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一拍手道:“差点忘记说了一件很重要的关联事件,马然之所以会当这个拆迁户,他的目的是救人,因为他曾经在那段抛尸头颅的水域里见过飞天僵尸,他知道一旦拆迁势必会惊醒放出那可怕的怪物,所以不愿意离开,家人对他的行为并不理解,但这件事他又不能明说,所以原本不算严重的精神病越发严重,而妻子长期为了搬迁的事与之争吵,最终导致马然杀妻的惨剧。”
“宁哥,这点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林怀民和我说的,他对马然交代的这段案情看成是妄想症的精神病人说出的胡话,但我知道飞天僵尸的封禁之地就在拆迁工地不远处的地方,所以马然没说假话,只是没人相信一个精神病人说的真话。”说罢宁陵生叹了口气道:“这些就是绿雀酒店闹鬼的来龙去脉了。”
我和王殿臣都没有说话,这世界上似乎只有人才能将一件事做的如此复杂,以至于如果没有宁陵生这样出众的大脑根本就不可能把如此千头万绪的线索捋在一起。
但无论如何飞天僵尸这件事总算平安渡过了,一场大危机消弭一空,而且宁陵生也顺带化解了慕容御和尤家的恩怨。
很快消息传来,郑春雷顺利救出,另一个派来刺杀冬儿的狼人在身着阿拉曼钢的熟龙虾面前根本不是对手,居然被生擒了。
最后一点担心也被化解,一切都在宁陵生的掌控中,没有丝毫偏差。
接下来的事情自不必说,该嘉奖的嘉奖,该升迁的升迁,而市里甚至准备给宁陵生颁发一道荣誉市民的奖章,并且打算落实宁陵生的户口,这一切都被宁陵生婉言谢绝了。
这让某秘书非常不能理解,别人打破脑袋都想要将户口转进临江这座城市里,而当他有这个“绝好机会”时居然主动放弃了,所以这人非常想不通。
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价值观本来就不相同,不是一条路的人看到的风景自然也不尽相同。
而这件大案子办完了之后,宁陵生难得主动提出让我们旅游散散心,但我们人还没走,郑春雨电话就打来了,非要请我们吃饭。*书*吧,
248、辟邪师
诸位可能对郑春雨这样的人请吃一顿饭的意义不太能理解,觉得这就是一顿饭,人总得吃饭,凑出吃饭的时间见个面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对于郑春雨这样的人而言,他请人吃饭却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因为要考虑的面太多。首先是时间的问题,郑春雨属于那种既要应酬不断到来的各种工作组,还要负责阿拉曼钢的研究开发计划、还要负责公司的人员管理,他的时间真不是一般的宝贵,甭说吃饭,上厕所都得算到日程里。
而且他特殊的工作性质也导致他的一些社交行为要非常谨慎,所以请人吃一顿饭在他来说就是非常奢侈的事情。
宁陵生想推辞,但郑春雨在电话里坚持要他来,也是抹不开面子,只能答应了。
于是我们三人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傍晚打车前往了郑春雨家,在他的豪华别墅里见到了他的一大家人。包括雪松、慧慧的养父母,两姐妹、雪惊秋和郑春雷。
再次和郑春雷见面,他本人比之前瘦了些,但精神还好,见面自然有一番寒暄,我才知道郑春雷被绑架后郑春雨曾经通过非官方渠道实施了几次营救计划,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太过于想得到阿拉曼钢,早就杀人了,而这也是林怀民怀疑郑春雨贩毒的由来,因为对方总是再和一些看似犯罪分子的人接触,而这些人其实是郑春雨招来的雇佣兵。
当晚我喝多了酒,在酒席上口沫横飞的将宁陵生在这整件事里所做的一切当故事加油添醋说了一遍,就连郑春雨这样身份在整个中国都算的极其尊贵的科学家都亲自端着酒杯起身对宁陵生道:“宁先生,您挽救了郑家,如果不是您的仗义援手。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场危机。”
