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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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毒后-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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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啊。”高延道。
  高进皱了皱眉,自己这个弟弟究竟有几斤几两他是再了解不过。本就没本事便罢了,偏还爱出风头。如今京典史府正在蒸蒸日上,万万不可这时候出岔子,高进道:“你会什么?”
  这话听在高延耳中便不是滋味了。他和高进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可人们提起高家来,首先夸得便是高进。高进生的眉清目秀,他却粗犷黑壮,高进年纪轻轻就能替父亲办事,而他每每想和父亲说点朝事,父亲就摇头不耐。同为兄弟,本没什么龃龉的,却因为外人的眼光而生了隔阂。高延本就在自己哥哥的光芒下有些敏感自卑,如今听闻高进这番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有些犹豫那文稿写的太过好,是否太过风光。眼下倒是一点儿犹豫也没有了。
  他语气不善道:“大哥,小弟我虽然不及你聪明,却也不是完完全全的草包。你大可不必拦着我,总归我也抢不走你的风头。”
  高进听出了高延话里有话,顿了一下,还未说话,便见高延推开他,施施然的走上台。远远的大声道:“我选‘策论’!”
  策论?
  广文堂不是没有人认识高延,自然都瞧过来。说起来也奇怪,高延本身没什么本事,在广文堂却也不错的。只因为他每次的功课和文稿都是别人代笔,虽然称不上是什么大才子,却也算得上优秀。
  因此,他这么上台去,众人并未大感诧异。因为“选”这一行,展示的都是自己准备的最好的东西。不过“策论”本来就很难,是以本来有些闹哄哄的场子瞬间安静下来,皆是看着那台上的绿衫少年。
  前头几个选“策论”的学生都已经当众念出了自己的策。然而并未算得上什么好,高延一上去,高进就皱了皱眉。
  “没料到高延也敢挑‘策’。”冯安宁好奇道:“若是换成是高进,我倒觉得还好些。”
  沈妙停下手中的棋,看向台上。
  准备好一切,高延就拿出页纸,慢慢的念起来。
  “律者,国之框本也,尤架之于木,正扶冲天也……。”他念的颇为抑扬顿挫,而起先众人看热闹的神情也渐渐收了起来,尤其是席上的老爷官员们,颇为严肃的瞧着台上念书的少年。
  “高进的弟弟,果然不差。”周王眼中闪过一丝惊叹:“这样的策论,朝中的大人也不见得有如此精辟的见解。”
  “的确不错,”静王也点头称赞:“况且此子年纪颇轻,假以时日,必定非池中物。”
  傅修宜静静的看着台上的人,他神情虽未有什么波动。手指却不自觉的搓捻起来,每当他有什么思量或主意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做这个动作。
  显然,高延的举动,让他心中有了新的打算。
  而裴琅,自从高延念第一句的时候就身子一僵,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高延这策论似曾相识。可他自来记忆力超群,细细想了一番,却仍是摸不着头脑,大约是没看过的。可这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竟然让一向淡定的他有些焦躁。仿佛高延每念一句,他都能接出下面一句似的。无比的熟悉,就像是他自己的东西一般。
  沈妙微微一笑,不再看台上的少年,而是继续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她随手拈了一枚,放在了棋盘边缘。
  “你这是在下什么棋?”冯安宁问:“胡乱下的吧,哪有把棋子放在这么远的地方?”
  “远?”沈妙摇了摇头。
  每一枚棋子都有自己的妙用,这一枚看似无用的废棋,能走到什么地步呢?就算现在瞧着离局中还有十万八千里,可是未来的将军,它可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现在,能看得出么?
