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让独孤齐无法相信的是张放竟然接连突破,一跃晋入大宗师境界,甚至流露出的气息还在他之上,这让独孤齐产生了恐惧,他晓得自己若再停留,只怕性命不保!
想到此处,独孤齐再没有半分犹豫,强提一口真气压住体中伤势,继而脚下连点,整个人便是腾身半空,穿过雨幕踏空远去,几个起落之间,其便是及至百丈开外,待得其身周之人回过神来,独孤齐的身影已是彻底融入了雨幕之中。
“独孤盟主竟然就这般逃了?”
邪极群魔盟之人终于是反应过来,眼见独孤齐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一个个失魂落魄,难以相信独孤齐就这般走了,要知道独孤齐身为钧天教教主,场中还有数千其门中精英弟子,甚至教中元老,可他就这般不管不顾的走了。
“教主走了,教主怎么会走?”
钧天教门下弟子更是慌乱起来,不知所措,只是他们依旧身处场中,周围尽是正道诸派门人,这些人又哪会给他们回过神的机会!
“魔枭独孤齐弃众而逃。邪极群魔盟大势已去,诸派弟子随我奋战,尽诛邪魔!”
华山掌门宁岳反应最快,纵身跃上一块大石振剑高呼。宁岳这声呼喝之下,正道各派弟子做出的回应就是一个字。
“杀!”
震天响的喊杀声中,正道各派弟子各持刀剑杀向了身边的魔人。独孤齐的狼狈逃离让大家都知道,邪极群魔盟完了,这场大战几经起落,终于是到了落幕的时候,正道必定大胜!
最后的号角已经吹响,正道各派弟子的士气高涨到极点,所有人鼓起最后的气力奋勇争先,而邪极群魔盟各派门下自是节节败退,特别是邪极群魔盟中各大门派的元老。强者,大半都是第一时间往场外逃离,这些人都明白大势已去,保命要紧,就连天级宗师亦不例外。
“走!”
曹乾坤与卫钏风二人对视一眼,随即二人联手一击逼退剑云,便是分从左右急急退身,而剑云也无死战之心。只是收剑归鞘目送二人离开。眼见曹乾坤和卫钏风就是要跃入渭水之上飞身而走,二人之间已是相距足有百米之远。就在这时,两道人影猛然暴起,直袭卫钏风!
这突然暴起的二人自然就是九幽教的九幽阴君和黄泉阎罗,二人蛰伏已久,目标正是卫钏风。九幽阴君的实力本就在卫钏风之上,此时突然暴起。又有黄泉阎罗从旁协助,而卫钏风苦战多时,真气早已不济,又是仓惶逃走,这般情况下。卫钏风却是和明教教主阳昊天并无二致。
“嚓!”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九幽阴君的一双鬼爪便是从卫钏风中门突破,从其喉间一抓而过,身在半空的卫钏风登时身体一僵,喉间血喷如柱,而一旁的黄泉阎罗便是趁势欺身到卫钏风身后,一掌重重印在卫钏风后心,将之打落在地,堂堂一代魔枭。
一旁的曹乾坤本是在九幽阴君暴起的瞬间驻足望来,有援手卫钏风的意思,只可惜一切发生的太快,待得卫钏风被打落在地,九幽阴君目光一转,冷冷的看向曹乾坤,这位自诩天下第一的魔枭当即转过身,再不做半分停留,脚下连踏横空而去。
随着曹乾坤离去,九幽阴君飘身落在卫钏风身旁,先是隔空一掌将卫钏风脑袋拍碎,紧跟着才弯下身在卫钏风身上一阵摸索,最终从卫钏风内衣之中的贴身处摸出了一块造型奇异的玉佩。
九幽阴君目光灼灼的看向手中的玉佩,喃喃道:“洞妄地佩终于到手了!”
