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姐,我有个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
“你找几个桶,接满水后放在屋子的角落里成吗?”
“什么意思啊你这是?”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有必要这么做。”
她面带狐疑的上下打量我一番道:“小伙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但是我希望你能按我说的去做?”
“我真不是驳你面子,但现在实在太忙了,要不然我给你几个桶,麻烦你帮个忙。”
“这……”我转念一想以宁陵生的聪明,他岂能不知营业员会一口回绝,他就是让我做这件事的,想到这儿我只能无奈的找了几个废弃的大塑料桶去厕所接了根皮管子放满水后将之摆放在店内的几个角落里。
在我做这件事的过程中,我明显听到了有人小声道:“这个神经病在干吗?他是不是疯了?”诸如此类的言语,我也只能装作听不见。
做完这一切后我舒了口气,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壮劳力陈贤杰,于是问其中一人道:“大姐,陈贤杰去哪儿了?”
“给你送货去了,不过估计快回来了。”
出了店面后我对宁陵生点点头,示意一切都搞定了,他也没说什么,带着我返回“营地”了。
当晚准备休息一夜,第二天早上动身出发,前往新的目的地,连睡觉都是坐在大客车的位置上睡的,大家也都能理解,毕竟这次生意做亏了,理应节省。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正准备离开,就见一辆白色蓝鸟和暗红色的夏利远远驶来,停在我们车前,随后下来三名中年男子,看样子都是领导,其中一人走到车前堆起笑脸道:“请问哪位陈升陈老板。”
陈升刚刚睡醒,瞪着一双睡眼朦胧的眼睛道:“我是,您几位是”
“哦,我们是黄楼市国资委的,我姓王叫王乃胜,您好啊。”说罢他主动和陈升握了手。
这个人估计是三人中级别最高的那位,他能主动和陈升握手且没有自报职务,这说明他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至于为什么会如此谦虚,其中道理我当然是明白的,由此对宁陵生神准的预判钦佩的五体投地。
“是这样,昨天呢您公司的员工去国资委下属的五金商店购买物品,临走之前呢他叮嘱我们的员工要摆几桶水在店里,结果今天早上店里因为电线短路,电线外包裹的皮因为高温燃烧后点燃了店里的竹篾制品,如果不是那几桶水,就会造成重大损失,我们来这儿是对你们的员工表达感谢的。”
我起身走过去道:“领导好,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至于让你跑一趟吗?”
“哦,见着真佛了,真是年轻有为啊。”另两人赞许似的点了点头。
“您言重了,这件事不值得谢,总不能看着国家财产遭受损失。”
我不是抢宁陵生的风头,因为他特别膈应和这些人打交道,所以只能是我代为出头了。
“您几位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王乃胜道。
“是啊,我们是外地人,来这里做工程的。”
“哦,原来如此,这样吧,中午呢我想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你的工友同事我也负责全部招待能赏这个脸吗?”
“领导太客气了。”说话时我私底下看了宁陵生一眼,他微微点头,我转而对王乃胜道:“那我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那成,我中午的时候派人来接你。”说罢王乃胜又客气了几句带着手下离开了。
“边哥,你行啊,昨天又出去大展神威了?”王殿臣笑着道。
宁陵生起身下了车子,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跟了下去。
“这件事从头到尾和我无关,都是你个人所为。”
“我知道,不会让这些人来烦你的,不过宁哥,你看出这事儿的手段得和我说一下。”
宁陵生道:“叫你出来就是为这事儿。”之后他把这里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到中午王乃胜派来一辆桑塔纳接我去了黄楼市的一家酒店,出乎我意料的是“与会人员”只有两个人,我和他。
桌上的菜倒是不少,寒暄了几句他道:“秦先生这推理算卦的手段是跟何方高人所学啊?”
他这句话问的还真是比较专业,我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几分道:“领导平时对这方面也颇有研究吧?”
“别叫我领导,这是骂我呢,我比你大点,就叫我王哥吧,我称呼你一声兄弟,这不为过吧?”