  远处的某个阁楼,远远的能将台上的场面尽收眼底。苏明枫摇了摇扇子,道:“这次高延不知是从哪里找来这封策论,倒是写的极潇洒,我倒想认识一下写这策论的人了。”
  “认识又如何?”在他对面,紫衣少年懒懒开口。他整个人都坐在楼阁窗前,斜斜靠着窗口,半个身子几乎都要探出去。
  “应当是位博闻强记的大人,”苏明枫不以为意:“若能结交,定能获益匪浅。”
  谢景行嗤笑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台上,手中多了一枚海棠。
  海棠花还未谢,仿佛刚摘下一般新鲜动人,似乎含着清幽香气,却又显得有些肃杀。
  “那可不一定。”

  ☆、第四十一章 丫鬟

  台上,高延终于念完了《行律策》。
  周围先是安静,随即小声议论起来。学生们尚且不懂这篇策论其中的含义,只晓得其中引经据典,煞是华丽。可男眷席上的大人们却懂得其中的深处,这策论看似不经意,却能一举中地如今明齐律法上的漏洞,并且给予弥补的方法巧妙改变。对于一个学子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台上校验的考官大约也没料到,高延竟然真的深藏不露。不过规矩还是要来的,一旦对学生的结果表示怀疑,自然就要先考验一番。譬如之前沈妙的那幅画,平心而论,这篇《行律策》比沈妙的那副画更高明,文采和实用都能双全。考验官便问道:“诚如方才策论所言,明齐行律多广围,你言需细细分之,又是怎么个细分法?”
  高延心中一喜,那文稿除了有这样一篇《行律策》外,还有一个问题,与这校验官问的正是一模一样。他心中好生感激那给他写稿子的人,想着日后定要多给些银子打赏。因此,他便不慌不忙的挺胸抬头,按照那稿子上的答道:“分三层,商道、官道、民道皆应分别……”
  台下,京典史高大人早已笑的合不拢嘴。他在官场上能到达如今这个地步,依仗的不过是皇帝的扶持和广为结交的人脉。可这样真本事的,确实没有。好在他有个好儿子高进,年纪轻轻就能帮他处理不少事情。如今二儿子高延也展现出如此不同寻常之处,他也得回祠堂给自家祖先烧两注高香祈祷了。
  高进比他爹聪明些,到底是不相信自己弟弟能有如此智慧。只面对校验官的提问也能侃侃而谈,总不能连校验官也被收买了。因此,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裴琅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手还有些微微颤抖,不知道为什么,高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能印在他脑中似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荒谬,内心的焦躁完全无法平复。
  苏明朗刚刚打了个盹儿,瞧见自己身边的人都看着台上的高延露出欣赏的神情。干脆扯了扯苏老爷的袖子,问道:“爹,他说的很好么?”
  “少年英才。”苏老爹直接道。
  苏明朗撇撇嘴,似乎很是无法理解,瞧了一转后没见到苏明枫的身影,问:“哥哥怎生还不回来?”
  苏老爷轻咳一声:“你大哥如今身子虚弱,今日来本就勉强,就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傅修宜听见这边的动静,瞧了苏老爷一眼,见苏老爷提起苏明枫眉间郁色不改,这才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