九幽阴君此番带着黄泉阎罗潜伏在武当弟子中,绝非是为了什么囊助正道对抗邪极群魔盟,他前后两番出手都是有明确目的,此前击杀阳昊天为的就是十方俱灭,将此物收入囊中,加之他九幽教的镇教神器屠神指乃是十方俱灭的核心部分炼制,两者合一,当可重现真正的十方俱灭魔兵,如此一来,九幽阴君自是实力大增。
而对卫钏风出手,为的就是这洞妄地佩。当年九幽阴君截杀过卫钏风,欲夺洞妄地佩,最后卫钏风虽然跑掉,但九幽阴君还是夺去了卫钏风手中有关炼神天佩,洞妄地佩,通明心佩,这三块玉佩记载之事的那卷残破古书,可以说针对这三块玉佩,九幽阴君和卫钏风所了解的情况一样多,都远胜于持有通明心佩的张放,两人都很清楚,此物事关破碎虚空的秘密!
九幽阴君双眼之中现出狂热之色,随着洞妄地佩到手,加上本在他手中的炼神天佩,距离这天大的秘密,他就只差一块通明心佩,只是就在这时,他心有所感,只觉一道让他戒惧的目光投向他,他当即转头望去,却是见到人群中的张放朝他遥望而来!
九幽阴君心中陡然一惊,暗道:“莫非那通明心佩在这高狩手中!”
九幽阴君心中念头急闪,手中动作却是不慢,急急将那洞妄地佩收了起来,而后低喝一声道:“走!”
话音未落,九幽阴君便是脚下连踏抽身飞退,紧跟着,在渭水上一点,便是投入雨幕中飞身远离,那黄泉阎罗紧随其后。
九幽阴君一直越过渭水,远离战场十数里远,感到身后除了黄泉阎罗外,无他人追来后方才速度减缓,继而回头遥望渭水冷笑道:“终归不过是个强狂自大的雏儿,即便晋入大宗师又如何?只待日后我重铸出完整的十方俱灭,再做成那件事,别说你一个新晋的大宗师,就是直面那老不死我又有何惧之?”
九幽阴君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冷笑却是越来越盛,末了其还在心中暗道:“阻我道机者,无论何人,一概杀之!”
说到这,九幽阴君看向了追身赶来的自家徒弟黄泉阎罗,冷冰冰的目光中现出了一抹诡异之色。
。。。。。。
眼见九幽阴君远离,张放逐渐收回了目光,他晓得九幽阴君取走了卫钏风身上的洞妄地佩,也晓得九幽阴君身上有炼神天佩,但毕竟他不比二人,不清楚这三块玉佩之中究竟有何秘密,而对于他来说,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了结仇怨!
韦青青青很早就给予了张放清扫门户的任务,元十三限身为地级绝巅的人物,又是血河派元老,往日间张放找不到击杀此人的机会,而此番邪极群魔盟大势已去,卫钏风更是身亡,可见预见,此战之后,血河派只怕会土崩瓦解,若是此番放过元十三限,只怕其便是要躲藏起来。再想寻之便是难上加难。
除此之外,张放从未忘记济真法师的惨状,他曾在心头立下重誓,必灭万法阁,如今万法阁的琴阁主和慕容老贼皆在场中,张放又怎会让二人轻易脱身?
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张放没有对九幽阴君出手,只是投去了注视的目光,他是在用目光告诉九幽阴君,通明心佩就在自己身上,若想得到玉佩的秘密,便来找自己。如此一来,张放自不用担心,他相信九幽阴君早晚会找上门来,就算其不来,大不了荡平九幽教!现在的张放有这底气!
“唰!”
下一瞬,张放再不耽搁,将目光投向了正欲击退神侯抽身飞退的元十三限,紧跟着,张放便是腾身半空,身若狂风一卷,旋起雨水四溅,朝着元十三限疾驰而去。
张放此前一直驻足原地,静立不动,但实际上哪怕此时场中正邪双方激斗正酣,却也有无数人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毕竟张放此前那随手一掌太过骇人,邪极群魔盟中之人自问无人能挡下,都是不愿撄张放之锋芒,而正道诸派之人也是心有余悸,深怕被张放出手的余威波及,故而张放这一动,他身周的正邪两道之人竟是极为默契的齐齐一让。
只听连串的踏步声之间,张放所过之处便是让出了一条巨大的空隙,而元十三限被张放盯住,心生悚然,更是施展出浑身解数,迫开了神侯半步,就是不管不顾的飞身逃窜,这可惜张放又哪容他轻易逃离!
