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靠近。”
“做完这一切他就躲进一棵树后去方便了,随后一名外乡的商客从此地路过,这人就是旁海篷,他因为错过了日头又不敢在荒山露宿,于是就一直赶路,走到死人上吊之处早已是浑身疲累,所以想抽管烟再走。正巧看到死人手里握着的香火他还以为是烟火,就凑上去道:劳驾,借个火。随后他就握住死人的手朝烟锅送去。虽然天色很暗,但是靠近后接着火光和月光,旁海篷看见那人双脚离地微微飘动着,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于是抬起头朝上望去,只见死人瞪大了眼睛,舌头拖得老长,虽然当时没有鬼神之说,但就凭这副模样也足够吓人了,旁海篷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吓了个魂飞魄散,惊叫着就跑。”
“而身在树后的华表桂提裤钻出来后就见到手持烟锅狂奔的旁海篷,他把对方手上点燃的烟火错当成香火。以为是死人炸了尸满山乱跑,于是毫不犹豫就追了过去,而旁海篷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追来,扭头望去朦胧月色中看不清人模样,但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紧追不舍,他以为是树上吊着的死人这下更加害怕了,两人一前一后足足跑了很长时间,最终旁海篷腿脚快,很快跑了没影。”
“然而当华表桂垂头丧气回去后却发现自己追了半天的死人好端端的挂在树枝上,这下可把他给惊呆了,思来想去搞不清楚整件事的情况,第二天见到部落里的人就说了晚上遇到的诡异状况,但没人相信,于是华表桂就带着人去山上看脚印,确实能分辨出有两人在土地上奔跑的痕迹,这而旁海篷回去后也将夜里遇到的状况告诉了自己部落的人,于是这件阴差阳错的小事在越来越邪乎的传说中被编译成了各个版本,最终成功演化成如今大行其道的鬼故事,所以华表桂、旁海篷被尊为鬼祖宗,而这两人也是诡物行当的祖师爷,因为最早的诡物交易就是从他两手上开始。”
说罢宁陵生指着架子上白无常的帽子道:“据说两人为了让世人相信确有阴曹地府,取来了黑白无常的帽子给人看,而黑无常的帽子上写的是见吾死哉,没有白无常帽子的见吾发财吉利,所以就有人动心思买白无常的帽子挂在家里招财驱邪,这是最早的诡物销售,所以这行拜的祖师爷就是华表桂和旁海篷。”
司马仲补充道:“只要是传统行业必须祭拜开山祖师爷,咱们这行的祖师爷确实是这两位,宁先生好见识。”
宁陵生自谦的道:“只是知道一些山野民间传说而已,谈不上见识。”
“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挑,不过”司马仲指着一口近一米高的青花大瓷罐道:“除了这样东西。”
“这是个好东西啊,可值老钱了。”吴敏羡慕的说。
“谁说不是呢,但这东西邪性的紧,我真不是吹牛逼,活了大半辈子能比它更奇怪的器物我确实没见过几个。”
以他的见多识广尚且说出了这句话,由此可见这东西的的“神奇”,宁陵生问道:“究竟哪里不对”
“这个坛子里如果放入泥土无论种什么都无法生长,可如果放入普通的自来水或是井水任何东西都能在其中生长。”司马仲皱眉道。
宁陵生不解道:“难道这很奇怪吗”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打个比方”他想了想道:“在这口罐子里注满水后搁一块死猪肉,一天下来死猪肉最少能长大一圈。”
“什么猪肉能自己长大,如果人进去呢会有怎样的结果”我好奇的道。
“活物不成,我曾经将手搁罐里放了整整一天,没有出现任何异状,这口罐子是我七年前在一座大坟里收的。”
诡物这行的“大拿”和“散户”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会与一些盗墓团伙合作,一旦对方在实施盗墓的过程中发现无法受其控制的诡物,就会寻找诡物行里的大拿替他们解围,司马仲这种级别的商人与盗墓团伙肯定是有“合作”的,所谓“大坟里收货”指的就是这个,不过这是个忌讳,我们作为外人是绝对不能仔细询问这里内情的。
