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天见状,即便抛却尊卑礼仪不说,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还需要注重,毕竟又是深夜,难免对女子的名誉有损,所以他略带为难的说道:“公主殿下,这”
程浩天故意迟疑着,他虽然不说明,但他明显带有为难的语气,足以让李云儿去理解。
“如果我们还是初见的彼此,你是否也会对我如此?”李云儿紧紧的盯着他,仿佛要从他的神情中,寻到那一丝她期待的答案,却又害怕从中,寻觅到她不愿接受的真实。
程浩天被李云儿突如而来的问题,问的确实有些难以回答,毕竟他从不曾想象过的状况,而对于她问意,他也许给不了她满意的回答,因为不管是否有身份间隔,他对她,都只会是友谊,或是知己之间的情,至于进一步的情意,他很清楚,早已确切的给了另一个人。
“在微臣眼里,公主永远都是初见般,浮现在记忆中,但微臣不敢有失宫规,还望公主见谅。”
程浩天虽然说的很委婉,但他一直以宫规为借,也很显然是避讳这类的话题,李云儿失望的不再继续追问,但她也伪装不了内心的失落,她一副惆怅的说道:“人生若只想如初见,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再也,别相见。”
李云儿对着漆黑的夜色,嘴角勾勒出一抹凄凉的笑意,因为她的心,在隐隐作痛,然而她却找不到作痛的根源。
程浩天本就是个比较感性的人,对面如此伤感的李云儿,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抚慰,他只能在心里感叹,但愿李云儿的忧伤,不是取决于他。
关于心仪的人,每个人都会存在想去深入了解,不管是取决于什么什么话题,李云儿也是一样,对于程浩天的一切,她想要了解实在太多,但是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以莫思婷为话题,来试探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从中了解程浩天的秉性。
程浩天似乎没有要打算坐下的意向,于是李云儿也起身,她故作惊奇的说道“对了,你好像跟思婷很熟悉样子,你们早就认识吗?”
“此事说来话长,公主若是有兴趣知道,不妨坐下来,由微臣慢慢告知公主。”程浩天的语气,明显变得有力而有神,因为关于到莫思婷,他便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出真实的内心。
一个敏感的女人,不难察觉一个人情绪的变化,更何况是自己心仪之人,李云儿暗自勾了下嘴角,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因为勾勒出的一抹嘲笑,对她自己的一种嘲讽。
即便程浩天将情绪转变的如此较大,但李云儿还是卑微的想去了解,她转身又坐回板架上,似乎是等待着一个故事的开始,又像似迎接悲伤的来袭。
船舱内,李建成等人,依旧是欢颜笑语,夜色正浓,酒意正旺,但酒过大半,各自都似乎有了些醉意,由于兴致正旺,也无人提及解散。
女人们在旁伺候着,难免会有些乏意,但偶尔也能进入他们的游戏中,陈晓琳与陈可颜都要稍微好一点,唯有莫思婷一人,将自己置身其外,却又不得不将心深入其中,因为不定那个不小心,便会被抓住什么把柄。
李元吉酒意最为明显,他眯虚着双眸,似笑非笑的说道:“二哥今晚,还真打算怜香惜玉下去,你瞧咱们小莫姑娘,一晚上没沾一口酒,且没有谈诗论画,甚至还没大显身手,二哥怜香惜玉的同时,也莫要冷落了人家,好歹人家也是二哥你临时作陪,理该意思一下。”
李元吉又转眼对李建成说道:“皇兄,您说对不对?”
