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先敬你一杯,感谢你对于我的帮助。”这次她没有一饮而尽,而是微微抿了抿道:“你也随意。”
“你太客气了,其实尾款给不给都无所谓了,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你这嘴皮子可价值连城啊,一万块钱不算多。”说到这儿她又从包里取出一沓钱丢给我道:“这里是一万块钱,算是订金。”
我有些愕然道:“咋了,你还嫌效果不够强烈?”
“你啊,我还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也是一肚子的龌龊。”她一脸坏笑着道。
我也觉得这话说的不太妥当,不免有些脸红道:“对不起啊,你别见怪。”
“没事,我原谅你了,只要你把接下来这件事情办成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你不要以为我是开玩笑。”她一脸正色的道。
“你说吧,什么事情?”
“这件事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要透露出去成吗?”她表情越发严肃。
“你别废话了,有什么事直说吧。”
她优雅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急不慢的道:“找你布卧室里的风水局只是为了证实你有真本领,现在我相信你是真有本领的人,所以请你再给我布一道风水局,我要取代他的老婆,当正房。”一句话说的干脆利落,理直气壮,毫不亏心。
愣了好一会儿我道:“你是不是疯了?”
“你看我像疯了吗?”
“我看像。”说罢我起身就要走。
咕咚一声梁子歌居然跪在地下道:“秦先生,我知道你是个有正义感的好人,但我也不是坏人,我不是为了自己。”
“真是笑话,难道你是为了解放王茂才?真挺伟大的。”我讥讽道。
“在我十七岁的时候父母以为意外事故全部死亡了,弟弟还在上学,一切负担只能我自己扛,去年他考上大学,但接到录取通知书头一天他被检查出来患有急性白血病,预估治疗费用大约在二十万上下,我们都是孤儿上哪儿去弄这些钱?秦先生,我知道自己这么做真的很下贱,但是我能看着弟弟去死吗?”
“为什么不能上班赚干净的钱?”
“上班?当个工人一个月拿两三百块钱的工资?这点钱能救我弟弟吗?在这个社会上我没有能依靠的关系,想要救他唯一可以用的就是我的身体,你以为我想做那种下贱的女人,让你看不起,让所有人看不起?我也想做个正常的女人,但和一条生命相比,尊严算什么?”
不得不说她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我,缓缓转过身我道:“可是你为了救弟弟而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无辜?王茂才现在的妻子叫刘玲,她本来是个妓女,和王茂才在烟花柳巷中结识,王茂才被这个女人勾引抛弃了结发妻子,你觉得这种女人值得维护吗?她贪走王茂才的钱只是为了享受,而我是为了救弟弟的生命,秦先生,请问你,我、刘玲包括王茂才在内谁更低贱?”
我无言以对啊,是啊,这三人究竟谁更值得人同情呢?
“我知道凭我几句话,你肯定不能相信,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去看我苦命的弟弟,我可以带你去看王茂才现在的妻子,如果我有一句假话,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用说了,带我去看看你的弟弟,如果确实如你所说,这个忙我帮了。”说罢扶起了她。
“谢谢你。”整个过程她没有流一滴眼泪,这个女子确实有超乎常人的坚强与隐忍,其实我已经相信了她所说的话。
之后我们去了蓉城医院,隔着无菌病房的窗户,我见到了光着脑袋,五官和梁子歌极其相似的少年,见到梁子歌他笑的非常开心,两人通过对讲机聊了天,我也和他说了几句话,能感觉到这个是个非常乐观的少年。
之后她又带我去见了少年的主治医师,了解了详细的病情,以及治疗方案。
离开医院走在夜幕中的马路上,她道:“秦先生,你愿意帮助我吗?”