他继续道:“这是洛市的一处古墓,具体地点我就不说了,不过这座地下坟墓本身也很古怪,并没有专门存放棺椁的耳室,而墓室里装点的也很奇怪,看样子像是一处兽栏,六根巨大的木桩成六角星形状排列,之间用刷了明漆的竹片链接,每根木桩前都摆放着一口青瓷瓦罐,不过其中五个都被打烂了,只剩下这一个,那几个盗墓的贼人本来想将瓦罐搬走,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板起一寸,无奈之下只能找到我,之后是我找法师请了这尊瓦罐。”
“运回家后除了您说的情况还有别的诡异状况存在吗”
“如果将这口罐子摆放在普通的砖瓦房里,每天早上起来都能见到血,整整有半罐子,但除了罐子内,屋里其余的地方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常状况,我也请法师驱过邪,但根本没用。”
“瓦罐里会出现莫名其妙的鲜血这东西可是大凶之物啊。”
“如果我这儿没有布设风水局,天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这行饭不好吃啊。”司马南口气颇为无奈。
经过一翻聊天我也算是对“诡物这行内幕”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而吴敏挑来选去最终选了那顶白无常的帽子挂在了他存放古董的小屋里做“阴阳对”。
我问:“宁哥,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白无常存在”
79、白无常的帽子
“这我不知道,但司马仲肯定不是一个玩大兴货的人,而且白无常的帽子在诡物行当里名气确实极大,有机会试试它的能量,我是真挺期待的。”
而白无常的帽子确实起到了作用。自从它进入吴敏的小屋之后一切风平浪静,再也没有发生过诡异的状况,看来“阴阳对”这种手段确实是经验之谈。
不过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我对于古董器物也开始感兴趣了,觉得这些工艺精巧的手工艺品历经千百年之久却能完整的保存下来,这是何等的幸运,即便成了诡物,也是有莫大福祉的。
于是没事就和吴敏聊聊古董的事情,这期间我也小试牛刀买了几块古玉,结果到手卖卖还赚了点小钱,这更加勾起了我对于古董收藏的兴趣,冬去春来,95年春天我吴敏带我参加了一场古董的拍卖会。
他看上的是一对羊脂玉瓶,大约三十厘米高。通体宝瓶状,器形流畅,玉色温润,一看就是上等的物件,但在一堆拍卖器物中最吸引我眼光的并非这对瓶子,而是一口青花瓷罐,图册里这口瓷罐的形状和我在司马仲家里看到的器物一模一样,于是我打电话给宁陵生、王殿臣,他们得到消息后也赶到拍卖现场。
经过分辨。我们三人一致确定这口青花瓷罐就是司马仲家里见到的那尊,起价十五万。黑閣
十几年后青花瓷最高的拍卖纪录是08年某大型拍卖公司创下的,一个不到半米的瓷瓶以两千五百万的价格成交,而当时这个瓦罐无论是从器形还是体积看都远远超过瓷瓶,而且做工也属于上乘,价值应该远在瓷瓶之上,虽然95年的票面价值高于08年,但十五万的价位在当时看也是非常便宜的。
在场的藏家不乏财雄势厚且有眼光之人,所以瓦罐前围了最多人。几乎每个人都对瓦罐表现出了竞价购买的意愿。
吴敏叹了口气道:“这卖罐子的是个棒槌,他不知道自己手上握着重宝啊。”他颇为遗憾的连连摇头。
“也没必要为别人喊冤叫屈,我看这口罐子之所以卖的便宜肯定是有原因的。卖家不是傻瓜,说不定就是司马仲。”
“没那么巧吧”吴敏看了看身周没有外人才小声问道。
话音刚落就见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嘴里含着一把石楠根做成的弯式烟斗,老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装,满头银发,神态儒雅,和撅着屁股围着站台看瓦罐的人保持大约三米左右的距离,似乎也在看这口瓦罐。
随后他似乎是连连摇头,接着点燃了斗钵里的烟丝,随着一股青烟袅袅而起,我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香味更接近于香料而非烟草特有的气味。事实上这老人也没有抽烟,只是叼着嘴里的烟斗,整个人仿佛入定了一般。