  无论如何,高延今日的这一仗都打的极为漂亮,对于校验官提出的问题应对自如,也就打消了众人心中的怀疑。不由分说,自然得了“一甲”。名次倒是其次,而是日后提起京典史,除了高进,众人还会知道他有一个青年才俊的二儿子。
  高延得意的下台了。这一轮的“选”也就此结束,而女子组的“选”也开始了。
  冯安宁并未上台,她本就在“琴”类这一项中出色,方才的“抽”已经抽到了琴类,其他的既然不出彩,也没有必要上台。沈清选了棋,她书算好,而棋类也是需要计算的,也算略有所长。沈玥则不出意外的选了“琴”。
  沈玥自来就喜爱这些能够显得她出尘脱俗的东西,因着陈若秋原先便是抚的一手好琴,不仅会抚,还会自己随意谱些小曲儿,再写写词,沈玥便是把这一手学的极好。年年都能一甲,也因此年年的这里,都是众人欣赏她琴技的时候。
  女子组中,一旦有了沈玥在,其他人大约都不会自取其辱的选“琴”类。沈清自然是下了功夫,“棋”这一行,得了个一甲。
  待兜兜转转到了“琴”的时候,场上便又开始议论起来。
  沈玥施施然上台,焚香浴手。她本来生的秀气婉约,粉衣柔柔的模样,煞是动人。而嘴角噙着浅浅笑容,还真有几分小仙女的模样。
  她弹得是《咏月》。
  《咏月》是一首极难的曲子,是在远方的游子思念故土和亲人。前面温柔怅惘,紧接着显得激烈怆然,到最后令人唏嘘。起承转合十分考验琴技,亦是感情动人。
  上一世,沈玥也是得了这首曲子的风头,一时风头无两。而相比之下的她,则更加不堪。如今想来,似乎沈玥的每一次美名,都是踏着沈妙的狼狈往上爬的。
  沈妙看向台上的少女。
  沈玥已经开始了。她一拨琴弦,琴弦就好似有了灵性,在她手上无限柔软蔓延,曲子空灵,含着韵味飘飘扬扬的落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她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飞好似蝴蝶穿梭花海,每一个转折都默契的浑然天成。
  冯安宁咬了咬嘴唇,即便是她不喜欢沈玥,也不得不承认沈玥的琴技出众。相比起来,方才她得“一甲”的那首曲子,就实在显得十分拙劣了。
  那是一首思念亲人和故土的曲子,却让沈妙的拳渐渐握紧。
  就算重来一世,已经死过的人不能复活。婉瑜和傅明也不会再出现了。沈玥的这首曲子,倒像是一首丧钟般的复仇怨曲。听在人耳中,非但没有慰藉,全是血仇。
  蔡霖跑到了席外,他努力的想离高台更近些,好将自己心上人的每一个神情都尽收眼底。他沉醉于这美妙的琴声,却突然被有人的交谈声打破了。
  “二姑娘可真倒霉,从未得过第二的,偏偏被五姑娘那样的人用了手段抢了一甲。”说话的是个身材苗条的丫头,蔡霖认出来她是沈玥的贴身丫鬟书香,不由自主的往那边看去。
  “可不是嘛,况且五姑娘连‘选’都不选了,根本就是存心和二姑娘作对。”另一个丫头道。
  “哎,只可惜咱们二姑娘心善,私下里不知道受了五姑娘多少气呢。五姑娘不就是仗着大老爷才敢这么对二姑娘么?二姑娘真可怜,准备了这么久,好端端的却被别人抢走了果实。”
  “要是有人能替二姑娘出气就好了,比如…‘挑’的时候让五姑娘上台?”
  “说什么胡话呢。”书香打断她的话:“谁都知道五姑娘琴棋书画不通,挑五姑娘,不是自己降低自己的身份嘛。我看女子组是不可能的了,若是男子组的挑了她,那才是替五姑娘出气。”
  交谈的声音渐渐小了,蔡霖眼珠子动了一动,看了看台上的沈玥,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题外话------
  注意,熊孩子要作大死了!

  ☆、第四十二章 挑战她!