“行!”
张放手捏宝瓶印,心中默诵摩利支天心咒,紧跟着口绽佛音,却是用出了九字真言中的‘行’字印。声起而玄妙现,张放登时速度陡增,整个人直若御风而行快至无形,但从速度观之却是已达到了轻功三大境界中的御风而飘的境界。
这番速度一爆发,张放与元十三限之间的距离便是急速拉近,呼吸之间,二人便只相距十数米远,而张放不待欺身近前,疾驰之中左手轮转而出,衣袖转动之间,卷起大片雨水,继而其身上散发出极度阴寒之气,左手上更是有寒烟升腾,这番变化下,其袖中卷起的雨水当即化作一根根冰晶,下一瞬,张放甩手一挥,其袖中就是激射出无数冰晶,直若漫天飞针般一闪而至元十三限后心!
第九百六十六章野心
元十三限感觉到身后突然涌来的阴寒之气,心中自是警兆大升,他想也不想,身形一卷就欲朝一侧闪开,然而他的反应又哪及得上激射而来的这无数冰晶。
“咄咄咄咄。。。”
只闻连串闷响之声,却是元十三限脚下刚动,那无数冰晶已至,发出一声声好似利刃入肉的声音,纷纷没入了其背后,遭此一击,元十三限当即身形凝滞,整个人僵住,下一瞬,一道人影横空闪过,便至其身前,这人影自然就是张放。
一瞬间,张放与元十三限相对而立,两人相距不过米许,然而就在张放站定身形的瞬间,好似僵住的元十三限却猛提一口气,随即口中喷出一道血箭,去势极速的直袭张放面门!
这却是元十三限眼见在劫难逃,以真气混同精血用出了自己的压箱底绝技,伤心小箭!
张放当初就曾重伤在这一招之下,深悉此招威力,只是此时他面对元十三限以此招骤然发难,行搏命之举,他却是早有所料一般,右手运掌而出。掌未至,卷起的刚猛掌风竟是就将那伤心小箭震散掉。
紧跟着,张放再出左手,双手成爪,一划而过,扣在了元十三限左右肩头上,继而其爪上指力一吐,只听‘咔擦’之声,却是其将元十三限的双肩肩骨统统捏碎。
“你。。。好。。。狠!”
受寒气侵袭全身颤动不止的元十三限再遭此重创,脸现极度痛苦之色,他怨毒的看着张放,哆嗦着嘴皮子艰难的吐出三个字,然而张放却只以一身冷哼回应,但接下来。张放双手一回,右手再度运掌探出,却是直直拍在了元十三限的丹田之处。
“不!”
元十三限见张放如此,登时惊恐起来,疯狂的大叫,他意识到了张放要干什么。但他却无力阻止。
惊恐的叫声尚未落定,张放掌上劲道一吐,一道道螺旋阴寒真劲疯狂的从丹田钻入元十三限的体内,元十三限登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张放却是以真劲打散了他的真元,几乎废掉了他的武功。
看着倒在地上已然凄惨至极的元十三限,张放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是淡淡的道:“你的命不该由我取。师父当年为你所害,困于地底三十年,你的罪孽就用你的后半生来赎!”
话音未落,张放两手一弹,便各有两道剑气冲出,这四道剑气在空中一闪而过,下一瞬,就见元十三限的手腕。脚腕处血花迸溅,筋肉撕裂。张放却是以剑气挑断了元十三限的手筋脚筋!
断骨,打散真元,挑筋,张放出手招招狠辣,顷刻间便是将一名地级绝巅的人物生生打成了废人一个,目睹此幕。周围无论正邪两道弟子均是心头大寒,一个个不由悄然后退,仿佛生怕惹起张放注意一般。
张放却不管他人如何看法,只是甩袖一挥,元十三限被其送往身后。稳稳的落在了神侯的脚边。
“师兄,这悖逆之人就劳烦你交由师父处置了。”
张放说完这番话,不待神侯回应,脚下一点,整个人便是又在腾空而起,随即其身形一卷,便若狂风般朝着北面而去。
尽管暴雨依旧如柱倾泻,但张放已是凭借天级宗师独有的气机锁定了慕容老贼的位置,继而横身半空凭着超卓的目力,他更是看的清楚,那慕容老贼在豪鬼的援手下却是摆脱了少林三老的纠缠,和一面罩轻纱的女子正向北冲杀突围,已是到了战场的边缘处。此时正与天妙宗一众门下朝着芙萝山撤离。
张放又哪会让慕容老贼如此轻易走掉?