吴敏仔细闻了闻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的神情道:“不会吧,难道是他”
“吴总认识这老头”
“这人我曾经听说过,是古董收藏界里首屈一指的前辈高人,他从七十年代就开始做文物收藏这一行,如今手上价值连城的宝贝多的数不清,不过这人肺不好,有老中医给他开了个奇怪的方子,用特殊香料熏肺治疗,所以这人经常点个烟斗,但装的不是烟草,而是治疗肺病的香料,你闻那位肯定不是香烟气味,而且这种地方有烟气的,如果是一般人,能在这种地方点明火”吴敏道。
我对老头什么身份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他手上到底有哪些价值连城的宝贝,我也只能是在心里好奇一下,因为不可能过去问他,很快拍卖行的工作人员拿着一本画册走到他面前,小声说了几句话,似乎是要介绍这次拍卖的物件,老头却从嘴上摘下了烟斗摆了摆手,接着用烟嘴指了指玻璃展台中的青花瓷罐,那意思是:我啥都不要,就相中这东西了。
老人这一举动被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胖子看见了,他嘿嘿笑道:“真没想到闻老也来了,就这点东西能入您老的法眼”
吴敏小声对我们道:“果然是闻敬天,这可是尊大神。”
胖子说过这句话之后立刻将周围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本来还算是安静的大厅里顿时嗡嗡声一片,很多藏友忙不迭的从大厅各个角落围了过来,有人大声道:“闻老,您手上这种青花瓷罐多了去吧这也值得您出手”
老头微微点头客气的道:“您抬举我了,其实这罐子在我眼里它就是一个物件,和其它东西没什么区别,但它是个好东西,品相又好,价格也公道,我当然要来看看了,我和您几位不能比,我就是个玩家而已。”说话时老头表情虽然一直是笑眯眯的,而且语气略显市侩,但不凡的气度从他抬手投足之间无不显现而出。
这是一个城府极深人。
闻敬天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本来我以为这东西今天非我莫属,没想到闻老爷子出手了,看来我是没希望了。”之前说话的胖子垂头丧气的道。
“刘总客气了,拍卖就是各凭本事叫价,我手里那点资产可不是你大老板的竞争对手。”
“那是您客气,就您家里的物件,随便拿一样出来也是我总身价的几倍了,您都这么多宝贝了,给咱们留点后路吧”
闻敬天呵呵笑道:“好,如果今天就是咱两竞价,我一定悠着点。”听了闻敬天的话胖子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这些人在扯淡我也懒得听了,漫无目标的在大厅里四处转悠,看大厅里琳琅满目的古董,或许是因为太入神,我不小心和人碰了一下,只听那人缓缓的道:“不要意思。”只见闻敬天一团和气的站在我面前。
其实我两这次相撞也说不好究竟是谁先撞的谁,可以他的身份、年龄居然“主动承认错误”,果然有“前辈风范”,我也不能装糊涂,于是我两人很客气的互相道歉一番,老头似乎是要离开,但想了想道:“小伙子,你这个年纪玩古董的真不多,是来开开眼界,还是真有意向收藏啊”
“我我就算是来开开眼界吧。”
他将早已熄火的烟斗放在子下嗅了嗅道:“这可不容易,我还是头一次见小年轻愿意来这种地方的,不过以古董收藏这行水可深着呢,想要进来就得提高道行了。”他毫不掩饰对我欣赏的神态,这句话就是在点拨我了。
“您老说的是,不过我做的虽然是古董,但在这行里也算是个偏门吧,我收藏的都是一些有问题古董。”我故意这么说。
“你的意思是捞偏”
古董行里的“捞偏”指的就是专门收售被盗或是刚出土的古董,这是我不久前从吴敏那学到的“只是”。
我赶紧否认道:“我可没那个胆子,我是玩诡物的,您是这行里的老前辈了,您相信有诡物这东西吗”
老头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说罢他似乎是皱了皱眉道:“可是这玩意不常见啊,你专门做这行收益如何呢”