  沈玥一曲方歇,众人自是听得如痴如醉,琴技出众的女子到哪里都会惹人喜爱,尤其是这女子姿色还不错的情况下。至少对面男眷席中,国一的孩子太小暂且不说,国二国三的少年郎们却有不少将目光投向这边的。虽然在广文堂中,论起外貌来,秦青更上一层,可秦青性子高傲,又哪里及得上沈玥温柔可人。
  “你这妹妹,弹得倒好。”冯安宁不情不愿道:“也不知是哪里请来的琴师,赶明儿我也叫母亲替我寻个名琴师来教习。”
  都是年纪轻轻最爱争强好胜的时候。就譬如沈妙刚刚被立为皇后那会儿,她对任何事情都看的宽心,偏偏对傅修宜的心管得紧紧的。傅修宜只要稍稍对别的女人以好颜色,她便揪心的不行。而后宫最是是非多,私下里给人下绊子的,背后捅刀子的。她是吃了亏就要立刻讨回来的性子,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如今么,这性子一点未变,却未必要用伤及自己的办法了。
  “说起来,沈家二小姐倒是难得的才貌双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周王对沈玥也煞是惊艳。只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别的人或许不懂,几位皇子却不可能不懂。沈玥生的娇美可人,才情无限,若有这样的娇花解语常伴身侧,或许也是人间一大美事,可惜不是从沈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惜不是沈家大房的女儿,偏偏是三房。
  偏偏手握重兵的沈信,却生了沈妙那样一个草包。即便今日看上去也有些不同,可人的印象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他们相信,沈妙今日的得体不过是背后有人指点,内心依旧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蠢货。
  裴琅在高延下台后,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他一生中还是第一次遇到此种情景,虽然不解,却也竭力令自己宽心。此刻听到周王的话,便又忍不住看了对面女眷席上的紫衣少女一眼。
  她持棋子侧头沉思,隔得太远看不清目光,然而却能想到得到那目光中带着的审视和深意,就仿佛沈妙看他的时候一样。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草包?
  可人的确不会一夜之间就改变,那么难道沈妙之前的蠢笨都是在做戏,这又是为什么?
  即便聪慧如他,都想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子组的“选”伴随着沈玥的《咏月》结束了。沈玥自然拿了一甲,可今日的她非但没有因为这一甲而欣喜,反而觉得有些难堪。
  她看了一眼沈妙,沈妙醉心于棋局,丝毫没有瞧她。沈玥知道沈妙琴棋书画不通,那棋局自然是瞧不懂的,如今看的认真,不过是故意给她下脸子罢了。陈若秋注意到她的神情,低声提醒道:“玥娘,你失态了。”
  陈若秋对自己的女儿,要求无论在任何情况发生任何事情都要镇定自若。不管是真的镇定还是装的,总归要让人瞧见从容的一面。女子一旦从容,气质就是上乘,慌慌张张的,不是世家大族该有的气度。平心而论,陈若秋这样教习子女的方式的确不错,她自己也做的挺好,可惜沈玥到底年轻了些,而从未经历过失败,更不懂得隐忍。
  听到陈若秋的提醒,沈玥稍稍收起面上的忿然。身边的婢子书香递上茶给她:“姑娘喝口茶润润嗓子。”
  沈玥接过茶,瞧了瞧书香,书香对她笑了笑,沈玥心中了然,面上的笑容真实了些。她道:“有些热了,等下的‘挑’我倒极有兴趣。”
  沈清因着方才得了‘棋’的一甲,心情也愉悦了些,笑道:“今年不是不分男女子组,亦不分国二国三了,比试起来定是更加激烈。”
  本来么,“挑”就是三项中最令人期待的。因着“抽”不一定会抽到最好的,“选”是选擅长的表现,那么“挑”,总是会发生在两个最优秀的人身上。女子组中“挑”尚且不甚激烈,因为女儿家面上总要和和气气的,也要展现自己并不看重这其中的结果,作淡然之态。可男子却不同,少年们喜爱用比较的方式来分出胜负,这个年纪是胜负欲最为强烈的时候,所以每年的“挑”,都是最激烈的。
  今年“挑”这行,不分男女,亦不分国二国三,所有的学子都能一起。只要想挑战哪个,自然就能同哪个比试。不过虽然这样说,可男女子之间互相挑战的,大约是没有的。
  文类今年果然又无人挑战,重头戏自然落在了武类上。
  这便几乎隔绝了女子参与的可能。虽然在场上的也不乏武将家会功夫的女儿,可女子比起男子来,力气上本就差了大截,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却见男子席上,蔡霖首先站出来走到台上去。
  校验的考官问他挑战的什么,他便指着步射的签子,道:“步射。”
  众人了然。蔡霖这个小霸王,文类是一窍不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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