“王哥太客气了。”我笑道,心里却巴不得他早点问我是如何看出五金店失火之状的,也好卖弄一番。
他端起酒杯道:“咱两能见就是缘分,来,走一个。”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了一本后吃了几口菜撂下筷子,他道:“兄弟,你这个本领我佩服的很,不过我有一事想要请教你。”
“你指的是我推理演算的手法对吗?没问题,我这就……”
“先不急说这事儿。”他笑着摆了摆手,接着给我点了支烟道:“这件事是这样,我呢有个好朋友,为人十分正直,也很有上进心,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辈子做事儿始终不得志,总是差那一步,所以如果兄弟能渡我这位朋友一把,我王乃胜感激不尽。”
我这才明白他请我吃饭的用意,感谢是假,有事相求才是真的。
不过再说这件事之前我得“插播一条广告”,因为之前找我们的那位女歌手火了。
41、卑鄙的人
我从饭店出来往住所返回时路过报亭无意中看到了整版的女歌手半身照,她穿着当时非常流行的红颜色空姐服,礼帽下有一层到嘴巴的薄黑纱,脸上浓妆艳抹。
那个年代最好看的化妆风格,搁到今天就是无比俗气,但红色确实能给人以非常醒目的感觉,所以我一眼就从一堆报纸里看到了她。
当时宣传的手段比较单一,不是电视就是报纸,所以能在报纸上买这么大的版面给她做广告,足以看出她在音乐公司里的地位,我买了报纸看内容才知道她居然得了一个由中央电视台举办的音乐奖项二等奖,同时也获得了她所在省份最具潜力女歌手大奖。
而她的成名作正是宁陵生给她挑选的那首,且她也把名字改了,加了个“艳”字,她还是相信了宁陵生的话,所以得了大实惠。
不过奇怪的是报纸上的她看起来似乎漂亮了很多。
当时也没有ps技术,所以我估计还是她化了浓妆的缘故,回去后见到宁陵生我把王乃胜的要求说了,接着把报纸交给他道:“这个人还是听你的劝告选了那首抒情歌曲,现在火大发了。”
宁陵生道:“是吗?”说罢拿起报纸看了一眼道:“这就是命,如果她的性格坚韧,肯定听不进我说的话,也就没有这次事业的高峰了。”
就在我们为王乃胜的事情做准备时这位曾经的女歌手现在的女明星再度找上门来。
她事先联系了我,本来我以为是要登门感谢,不过看到她的时候我差点吓尿,还以为见到了鬼。
见到她时她穿着一身合体的红色连体套裙,带着一顶红色的礼帽,这也是遵循了宁陵生的嘱咐,说她“命素”,所以无论名字还是衣服的颜色都很鲜艳,可是当她摘下帽子能看清全貌后我发现她的脸确实变的更瘦了,一张圆脸变成了瓜子脸,眼睛也成了双眼皮。
她变的更漂亮了,但这漂亮中却带着些许鬼魅,因为她的眼窝陷得厉害,而且人也变瘦,所以乍看感觉就像是见到了一个皮包骨的干尸脑袋。
不过仔细端详之后发现她还是正常的,可能是疲劳感让她五官显得有些变形。
“我看到你报纸上的信息了,现在发展的挺好的?”我笑道。
“挺好,确实挺好的,自从在央视拿了奖之后商业活动就没断过,对了,这是我给你和大师带的一点小意思。”说罢她打开带来的两个大塑料袋,只见里面是两份包装好的物品,她拿出放在桌子上道:“也不知道送你们点什么,这里是从**托人买的野生蜂房和天然虫草,东西不好,但落个新鲜。”
我一个半大小孩对这些补品根本就不懂,以为就是一般吃的零食,随口道了谢道:“千万别客气了,只是点拨了你几句,也不费力气,小事就别总挂念在心上了。”
她笑了笑随后打了个哈欠,满脸的倦怠之色。
“看得出你确实挺忙的,累得不轻吧?”我笑道。
“说不累那是假的,人就是贱骨头,没事儿的时候闲得慌,忙起来又觉得特别疲劳,就是没有满足的那一天。”她苦笑道。
“是啊,不过你现在这样挺好,坚持住将来肯定是个大明星。”
她微微摇头道:“真要是这样那就好了。”
我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些勉强,道:“你是不是又遇到麻烦了?”
她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你这幅表情看出来的,事业进展不挺好的吗,又怎么了?”
“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央视参选之后回去我就老做同一个梦。”
“总是做同一个梦?你梦到了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她犹豫片刻道:“我能见大师一面吗?”
“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我带你去见宁哥。”说罢我带她去了宁陵生的房间。
坐定后她道:“大师,我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解梦的。”
“哦,你梦到了什么?”宁陵生道。
“我总是梦到一个吊死的女人,您说我是不是要倒霉啊?”她皱眉问道。
“你说具体点,比如说房间里的陈设,周围的环境,只要你记得的都说一下。”
“嗯……那应该是一处老式住宅,屋子里面的楼梯都是木头的,包括地板在内,用的是那种暗红色的油漆,我还记得屋子里有一座老式的落地大钟,那个女人就吊在大钟的边上,时间正好是晚上十二点。”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道:“你连时间都记得这么清楚?”
