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穿着少数民族独有的服饰,一种右襟衫,衣纽从右腋下开至腰部又转向正中,再开出三四寸而止,衣襟镶嵌一寸多宽的色布边,用铜扣纽,束长腰带;他腰袢还别着一把腰刀。
只是“小英雄”现在双目噙泪,已经没了刚才弹射馒头的英气。
我走到他身边弯下腰对他道:“你以为在树上就一定是安全的?现在知道狼的威力有多厉害了?”
“嗯。”他抹了一把眼泪,用力点点头。
“它是我们的朋友,是非常安全的动物,所以你这样对它真的不公平。”
“可是我的哥哥就是被咬死的,妈妈说白色的狼咬死了我的阿哥。”他抽噎着道。
我和王殿臣对视了一眼继续哄他道:“白颜色的狼很多啊,伤害你家人的肯定不是这条,如果他真像你说的这么可怕还能放过你吗?刚才就把你给咬死了对吗?”
“是的。”他也不会反驳,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就会立刻承认,这就是孩子。
“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可以嘛?”
“可以。”他又是一口答应。
之后我把孩子送回了家就和王殿臣继续遛弯,可是到了天擦黑我就觉得不对了。
只见家家户户都把门窗关进,林塘村也是有六七十户人家的村子,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
难道这是因为馒头?
林塘村里住着的都是壮族人,屋子也是具有壮族特色的吊脚楼,只见家家户户的窗户都透着灯火,烟囱里冒着烟,但就是没一个人出门。
而这奇怪的现象也被别的工程队人员看在眼里,大壮子吃饭的时候道:“看来当地村民不太欢迎我们。”
宁陵生微微一笑道:“也正常,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要去惊动别人,免的产生不需要的纠纷。”
我正要说话,忽然见到不远处一户人家的大羊圈里一股黑烟滚滚而上。
这股黑烟看起来并不是火烧的烟雾,于是我起身走到羊圈边上。
夜晚的羊群是很安静的,或站或趴的休息着,我没有闻到任何异常的气味,但就是能看见一股黑烟,而黑烟的来由则是从一头趴着的山羊背部传出的。
这只羊曲腿趴在地下,混在羊群中并不扎眼,但仔细看我觉得这头羊姿势好像很僵硬,一动不动时浑身上下都不动,连眼珠都没一点转动。
这可就有点古怪了,于是我抽出甩棍翻过木栅栏,朝那头山羊悄悄走了过去。
可是没等我走到山羊前就见羊圈不远处一户人家的窗户嘭的被推开了,一个女人扯着尖利的嗓门指着我叫道:“偷羊贼,你这个该死的偷羊贼。”
话音未落就见那只“呆板的羊”忽然飞上了半空,接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从地下爬起来就朝木栅栏跑去。
我这才看清楚,飞上天的是一张高度仿真的羊皮。
我也来不及多想,撒腿就追了上去,黑衣人想从木栅栏上翻过去,速度稍慢,我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脖领将他拽倒在地。
正面看这人面色清瘦,一对小眼贼腻兮兮,只见寒光一闪,他来不及起身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冲我虚划了一刀。
这当然是无法伤到我的,我退后一步举起甩棍没头没脑朝他身上砸去。
羊圈里的羊群受到惊吓,咩咩叫着退缩到木板边一动不动。
这下躲在家里的人也忍不住了跑出来看热闹。
施工队的人也赶到了羊圈边。
匕首当然没有甩棍长,给我这一通打,这小子嗷嗷惨叫,最后双手抱头道:“别打了,我认输、认输了。”
我这才停手,直起腰喘了口气。
“这才是偷羊的贼,别光顾着看了,赶紧报警。”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道:“这人手上肯定犯了人命,无比和民警说道。”
这小子躺在地下懊恼的放声大哭。
我翻出羊圈,正好落在宁陵生面前,他有些诧异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个人的?”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
125、截杀天极狼
“我就是看到羊皮往外冒黑气,期初我以为走火了,靠近后才看到是人披着羊皮躲在羊群里,也是人才,只听说过披着羊皮的狼。没想到能见到披着羊皮的人。”
“这么说你现在能从人的身体上看出黑气?
“是啊,这类人都是手沾人命的凶徒对吗?”我道。
宁陵生微微摇头道:“关于这点我也只是听说过,东南亚密宗里有一种说法叫灵魂燃烧,据这些人说邪恶的人在遭受报应后灵魂就会开始燃烧,体内就会冒出黑烟,但只有身具灵性之人才能看见这股黑烟。按照这个说法,体冒黑烟的肯定不是好人。”
说话间派出所民警和两名县公安局刑警队的警察赶到了现场了,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年轻人指着垂头丧气的偷羊贼道:“谁说他杀人了?”
“我说的。”我走过去道。
“你咋知道咧?”他问道。
我带他走到一边道:“我说的话你能信吗?”
“我咋知道,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不是我信不信。”
“证据我暂时拿不出来。但你可以审讯他,以警方的审讯技巧如果他真的杀了人,你肯定能问出来。”
刑警好奇的盯着我看了很长时间道:“你们修庙的人是不是都有特异功能?能感觉到异常状况?”
