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邪了门。”大憨子恼火的道。
“大家别着急,修庙这种事情如果一帆风顺也轮不到咱们来做了,这件事肯定会解决的。”宁陵生平静的道。
“宁总,我现在真是心浮气躁,恨不能把这地给刨了,对了,你为啥不让我们刨地呢?”
“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在陌生的土地上破土,因为我们不知道这地下有什么东西。”
随后他走到石墙前,施工的都是老工人,不用他叮嘱,纷纷退开给他让道。
宁陵生从身上抽出那副棋谱,卷成桶状在墙壁上轻轻一戳。
就听哗啦啦一阵脆响,水泥砖墙居然开始晃荡,我吓得往后连退几步道:“宁哥墙要塌。”
宁陵生却连动都没动,随后水泥砖头建成的石墙朝着相反的方向轰然倒塌,宁陵生伸手在面前一挥,只见滚滚烟尘顿时被一股精气吹开,他雪白的长袍上没有沾染半点灰尘,远观就像是烟雾中站立的仙人。
“你还真怕死。”王殿臣笑道。
“废话,有谁不怕死?”
“是啊,有谁不怕死呢,怕死其实不是错。”王殿臣不知道抽什么风,喃喃自语的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就听:“大壮子,卷两管炮竹,明天早上的时候插此地土中炸了。”
修庙有时候需要破土,所以工程队是备有火药的,但炮竹这东西一般在工程结束前是从没用过的,这次宁陵生居然用来炸土,看来当地的土层有问题。想到这儿我俯身抓了一把土凑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只有一股泥土的腥气,没闻出任何异样来。
只见宁陵生一句话没说,反身回到帐篷拉上门帘再没出来。
第二天一早我们是在两声响亮的爆炸声中新来的,随后就听大憨子雄浑的声音吼道:“宁总、出事儿了、出事儿了。”
我暗道:不好。赶紧拉开拉链钻出帐篷。
只见空中飘散着一片淡黄色的纸片,这时宁陵生也弯腰从帐篷里钻了出来,随后他径直朝工地走去。
我也跟在他后面到了当场,只见泥土被炸出两个不算小的泥坑,里面还能见到一些淡黄色的长条纸。
这是纸钱啊?我惊讶的道。
宁陵生表情阴郁,他没说什么,怔怔的看着泥坑里的纸钱,不大一会功夫周围围了一圈人,工程队的人基本都到期了,没人说话,大家都全神贯注的望着宁陵生,等待他的命令。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道:“立刻停止建庙。”说罢对我道:“你去找村长,让他过来一趟。”我正要走,:“这里的情况你先不要说,就当什么事都没发过。”
我知道这事儿肯定小不了,赶紧去村子里把村长招来,到了施工现场只见其余人都散去,只有宁陵生和王殿臣站在原地。
看到一地的碎砖头和被爆竹炸出来的纸钱,村长立刻明白了,他闭着眼睛似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村长,我想你一定是有事儿要告诉我对吗?”宁陵生冷冷道。
“唉!这事儿其实不该由我来说,本来我以为这活儿你干不下去就会离开,没想到被你发现了?”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
146、天师府
“幸亏我是懂道理的人,如果我要是个蛮干的愣头青破了土,之后的事情该如何收场?如果我抬腿走人了,万一发生意外,你能承受吗?”宁陵生两眼盯着村长一字字问道。
“宁、宁老板。这个地方的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请你多多体谅。”他近乎哀求道。
“村长,如果一开始你就和我明说此地不能建庙,我肯定能体谅,但你不该用这种手段骗我。”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这些年很多人要在当地修庙。按理说这是好事情,但我们这里真的是不能修庙的,可来修庙的人都有关系,我都得罪不起,就只能把人送到这块地来。让他们知难而退了,我以为这件事我做的很巧妙,没想到被你看破了。”
“其实一点都不复杂。一块地方,看似风水宝地,却建不起来山墙。其中必有古怪,我打了几根天罗钉进去。第二天天罗钉表面就生了铁锈,这就是土层下阴气太重所致,期初我以为这地下埋着一口大棺材,但看到这些纸钱居然没有腐烂我就知道土层下恐怕不是一口棺材那么简单了。”
“宁总,你是懂行的人,这地下不是棺材,是……”说罢他朝我两望来。
“你放心吧,他两是我表弟。”
听宁陵生这么说村长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件事我真不该说,但宁老板是懂行之人,和你说我放心,因为你不是看热闹的人。”
“你放心说吧,我保证这事儿不会传出去的。”
“咱们站的这片泥土下,盖着的是一处天师府。”
这下宁陵生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说这泥土下埋着的是一栋府邸?”
“是一所大房子,很大的房子,我们村子里的人每家屋里都挂着这座天师府的画像。”
“秦边,你去村长家把画取来我看看。”于是我又撒开腿一阵小跑,取来了那幅画。
这是一幅油彩画,很形象的将一座天师府的勾勒出来。
天师府是一处五间九檩硬山顶的建筑,四四方方看样子面积就小不了。
宁陵生取过图纸仔细看了很长时间道:“这样一座堪比殿的天师府建筑是如何沉入地下的?被砸碎了以后碎片埋入,或是别的什么方法?”
