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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已是亮的极早,尽管四更天刚过,但天边都有些蒙蒙发白。八廓街上依旧万籁俱寂,空空荡荡的街道上看不见一个人影,至于八廓街围绕的大昭寺也是门户紧闭,寺庙内只有微风拂过经筒而传出的寥寥佛音。
不过就在八廓街南边的尽头,与大昭寺相对千米的驿馆中,却是烛火通明,驿管内是什么情况虽不得而知,但驿馆门前十余名身着白袍的明教弟子,却是在晨曦将现,困意汹涌的时候依旧精神抖擞的昂然而立。
尽管已是夏中,可吐蕃这片红土高原上卷起的夜风依旧刺骨,只是这些身着单衣的明教弟子却浑然不觉,一个个迎风而立如同一杆标枪,单看这番精气神,倒是比红叶谷那群被誉为精兵悍卒的军汉不知强上多少。
“呼呼呼。”
悄无声息间,从大昭寺那边卷来的夜风似乎强了些,风中带着的刺骨寒意也是深了不少,站在驿馆前守卫的这些个明教弟子纷纷忍不住打起了寒颤,甚至当中有一人牙关禁不住上下抖动起来,可没有谁妄动试图离开,个个都还在坚持。
这些弟子忠于职守,却是值得令人夸赞,可八廓街上卷过的夜风却没有因此变弱,反而越发强劲,甚至在片刻之后。驿馆门前出现了一团形似龙卷风暴一般风卷,狂风呼啸之间,比三九天还要刺骨的极度冰寒之气在驿馆蔓延开来,值守的明教弟子口中哈出的热气几乎瞬间就凝冻起来。
这般诡异的情况下,这一个个明教弟子的脸上顿时出现骇然之色,甚至有人忍不住就要往驿馆内退去,可等他们欲有所动时,才发现自己的身子近乎要冻僵一般,紧跟着,极度冰寒之气包裹他们全身。无可阻挡的寒意将他们的脑子都冻住。吞噬他们的意识,将这一个个忠于职守的明教弟子拖入混沌,化作一具具冰雕。
“唰!”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自狂风中卷出。驻足在驿馆门前随意的左右看了一眼。随后其迈开步子便朝着驿馆紧闭的大门而去。
“嘭!”
这人影还未及至门前。面对着紧闭的大门便是隔空一掌拍出,十数团真气圆球从其掌中一冲而出,那驿馆大门就在轰然爆响声之中四分五裂。残渣木屑四处飞溅,但这来人却恍若未觉,迈开步子便朝内而去。
“嗖!”
然而他刚走两步,一块尖锐的碎裂木块朝着他的面门直刺而来,只是其根本不管不顾只往前走,眼见那木块就要刺中其面门,其身上却是白光一炽,体内登时涌出无尽真气,就在他体表半寸之外化作一面真气之墙般,将那木块在内,任何飞溅向他的东西悉数抵挡下来。
这来人搞出这般大动静,自然惊动了驿馆中人,其刚刚踏入馆中,就见馆内左右两边涌出了上百名各持刀剑的明教弟子,这些人好似早就埋伏在此处一般。而在正对驿馆大门的大厅内侧,一位头戴黑冠,白眉鹰眼,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端坐在精钢座椅上,手中还拿着一只酒杯。而这白眉老者的左右两边还分别坐着一位身着红色僧袍的无眉老和尚以及一位身着甲衣的中年将领。
这三人身前,有数十名军士手持劲弩,成三排正对驿馆大门,箭已在弦。而这三人左右两边还各自站立着数人,这些人个个气息浑厚,皆非弱者。
那白眉老者端起手中酒杯呷了口酒,方才抬起头直视来人,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道:“江湖中人都说‘分尸手’高狩决绝狠厉,狂傲桀骜,乃是千古以来的绝代妖孽,白日间更有人对老夫说,以高狩性格,知晓我等在此后,说不得要行班超故事。
老夫本是不信的,却因阿扎里大师在我处作客,为防万一才搞出这等阵势,不曾想你还真的敢孤身前来。
年轻人,老夫是该说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该说你愚不可及,一心送死呢?”