我一拍手道:“你说得对了。还真是这样,我在这方面的第六感是异常准确的,所以你一定要审他。千万不要等闲视之。”
“嗯,我们不会轻视任何一条线索的。你放心。”之后这小子就给警方的人押走了。
有了这么一出当地村民对我们的态度立马有了360度大转弯,那真是各种客气。
我们在当地修庙绝对少不了当地村民的支持,正好就这个机会拉近关系,宁陵生让厨师赶紧加菜,随后村委会成员都坐在了我们就餐的桌子上。
“小伙子,你英勇的很,这个贼已经偷了我们好些家的羊了,我们也暗中布了几次局,但就是抓不着人,没想到居然是用这种办法偷羊。”
“确实高明,混在羊群里躲着,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打开羊圈,只要有一把草至少就能带走几只羊,这手段确实高明。”宁陵生笑着道。
“还是你们眼力好,我们根本就看不出来。”村长哈哈笑道。
“互相帮助嘛,我们也不能眼看着村民的财产遭受损失。”我道。
村长一顿酒杯举起来道:“说的没错,咱们就要互相帮助,你们盖房子如果遇到麻烦了尽管开口说话。”
宁陵生笑道:“谢谢村长关照了,过段时间等我们这活儿开始后想要在咱村子里找些能干活的工匠师傅,到时候还请村长帮忙做做宣传,工资不是问题,肯定不会让大家吃亏的。”
“好,能赚到钱就好。”村长笑得嘴都合不拢。
这时一个村汉走了过来在村长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他的笑容逐渐消失,夹菜的节奏都慢了下来。
我和宁陵生暗中对视了一眼,估计又出新的情况了。
“小师傅,我刚刚听说你们带了一条天极狼过来,真是天极狼吗?”
原来是为这事儿,我也没含糊道:“是的,不过这条天极狼我们从小就养在身边,是绝对不会伤人的。”
“小师傅,这点也请你体谅一下,我们这个村子曾经被天极狼袭击过的,大家提到这种狼就觉得害怕,你还在他们身边养了一条,就算你觉得这狼与人无害,但村民是无法承受的,所以请你体谅下大家的感受。”
我正要说话,宁陵生冲我使了个眼色道:“没问题,这样吧,明天你和殿臣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万一要有什么事情我在这儿还能起点作用。”我道。
“嗯……看样子不会有什么事了,你们先回去,何必让乡亲们感到不安呢。”
“我真是晕了,刚来这才一天就要我们走?”
“是的,也别再说了,明天你们就回去,就这么定了。”宁陵生的语气不容分说。
走就走吧,反正我们在这儿确实起不到什么作用,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吃了早饭后就开车上了路。
“你说我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开了一个礼拜车子,腰板差点都坐断了来这儿,然后立马就往回赶,何苦许的?”王殿臣点了支烟没好气的道。
“没办法,我们来的本意是起到安保职责的,谁知道当地出了这么个状况呢。”
“看来天极狼还是有野性的,不像咱们馒头,天生吃素,就算放养对人都不会有任何威胁,但是和这些人说不明白。”
“别抱怨了,还是回去继续卖酒吧。”话音刚落就觉得车子震了一下,接着听见噗嗤嗤的撒气声,车轮控制不住的打滑。
我的驾驶技术也就是仅会开车而已,到这份上早就慌神了,一脚刹车踩死后车子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失去了方向在泥巴地上毫无规则的飘移起来。
而且要命的是泥巴地上还有草,更加减低了轮胎的摩擦力,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先是左边轮胎离地,随后整个侧翻了。
中国人开车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不系安全带,所以虽然撞击力不算大,但我两在车里还是被装的头破血流,馒头身体坚硬,倒是无所谓。
万幸撞击力不算强,所以我们受伤也不是很重,王殿臣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爬了出去,坐在车身上他嘟囔着骂了一句。
我不满的道:“赶紧把我捞出去。”
他对我伸出左手道:“你甩棍还在身上吧?我们可能有麻烦了。”随后把我拖了上去。
看见眼前的状况我倒抽一口冷气道:“就算有一根甩棍能有什么用?”
在我们翻车现场不远的一处树林里影影绰绰的站着二三十个精装的汉子,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多半手里握着老抬杆,还有背着弓箭,握着吹管的。
我立刻反应过来这些人是来猎杀馒头的,此时馒头已经钻到驾驶室,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搭在王殿臣脚面示意我们拉它出去。
王殿臣示意它不要着急出来,因为馒头虽然体格强健,但这么多根老抬杆接二连三打在钢铁上也会导致钢铁变形的,而且老抬杆打出的是铁砂,万一射中了馒头的眼珠那麻烦真就是大了,所以虽然车子里是死地,但至少有车壳可以替它挡掉一部分的伤害。
我没有抽出甩棍,这东西不但没有丝毫作用,反而容易引起村民的反弹。
在这些人中我见到了村长。
于是我下了车道:“村长,这是为什么?”