然而村长说的则是一种完全超乎人类想象的方法,他道:“整座天师府,整体沉入土地之下,连一块瓦片都没取下来过。”宁陵生不说话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道:“村长,这么说我们其实是站在天师府房顶上了?”
“是的,如果你将泥土挖开,我保证你能看到一片琉璃瓦的顶,我要乱说一个字,叫我天打雷劈……”
“您不用发誓赌咒,我相信。”宁陵生说罢将手中的图纸还给了村长。
“这座天师府是有人居住的还是无人居住的?”宁陵生问道。
“建这座天师府的时候我已经是七八岁的孩子了,当时也是有一群像你们这样的工程队来做的工程,天师府建成之后也没见人搬进去,但晚上的时候能看到房子里亮着灯,建成大概三年之后我们这里就开始不太平了,有人说深夜的时候见到树上挂着白衣人的,也有说深更半夜见到小路上站着光身胖子的,总之这类事情特别多。”
“当时村子里就有流言说这座天师府修起来就是为了镇压当地鬼魂的。”
“你们这里曾经闹鬼严重?”
“是的,我小时候就听家里人说过,这儿的密林中有一处鬼寨,所以家家户户到了晚上很早就会关门睡觉,但就是这样还是经常能见到一些鬼魂在夜幕中游荡。”
“你有没有见到过?”
“见过几次,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一个嘴巴咧到耳朵根的男子站在一棵树下对我呵呵笑,后来那棵树被锯了,树身里居然有一具白色的骸骨,这是我亲眼见到的,类似这样的事情非常多,所以外面的人背后称呼我们这儿为**,而这座天师府就是为了针对密林鬼寨修建的。”
“密林鬼寨是战争前有的还是战争后有的?”
“一直有,但天师府是战争前建成的,我那时候十几岁,正是胆子大到无法无天的时候,有天晚上我和另外两个伙伴结伙去天师府查探究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敢镇压鬼魂,当晚大概是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我们顺着草丛悄悄爬到天师府前的林子里,就见一对男女穿着戏服,就在天师府前耍剑唱戏。”
“他们身上穿着的戏服你还记得什么样吗?”
“男的穿着一套全素色的长袍,挽着发髻,脚上穿着皂靴,女人穿着暗红色的长袍,也挽着发髻,穿皂靴,这两人不停用剑比划着,嘴里唱着很奇怪的戏文,声音很尖很轻,但听在耳朵里就像有人用牛毛细针刺鼓膜,耳朵又胀又痛。”
“这可不是戏文,这是道门中科仪斋醮的方式,这是驱魔的前奏。”
“或许是吧,唱一会后两人忽然曲腿一跃,人一跃老高,比天师府的房顶还要高,落在地下后却连丁点声音都没有,随后两人又朝天上一跃就没影了。”
“晚上看到这一幕还是非常诡异的,把我们几个小孩给吓的够呛,回去后眼睛就开始充血,红的吓人,而且就不退了,后来没办法和家人说了实话,爹妈就找村长托关系给天师府里的天师赔礼道歉,他们也不会真的为难小孩,就给了一点膏药,涂在眼眶上第二天就好了。”
“之后村子里的人和天师府的天师井水不犯河水,估计也就是在战争爆发前一年的时间,这间占地极大的屋子突然间就整体陷入地下,后来在上面盖了土,撒了纸钱,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那么当地不能修庙又是怎么回事?”
“没人知道为什么,这话也不知道是谁最先说的,意思是如果修庙了当地所有人就会死亡,具体什么原因也没人能说明白,但天师的本领我是亲眼所见的,知道这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不过我们这儿环境很好,所以经常有人想要在这儿修庙,我也没有正式的理由回绝,只能想点阴招把人吓走了事。”
“明白了,看来这生意我是接错了。”宁陵生轻轻叹了口气。
“宁老板,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从小在这里生长,虽然说这些年村子里确实走出不少年轻人,但每一个人我都认识,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但记忆力是很好的,所以你说的那个人我敢百分百的说绝对不是我们村子的,倒是你说的那个修庙人捐资的老板我是有印象的,他前两年的时候来过,不止找过一家工程队想在我们这儿修庙,但都被吓跑了,所以……”
说到这儿村长住了口,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也不愿意说的太多。
“为什么你不早说?”宁陵生眼睛眯了一下。
“我想你们也就是为了赚钱而已,我不想得罪人。”
宁陵生没再说什么,冲村长点点头道:“这件事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了。”
“谢谢宁老板的理解。”
村长走了之后我问道:“宁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宁陵生思忖良久道:“我看要么巨虎山来一趟,要么我们回去一趟。”
“这种人见到他也说不清楚,要不然干脆……”
“必须要见一趟,活做不成总是有原因的,我可不想给人留话柄。”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
147、靠山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他那副模样能来这里?估计路上就得把命给折腾了。”我道。
宁陵生默然不语的走到一处树荫下,负手而立良久道:“我们回去一趟,这件事必须要当着巨虎山面谈。”
“这么麻烦?打电话说呗,再说巨虎山找了这些施工队来做工程,也不知我们一家。就算我们做不成,他他能说什么?”我道。
宁陵生又想了想,一挥手道:“必须回去一趟面谈。”
我搞不懂宁陵生为什么非要坚持面谈,但我也知道宁陵生的决定肯定比我的决定靠谱,于是我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工程队是和我们一起回去还是原地等待?”
