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琢磨的有滋有味,韦青青青却是昂着头在等什么,但过了半天见张放没动静,韦青青青低头一看张放压根没理会自己。竟然自顾自的琢磨起来。韦青青青气的脸色铁青!
这种时候。当徒弟的被师父以武学道理完全说服训斥一顿后,徒弟不是都该说上一句‘师父英明,弟子眼皮子浅。此番可真是受教了’之类言语吗?
韦青青青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脸的便秘之相,当即轻哼一声,冷淡的道:“高狩,就你小子这仗着机变之能,只知道猛冲猛打的性子,大和尚说的那几样顶级轻功飞渡术你几乎都练不成,除非是你能得到陈传老祖传下的‘凌空虚渡术’。”
凌空飞渡术?
张放一愣,这绝世轻功不是已经失传了吗?韦青青青提这干嘛,难道。。。
张放也是心思灵动之辈,连忙问道:“师父,这凌空虚渡术不是已经失传数百年了吗?莫不成师父还知晓这绝顶轻功的下落?”
“哼!”
韦青青青冷哼了一声,再不言语,张放与韦青青青朝夕相处了大半个月,也算多少晓得韦青青青的性子,立即道:“师父刚才骂的好,小子的确狗屁不通,能得师父这番指点,不仅对轻功认识加深了许多,就是往日间于武功招式上一些不通之处也豁然开朗。
哎,师父就是师父,师父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抵得上我苦思百日,我不敢说师父是天下最厉害的天级宗师,但师父绝对是天下对武道理解最深,也将道理讲的最深入浅出的天级宗师。。。”
张放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更别说韦青青青还是他师父,张放当即滔滔不绝的夸赞起韦青青青,韦青青青开始还听得悠然自得,但见张放夸得越来越离谱,又见一旁的旦真德尼连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不得不打断张放道:“高狩,你能明白自己眼皮子浅就好,这武道之路漫漫修远,你不放下姿态,上下求索,多向旁人虚心求教是不行的。
须知三人行必有我师,哪怕武功比你低的人也未必不能让你受益,你性子刚强决绝,为战时自是不错,但平时为人处世却需收敛,莫真要以为自己是气运所钟之人,便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以为天老大,你老二,如此的话,你终究也走不远的。。。”
韦青青青摇头晃脑就像个书塾里面的夫子一般,对着张放谆谆教导,而张放则一脸虚心模样,听得是不住点头,间或还赞上一声,好一副师生相宜的场景。
但却是苦了一旁的旦真德尼,看着这对师徒如同变脸般的表演,一头的冷汗止不住的流。
韦青青青说了半晌,终于是把‘肺腑之言’捞完了,最后道:“至于那凌空飞渡术,为师正是当今世上为数不多知道其确切下落之人,不过如今时机未至,等你到时候为我自在门清理了门户,再将为师传你的爱恨神功练出些模样来,为师自然会告诉你的。”
张放听到这番话,不禁翻翻白眼,他就知道按照系统对npc的设定,这种大机缘压根就没有能轻易入手的。而一想到为自在门清理门户,张放也是一阵头大,他这和万法阁已然不死不休,魔道十二秘门还有俩残疾等着他去收拾,更别说可预见两三天后,必然又要和五行教死磕,他还风闻自己因为击杀了杨天傲,明教光明左使也准备找他寻仇,这些人都够张放头疼的了,到头来还要带上个血河派的元十三限。
天下七大魔门邪派加上个实力恐怖的万法阁,被他得罪了一半,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之人围起来够杀他上千次,张放自己不晓得自己怎么还能好好的活着。