“没问题。”
“真的是太感谢了,我、我……”
“先别激动,以我所学的风水阵法中没有你说的那种,我不是计算机,你输入数字肯定就能得到结果,这个要求确实突破我能力所限了。”
“那怎么办?”她满脸都是失望。
“你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
我的想法很简单,把梁子歌实际情况告诉宁陵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请他出手襄助。
于是我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宁陵生的传呼。
几分钟后他回了电,我简单的告诉了他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正打算进一步做他的思想工作,宁陵生却道:“这种事情定风水布局的效果不快,这样吧我给她供一尊神像,保管立竿见影。”
68、山神庙里方便的严重后果
给人看面相,定风水宁陵生有诸多禁忌,比如说他绝不会给属龙的人和死了两任以上丈夫的寡妇看面相,他绝不会给三十岁前死亡的人寻阴宅。
对此他的解释是自己不是道士,只是一个修庙的匠人,所以但凡有禁忌的事情他绝不碰,以免给自己招惹大麻烦。
但是在替人供“应神”这块他来者不拒,只要你找他,他一定答应这件事。
所谓“应神”就是供奉神像、佛像、法器的统称,后来进入两千年“养小鬼”也成了“应神”的一种。
当然能成为“应神”的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神、佛,你比如说玉皇大帝和如来佛他们就不属于“应神之列”,而是“信仰神”。
说白了“应神”就是有别于信仰神的“民间神、佛甚至鬼、器”都算在此列。
而宁陵生给梁子歌供的则是一尊成人手指长度,长了三张嘴的老妪铜像。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路神仙,宁陵生通过邮局将此物寄来后打电话详细说了这尊神像的供养手段。
首先这尊神像必须摆放在大门门边。其次每天早中晚梁子歌必须对铜像吹气一次。第三摆放一把瓜子,一杯茶在神像面前。
手段看似不复杂,但其中有很重要的禁忌就是这尊应神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包括王茂才在内,只要被外人看一眼,它就法力全无。
梁子歌为难的道:“别的都好说,这摆放在门后的神像不让外人见到也太难了。”
“其实一点都不难,你就和王茂才说这些天你心口有些闷,找算命的算了一卦,人说是这儿死了个重要的人物,所以阴差来往频繁所致,让他暂时给你换一间房子住段时间不就成了。”
“你这话也太假了,他王茂才也不是三岁小孩。”
“这你就不懂了,笃信风水之人百分百都迷信,你说这个他肯定相信,听我的没错。”
“那我就听你的。”她莞尔一笑道:“如果这事儿成了……”
我将包里的一万七千块钱拿出来放在她面前道:“钱呢是个好东西,但和命相比什么东西都成王八蛋了,所以这钱你拿去给弟弟治病吧,如果一切顺利,你和王茂才结了婚,也不要亏负他,好好跟这个人过日子也就成了。”
“我知道,其实我也不是那种自甘下贱的女人,只要弟弟的病能痊愈,我用一辈子去报答王茂才,不管他和我接触抱着的怎样目的,但我绝不亏负他。”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女人毕竟还是要依附男人的。”
“秦先生,我、我也不知道改怎么报答你,可惜我身子太脏了你嫌弃,否则我……”
“千万别这么说,咱们是朋友,朋友有难,我理应出手相助,你别多想了,不是是个男人就一定好色的。”我笑道。
那一晚我和她喝了不少酒,聊了整整一夜,从心底里我欣赏她为弟弟担负起的责任,至于说她的手段是对是错,我想的是一个人在保命时他一定是不择手段的,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人。
我也没有去找宁松,自己买了一张火车票朝新乡进发,包括转车在内用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终于到了新乡,王殿臣接的车,见面我就问道:“卢校长给的图纸上画的到底是怎样一场风水局?”
“我哪懂这个,但是看大哥的反应,这道风水局应该是非常牛逼的。”
“牛逼在哪儿?”
“你去问大哥啊?”
我正要走他又道:“边哥,姓梁的钱什么时候给咱们?”
“哦,我没要,她弟弟重病在身,给她弟弟治病了。”
“你怎么能这样,这里还有我的钱呢。”
“不就几千块吗,我退给你就是了。”我无所谓的道。
“我和你开玩笑呢,那点钱算什么,而且这也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我觉得挺好。”他反应很快,立马改口道。
“兄弟,钱有得赚,但人也得讲良心,你书对吗?”
“没错,就属咱边哥有学问。”他笑道。
路上王殿臣和我说了新乡的情况。
宁陵生这次和工程队是分而行之,因为新乡不需要建设,所以工程队没有跟过来,来的人除了宁陵生就只有大壮子、王殿臣和我了,而陈升和施工队则去了黄琼市,当地需要建庙,所以这次是宁陵生一次接了两单活儿。
新乡这里出的事情比较特殊,事主名叫路成,是新乡第三建筑公司的一名工程监理。
出事前他带着三岁大的孩子去西郊郊游,一家三口到了西郊后孩子要解大手,他们在一片白桦树林中看见了一处青砖搭建呈长方形的荒宅,从外表看荒宅已经十分陈旧,似乎年头不短。
这两大人都是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最典型的书呆子一族,见到野外的建筑就以为是厕所,他们倒也是讲究人,觉得孩子露天解大手不太雅观于是带着孩子去“厕所里”方便了一下,随后一家人就在白桦林里愉快的玩耍,中午吃饭时路成夫妻两也分别去“厕所”里方便了几次。
结果回家之后到了晚上孩子就开始发烧,好不容易把小孩哄睡着了夫妻两刚要睡觉,已经睡着的孩子咕噜一下翻身而起随后盘腿坐在床上,两手一拍巴掌道:“我说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你说我养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有什么意思?真是丢了祖宗十八代的脸。”
三岁的孩子说这番话时虽然奶声奶气,但那眼神,那表情像极了七八十岁因为愤怒而教训人的乡村老妪,这可把夫妻两人给吓了个魂飞魄散,结果还没等他们问出疑问,孩子两眼一闭就开始抽搐打摆子,满嘴淌口水。