“三弟言之有理。”李建成倒是显得要清醒几分,他转眼看向李世民这边说道:“二弟莫要冷落本宫的长宫女,接下来,就由小莫来一显身手,二弟若无异议,不如就在旁附和便可。”
“臣弟正要找个分担之人,又岂会有异议。”李世民略显酒意的看向莫思婷,他递过筛盅,并说道:“这个给你,接下来由你来摇筛子,点数大为胜,小为输,当然,输者认罚,你也不例外,不过你不用担心,本王一言九鼎,绝不会欺负弱女子,只要你一声不行,本王绝不为难你,所以你大可放心去摇。”
李世民将筛盅推在莫思婷手边,并邪魅的勾勒起嘴角,他本以为这伦酒后,李建成会就此罢休,没想到他竟屡屡不休,但为了配合他们,他还需伪装自己。
对于这样的李世民,莫思婷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初见时的李三姓,因为过于怀念初景,她稍稍定了定神,在李世民暗中提醒下,她才将神情收回,并一副尴尬的低头说道:“既然秦王殿下如此厚爱,那奴婢恭敬不如从命,就此失敬了。”
莫思婷知道李世民眼下还算清醒,但长此这样下去,难免会酒后误事,她自然希望能为李世民分担些,所以也不做激烈的拒绝,只是对于作诗,她实在一窍不通,若是喝酒,她也无知自己的酒量,索性走一步算一步。
李世民依旧是勾勒着嘴角,那邪魅的笑意,仿佛天生就是为他的五官刻画而上,而他本就深邃如星的眼眸,在酒意的迷醉下,不仅星目如灵,更加情意深浓。
“好。”李建成很是满意的说道:“不过接下来,咱们换个玩法,以摇出来的点数,大者为输,小者为胜,输者,必须两人同作一首诗词,亦或是同饮一杯美酒,不过”
李建成稍稍停顿了一下,他一脸玩味的又道:“这杯同饮的酒,要由对方用口,送进另一个人口中,且不能分开,否则不作数,大家认为怎样?”
“太子殿下果然是好妙招,臣弟佩服不已。”李元吉兴高采烈的赞同,也搪塞了李世民的意见。
李建成仰头爽朗的‘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即又说道:“好,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少数服从多数,二弟你就委屈一下,小莫虽为宫人,但以她的品性相貌,也算是上等有加,二弟莫要介意就好。”
第205章 深情对诗
“太子殿下言重了。 ”李世民收起了风流不羁的意味,又笑道:“臣弟有幸得太子身边的人才,岂有委屈之说。”
“好,那咱们现在开始。”李建成似乎很是享乐其中,他拿起筛盅,很是有节奏的摇了两下,又重重的盖在桌上。
莫思婷看了眼李世民,也跟着轻轻摇了摇筛盅,这样的玩法,完全不存在技巧,纯粹的凭运气。
李建成先打开筛盅,两粒筛子摆在桌上,一个三点,一个一点,点数算是偏小又小,他瞟了点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又很是兴奋的说道:“看来本宫今天的运气还真不错。”
因为李建成今天的是被罚最少的一个,点数大为胜时,他一直摇出大点数,现来点数小为胜,他第一把便摇出这么小的点数,也难怪他这么高兴。
“皇兄您哪是今天的运气不错,您是一直据占幸运者的首位,您让臣弟是羡慕好呢,还是嫉妒好。”李元吉略带抱怨的语气,甚至还故自叹的摇了摇头。
“哈哈三弟就别再抱怨了,赶紧看看,这局谁胜谁败。”李建成兴致正高,所以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更加想知道,莫思婷若是输了,会做出怎样的赏罚。
“好、好、好,这就打开看看。”李元吉应着便随手打开筛盅,两粒筛子上,分别是五点与两点,点数虽不算小,但也是占据中等。
“七点。”李元吉看向李世民这边说道:“就看二哥你们的了。”
“来,看看。”李世民打开筛盅,两粒筛子上,竟都是最大的六点,他看看这样的点数,一时竟不知流露什么样的表情。
莫思婷瞟了眼点数,眉头瞬间蹙了一下,本该是嘟起的小嘴,被抿了抿回去,她暗自抱怨自己的运气,竟一上来,便落个败者。
李建成自然也看清了李世民桌上的点数,他又是一串爽朗的‘哈哈’大笑,而后笑道:“二弟若是让小莫早点来参加,也不至于多喝那么多酒,现来换了法规,由此可见,今天的运程,对二弟和小莫,似乎有点小小不利。”
“皇兄所言甚是,不过既然参与了,便愿赌服输。”李世民转身对莫思婷又道:“你说吧,咱们是取自哪一种罚则,是相互喂酒,还是相互对诗?”
