玥和沈清都已经十五了,按规矩也是到了该相看人家的时候。明齐的女儿家,大约十六出嫁,十五便可以开始定亲。沈清和沈玥迟迟不定,无非是眼高过顶,寻常的看不上,太高的,却又有些不知好歹。
  到底这两房,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瞄向了定王。
  先王生九子中,唯有老九定王如今尚未定亲,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该娶亲的时候。然而因为种种原因,皇妃之位悬而未决。犹如一块香饽饽,这一次校验场上,定王也会亲作考官。是以许多女儿家都卯足了劲儿,只盼着在定王面前讨个好,恨不得定王对自己一见倾心。
  沈妙却没这个想法。
  再来一世,她依旧是不通风月的女子。吟诗作对她不会,弹琴跳舞亦不通。总不能站在台上与人说朝堂大事。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想再和定王扯上关系了。
  上辈子定王利用她沈家,害她儿女,屠她满门,这笔账迟早要讨。既是血仇,又怎能做夫妻?
  冯安宁问她:“你怎么不看书?眼看着月底了,你若又要掉尾巴,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原先沈妙落水一次后,显得沉静了许多。她还以为沈妙是突然开窍了,如今看来,倒和以前一般无二。依旧是那个蠢笨无知的学生。
  沈妙道:“总归看不明白,何必浪费时间。”
  一边听到此话的易佩兰“噗嗤”笑出声来,讥讽道:“烂泥扶不上墙,如是而已。”
  沈玥正在与沈清说话,假装没有听到这边的话,并不帮忙解围。这些日子沈妙不像从前一般讨好她们,她们心中也多有不悦。只巴不得看沈妙出丑。
  沈妙却仿佛没有听到易佩兰的话一般,起身道:“我去花园走走。”
  待她走后,易佩兰才撇了撇嘴:“是无话可说才逃了吧,真真胆小如鼠也。”
  “你说够了没有?”冯安宁眉头一拧:“学问做得很好了么?”她自来在国二中是有些威严的,家中更是宠着。易佩兰也不想与她交恶,便又不做声了。
  却说沈妙来到花园,慢慢的走着。
  广文堂也是风雅之地,花园里茂林修竹,池塘假山,修建的煞是可爱。走进去便可闻到林丛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她只是想安静的自个儿待一会儿,国二到底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孩子,而她上辈子甚至已经为人母,做皇后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一天除了面对各种妃嫔的问安,都是呆在自己的凤仪殿。习惯了冷清清和空落落,和一群孩子闹腾,无论是讥笑还是嘲讽,都实在懒得应付。
  到底都没放在眼里。
  走着走着,便见前面出现了一个雪白雪白的糯米团子。
  一身象牙色的缎面长袍的小团子就站在竹子下面,衣服本该是非常漂亮的,结果因着那圆圆的身材偏被挤得有些变形。而脑袋上依旧扎着个揪揪,显得有些滑稽而可笑。
  “苏明朗。”她轻声道。
  那团子闻言,急急忙忙的转过头来。看着沈妙,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似乎是想扑上来,但又犹犹豫豫的站住,看着沈妙没有说话。
  这孩子看起来真像是个四五岁的小娃娃,沈妙有些头疼。莫不是将她当做母亲了?
  苏明朗看着沈妙,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紧接着,眼圈红了起来,小声糯糯道:“对不起……”
  对不起?沈妙微愣,就看见团子嘴角一扁,委委屈屈的竟是要哭了。
  下一秒,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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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少年郎