“我肯定不能眼看着阿拉曼钢研究资料被外国人抢去,又不能不管郑队的安慰,所以也算是运气好吧。把这件事做圆满了,事后想起来还是有点怕,但当时没有退路了,很多时间堆在一起,如果不做成,那就会一败涂地。”宁陵生有感而发,说罢叹了口气。
“宁先生,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敬佩之情,人说青年才俊,看到你才知道这四字的含义。”郑春雨亲自起身端着酒杯道:“我敬你一杯,我知道你不喝酒,喝点水就成了。”说罢他将一杯酒喝了个精光。
宁陵生端起茶杯回礼道:“我自小滴酒不沾,就以茶代酒也敬您一杯了。”说罢喝了口茶。
总之当晚的宴会是在愉快的氛围中开始,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的,我因为酒喝多了,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生活终于又回到了正轨。不需要为拯救人类命运犯愁,不需要为自己面对强敌而担忧,所有身边的人也都安全无恙。这就是最美满的人生境界。
不过我心里隐约还是有一处担心的地方,那就是酒吧下的那个大洞穴,我不知道这个洞穴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第二天我又去见了那位老者,这位能力通天,却一辈子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啥的世外高人。
老头倒是很想得开,没有丝毫世外高人的样子,整天看报纸、吃零食、看电视,似乎是要把以前所有荒废的娱乐给补回来,不过他的精神头确实不错,满脸红润,甚至人都胖了点,看见我也是乐呵呵的问这问那,我实在不习惯世外高人以这种“形态”相处,于是敷衍保证一定找到岳冷杉便落荒而逃了。
我又去看了小紫,她恢复的很好,基本上已经能够自理了,智商没有明显的蜕化症状,但是反应略慢了点,医生说能恢复到她这种程度已经堪称奇迹,让我不要过于自责。
出了医院大楼我蹲在走廊拐角处无声的大哭了一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难过,或许是因为小紫的身世和我颇为相似,都是有家人,但根本不受家人重视的那种。
总之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而小宝也在宁陵生的“召唤下”返回了临江。
当天我们本来是打算给小宝接风,在酒店包厢里酒菜全齐后正打算开喝,就听有人敲门。
打开包厢门后我居然看到了慧慧,只见她颇为局促的站在门口道:“秦总,我大姐在吗”
“在啊,当然在了,来赶紧进来,你可是稀客。”我把她请了进来。
“我请慧慧来的,多一双筷子吃不穷吧”小雪开玩笑道。
“就慧慧那点小肚皮,两片西瓜就喂饱了。”我开玩笑道。
“讨厌,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是啊,我就是要堵住你的嘴,谁让你现在不帮我干活了。”
“你得了吧,有我这么好的一个会计,你还需要谁呢”小雪道。
“这倒是,来我敬大会计一杯。”说罢我端起酒杯。
吃喝了一阵,酒兴渐渐浓烈,大家说话也就更放得开了,只见慧慧起身对宁陵生道:“宁、宁大哥,我能求你帮个忙吗”
那算了笑道:“郑小姐太客气了,有话就说,我尽力而为。”
“别称呼郑小姐,那样显得生分,你就和他们一样喊我慧慧可以嘛”慧慧扑闪着一对大眼睛道。
“好的,慧慧。”宁陵生笑道。
“嗯。”慧慧用力点了点头道:“我有个朋友是辟邪师,最近他遇到了一点麻烦事,能请宁大哥帮忙解决一下吗,小妹先谢谢你了。”
她把谢字说在了前面,这样宁陵生都没法回绝了。
不过她说的辟邪师可有点意思,不知道这姑娘怎么会认识这行里的人
避邪师不是上天入地的茅山道士,也不是靠符箓圣水就能降妖除魔的龙虎天师,避邪师说白了属于驱魔行当里的城管,因为能力有限所以喜欢采取群殴的手段对付那些跑错了地儿的妖怪,绝大部分避邪师都有帮手,至少两人,一人负责诱饵,一人负责埋伏,这样一来就形成了避邪师独特的职业属性,干这行的经常是一家总动员。