对莫思婷而言,李世民问的未免太过多余,她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选择跟他相互喂酒,但是作诗,她几乎文字都认不全的人,又哪里敢在有名的诗人面前献丑,莫思婷很是为难的低着头。
李世民见她久久没有回答,他又很是无谓的说道:“怎么?很难抉择吗?”
“回殿下,奴婢才疏学浅,不敢在几位殿下面前献丑,所以”莫思婷颔首迟疑着,语气中也流露着为难。
李建成靠在陈晓琳身上,一副玩味的说道:“无才对诗没关系,你大可以选择另一种罚则,只要你含一口酒,喂咱们秦王殿下喝下,此次罚则就算完成。”
“不、不、不。”莫思婷连连摇头说道:“奴婢的意思是,奴婢无才无德,而后作出来的诗词,难免会另几位殿下失望,所以还望几位殿下多包涵。”
为了避免言语过多,过复杂,李世民抢在所有人之前,先带着无谓之态的说道:“本就是助兴之乐,你大可不必紧张,随机发挥便是。”
“可是”莫思婷还是一脸为难的微蹙着眉头,她本就对诗词不精深,再加上临场发挥,难免会一时空白无计。
对于精于作诗的李世民,他泽斯万万没想到,几句诗词,竟对莫思婷是如此为难,看莫思婷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作不出来,于是他又道:“要你临场发挥,未免是有些难为你了。”
李世民又转眼对李建成说道:“皇兄,不如这样,此次由臣弟先作题,让小莫你来接词,是否可行?”
“只要你们二人吟诗作题,不分先后,且不论精拙。”李建成要的就是拉近李世民与莫思婷的关系,从中探查他们的密连,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会轻易放过一丝一毫。
“好,那臣弟就献丑了。”李世民拱手示意了一下,随即在面前的纸张上,着笔写道“美在指间游,情根深处埋,意如溪水绵,爱归心尖住。”
其实,李世民的这几句词,写的并未诗词,而是他将对莫思婷的相识,再到如今的情意,都积攒在这几句话中,他描写了,莫思婷将美游刃在指甲上,也表露了至深的情意,已深深的埋在心底,真意如溪水般,连绵不断,爱自然永驻心上。
莫思婷坐在李世民身旁,自然第一个看清他笔下的字迹,从第一句开始,她便意识到这句诗词与她有关,想必也是一首情诗。
李世民落笔后,将纸张推在莫思婷面前,偌大的纸张,他只用了一小半,莫思婷默默的念着他的词义,心里莫名的泛着伤感,不管这几句诗词中,表露的是他的情,亦或是她的意,而这场声势浩大的跨纪爱恋中,注定写满了悲剧。
“那奴婢献丑了。”莫思婷拿起一旁的笔,虽然酝酿了许久,但她已经不再顾忌,诗词的文笔与内涵,所以她也顺着一旁的纸张上写道:“美不胜收在一方,情深似海自难忘,爱浓如水归去来,此情此意,在民间。”
莫思婷落笔的瞬间,她暗自感叹着,对于她而言,完全只是有感而发。
李世民将神情落在莫思婷写的词句上,稍作停留了一下,随即才将纸张递给一旁的宫人,他又从眼底瞟了眼莫思婷,对于她的语句中的词义,他本该感到高兴,但他却有种莫名的伤感。
李建成看着宫人送上的纸张,他揣测着诗词中的含义,突然扬声一句“好,好一句此情此意在民间。”
李建成放下纸张,又看向李世民这边说道:“此诗词中可看出,二弟与小莫都乃性情中人,此情此意,可敬可赞。”
李世民略显愉悦的说道:“皇兄妙赞了,只是随口愚作,怎敢称得上敬赞,臣弟惭愧。”
