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的劫数吧,如果这道坎过不去,它就不再是天极狼了。”说罢宁陵生拍了拍王殿臣的肩膀道:“照顾好它吧。”
“我不甘心。”王殿臣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不甘心也没用,因为你帮不了它,准备一下回临江吧,别再让它遭遇第二次挫折,否则馒头可能会有自杀的行为。”
“我要找到它。”王殿臣表情阴郁的道。
宁陵生已经走开,听到这句话又停住脚步,思忖片刻后道:“殿臣,有些遗憾是无法逆转的,面对现实也是一种解脱,放了你自己吧。”说罢他径直离开了。
我见王殿臣痴呆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心里也替他难过道:“兄弟,宁哥说的没错,有些事必须得看开,这就是馒头的命,其实这样也挺好,刚不可久,馒头虽然性格上不那么强势了,但也能少招惹不少麻烦,凡事有弊也有利。”
“你不懂馒头。”王殿臣简单干脆的道。
“我确实不懂馒头,但我也知道它都已经选择了躲避,说明对手的强大已经到了让它绝望的程度,否则馒头不会如此消极,这个对手是它根本无法战胜的,所以你也帮不了它。”
“边哥,你为什么也要小看馒头?他不过是个一两岁的孩子,有巨大的进步成长空间,为什么要轻易言输?”
“兄弟,首先我们连这个对手是人、是妖、是鬼都不清楚,其次馒头自己都已泄了气,你再让它面对本就比它凶狠强大的对手,这场仗怎么打?这次只是自尊心受到打击,再次面对或许连命都没了。”我道。
“我相信馒头一定能扛过去。”王殿臣言之凿凿。
“我也相信馒头不是孬种,但你是人就得面对现实。”
“边哥,我从来没想过要阉割馒头,我也相信馒头宁可在战场上战死,也不愿意窝囊死,我们不要为它做主,它的人生应该有它自己选择,我们只需要帮助它就成了。”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问题是你如何了解它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我……”王殿臣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现在我还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它是不想放弃的。”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别把你的思想强加在它的身上成吗?这会害死馒头的。”我有些恼火的道。
“你们都不信馒头,但我相信它是不愿意放弃的,为什么你们不能给它一次机会试一试,哪怕就试一次至少也是努力过了。”王殿臣喊得山响。
连远远站着的宁陵生都听见了,回头朝我们站立之处看了一眼。
我叹了口气道:“兄弟,别说我不帮忙,你想怎么试?”
“你真的愿意帮助馒头?”
“如果我不帮馒头,在你这儿能过得去?”
听我这么说,愤怒了很久的王殿臣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他道:“边哥,真的要谢谢你。”
“谁让我两是兄弟,你开口了,我肯定没理由的挺到底,问题是你想怎么试?”
“我想先要找到打败馒头的人,然后提升恢复馒头的自信,最后让馒头面对他,打败他。”
“不是我给你泼冷水,首先就说你该如何找到打败馒头的人?用什么办法?”
“这……”王殿臣皱紧眉头不说话了。
“其次这些村民是不希望让馒头继续留在这的,宁哥的意思也是让我们尽早离开,我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你找人,更别说训练馒头的时间了。”
王殿臣想了好一会儿道:“边哥,我想要不然再回无界碑去,在那里我们想停留多久都不是问题。”
我吓了一跳道:“你疯了,那个道士对我们可没安着什么好心,只是忌惮上门阴没有对我们下手,万一被他钻了一次空子,我们就得交代在那片林子里了。”
“边哥,做任何事情想要获得就必须要有付出对吗?”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愿意帮助馒头,就不要算别的帐,否则我自己带着馒头过去也成,就算真的死在林子里我也算是尽到责任了。”
王殿臣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余地,我只能叹口气道:“我明白了,你决心已下,兄弟,我真没想到你能铁到这种程度。”
“边哥馒头能在我们身边生活了这么久,这是缘分,也是因为它信任我们,我不想让它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失望。”
“成,这件事我挺你到底,不过这次再进树林里要有万全准备,东方叔说的那个傻子我们应该去看看他,他才是真正了解无界碑之后区域的人。”
“可是如何与傻子交流呢?”