  “原来是你。”
  自竹林走走出一名俊美少年,他也穿一身象牙白滚边镶银丝长锦衣,比起那白生生的团子来,实在是穿的优雅修长极了。
  他走到沈妙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目光中带着探究。
  这少年个头极高,沈妙堪堪抵达他胸前。仿佛在看稚童一般,嘴角习惯性的带起顽劣的笑,却因为他俊俏的脸蛋丝毫不让人反感。若是换了普通少女,怕是此刻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了。
  然而沈妙毕竟不是真正的豆蔻芳华,她扫了一眼对方,并不言语。
  那少年却勾唇一笑,手上不知什么时候竟是多了把精巧的短刀。他把刀鞘那一端对准自己,用刀柄抬着沈妙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沈妙不得已把目光投向对方。
  少年约摸十*岁,却生的剑眉星眸,眼睛似乎是带了秋水般,似笑非笑的模样十分动人。然而目光深处却让人发冷,那是一双锐利的眸子,几乎可以看到人心底去。这样的人,即便是外表再玩世不恭,只怕内心也如一块寒冰般难以入侵。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退一步,让那短刀的刀柄离开自己下巴。温和的道:“谢小候爷。”
  谢景行笑了,他语气不明道:“你认识我?”
  “京城中无人不知谢小候爷大名。”沈妙淡淡道。这话似乎是有些讽刺的意味在里面的,但由她说出来,竟是正经的出奇,让人分辨不出语气。
  “我不认识你。”谢景行扫了一眼她,又扫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团子:“是你让苏明朗传话给苏家。”
  “传话?”沈妙看着他,忽而微微笑了:“不过是教他个不被父亲训斥的法子,转移注意力罢了。怎么还用的上传话二字?小侯爷未免想的太多。”
  “想的太多?”少年玩味的咀嚼着几个字,突然欺身上前,几乎将沈妙逼到了背后的巨大树干之上,他神情暧昧,语气却十分清明:“我若不想多,就被你瞒过去了。”
  沈妙皱了皱眉。
  明齐虽然对男女之风并不太过严峻,但这样未婚男女青天白日下做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失礼仪。尤其广文堂外头多是勋贵子弟,若是被人看到。她倒不介意自己坏了名声,只怕沈信会因她而蒙羞。前生因为自己,沈家覆亡,她方看清楚父母的良苦用心,重来一世,家族她来护,怎么能容得别人说沈家一点不好。更何况还是因她而起。
  思及此,沈妙便有些不耐烦道:“谢小候爷兴师问罪,究竟是想干什么?”
  谢景行注视着面前的少女。
  他向来对任何事情都有十二万分敏锐的直觉,有些事情,单从表面上,也能看出其中的暗流。这都是在十几年间生活下练就的,在战场上杀过人,定京表面之下的诡谲争斗,以及后宅中包藏祸心的暗算。他看上去嚣张的长到这么大,并非全靠运气。明齐那么多勋贵家的子弟,每年因为种种原因不在人世的从来没少了去。
  他从不会对任何事情掉以轻心。
  苏明朗的一句话,苏明枫不会联想到其他,苏老爷也觉得是儿子无意间提醒。在他看来却不然,时机把握的这样巧,而世界上的真正的巧合都太少了。很多表面上的巧合,都是人为的。
  他能断定有人在教唆苏明朗说这番话,不过究竟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
  他打算会一会这个人。
  然而真正见了这人时,却令他意外不已。
  谢景行原以为,能说出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又是广文堂的,当是哪家朝堂肱骨的儿子,或者是即将步入仕途的青年。或许是为了拉拢苏家,或许是为了欲擒故纵。然而当看到这人时,却险些以为是苏明朗故意使坏。直到那少女开口唤苏明朗,他才确定就是他没错。
  面前的少女个头不高,堪堪达到他胸前。面目也算不得动人,顶多算个可爱。看上去竟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梳着一个双环髻,脸蛋圆圆,眼睛也圆圆,嘴唇小小的,囫囵一个站在那儿,像是丛林中迷路的小鹿。偏偏还站的笔直而端庄,一字一句话慢悠悠的,仿佛是宫中教出来的宗妇。难不成她是想当皇后么?若不是亲眼所见,谢景行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
  直到与她说了几句话后。
  她面目稚气,语气却沉稳,面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一丝惊慌,反倒有些不耐。这对于谢小候爷来说,还是头一遭。别的女子见他这样靠近,早已羞得面红耳赤,她却是面色寡淡,实在无趣的很。
  大约是年纪太小了,还什么都不懂。但为何又懂得与苏家的话?
  他一只手撑在沈妙身后的树干上,从外头看,几乎是要将沈妙整个人圈在怀中,谢景行低下头,靠沈妙靠的很近。
  “你不怕我。”
  “小侯爷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有什么可怕的。”沈妙淡淡道:“若没有别的事,我便先回学堂了。”说罢就要离开。
  “站住。”谢景行手一扬,沈妙的头发从他掌心划过,痒痒的好似蚂蚁爬过。他收回手,身子退后几步靠在树上,双手抱着胸,又恢复到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提醒苏家,你的目的是什么?”
  话语锋利的像他的眼神,从不掩饰其中凌厉,直接冲动,却又包含着无限的深意。
  沈妙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谢景行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苏明朗一句话,就能找到这里。找到这里,还能问出目的。前生只道是胸中有丘壑,如今看来,却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
  和聪明人打交道,如何掩藏自己的真意呢?可惜她从来都不想掩藏。
  “无他,自保而已。”
  说完这句话,她冲谢景行微微福了一福,再也不管其他,转身离开了。
  六个字,谢景行会懂的。
  在她身后,少年勾起唇角,把玩着手中的短刀。
  “苏明朗,她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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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哒,小侯爷怎么样?

  ☆、第二十章 临安候府

  定京城临安侯府,委实富丽堂皇。故去的侯夫人是先皇最宠爱的玉清公主。本来做了驸马后,临安候的兵权便该被收回去。架不住玉清公主的撒娇卖乖,先皇竟然也放任自流了。足以可见玉清公主在先皇心中的地位。
  玉清公主生的国色天香,性子又是最温柔小意。嫁入临安侯府,自也是被临安候宠在心尖尖上。可惜到底临安候还是纳了一房妾室,便是如今的方氏。
  若说玉清公主是天生的大家闺秀,长袖善舞。这方氏便是个活脱脱的小家碧玉,原是方氏父亲对临安候有恩,后来方氏家落败,方父以恩情要挟,终于让临安候娶了方氏做良妾。
  良妾和普通的妾室又不同,便是不能随意打了杀了。加之方氏确实也伏低做小,并未有争风吃醋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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