张放身形如风狂卷,所过之处,众人皆知退避两旁,在‘行’字决的加持下,他的速度几乎当真骇人到极点,百丈距离也不过几个呼吸间就是掠过,片刻之后,张放便已追至慕容老贼一行人身后百米之处。
张放一路横行,动静自然极大,眼见其已要追至身后,慕容老贼双目掩不住惊惧之色,转头对着身旁的天妙宗宗主道:“花宗主,速速让你门下弟子前去阻挡这高狩片刻,若是被其欺身近前,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花宗主且管放心,只要今日你我能走脱,我慕容家来日必有重谢!”
花月胧听到慕容老贼所言,目中现出恼怒之色,毕竟慕容老贼之意分明是让她门下弟子去送死,世人皆知张放乃是尊杀神,非是惜花之人,她天妙宗这些弟子本就武功平常,擅于媚功,在张放手下连一招怕是都接不住的。这些门中的娇俏弟子无不是花月胧七姐妹花费了莫大心血才培养起来的,她又怎舍得就将这些女子推出去送死?
花月胧犹豫之间,张放却是步步欺近,眼见张放就要近身,慕容老贼却是急了起来,吼道:“花宗主,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是你门下弟子死绝,山门被毁,但只要你活着,来日我慕容家允你在江南任择名山大川开宗立派,江南女子任你挑选。”
听到这番话,花月胧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继而脚下一停,轻喝道:“天妙宗弟子听命,随我一道停下!”
慕容老贼听到花月胧所言不由有些意外,但见天妙宗门人尽皆随花月胧停下,似有阻挡张放之势,他当即再不作他想,就是将轻功催动到极致,向远处奔逃。
只是不等慕容老贼离开,令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那花月胧却是迎着电闪而来的张放一下跪倒在地,啜泣道:“高盟主,月胧自知往日助纣为虐,愿自裁以谢罪,但请高盟主高抬贵手,放过我门中这些姐妹与弟子,她们不过是弱质女流,修行媚功不过是为在这世上活下去罢了。”
花月胧这一动,她身旁的师妹卫天罗当即也是迎着张放跪倒,低头啜泣道:“求高盟主法外开恩,饶我等一条性命。”
卫天罗声音虽然悲戚,但目光中却藏着深深的怨毒,毕竟她儿子死于张放之手,情郎更是被张放轰杀的尸骨无存,她对张放是有滔天的恨意,但在生死之间,却不得不以如此屈辱的方式,求得一条性命。
而随着卫天罗这一跪,场中的天妙宗皆是跪倒在地,口中和卫天罗一般说辞,等到张放闪入这间,却好似入了花丛,特别是花月胧,美目垂泪,神色悲戚,好似一枝梨花压海棠,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可惜张放心性何其坚决,特别是经过登天梯后,他意志更坚,只是淡淡的看着花月胧等人,目中未有因眼前的绝色容颜而生出丝毫情。欲又或怜惜。
“天妙宗今日从武林除名,其他弟子自废媚功邪法可活,负隅顽抗者死,至于你,高某曾答应他人取你性命,只能让你死的痛快些。”
张放淡淡的说出这番话,话音刚一落定便是闪身至花月胧身前,花月胧神色一滞,尚未来得及作出丝毫反应,张放右手凝指,如剑击出,点在了花月胧眉心,下一瞬,指中剑劲一吐,花月胧身子一震,当即双目圆瞪软倒在地。
这位倾国倾城的天妙宗掌门或许是想以自己无双媚功和倾世容颜博得一线生机,她哪晓得张放心硬如铁,又与舞倾城有约在先,哪会饶她这首恶之罪?
“呼呼。”
花月胧被张放一指点毙,身上登时冒出两团银光,堂堂一派之主死后才爆出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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