我因为职业的关系经常见到辟邪师,做这行看似拉风,却有一定的副作用,比如说我我曾经见过一位辟邪师,到他这一辈除了他还算是个正常人,大哥是个傻子,二哥、三哥其实是一个人,因为这人是个有精神分裂,双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
辟邪之人常年和秽物打交道,所以能平安过一世的几乎没有,这点和黑社会老大的命运有点相似。
而家族里的人大多有这样、那样不顺心的事儿,所以避邪师家族间会有换子的行为,据说这种方式可以让一个“霉运当头”的家族重头再来,所以辟邪师这行向来被道门中人所不齿,说他们是一群专干缺德事遭了报应的混蛋。
宁陵生当然知道辟邪师是群什么人,他不会歧视任何人,但辟邪师确实是一群比较容易让人走霉运的人,他们就像是个大黑洞,总是能把身边之人的运道吸收的干干净净。
于是他道:“你这位朋友怎么了需要做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如果宁大哥愿意帮助他,我明天请朋友过来一趟。”
“成,你让他来吧。”宁陵生绝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但他没法拒绝慧慧,因为全程慧慧都是带着近乎哀求的表情,那副楚楚可人的模样谁都不忍心拒绝。
于是第二天上午我们准时见到了这位“辟邪师”。
249、倒霉人生
这哥们年纪和我差不多,模样斯斯文文,看着倒不令人讨厌,于是宁陵生问他遇到了什么麻烦,他随后说了一件颇为令人汗毛凛凛的惊悚事件。
当时的月份是六月末七月头的梅雨季,临江属于江南气候。到这时候雨水众多,这哥们也和所有辟邪师一样属于“家族事业”,他遇到的变故可以算是巨变了,起因是一次辟邪,他爷爷带着几个儿子外出驱邪,家里只剩下他、奶奶、妈妈。
而这人之所以没去是因为闹了肚子,所以留在了家里。
辟邪师基本都住在荒郊僻野之地,和人群保持一定距离,据说是为了避免身上沾染人气,再驱邪时被鬼怪知觉,所以出事当晚正下着大暴雨。他们家门前不远处的水塘里在深夜时忽然传来一阵女人幽怨的歌声,唱的是古曲,调子和词他都没记住,但这人知道闹了邪祟,所以想要出门做法,但却被奶奶拦住了。
老太太让他在家里待着,老人准备亲自动手除怪,两人还为此起了争执,之后是奶奶发了火,告诉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听话,否则就不认他这个孙子。
见奶奶说了重话,这哥们不敢再犟,而奶奶出门时叮嘱他道:“关上门到明天早上都不要出来,即便听见我敲门都别开,更不要朝这边看。听话孩子,咱们家里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不要再和我犟了。”注:П即可观看
他虽然觉得奶奶的叮嘱语气有点怪。但也没多想,觉得无非也就是一次正常的驱怪行为,于是目送着奶奶出了门。
片刻水花响动不断传来,只听奶奶大声道:“孽畜,今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没过多久天上雷声隆隆,大雨又开始倾盆而下,接着有人敲打院门,奶奶的声音清晰传来道:“水生开门,我回来了。”
他正要去开门,却被门外的母亲挡住了,只见他的母亲满脸都是惊慌神情,连连摆手,这位名字和宁陵生一字之差的哥们顿时意识到这次出现的妖物远非自己想的那么容易破。
只听奶奶又在屋外道:“水生快点开门啊,外面雨水很大。”
他大声道:“你根本就不是我奶奶,别想骗我。”沉默半晌只听屋外隐约传来一阵低沉的惨笑声,他娘两吓的浑身缩成一团。贴着门口瑟瑟发抖。
第二天一大早他开门冲出屋子,看见浑身湿透的奶奶躺在岸边的泥地上,奶奶湿漉漉的头发散落在泥地上苍白的脸上表情颇为平静。棍子横在她身上,双手攥成拳,贴在心口,整个人都僵硬了。