这白眉老者说完这番话不由嘿嘿笑了起来,眼中的轻蔑越发明显,笑声中包含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而其旁边一干人似乎也受到感染,都是笑了起来,仿佛在他们眼中,站立在驿馆门前的那人只是个小丑。
这些人眼中的‘小丑’自然就是张放,他看着这些人的模样浑然不动,只是淡淡的道:“等我把你们的脑袋扭下来当夜壶,你们或许会笑的更欢!”
话音未落,张放脚下一点,整个人卷过一道气浪,笔直一线的冲向那群人,其速度快到了极点,几乎眨眼间掠过场中,距离白眉老者一群人就只有十数米之距。
那白眉老者见此,目光不由一凝,随之猛地将手中酒杯朝地上一砸,厉喝道:“动手!”
摔杯为号!不过杯子尚未摔碎,其身前的那群弩手就被张放的气势所慑,一个个接连抠动弩机,就见一支支足能穿透铁甲,扎入石墙的弩箭带着呼啸之声,撕风而出,朝着张放直袭而去。与此同时,馆内左右两边那些各持刀剑的明教弟子,也是咆哮着向张放杀来。
如此情形下,张放却是神色半分不变,面对着分从上中下三路射来的三排强劲弩箭,他不闪不避,只是双脚一顿,随即腰身一沉,紧跟着其左右双手往身前一合,就见其双手之间红光大作,就连其脸上亦是绽出红光!
下一瞬,三排强劲弩箭就及至张放身前,就在这一瞬间,张放双手左右一分,各自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紧跟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一根根强劲弩箭在这刹那之间好似悬停在了他的双掌之前。
“开!”
张放一声暴喝,与此同时其双臂一震,双手微微向前一推,紧跟着双手朝着左右两边一扫,就见这些强劲弩箭就是旋转着四散倒飞而出!
“嗖嗖嗖。。。”
四散倒飞而出的弩箭去势甚至比刚才还猛,还疾,不到眨眼的功夫,其中十根笔直倒飞而出的弩箭竟是以箭尾齐齐穿入第一排单膝跪地的弩手的眉心之中,紧跟着,箭尾的白翎也穿入这些人的脑中,到最后整根长箭连带着旋转的箭头都从脑中一穿而过,将这些弩手的额前都是绞出半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还不止于此,透脑而过的长箭去势不减,依旧强烈旋转着往前,没有丝毫停滞的就从第二排半蹲着的弩手的胸前穿过,这些弩手身上的皮甲根本就是摆设,一个个胸前瞬间就被绞出同样大小的血洞。
就是这般,这倒飞而回的长箭以箭尾为刃,一连将三排弩手如同糖葫芦般串了起来,眉心,胸口,腹间,一个个让人悚然的血洞直接夺走了这些弩手的生机,而且弩箭上的劲道,更是带着这些弩手向后推去,白眉老者身前顿时一片狼藉,其左右站立之人更是急急的踏前而出,生怕那弩箭再往前来。
就在这时,场中已经是哀嚎一片,却是其他四散倒飞而出的长箭,左右乱击之下,那些个明教弟子根本不比这些弩手好上多少,一半多人都被弩箭之威波及,当场就死了十数人,剩下之人轻重伤不等。
“乾坤大挪移!你怎会我明教的镇教神功,今日留你不得!”
白发老者眼见张放这一手,‘噌’的一下长身而起,一对鹰眼凶狠至极的盯着张放,咬牙切齿的从口中吐出这些话来。
这乾坤大挪移乃是明教的镇教神功,张放当初从明教杨左使身上得到了此功法前几重的修炼秘笈,这功法与寻常武功不同,若是内力浑厚,根骨极高,又通晓相应的武学意境和武学技巧,便可快速练会。当初张放在桃花岛上就很是轻易的练会了前三重,后来他内力大进之下,早已抽出些许时间将之练到所得秘笈部分的巅峰。只是这乾坤大挪移重于借力打力,御劲卸力的手段,与他猛冲猛打的战法并不相合,故而张放并不常用此功法,只是今日在明教当前,一干人等不屑于他,他自然是用这明教的镇教神功奋而反击!
