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的汤水煮了足有将近十来分钟,纸片居然没碎,挂在筷子上就像是一面小型白旗。
我用手捏了捏道:“这他妈是布条。”
郑春雷更加恼火了,踢出桌子下的废纸篓,果然里面装了一团烟头垃圾。
那人拿起烟灰缸时不知道用了怎样的障眼法,居然在所有人的眼睛下施了掉包计,将脏东西换成了假的脏东西。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道:“要这么看他早就知道你今天发工资,故意跑来坑你的,否则怎么可能带起装备呢?”
郑春雷气的脑门青筋都鼓了起来,那模样像极了磨牙的慕容御,我估计他快气疯了,于是赶紧叫来服务员道:“你把桌上的火锅汤底换一份新的,再按原来的餐单上一份菜,先上五瓶冰啤酒。”
拿到啤酒后,郑春雷一起就干了两瓶。
“郑队何必呢,你这是和自己较劲。”我忍住笑道。
“我要是抓住他,我非、非……真他妈的窝囊我。”说罢他又干了一瓶。
“我说真的,你要是能抓住他也早就抓住了,所以他天生就你的对头,不是那么好办的。”
“或许是吧,真奇了怪了,就凭你的眼里也没看出这里的花活儿?”
“我是真没见到他换烟灰缸里的东西,否则还能不说吗?咱两可是一头的。”
“我知道,这事儿真奇了怪了,他到底是怎么做的?”郑春雷拿着烟灰缸翻来覆去看。
随后汤锅上来,菜也上了,郑春雷放下烟灰缸正要涮锅,他表情又变了,用力撑了几下手指,纹丝不动。
烟灰缸被刷了粘黏之物,现在牢牢的粘在了他的手中。
93、邪教中人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妈的、妈的、妈的……”郑春雷都快气疯了。
我要不是竭力忍耐,只怕是正要笑出声来,这王八孙子是真搞,能想出那么多的缺德主意坑人,从这点看。他的行为和鬼宝是非常相似的。
烟灰缸就这么黏在他的手上,买单的时候服务员就是不让他出去,就差没说他偷烟灰缸了,我出钱把烟灰缸买下来这才离开了饭店。
车也不能开了,我先送他回家,然后才打车离开。
路上我差点没笑翻过去,实在是太好笑了,回到酒吧的时候我还在笑,王大海正好站在入口吧台处,见到我便打招呼道:“老板回来了?”
“是的,我看今天生意挺好。”
说罢我正要进去,王大海道:“秦总,新调制了一种酒,想请您尝尝味道。”
王大海从来没有让我尝过新酒,所以肯定是有状况了。
于是我不动声色的站在吧台前,和他一样双手趴在吧台上。头对头的站着。
王大海声音很轻道:“你听我说,千万不要回头去看,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坐在西北角卡座、东南角卡座上的四个人不是来喝酒的,这四人都是会家子,而且带了武器,如果我没看错,这四人用的应该是金轮刃,这种兵器是很邪门的,秦总,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亲小說書名就可免費無彈窗最快章節
我得罪的人还是蛮多的,难道我也遭遇别人上门踢馆了?
想来想去我道:“王哥。这些人是身负武功的还是别的什么路道?”
“你知道金轮刃这种兵器吗?”
我摇了摇头。
“是一种圆形的钢圈,边缘被打磨的很锋利,使用者需用鱼鳞手套避免双手被钢圈划伤,金轮刃这种兵器在武行里是十分邪门的,使用这种武器讲究的是阵法。所以至少两人才能为一阵,两人之间配合必须妙到颠毫,才能将金轮刃威力发挥到极致。”
“这没啥好奇怪的,为什么说邪门呢?”我不解的道。
“因为金轮刃的分量很沉,所以基本不可能由女人来使用,所以这些男人从练功的时候就必须在一起朝夕相处,就像……也不是就像。必须以情侣身份相处,两人同吃同睡,互相关心、互相体贴,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达到心无旁骛的配合。两个大男人像夫妻一样的生活,这还不够邪门吗?”
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差点没把自己给麻翻了。
“这、这简直太、太奇怪了。”我道。
“所以使用金轮刃的人在江湖上就被人视为妖魔鬼怪,这四个人已经连续三天在咱们这儿出现了,肯定没安着什么好心,秦总,你确定这两天没得罪什么人?”
“我主要是得罪的人太多了,已经很难想起是谁了,王哥,你说这些人会不会对顾客造成伤害?”
“不知道,很难说,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些人来此的目的。”
“这样吧明后两天大家休息,我来探探底。”我道。
“这些人可不是善茬,你要小心。”
“放心吧王哥,我心里有数。”这时酒水上来了,我一口气喝了半杯,朝后仓走去。
路过大厅时我朝两边角落的位置看了看,果不其然,两边卡座上坐的人都比较奇怪。
这四人虽然穿的衣服都不一样,但头型都是一样的,全是光头,两个人分别左右耳带着一个大圆环的耳圈,这四人坐在椅子一动不动,就像四座人形蜡像,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而四人的身体也是异常强壮的,很像是传说中的专门以杀人为任务的“恐怖分子”,我假装不关注这些人,走进了后仓躲在门后一动不动的观察他们。
这四人也不点酒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到四点多,起身离开了。
这其中还有几名客人醉酒,在酒吧里大声喧哗着,这四人恍若未闻,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
见他们走出酒吧,我暗中松了口气。
这时慧慧在我身后道:“秦总,你在这里待了快一晚上了,有事吗?”