然而痛苦一阵之后只能和母亲将奶奶抬上床板抬回了屋里,给奶奶清理满是泥污的身体,掰开奶奶握在胸前的手时,只听当啷一声,一颗类似于红宝石的圆球从奶奶手中滑出跌落在地。
他心里一阵诧异,难道这是奶奶随身携带的珠宝,捡起来握在手里只觉得材质类似于木头的感觉,可珠子通体晶莹玉润,看来像是玻璃材质,子里隐约闻到一股腥气,顿时明白过来这是一颗老鱼精的眼珠子,想立刻丢在地下刚要一脚踩上,想了想还是捡起来放在口袋里。
按照规矩一方配偶在世,必须等到人回来才能入土,三天后爷爷终于回来了精神还算正常,一手操办着奶奶出殡入土,随后他一人坐在闹了老鱼精的潭水边面无表情的抽着旱烟。
抽了两管烟后爷爷将旱烟在脚下用力磕了磕,接着起身对父亲道:“生炉子,烧盐卤水。”
这里说的生炉子可不是那种烧火做饭的炉子,而是就地掏个洞,在洞中燃烧柴火,很快他的家人烧了八口大锅,待水开后倒入大批量的盐。
很快八锅浓浓的盐卤水便烧成,周围村民知道爷爷又在降妖捉怪,水潭周围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几圈人,,而此时距离他施法捕鱼以过去了五天,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他水米未进,整个人瘦了一圈,本来黑白夹杂的头发居然全白了,没人敢上前相劝,妖物避邪师在做法时是绝不能开口说话。
可是当爷爷再度起身,一口鲜血喷在胸前,整个人歪倒在地,一家人吓的魂飞魄散赶紧上前将爷爷抬进屋里,避邪师家中大多有草药,父亲熬了一锅培元固本的中草药,喂爷爷喝下,然而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爷爷所有的遗物就是那本民间驱魔手册。
所以有民间二字,就是因为里面的内容都是他在多年的驱魔过程中总结的经验,和那些教条的驱魔方法相比,爷爷记录的这些方式更加简单,所需要的物品也更好寻找,而这本手册最大的特点就是对鬼怪进行了分类,比方说害死奶奶那条老鱼精其实是落尸鬼的一种,这种东西就是水里的精怪。
除此以外还有很多种类型的鬼怪,其中有常人所知的,比如说饿死鬼、吊死鬼。也有常人所不知的,比如说哨声鬼、还情鬼等等他爷爷全都做了分类。
问题是这条老鱼精还在水塘里待着,它害死了爷爷、奶奶,如果不除去只会害死更多的人,所以他的父亲就将已经煮透了的盐卤水全部倒入了水塘里,随后就见水中水波激荡,接着一条青灰色,体型犹如鱼雷般的怪鱼一跃而出,在河滩上挣扎半响后死去了。
这鱼怪只有一只红色的眼珠子,就是害死奶奶的那条老鱼精。
之后父亲用一把火烧了老鱼精的尸体,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两天后父亲在一次驱魔的过称中遭遇意外死亡,出事之前他在老房里行法驱鬼,可进去后就没有活着出来,第二天水生见到了双手成爪状贴在胸口的父亲,脸上五官甚至都扭曲了,这是受到极度惊吓的状态,作为一名驱魔人,他的父亲居然是被吓死的。
更为可怕的是空无一物的房间里,白色的墙面上到处写着红颜色的大字,分别是“死”和“杀”,同族的老人也跟了过来见此状况将他拉到一边道:“你父亲死于厉鬼之手,如果道行不够这间屋子万万不能进去。”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道:“宁先生,你说我们这一家人是不是倒霉透顶了家里的人一辈子都在为人驱邪求吉,可自己一家人却因为所在行当而倒了大霉,想到这些事情我真是欲哭无泪。”
我听到这儿并不觉得意外,这就是辟邪师的宿命,只要是做这行的无论如何都会厄运临身。
宁陵生想了想道:“那间宅子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那间宅子是岭头村一个叫老屋胡人的宅子,老屋胡在当地是个放赌债的,而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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