张放看着白眉老者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冷冷一笑,道:“废话太多,受死!”
话音未落,张放身法再展,整个人便如狂风一般朝着白发老者卷去,只是这白发老者却是负手而立并不为张放所动,不过他身旁却是一连有五人迎了上去。
这五人以一名铁冠道人为先,其后一名冷面汉子和一披发狂徒紧随,最后由一高一胖两名个和尚押尾。这五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明教五散人!
铁冠道人以铁冠为号且不去说;那冷面汉子便是素有铁面判官之称的冷面先生,其掌明教教规,违反教规者,上至教主下及一般教众,都是脱不开他的惩处;而那披发狂徒便是狂人周颠,其一身外功练得出神入化,曾和谢狮王力战上百回合难分胜负。至于那高个和尚便是‘通玄僧’彭和尚,其精通玄,佛两道,一身武功诡秘难测,虽人不多言,在五散人中却是实力最强,早前数年便是踏入地级上品,实力不让四**王。最后那胖和尚便是布袋和尚说不得,其形如弥勒,却杀人不眨眼,身怀一布袋异宝,不惧水火刀剑,最喜将人装入其中活活闷死,故而也因此得名。
第八百三十九章何以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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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散人在整个江湖中都是极有名声的,以彭和尚为首,其余四人均是地级中品后期的强者,手底子极硬,五人更是精通一门奇绝阵法。昔年,五散人便联手力敌过五绝之一的‘北士’李探花,相交数十回合甚至略占上风。故而这五散人联手,绝非易与之辈,白眉老者一上来就让五散人联手而出,这番作态却是与其所言根本不符,他这已是将张放当做中原五绝一流对待,而放眼天下,又有几人敢对五绝的实力不屑?
铁冠道人一马当先,闪身之间便是及至张放身前数米,张放见此右手成爪朝前一探,只是张放右爪刚出,这铁冠道人脚下一顿,就是猛地向后倒退,然其一把拔出腰间长剑,朝着张放就是隔空一剑斩出。
“唰!”
铁冠道人剑锋之处青光蒙蒙,紧跟着就是一道剑气汹涌冲出,直击张放,同时其口中一声高喝。
“五元绝阵,起!”
话音未落,冷面先生和狂人周颠便是一左一右蛇形而出,两人几步之间就闪身到张放左右身侧,几乎就在铁冠道人剑气击出的刹那,两人不分先后的各以掌拳击向张放。
这三人配合无间。掌,拳,剑各有威势,非能易与。然而张放只是右爪一缩,同时左手一抬,继而双手都是五指均张,朝前一甩。
“噌噌噌。。。”
一时间,如同剑鸣般的破空声不绝于耳,十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四散击出,两道商阳剑速度最疾。几乎是声音刚响起。便是将铁冠道人射来的剑气冲消的一干二净,而后余势不减的击向铁冠道人;而两道少商剑则各自袭向冷面先生和狂人周颠击来的拳掌,中冲剑和关冲剑则分别击向两人的面门下盘;至于少泽剑和少冲剑则最为诡谲,各自划过一道弧形轨迹。曲折的击向二人后心!
“好胆!”
周颠眼见张放在夹击之下竟然以攻对攻。双目圆瞪就是一声暴喝。然而不等他做出应对,少商剑猛地就击在他拳锋之上,周颠登时脸色一变。继而手臂狂震,好似将全身力道汇于其上,拳中真劲提前爆开,欲以此冲消剑气。然而下一瞬,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随即就见周颠拳面上血水四溅,拳头里更是传出‘咔咔’的骨动声响。
“点子扎手,老彭,大脑袋,快点。。。”
周颠生性狂放,自视极高,这才敢以拳头硬挡剑气,可这一交手当即吃了大亏。周颠早年做过马匪,一时情急之下连黑话都说了出来,只是话音未落,上下而来的强大风压登时让他汗毛倒竖,甚至身后传来的破空声更让他亡魂大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肉嘟嘟的大肥手一把扣住周颠的左肩,将之猛地一扯,周颠随之向那边倒去,如此一来,却是堪堪避过了击向他面门的中冲剑和击向他面门的关冲剑,只是那少泽剑却是如影随形的依旧朝着周颠而去。
眼见周颠就要中招,就在这时,一根灰扑扑的大口袋却是一下向少泽剑气罩去,眨眼之后,大口袋的猛地鼓出,一下及至周颠右边背心的肩胛骨上。
“砰!”