我想了想道:“见面再说吧。”
于是我们返回村子找到正在家房顶晒草药的东方叔,说明来意之后他带着我们去了村大队部。
村大队部其实就是一个院子里的两层砖楼,表面刷了一层黄漆,基本掉了个七零八落,靠近西面的墙壁有个大黑板,应该是用来写标语的,不过现在也基本坏的不成样子。
只有会计在,听说我们来意,他直接把我们带上二楼,在最靠里的一间屋子前道:“人就在里面住着,按道理说应该是送去县福利院的,但对方单位就是不收,所以这些年一只就是我们照顾他。”
“你们也不容易。”我道。
“可不是,一个傻子吃喝拉撒都不懂,真心不容易,但我们可没亏待战斗英雄,这么些年他可没生过一次褥疮。”说罢他打开了门。
屋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中央摆放着一张木床,还有放面盆的木头架子,靠窗户则是一张写字台,一切不知的井井有条,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人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
140、双蛇分队
“老吴啊,有朋友来看你了。”会计道。
中年男子没有丝毫反应。
“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姓名,所以都叫他老吴,意思是无名无姓,上一任村支书说老吴是战斗英雄。虽然县里面没有关于他的讯息,所以也无法认证,但我们农村人要守本分,有战斗英雄来咱们村子,就得照顾好他。”
“既然你们找他时,老吴连话都不能说了。又怎么会知道他是战斗英雄呢?”王殿臣不解的道。
“他浑身都是伤口,人就像从血水里捞出来,而且他手上臂上有标记的。”说罢会计走到老吴身边道:“老吴,你别紧张啊,咱给人看看你的勋章。”说罢他撸开老吴右手的袖子。只见老吴的胳膊上纹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蛇,这条蛇昂扬抬首吐着信子。
“当年那场战斗在大凉山脚下有很多同志牺牲了,那片区域成了无法攻克的诡地。老支书说战斗打的最激烈的时候成排的牺牲战士往下抬,但就是没法往山上多走一步,最后被逼的没办法。甚至都准备放弃攻克大凉山阵地,后来上面又调来一批士兵。三十个人不到,也就是一个排的兵力,这些士兵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武器,只是身上背个包,而且年纪看起来也都有三四十岁左右,因为他们双手都有蛇的纹身,所以番号就是双蛇分队,就是这批人直接冲进了牺牲几百人都无法前进一步的大凉山内。”
“他就是双蛇分队的战士,这是我们当地老百姓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上级政府并不知道双蛇分队的编制归属,而且经过了解也没人知道这支分队所在的军区,所以这件事最后居然成了谣传。”
“派遣他们的首长呢?这些人总该知道内情?”我恼火的道。
“问题就出在这,当时负责指挥大凉山战役的最高总指挥在战役没结束时就突发疾病死亡了,而他手下的军官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双蛇分队的,所以老吴就成了没人管的英雄。”说到这儿会计无奈的叹了口气。
之前我对于这个村子的人是有偏见的,我觉得这里的人野蛮不讲道理,和原始人差不多,但是通过他们照顾老吴多年这件事上看,当地人是很讲义气的,他们不会辜负对自己有恩的人。
“那你们陪着老吴聊会儿,我还有事。”说罢会计和东方叔起身出去。
我伸手在老吴面前晃了晃,只见他瞪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就行被固定住了,甚至连眼皮子都不眨动一下。
“大叔,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吴还是毫无反应反应。
“大叔,我们是部队来的,来慰问您。”王殿臣大声来了一句,妄图用这种方式刺激他曾经的记忆。
但老吴依旧是毫无反应。
“他不是傻了,他是成植物人了。”王殿臣小声道。
“是啊,看来是问不出林子里的情况了。”
“其实林子里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事物,不就是那个黑衣老道和老仙吗,我们就在石碑后面待着不就成了,那里距离黑衣老道的地盘还有段距离呢。”
谁知道王殿臣这句话刚出口,犹如死人一般的老吴呼的一声坐直了身体,他似乎是很急促道:“老道、老道、老道……”翻来覆去的说这句话,说到后来满嘴的口水滴答而下,但还是不停的说,就像魔怔了似的。
“坏了、坏了,老吴出事了。”说罢王殿臣就要去喊人。
我一把拉住他道:“别急,老吴既然对老道两字有反应说明他对于外界不是没有感知的,他能动就是好事。”
说罢我想了想道:“大叔,你不是部队的人,而是道门中人对吗?”
老吴抬起腊黄的脸朝我怔怔望来,片刻之后他嘿嘿傻笑道:“道门中人、道门中人……”随后就翻来覆去说这四个字,口涎横流。
我将王殿臣拉到一边道:“大凉山那地儿是被道门中人摆平的,只是道士不愿让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所以用军人身份掩盖了真实身份。”
“这么说老吴其实是是个道士?”
“十有**如此。”我道。
“那他和林子里的黑衣道人是不是一起的?”
我想了想道:“当时我和黑衣老道聊天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在黑木林里生活了有四十多年,按照这个年数推选,中越战争的时候他就在林子里呆着呢,所以和老吴说不定认识,而双蛇分队踏足的区域就是大凉山山脚,也就是老仙的地盘。”
“这么说双蛇分队曾经打败过老仙?”