“这事儿就比较复杂了。”我叹了口气道:“明天晚上不用来上班了。”
“为什么?”
“给你放假还不好吗,你就这么喜欢上班?”
“那倒不是,最好每天不上班,光发工资秦总就最好了。”
我被她逗笑道:“其实你比我有钱多,怎么想起来敲我的竹杠了?”
“我没钱啊,钱都是我爸的。”
“那不一样吗,你爸不就是你的?”
“这不是一回事,我爸的钱是他赚的,和我没关系啊。”慧慧扑闪着她亮晶晶的大眼睛道。
“好吧,这事儿我不和你抬杠,你怎么说就怎么是。”
“不讨论谁有钱啦,我一个月八百块工资,肯定不如你有钱。”
“你老说这茬,我给你涨到一千吧,否则好像我压迫你似的。”
“好啊,你给我涨工资我当然开心了。”她笑了,真的很开心。
我暗中也是服了她,明明老爸家财数以百亿计,给她涨两百块工资居然还能笑出来,这该是多么的没心没肺。
“要不然我请你和姐姐吃饭吧,涨工资了要庆祝一下。”
“你姐姐还是不愿意理睬我,如果你能让她回心转意,我再给你涨两百。”
“你这算是贿赂我嘛?”慧慧道。
“算是吧,成吗?”
“其实我一直在姐姐面前说你的好话啊,但现在还说不动她,这事儿不能急于求成,再给我点时间。”
“成,那就拜托了。”
之后我返回宾馆将四个怪人出没的事情告诉了宁陵生,问他该怎么办?
宁陵生想了想道:“这四人出现的确实有些古怪。”
“是很奇怪,而且这四个人一动不动的坐了一整晚。”也不知道为什么来。
“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吧,你还是正常营业,别被他们感觉你要针对他们有所行动,那样有可能会激化矛盾。”
“可是我已经通知店员休息了,要不然我再让他们……”
“不用了,今天晚上让殿臣他们去帮帮忙,维持现状吧。”
“我就担心他们会暴起发难。”
“这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如果要动手,昨天晚上就已经动过了,何必要每天来这儿浪费时间。”
我估计宁陵生肯定是从当中看出了什么门道,既然他不怕我也不用瞎担心了,于是放心的睡觉,到了晚上大壮子他们都去酒吧帮忙。
到了晚上十点之后这四人果然如约而至,依旧是坐在那两处角落里,一动不动,也不点酒。
而到了十点一刻又进来一个人,这人约莫四十多岁年纪,身材适中,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运动服,这个人我有点面熟,昨天应该是见到他的,因为这身衣服很奇怪,在一群泡酒吧新新人类中显得十分扎眼。
这人进来后似乎是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但位子正好在两边卡座中间的位置,他点了杯啤酒,慢条斯理的喝着。
而当这个人出现后那四人就像上了发条,同时移动脑袋转向这人,随后八只眼睛就停留在他身上没有移开过。
我如果同时被四个人逼视肯定是浑身不自在,但这人却浑然不觉,就是慢慢的喝着酒,似乎四个光头在他眼里就是空气。
难道这两方人是对头?在我的酒吧里是为了找一个叫板的地儿?
想到这儿我不免有些紧张,这要是打起来肯定会伤及无辜的。
想到这儿我对大憨子道:“你注意这两拨人的举动,万一他们闹事,赶紧报警。”
“报警?你开玩笑吧?他们要是打起来,我一手一个全部给他们丢出去。”
94、保护者
大憨子之所以会说出这句话并不是因为他过于自信,而是因为我没有说这四个光头的身份背景,他以为就是普通闹事的流氓。
“千万别让他们打起来,酒吧这么狭小的空间一旦发生大规模殴斗肯定会伤及无辜的。”我道。
我话音未落就见坐在西北角的两光头猛然站了起来,起来后两人手里就各握着一柄银光闪闪的金轮刃。果然如王大海说的,这东西就是个边缘极为锋利的中空金属轮。
两个怪人依旧是木熏熏的望着运动男,似乎随时都要出手,但这人根本连看都不看两人一眼,眼睛就盯着啤酒杯。
只见其中一人握着金轮刃的手越来越近,甚至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金轮刃的片面反射的灯光点点闪烁。
我正要上去“劝架”却被大壮子一把拉住了,他道:“你想死吗?”