“工程队就不用回去了,事情还没结束。我们尽快来回,现在就买飞机票。”
临江是一座国际化的大都市,所以坐飞机回去倒是很方便,这次王殿臣没有跟回去,他留在当地继续训练馒头。我和宁陵生做了一天的汽车到了广西最大的城市,买了当天的飞机票,下午的时候等级。到了晚上八点已经站在临江飞机场,我又联系了慕容御,让他立刻过来接我们。
慕容御还以为神庙修好了。开车到场后笑道:“你们不是开车去的,怎么两个人先坐飞机回来了?”注:П即可观看
“你联系巨虎山就说我要见他。”宁陵生没有丝毫废话。
我冲慕容御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别问了,赶紧去联系。
小宝也不敢问原因,赶紧拨通了巨虎山的电话,约定了见面时间后开车带我们去了巨虎山的宅邸。
他的房子在临江市郊,买的地皮盖的房子,有一处很大的花园,两边种着柠檬树,银杏树,三层楼的别墅为欧式建筑,属于低调的奢华,巨虎山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毛毯,面色苍白,时不时的咳嗽一声,由一名年老的佣人推着他在大厅里“接见了”我们。
“巨老板,咱们是得好好聊聊了。”宁陵生面无表情道。
巨虎山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点点头道:“宁先生果然有见识,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修庙匠人不同。”
“如果你真么是这么想,那就开诚布公的聊聊,修庙是积功德的活儿,所以千万别再这里掺杂乱七八糟的事情。”
“好。”巨虎山对身后的老人道:“勇叔,你让大家先出去待会儿。”之后他又对我和慕容御做了“请”的手势。
:“秦边留一下,这件事里少不了你。”慕容御看了我两一眼,扭头出了屋子。
偌大的别墅此时只剩下我们三人,巨虎山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要知道全部。”
“宁先生你是高人,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要掺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从没想过掺和别人的事情,但这件事与我有关。”
“与你有关?我还真不知道我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巨虎山冷笑道。
宁陵生微微一笑道:“你通过小宝找到我们时起就已经做好打算这件事无论是否能做成都会杀我们灭口对吗?”
听了这话巨虎山登时愣住了,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但是他的表情很明显的告诉我们“他很吃惊”。
至于他吃惊的原因,自然是宁陵生看破他的心事。
“你……”犹豫了很长时间巨虎山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身在江湖不由自己做主,请宁先生体谅。”
我是很愤怒的,都要杀了我们还指望我们体谅,再没心没肺的人也不可能大度到这份上。
宁陵生却不紧不慢的道:“我能理解你的难处,但是你想过没有,因为一己之私,就要搭上千百人的性命陪葬,你都已经命不长久了,何必再去害人?”
“我想活下去,这件事是必须要做的。”巨虎山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让人觉得有些刺耳。
“巨老板,我说句不吉利的话,自从你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短寿,这就是你的命。”
“但是你相信这世上有人能逆天改命吗?”巨虎山脸色发青道。
“我相信,但绝对不会是你。”
“你、你……”巨虎山突然面露辛苦神色,他用手捂着心口呼呼喘着粗气。
我正打算起身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了,宁陵生一把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别动。
过了一会儿巨虎山的喘息渐渐平静,他满脑袋都是豆大的汗珠,随后他扶着轮椅坐直了身体深深吸了口气道:“宁先生,你这是在报复我?”
“没有报复,现在的你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觉得正常,人为了活命会不择手段。”宁陵生处变不惊的道。
“既然你知道我是为了活命在挣扎,你就不该和我作对,去把你的工程做完,我付给你十倍的价格,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巨虎山几乎是咆哮着道。
“巨老板,你小看我了,钱对我而言只是个工具罢了,我们的追求是不一样的。”宁陵生露出一丝冷笑。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权利、女人、总之你想要的一切告诉我,我都能给你。”
“哦,看来巨老板堪比上帝了,居然能给我男人所幻想的一切。”
“我没有骗你,现在我手上拥有超过十亿的现金,只要你能救我,这些钱我愿意和你对半分享。”他说这句话时勉强露出一丝假装镇定的笑容。
宁陵生毫无回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那么你七我三如何?七亿现金足够你躺着花十辈子了。”他的笑容越来越勉强。
宁陵生依旧是没有丝毫回应。
“你九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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