我看了老吴的状态道:“具体情况就不得而知了,但好消息是如果我们能活着从密林中出来,有把握替老吴找到他的门派,英雄不应该被埋没。”
下楼后我们说了老吴的状况,会计道:“不用紧张,他有时候就是会翻来覆去说一句话,说累就睡觉了。”
“他的身份我可能已经掌握了,这些天我不在村子里,等我们回来就着手找老吴的家人,但愿能帮到他。”
“那就太好了,说实话英雄好汉沦落到这份上是我们这些后辈人的缺憾,希望他晚年能有个好的归宿。”会计道。
“好,等我们回来这件事一定办好。”
“边哥,谢谢你能帮我。”路上王殿臣道。
“咱们就别客气了,我有事你也会帮忙到底的。”
回去后馒头居然还在帐篷里待着,无论我们如何劝它,馒头就是一动不动。
宁陵生用刀将帐篷划开,将支撑帐篷的支架拆开指着馒头的身体左侧的一块血迹道:“它受伤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以馒头坚硬如铁的身体居然受了伤,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们打来水替馒头清理了身体的污渍,伤口是宁陵生处理的他道:“我看殿臣昂扬激愤的态度,你们两大概已经想好接下来要做的事了?”
在宁陵生面前是没有任何瞎话可说的,我道:“我和殿臣决定还是要帮一次,希望它能恢复本态,它应该是猛兽中的王者,而不是畏首畏尾的骟狗。”
宁陵生并没有阻拦我们的意思,点点头道:“你们打算返回无界碑对吗?”
“是的,就算有危险这件事我们也要做到底,殿臣说了,馒头是他家人。”
“也是我们的家人。”宁陵生点点头道。
“那么我们现在就去了。”
“嗯,那里面的状况肯定不会是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黑衣老道也好、老仙也好,偌大的区域不可能就他们两个,这两人代表的应该是两股势力,黑衣老道是道门势力,老仙是玄门势力,我预感这两人都不是好人,所以你们要千万小心。”
“宁哥,如果我们没出来……”
“秦边我没你那么悲观,事情没做时候一定要做最坏打算,但当你真的去做了说明你觉得一切后果你都可以承担,到这份上反而要想的好点,所以别说不吉利的话,而这次不管是对于馒头,对于你们也是一次历练,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带着康复的馒头平安归来。”
“宁哥,我们一定不负众望。”
宁陵生点点头取出一把青铜所做的短剑交给我道:“这把剑是神火剑,与任何干燥的物体摩擦就会产生烈火,在密林中生存火是最重要的生存元素,打火机这类物品会受气候、环境影响,但神火剑不会,而且这把剑还可以防身,你带在身上。”
我接过短剑道:“谢谢宁哥了。”
宁陵生道:“馒头现在浑身乏力,你们做一副担架把它抬走吧。”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
141、一蹶不振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在大壮子的帮助下做起了一副担架,我们抬着馒头离开了施工地,再度朝无界碑进发。
这一路在没有任何妨碍,我们一路风平浪静的走进了无界碑后的区域,这次我们没有贸然进入密林深处。也无需进入,只要在无界碑后人不敢入的区域待着就成了,而再往前不远处就是德东瀑布所在,那里多的就是商店,所以也不缺食物水源。
眼下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给馒头恢复的时间。二是找到击败它的对手。
关于击败馒头的那股力量。我们更倾向于是人而非野兽,道理有二。
野兽中包括妖兽在内,能给馒头造成物理伤害的我们细算了一下根本没有,即便牛逼如妖那般也只能用法术伤害到馒头,其次野兽与野兽之间的争斗应该是会发出非常明显的嘶吼声。但事发当晚村民并没有听见吼叫声。
很难想象两头猛兽之间的打斗是在悄无声息的状态下进行的。
所以伤害馒头的十之**是人,但如何找出这个人来我们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是先给馒头做恢复性训练。
就这样守着馒头过了两天。它精神稍微好了点,略微吃了点东西。
又过了两天它愿意动了,于是我们带着它在林子里跑步玩闹。然而在这一过程中馒头忽然藏到了王殿臣身后,用前爪抱着他的腿死不松手。
随后就见到馒头身边松树后跑出了一只狐狸。这只狐狸估计还“未成年”,身材瘦小,看见我们吓的一溜烟就跑了。
馒头居然被一只小狐狸吓成这样,可见失败之后它的性格甚至都发生了变化,我和王殿臣同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边哥,我真是觉得无奈,你说馒头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简直就是废了。”王殿臣垂头丧气道。
“它受了巨大的挫折,一蹶不振是常态,否则你来这儿干吗?不就是为它恢复自信的?”我道。
“可是看它这样我真觉得没希望了,来之前我还没有感觉,但是现在……”
我打断他的话语道:“如果你觉得后悔了,我们现在就退出去如何?”
“这……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唉,我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了。”王殿臣无奈的摇了摇头。
“馒头恢复的过程不会很容易的,难道你连这点都没想到?”
“想到了,但我看到它居然连一只狐狸都怕成这样……你说它体内还有狼的因子吗?”
“当然有了,就看我们是否能唤醒了。”
话好说,真要做起来也不容易,馒头现在整个就颓废了,说不好听点整天就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态度,有时候我真气的想踹它,但脚抬起来我又强忍着怒气放下了,这时候如果继续伤害它,很难说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