只听一声闷响,周颠如同被铁锤击中一般,朝前一个踉跄,口中就是喷出一大口血水,而其背骨上还响起‘咔咔’的骨碎之声,整个右手已是提不起来。尽管如此,周颠却知道若非布袋和尚及时出手相救,又拿出宝贝袋子,只怕他现在已是凶多吉少。
至于冷面先生那边情况稍好,其感受到张放的剑气之威却是没有硬挡,第一时间收招侧身闪避,只是张放剑气太速,少冲剑又是诡异,若非彭和尚及时出手,他也是难以脱身,可即便如此,其右臂也被少冲剑擦过,虽无大碍,但也血肉横飞,白骨可见。
张放一剑之威,就是让五散人其四手忙脚乱,而他用出这一剑后却是看也不看,脚下疾点,就是朝着铁冠道人直直冲去,就在彭和尚和布袋和尚出手援救冷面先生和周颠的同时,他已是欺身到铁冠道人近前,紧跟着其双手成爪,化阴真罡自指间延伸而出化作利指,随即其两手一转,双爪便是划拉出无数爪影朝着铁冠道人抓去。
铁冠道人见此登时一惊,手腕一抖,手中青锋便是化作数道剑光直击爪影,只可惜每道剑光击中的都只是鬼爪虚影,而这一招之失下,张放的双爪就是左右及至他双手之前。
铁冠道人立时就想抽身而退,然而他刚欲所动,却发现随着那一双鬼爪近前,一股极度冰寒之气铺面而来,他双臂如置冰窟难以动弹,就算抽身而退,只怕也难逃过张放的鬼爪。
这究竟是什么鬼门道?!
铁冠道人心中骇然,可他连丝毫办法都没有,眼见就要中招,就在这时,两道人影分从铁冠道人左右一掠而过,与此同时,两道寒光一闪,却是两把戒刀朝着张放的左右脖颈直直斩去。
原来,白眉老者见五散人联手而出,阵势尚未结成,却是一个照面就被张放杀了出来,周颠更是受伤不轻,此等情况下,其便是对着身旁那无眉老和尚阿扎里大师低语了几句,随即无眉老和尚身旁两名中年喇嘛便是手持戒刀纵身杀入场中,却是正好援救铁冠道人。
不过如此一来,张放就变成以一敌七,明教也算是不要脸皮了。
“呔!”
眼见两道凌厉的刀光破空袭来,张放却是面色半分不变,只是口中一声大喝,全身气血如万马奔腾一般狂涌起来,在这滂沱的气血催动之下,张放浑身肌肉猛地鼓起,一根根粗长的青筋更是爆现而出,如同虬龙一般盘满全身,而其身量也是陡然拔高,整个人顿时状似妖魔。
张放如此施为之下,本是砍向他左右脖颈的两道刀光,却是一下砍在了他双肩之上,两把戒刀的刀锋与坚若金铁的筋肉相撞顿时发出‘叮叮’声响,但却在张放身上连丝毫痕迹都没留下。下一瞬,张放胸前白光一闪,继而肩上的肌肉一缩一胀之间,两道戒刀就是荡了开去,这自是张放用出了御劲反震的手段,而刀劲反噬之下,那两个持刀之人竟是手臂颤动五指,持刀之手更是如同抽筋一般,炸开如鸡爪状,再握不住刀柄,两把戒刀便是朝着地上落去。
而就在张放应付这两道刀光的同时,其双手也是半分不慢,就在两把戒刀被荡开的瞬间,其双爪几乎不分先后的倒扣住铁冠道人的腕脉,化阴真罡化作的利指一下扎入铁冠道人双手的筋肉之中,紧跟着,张放双手一紧,手腕缓缓转动之下,五指猛地向上一拉!
“啊!”
铁冠道人的凄厉惨叫之声登时响彻整个驿馆,整张脸更是已经扭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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