张放摇摇头,也懒得再去深想这些事情,这些大势力各有各的图谋,也各有各的对手,他张放不过个小虾米,只要闯过眼下这关,他还不信这些大势力会联起手来对付他。
至于说那‘凌空飞渡术’既然韦青青青说了,等到杀了元十三限就给线索,张放也不去多想,反正就算现在得到线索,他也不可能立即去寻找,他手上事关武功秘笈的线索还少?陈长老的十方诀,西域连环庄的万象铁砂掌,裘坚说的北疆那个什么上古玄阴派的遗迹,还有碧峰峡中悬棺密道内的秘笈。
不过想是这般想,但张放口中还是道:“师父放心,就算你不提这什么凌空飞渡术,待弟子自觉实力已经达到相当地步后,便会将清扫门户当做第一重任的。”
韦青青青就是属狗的,只能顺着毛毛捋,稍微违了他的心意,那可是就要炸毛的,张放吃一堑长一智,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韦青青青听着这话,点点头道:“戒骄戒躁,武者所为,你这份耐性,却是极为不错的。”
韦青青青这叫礼尚往来,张放捧了他半天,他这便从‘狗屁不通’变成了‘极为不错’,搞得一旁的旦真德尼一阵恶寒。
“好了,为师晓得你体内真气将近,你就停下来吧,反正横竖不过切磋,输了就输了,你若不服,以后练的顶尖轻功,去吐蕃再寻大和尚比过便是。”
韦青青青终究还是体恤自己弟子的,他晓得张放性子,为怕张放强撑下去不肯认输伤了真元,便即如此说道。
一旁的旦真德尼随即便道:“韦前辈说的没错,高狩,你日后若是有暇来我吐蕃,我定然再和你比过,我还可以带你顺带看看咱们高原的风光!”
巴尔朱法王也凑趣道:“这都走了快一天了,也该歇歇了,我这老胳膊老腿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队伍中三人都劝解自己,张放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当即道:“那行,咱们找个落脚的地方就好好歇息一番,待吃饱喝足再行赶路。”
说着,一行人便动了起来,没多久便找到一处小山坳,张放将韦青青青安置好,便与旦真德尼一同出去欲拾些柴火,由于张放真气将近,两人走得不快,堪称缓步而行,张放见此环境,可不正是绝佳的向大和尚请教天竺武学的事情,当即也不再耽搁。
“上师,高狩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上师可能答应?”
旦真德尼为人豪爽,对张放也算看得上眼,听着张放这番话,只道:“有话尽管说,且别弄这些弯弯绕绕的,我能答应的自然答应,不能答应的你就是手段使尽,我也不会答应的。”
旦真德尼这番话说的张放微有些脸红,他也觉得自己实在太处心积虑了,当下也不再绕弯子,道:“高狩痴迷武道,素闻天竺武学与中原武学齐名,当年达摩祖师更是融两大武道于一身,武功绝顶,无人能敌。
而高狩也与密教之人有过切磋,知晓天竺武学不凡,故而想请教上师,这三脉七轮究竟是如何修炼,是以何为基础,为何寻常人不可随意将中原与天竺武学共修之?”
旦真德尼听到张放所问,微微一愣,但随即右手电射而出,一把扣住张放手腕,其速度之快,加之出手突然,张放连一丝反应也无。等到旦真德尼扣住他手腕,张放欲要所动,但却感一股怪异至极的真气从他手腕处一冲而入,他的护身真气连半分效果都没发挥,整个人便是直直僵住!
第五百六十七章天竺武学(下)
张放心中狂跳,他不明白旦真德尼为何会出手,不过张放绝不愿这般被轻易制住,当即真元一鼓,就欲催动真气,只是就在这时,旦真德尼却是悠悠收回了手。
旦真德尼的手一离开,张放全身便即恢复正常,只是无端被制住,让张放心中极为恼火,故而也是脸色一冷,道:“上师突然出手制住高狩,却不知是何用意?”