“可是这要打起来店里就要死人了。”
“用不着你操心,咱们站着看热闹就成了。”
“大壮子,你原来可不是这样。”
“我一直就是这样,听我的没错。”
他就是不同意我过去,我也不好硬闯,好在当天酒吧里没什么人,只有靠近门口坐了一对谈恋爱的小年轻,在我连番手势的暗示下,这两人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结账走人了。
随后我们都各自寻找相对安全的区域,站定后等着看热闹了。
只见这两人死死盯着对方,眼珠子都要瞪出血丝了,我也不知道这两人哪来的深仇大恨,但看样子一个恨不能一口吃了另一个。
酒吧里静的只有人喝酒入肚的声音,随即就听呜的一声,精气四射,酒吧里顿时多了一层寒气,蓝光闪闪一片金轮刃斜刺里朝那人飞去。
这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金轮刃到了面前他抬起一根手指顶在金轮刃边缘,这圆形的兵刃就在他指尖上滴溜溜转了起来。
旋转就是卸力,所以金轮刃的转速越来越快。甚至发出了吹哨般尖利的响声。
另一个光头抬起手中的金轮刃朝他劈面砍下,这人将手指上急速旋转的金轮刃迎面撞了过去,就听当的一声脆响,当材质相同的金轮对撞之后,光头手里的那扇金轮刃被撞缺了一大块。甚至整个轮子金属边框都发生了扭曲变形。
两光头怒喝一声四只手一晃,又摸出了四把金轮刃,眼看这就要没完没了的打下去了,就听门口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怪人站在了门口。
说他怪不是因为长相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人穿着并不奇怪,穿着深色的滑雪衫。脑袋上带着连体帽。
按说连体帽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物质做成的,也没有帽檐之类的遮挡物,但这个人的脸居然一点看不清楚,黑黝黝的好像他没长脑袋。
这幅模样可是真够惊悚的。我吓得顿时浑身一激灵。
可是他吹出来的笛声却十分悠扬悦耳,只见四个光头僵硬的身体就朝笛声飘来的方向缓缓转去,接着就像丢了魂的人摇摇晃晃的排成一字型的队伍,缓慢的朝门口走去,而吹笛子的人一步步倒退着往后引领着四个行动如僵尸般的人,一路退到了巷子口。
当晚下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走得远了这五个人的背影尽数消失在雾气中。
我转而朝屋子当中坐着那人望去。
桌上只有一杯啤酒,那人却不见了。
这可真见了鬼,没人见他离开,怎么突然间就消失无踪了?
大壮子点点头道:“高人,绝对是高人。”
“你说的是吹笛子的还是穿运动服的?”
“这两人都很厉害。”
“吹笛子的确实有点门道,那几个光头好像是僵尸一样,应该是僵尸吧?”我道。
“肯定不是僵尸,我看到他们有呼吸,或许他们的精神意志被人给操控了。”
“这两拨人打架干吗跑咱们这儿来?吃饱了撑的?”我有些恼火道。
“或许是他们能感受到这间酒吧的特殊之处,所以特意选了你这里过招。”大壮子笑道。
“真是想不通,还好今晚没造成人员伤亡,否则我都要跟着倒霉。”
“我看关门回去睡觉吧,这深更半夜的谁还回来?”大憨子打着哈欠道。
于是关了店门后我们一路说说笑笑返回宾馆睡觉了。
然而奇怪的是第二天晚上我又看到运动衫走进了店里,从容不迫的坐在原位上,可是今天那四个光头没来,他怎么又来了?
不过这个人看五官没有任何侵略性,实在不像来找麻烦的人,想到这儿我暗中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这人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就是点一杯啤酒慢悠悠的喝着,到了打烊的时间关门走人。
一连观察了三天,我忍不住了,于是亲自端着一杯啤酒放在他面前。
他道了声谢,随后从口袋里取出十块钱……
“不用客气了,这杯酒是我请你的。”
“哦。”他呵呵一笑,也没说什么,端起杯子就喝,随后就进入了发呆的程序。
“先生,我能请教您的姓名吗?”
“我的名字对你有意义吗?”他微笑着道。
“我想还是有意义的,因为我很佩服你的手段。”
“其实我也没什么大本事,很多事情都是歪打正着而已。”他呵呵笑道。
“告诉我,为什么是我这里?”我很严肃的问道。
“为什么不能是你这里?”他笑嘻嘻的回答道。
“你是在保护谁的对吗?”这个念头是我在睡觉时忽然想到的,像这种人即便真是要了解私人恩怨也不会选择酒吧这种地方,所以这人来此的目的极有可能是为了保护我或是保护这酒吧里某一人的。
“你很聪明。”说这句话时他满脸“笑嘻嘻”逐渐消失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所以我应该感谢您,但我也想知道您为什么要在这执行保护的任务?这里就见有什么人值得您费心费力如此?”
“关于这些……”他顿了顿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日子可以嘛?”
“你完全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好好的做你的生意,一些小麻烦我就可以提你摆平了。”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道:“你是来保护我的?”
他眯着眼打量我片刻道:“秦总,我给你提个意见,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
“当然愿意听了,你说。”
“好奇的人不长命。”他声音冷冷道。
我不敢再问了,我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智商绝对没问题,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了,踏踏实实的过自己小日子吧。于是我让开了。
见到宁陵生后我将这事儿告诉了他,宁陵生点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宁哥,你说这个人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这个人出现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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