“应该还是不错的。”回答这句话时我底气并不足,因为我也不知道诡物这行的生意到底如何,估计应该还是不错的。
我有心在“练家子”面前显摆自己“所知广博”,四下看了一番确定没有人注意我两,便压低嗓门道:“比如说您刚才看的那尊青花瓷罐,很有可能就是个诡物。”
80、再见诡瓶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老头两眼一眯,脸上浮现出一丝高深莫测的表情道:“还请指教。”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吃饱撑的从来不知“装逼”为何物的我,居然装起了“逼格”,或许是老头名气太大了,我有心在高人面前卖弄自己的缘故吧。
我将司马仲说的关于青花瓷罐的状况仔细复述一遍。闻敬天连连点头道:“后生可畏,本来我以为自己在这方面算是见多识广了,没想这大千世界还有许多不为我所知道的物件,感谢小兄弟提点,让我避免了一场灾祸。”
听他这么说我浑身骨头顿时轻了几斤几两连连摆手道:“都是同道中人,您千万甭客气。”
老头哈哈一笑,随后有点上了烟斗里的中草药,用力吸了一口后道:“那我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搅了,这是我的名片,等哪天你有空,咱们再细聊。”说罢他问了我的姓名后转身直接从大门离开了。
那些想要买青花瓷的人一看闻敬天走了,顿时激动起来。又恢复了之前摩拳擦掌的状态,我也没把这次聊天当成一回事情,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会因为认识闻敬天而发生巨大变化。
当晚的拍卖进行的有条不紊,吴敏看上的羊脂玉瓶经过几番短暂的较量,被一位不知名的买家以超出吴敏心理预期的价位买走,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那口青花瓷罐最终没有进入拍卖流程,拍卖方也没有解释其中缘由,那些期待购买青花瓷罐的藏家自然是无比失望。
吴敏也是满心不痛快。散场后请我们喝了一顿闷酒,各自回家不提。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我宾馆房间的门,打开门后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手上拎着一个锦盒,他将盒子直接交给我道:“您好,这是我家老板送给您的礼物。”说过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转身就走了。
王殿臣道:“你什么时候结交的权贵”
“我也不知道,这人没留下什么信息啊。”
“这年头还有送礼不留名的”王殿臣“帮助”我拆开锦盒上的包扎带打开盒子一看
我倒还算是镇定,王殿臣则“唉吆”一声,手指着锦盒里的物件微微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盒子里存放的物件居然就是那对羊脂玉瓶。
“这事儿可邪了门了。昨天明明被别人给拍走了,怎么又到了你朋友的手上他为什么要给你呢”镇定后王殿臣用手轻轻摩挲着瓶子表面道。
“我比你还奇怪,不过有人送东西给咱们总不会是错事吧”
“这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无缘无故给你这样一份大礼,我看对方未必存着什么好心。”这个时候我心里出奇的冷静。
“可对方既然把东西送到咱们家来,我们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底细,没办法还了。”
我皱眉道:“你先把东西放好了,如果这人露面了,立刻把瓶子送还回去或者花钱买下来”
在这件事发生后没过两天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但更多的是陌生,声音略低,但很平缓的道:“秦先生,那对瓶子还满意吧”
“很满意。我能当面道谢吗”正主露面了,我趟趟他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