夫妻二人连夜把孩子送去医院,经过检查医院说是身体发热引起的抽搐,打了一针退烧针就让夫妻两把孩子带回去。
之后孩子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回家后给孩子脱衣服睡觉时发现小孩背部全是一道道的淤青印记,而再去医院的途中,夫妻两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孩子,所以孩子背部的淤青只能是来自于某种神秘力量的伤害。
而在这之后孩子再也没有醒过来,始终处于昏迷状态,无论使用何种医疗手段都没有丝毫效果,最终医院宣布孩子成了植物人。
之后又发生了一件怪事,路成在一栋新修建的大楼里检验工程时莫名其妙就往还没建护栏的楼层边缘走去,如果不是身边正好有同事在拦住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担心孩子病情,以至于精神出现了恍惚,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他看见老领导在那个地方冲他招手,稀里糊涂的他就过去了,事后才想起来老领导早已故去五年了。
但是这话他没和同事说,因为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随后他家里的卫生间被堵,溢出的粪便淌满他家里地面,这一情况连续发生了三次。
路成就是再呆也知道问题很有可能是出在那次郊游的过程中,于是他回老家问家族里的老人遇到这种怪事应该如何解决?村子里的神汉自告奋勇说他能解决这问题,只要跳一通大神后烧香祷告就能平息当地阴灵怨愤。
于是路成就带着他信心满满的去了,结果这人站在青砖荒宅前还没有开始跳大神,就抡圆了两只手轮流抽自己嘴巴子,只打的自己满嘴淌血,一张脸红肿的和猪头皮一样。
起初路成还以为这就是“跳大神”,可是越看越不像,于是赶紧上前强行拉走了这位神汉,之后又请了一位道士,结果这人是真懂行的的,远远看了荒宅一眼扭头就走了,但临走前告诉路成这是一座山神庙,想要解决问题先得把庙修好。
所以他找到了宁陵生。
69、顶级风水局为非常刺绣玉佩加更
而介绍宁陵生的也不是外人,就是那位道士,他名字很有些仙风道骨,名叫一眉道人,之所以叫这么一个名字并不是因为他只有一道眉毛,而是因为他的眉毛很长,左右两边几乎没有断层,有点像是周星驰版《大话西游》里至尊宝刚出场时的外形。%d7%cf%d3%c4%b8%f3
一个人眉毛长成这样给人最直观的的感觉就是凶悍,我曾经见过这人几面,每次来他都是和宁陵生说几句话就走,属于比较神秘的那类人。
对于道士我并不是很了解,但据说这些人身负奇术,我也问过宁陵生有没有见过真有本事的道士,他总是嘿嘿一笑不予答复。
我觉得他这就算是默认了,所以一眉道人肯定是个真有本领的人。
但是一眉道人都没法摆平路成遇到的麻烦,由此可知宁陵生的本领更大。
一路聊天到了宁陵生在当地的居所,也就是新乡西郊那片白桦林里,在那里宁陵生搭建了两个军用帐篷。
“来了。”宁陵生坐在帐篷里半睡半醒的道。
“是啊,这次在外面耽搁了不少时候。”
“你为什么要在金项圈上缠黑布?”宁陵生看到了我用黑布缠裹的金饰品皱着眉头道。
“太扎眼了,我不想招惹麻烦。”
“你简直是胡闹,黄金项圈是魂器,你用黑布裹魂器就像是在鬼牙上滴鲜血,能落着好吗?这一路上没少遇到怪事情吧?”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我恍然大悟,随后将王瑶的遭遇说了一遍。
“魂器是密宗法器,确实有镇压邪祟的作用,但也有招惹邪祟的作用,总之这是一种很邪性的东西,也怪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过使用魂器的禁忌,总之你千万记住,不要用东西遮盖魂器,不可祭祀魂器,不可以让鲜血滴魂器上。”
“宁哥,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去掉这玩意,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鬼魂,我都烦死了。”
“魂器的作用其实就是封魂,把一个厉鬼的魂魄封禁住,从你们家招惹的这个上门阴来看确实是厉鬼无疑,所以救你家里人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让你带着魂器离开,这样厉鬼也会被你带走,无论你的结果如何,至少你家人以后不会在受到上门阴的伤害。”
“那我就是活该倒霉了?”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从现实上来说,你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以将死之人的性命换取家人的安全,这笔生意不亏啊。”宁陵生冷冰冰的道。
“宁哥,你这也太冷血了。”
“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实话,哪里冷血了?”宁陵生懒懒的问道。
“好吧,这话我虽然觉得不对,但也说不好究竟哪错了,就算我错了吧。”
宁陵生笑道:“有些话好说不好听,或许你从感情上没法接受,但这是实话,将来如果我有一天遇到了这类麻烦事,你们千万不要管我,一定要离我远远的?”
“宁哥,你这么大本事,这些阴鬼敢招惹你?”我笑道。
“秦边,你不要以为修庙是一门积功德的活儿就毫无危险,恰恰相反,这行里的风险远比其它行业的风险要大得多,而且这行里的危险都是正常人无法预估的,一旦发生了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宁哥,你别吓我,跟你出来这么些年,我也算是见了不少怪事情,但是真要说可怕,我觉得还是天天跟着我的这位是最吓人的,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它?”
“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上门阴这种东西最可怕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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