“没法不清楚,因为那钟到时候就会响起来,虽然是梦里面,但是听的特别清楚,而且有几次我就是被钟声给吵醒的,大师,您说我为什么会翻来覆去做这个梦?我现在真的感觉是精疲力尽了,真要崩溃了。”
“哦。”宁陵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并没有对这件事谈看法,而是找出那天我买的刊登女歌手半身照的报纸,放在女歌手面前道:“当时我看到这张照片还以为是化妆和镜头的原因,今天看到你本人确实和上次见面时不太一样了。”
“大师看出来了?”女歌手面色一红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但经纪人说我的面相不讨巧,不符合华夏国人传统的审美标准,所以参加央视歌唱比赛前带我去做了一次整容,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他说想要红就得听他安排,我只能这么办了。”
宁陵生点点头道:“你这次整容的力度不小啊,几乎换了一张脸。”
“经纪人说我的模样没有东方女人的秀美感,所以就必须要整,而且他说这整后的五官和我唱的歌曲气质也相吻合。”
宁陵生想了想道:“这张脸确实和你的曲风搭调。”
“大师,我真的不想再做这个梦了,您能替我想想办法吗?我这儿给您带了礼金。”说罢她从包里拿出厚厚一沓红纸包着的钱,估计至少有两万左右放在宁陵生的面前。
这次宁陵生没有拒绝,他还拿起钱看了看笑道:“钱啊真是个好东西,z小姐现在是名利双收,钱不少挣吧?”
他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让我感觉像是要找对方索要钱财似的,宁陵生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今天是怎么了?
女歌手道:“大师放心,只要能替我解了这场梦,我还有重谢。”
“哦,你准备谢我多少钱?”宁陵生居然**裸的开始要了。
女歌手愣了一会儿,接着用试探性语气道:“您看我再给两、要不然三万,您看成吗?”
“我要你目前总身价的三分之二。”宁陵生毫不客气平静的道。
不光是女歌手,连我都倒抽一口冷气,这也太贪了。
女歌手都傻了,目瞪口呆的望着宁陵生,毕竟她只是个刚出道的歌手,之前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现在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宁陵生张嘴就要她三分之二。
女歌手足足愣了有四五分钟才道:“大师,我看要不然咱就算了,我……”
“从你进这个房间开始,这件事就没有退路了,你要么答应我……”说到这儿宁陵生微微一笑继续道:“要么就去死。”
“你、你简直太过分了?”女歌手愤怒至极的起身道。
宁陵生则冷哼一声道:“我们这种人没别的本事,可如果杀人,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的,你来找我时就已经被我下了手段,如果我想要你死……z小姐,钱可以再赚,如果人连命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这笔账你应该能算得清。”
42、整容医生
这下连我都听不下去了道:“宁哥,咱把事情办了z姐也不是装糊涂的人,这次来还特意给你带了蜂房和虫草,肯定不会亏待……”
“闭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宁陵生愤怒的对我道。
我还真不敢和他顶嘴,立马收了声。
到这份上女歌手知道自己落入圈套,无可奈何的跌坐回椅子上道:“你们这些人真的是太卑鄙了,怎么能做修庙这一行的?”
“这年头谁和钱有仇,对吗?”宁陵生露出一脸怪笑。
“z小姐,说说你到现在一共赚了多少钱吧,我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骗我,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宁陵生道。
“我参加商演的价格是两万一场,到今天一共参演了七次商业演出,另外获奖得了五千奖金,公司又奖励了我三万块,除去税……”
“别和我提税,那是你和税务部门的事情,我要的钱是你毛收入的三分之二,也就是十七万五的三分之二,我算一下看看一共多少钱……”宁陵生找计算器时女歌手的脸颊肉都在颤抖,她是愤怒到了极点,强忍着不让自己发作。
“一共十一万五千五,你拿来了两万,那就还有九万五千五,从明天开始我要你每天给我两千块,问题不大吧?”
“我一把把钱给你,只要去了我的梦魇就成,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这些人。”她咬着牙道。
“那可不成,施法容易,但破功难,你每天都得来,所以一次带两千就成,就算是治疗费用了。”说到这儿宁陵生得意的哈哈大笑,状若疯癫。
我简直怀疑柳灵童附了他的身。
女歌手无奈的离开了,她在宁陵生面前根本无能为力。
第二天她如约前来,带了两千块,应该是被气的一夜没睡好,一对眼圈乌青黑肿,就像被人打了似的。
收了钱宁陵生也没说话,点了一盏盘香让她平躺在躺椅上,之后我们出了屋子,到了下午女歌手睡眼惺忪的出了屋子,宁陵生冷冷道:“明天继续带钱来别忘了。”她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就这样一直过五天,女歌手精神头好了不少,情绪也没有之前那么愤怒了,再来时等她将两千块放在桌子上,宁陵生起身去抽屉里取出之前收的所有钱放在桌子上道:“这些天有没有梦到她?”
“没有。”
“那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这些钱你拿走吧。”女歌手又傻了,痴呆呆的看着宁陵生。
我倒没有觉得特别意外,因为我实在无法接受宁陵生是个贪财的小人,之前他的所作所为十有**是有别的原因,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大、大……”她已经五天没有称呼过宁陵生了,现在在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于是又平稳了好一会儿情绪才道:“大师,我真的糊涂了,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以嘛?”她语气谦恭的道。
“你这是梦魇缠身,有的人是被人缠、有的人是被鬼缠,你是被梦缠上了,而破解梦魇的手段很简单,只需要做到两点就成,一是分散你的注意力,我找你要钱就是如此,你心里愤怒就不会抑郁,你心疼财务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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