“二弟一向事事过谦,倒是咱们小莫,方才还说才疏学浅,转眼便拟出一段新颖杰作,看来真人不露相的人,还非咱们小莫莫属。”李建成将有些迷离的笑意,落在莫思婷身上,虽然他有些醉意,但从他们的对词中,他还是能意识到一种,内在相连的默契。
“太子殿下过奖了,奴婢愚作,也是有秦王殿下做引,才会作的轻松自如,奴婢实在不敢据新颖杰作。”
李元吉聆听了半天,总算是趁机的说道:“看来不到片刻的功夫,小莫已经学会了二哥的谦虚,真乃知己知彼的好搭档。”
李建成又‘哈哈’笑道:“三弟所言极是。”李建成又看向李世民说道:“既然二弟与小莫配合的如此融洽,不如再为咱们献上一段,也好让咱们看看,小莫是过谦之举,还是受二弟所引。”
李世民突然心生一股厌烦之意,再加上酒意正浓,他担心再此下去,他会忍不住暴露,不是担心他自己,而是担心会累及到莫思婷。
“既然皇兄有兴,臣弟就献丑再献上两句。”李世民又随手拿过一张白纸,着笔写道:“初见难忘佳人颜,心未央,再见不忘佳人面,情许未尽,初见非初见,再见非再见。”
莫思婷停留在李世民落笔的最后两句中,她无法去遐想最后两句的词义,却又感觉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李世民在落笔的字迹上,轻轻吹了两下,晾干了字迹,他又将纸张推在莫思婷面前,并提醒道:“该你了。”
莫思婷随手接了过来,她拿起笔,没有任何考虑,便在纸上写道“初见郎君,许半世,再见郎君,半世伤。”
李世民看着她的字迹,心里猛地揪紧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瞟了她一眼,这句词义,很明显是是在哀怨他们之间的感情,亦或是,莫思婷在暗示他,他们之间,已是在伤痛中终结。
莫思婷一脸暗淡的垂着眼眸,她并非想暗示李世民,只是心生一股哀伤,言词由感而出。
李世民不愿将属于他们之间的情丝,呈现成别人眼中的诗词,他手上一动,故意将一杯酒打翻,满满的一杯,正好浸湿了他们作词的纸张。
莫思婷本能的想要挽救,可悲浸湿的纸张上,字迹早已模糊不清,而李世民却只顾着,酒水会不会沾污自己的衣衫。
李建成看李世民的状态,已是醉意深浓的样子,而他虽清醒不到哪里去,但相对而言,要好一点,于是他说道:“看来二弟是真的喝多了,不如咱们今晚就到此为止,莫要伤了身子。”
“甚好,甚好,臣弟实在不支,让皇兄见笑了。”李世民摇摇摆摆的晃动着身体,言语已经有些吐露不清,意识更是恍惚可见。
“无妨,无妨。”李建成醉意深浓的摆了摆手,他又仰头吩咐道:“来人,送两位殿下会舱歇息。”
第206章 心病
李建成说着,便自行起身,但因为醉意较重,他站立不稳,险些摔倒下去,幸好陈晓琳在旁,身手急速的搀扶住他,并轻声的说道:“殿下喝多了,臣妾扶您回去歇息吧。 ()”
“好,有劳爱妃了。”李建成臂膀担在陈晓琳肩上,由另一名宫人相助,两人将他架着离开。
李元吉已近不省人事,他也又宫人与陈可颜的搀扶下离开,为了避免闲言碎语,莫思婷并没有送李世民回去,而是由两名宫人将李世民架着离开。
莫思婷目送着李世民离开后,她深深的感叹了一声,本该是血浓如水的手足,却非要走到如今暗里藏刀的地步。
酒宴,终于在后半夜才宣称结束,几人都已是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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