“真是不好意思,其实如果你们昨天晚上就走不会有任何麻烦的,但昨天后半夜巴东村的人找到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件事,我们觉得这条天极狼必须得死。”
“我们已经走了,对你们不会造成任何威胁对吗?”
“天极狼是很聪明的野兽,甚至它能和死去同伴的灵魂交流,所以它知道我们曾经杀了一条它的同伴,如果让它活着离开,它会报复我们的。”
因为如此可笑的借口杀死一条生命,我只能颇为无奈道:“村长,你放我们走,我保证馒头不会踏入广西境内一步。”
“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的一张嘴了,所以我不可能相信你,而且决定杀死这条天极狼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大家都是这个意思,所以请你把这条狼交给我们。”
“对不起,它是我们的同伴,不可能让你们伤害它。”说这话时我的手已经握在醒魂香上。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
126、无界碑后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村民虽然想要杀死馒头,但从根本上来说他们是为了自保,而且当年确实也受到了天极狼的伤害,所以会有这样的行为和决定。我不能召唤上门阴出来造一场集体屠杀。
以现在上门阴的能力,冻住人后的冰层已经法破解了,那就是杀人,我不可能杀无辜的人,何况还有二三十人之多。
想到这儿我无奈的松开了手。
“小师傅,你们走开吧。我保证这条天极狼不会感到痛苦,我们知道如何杀死它,它的四只爪子有罩门,脚腕部位是很脆弱的,只要割断就会血流不止。死的毫无痛苦。”村长众人缓慢的朝我们逼近,边走边说。
“你、你们简直疯了。”王殿臣咬牙切的道。
转而对我道:“宁哥,赶紧召唤出上门阴对付他们。快啊。”
我叹了口气道:“你是让我把这些人全杀了吗?”
“这……”王殿臣说不出话了。
轰的一声大响,有人抬起老抬杆放了一炮,算是示威。
“只有一个办法了。跑回施工队去,否则馒头肯定会被他们杀死的。”
“嗯。就这么办。”王殿臣道,随后他一把拉着馒头将它从车子里拖了出来。好看的小說就在
站在车顶上的馒头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北极熊。
这些人虽然叫嚷着要杀了它,可看到馒头现身后却爆发出一阵惊叹声,人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馒头倒是很淡定,从车顶下一跃而下,懒洋洋的站在车旁,它并不知道这些人来是为了杀了它。
这是只见一个人举起弓箭对准了馒头,王殿臣不知从哪儿摸到一个茶杯,站在车门上就将杯子朝那人丢去。
别说他这一下还真有准头,茶杯被在空中不停翻腾着朝那人脑门飞去,这人闪身躲开后愤怒的骂了一声道:“混蛋。”
没法和这些人纠缠,我大吼了一声道:“跑啊。”跳下车顶狂奔起来。
随后王殿臣和馒头也跟着我面跑去。
只听身后喝骂声不断传来,村民们紧紧追来。
我们并不知道返回的路线,因为车子翻车后方向不知道拐了几圈,早就无法分辨来时走的路,只能大致根据周围景致选择逃跑的路线。
于是两拨人一前一后跑了大概能有二三十分钟,只见四周的树木越发高大密集,这路肯定是走错了,但到这份上我们也不可能再往回退了,只能继续往里跑,越是深入光线越暗,村长的声音隐隐传来道:“回来,赶紧给我回来。”
“妈的,这些人身体真好,追着我们跑了这么远。”王殿臣气喘吁吁道。
“在坚持一会儿吧,他们人影都看不见了。”我也是四肢酸软,心跳加剧。
“歇会吧,我实在挺不住了。”王殿臣扶着身边一株大树气喘吁吁道。
“操,我也不成了。”我估计追兵也是累到不成了,也靠着大树休息。
然而没等我们气息喘匀呼就听踩断枯枝的声音隐隐传来,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些人体能是真的好,继续跑吧。”
没辙啊,只能积蓄往森林深处跑去,到后来灌木丛,各种巨大的阔叶类植物长的几乎和人一般高了,我们越走越难,在费力穿过一片类似于龟背竹的巨型植物丛后我们赫然见到了一块人高的石碑,上面用红漆刷了三个血淋淋的大字:无界碑。
为了逃命,我们稀里糊涂的闯入了禁区。
只见无界碑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手印。
这道血手印并不是按上去的,而是拖出来的,从手印延展的方向看,这个人肯定走进了无界碑后的区域。
也就是杨明所说的雷区。
“咱们跑进死路了。”王殿臣张大嘴巴道。
我脑子也是一阵阵发懵,怎么跑来跑去居然跑到这倒霉的地方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因为我们就是顺路走,丛林里的路也不是随处可走的,树木植物过于密集之地是无法通过的,就像此地四面东南是一条通道,西北长满了植物根本无法走人,所以要么继续深入,要么原路返回和那些人碰个正着。
只听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用不了多一会儿这些人就会追上我们,在这种地方说不定这些人连我们一起杀了都有可能,刨坑一埋一点不留痕迹。
“边哥,怎么办?要不然和他们拼了,有馒头在……”
“如果让馒头咬死这些人,它真的要变成一头凶猛妖兽了,到时候你我必然无法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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