旦真德尼听到此言,哈哈一笑道:“高狩你莫怪,我只是奇怪你为何对我密宗武学产生兴趣,此前不久又听巴尔朱法王提到当日好像便是你在雪獒谷的地下交易会上买走了洗髓经残本,故而这才出手一探。
却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在这短短时间内练成了那残缺的洗髓经,并因此打通了三脉之中的中脉,如此一来,也无怪你对我密宗武学产生兴趣了。”
张放听到旦真德尼所言,心头一跳,他晓得自己还是唐突了,别看旦真德尼是个豪爽的性子,但豪爽不代表粗疏,旦真德尼如今跟着张放只是为了搞清金刚寺真相,但其难道真会对张放所言一字不差全部相信?张放突然冒出对天竺武学的兴趣,若是没有正当理由,旦真德尼自然是会怀疑,张放当初在金刚寺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否得到了密宗的什么功法口诀,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来原本的想法行不通,若是我直接询问楞严指的事情,只怕这大和尚疑心会更重。究竟该怎样?”
张放微一沉吟,心中念头连闪,短短刹那后,他便接过旦真德尼的话茬,道:“原来如此,既然上师探知我中脉已开,那高狩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高狩的确是因为练成了洗髓经前面部分打通了中脉,又因曾在金刚寺有幸见过五**明功,龙象般若功等密宗绝学。故而对天竺武学心所有慕。才对天竺武学十分感兴趣。”
张放顺着旦真德尼的话,把自己请教天竺武学的出发点先找到正当理由,算是消除大和尚的疑心。
旦真德尼点点头,自然是认可张放这番说法。随即道:“五**明功和龙象般若功都是我密宗修肉身的至高功法。又各有独到之处。特别是龙象般若功,若能修至大成,可谓成就人体肉身之极限。只可惜此功法自天竺传入吐蕃以来,从未有人能练至顶峰。昔年我曾往那烂陀寺求经问佛,也才知晓,就是在天竺,此功法自创立以来也极少有人练至过顶峰!”
龙象般若功张放是有体会的,当初那仁青才让举手投足,一招一式之间就蕴含沛然之力,若非张放以机变之能,又用出碧针清掌,他想要赢下那仁青才让却是极难的。而此人也不过才将龙象般若功练至中段,此功法之恐怖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张放最关心的还是大和尚口中所谓修肉身的说法,中原并无这等说法,就如十三太保横练功就只是被称作外门横练功法而已,显然这修肉身一说,乃是密宗乃至天竺对武学的一种根本认识,这对于张放来说正是请教天竺武学的一个切入点。
“上师,我刚才听你说‘修肉身’,却不知这究竟是何意,毕竟我等武者乃是以身体为根本,所有的功法不都是以肉身为基础吗?”
旦真德尼听到张放所问,摇摇头道:“看来你对武道之路认识还过于浅薄,这一点韦前辈倒是并未说错。
‘修肉身’如果从狭义上来说,其实可以类指你们中原的横练功法,就像是你所修的十三太保横练功,纯粹的是以特殊的气血之力震荡方法,最大限度却激发肉身所有的潜能,从而达到力量增大,防御力增强等效果,从而克敌制胜。
然而这类功法对肉身实则造成的损害颇大,若无相应的内功心法常年运使真气滋养肉身,那久而久之,习练此等功法之人,轻则肉身萎缩,机能大减,重则经脉破裂,腑脏受损,是有性命之忧的。
旦真德尼这番话暗含规劝之意,张放在十三太保横练功上造诣极高,这在大和尚眼中却并非好事。而关于此点张放则之前就从济真法师口中知晓,他虽然不明白这种‘暗伤’系统会以何形势体现,但也心中也一直记着此点。
不过经过旦真德尼这番提醒,张放终于能确定济真法师当日不是忽悠他,而金刚寺秘传的大日心经内功心法就有滋养肉身之效,看来这门功法终究是要修炼的。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后,张放随即问道:“那敢问上师,狭义的‘修肉身’如此意思的话,那广义的‘修肉身’又究竟是何意,密宗之内对修肉身又是如何界定的?”
旦真德尼笑了笑,道:“看来你今天得不到答案是不会死心了,好吧,我就给你好好说说,不过在此之前,我问你一句,你可知中原道门对‘精’,‘神’,‘气’的说法?”
“外练筋骨皮,內练精神气,这是武者人人皆知的,高狩自然知道。”
“那我问你,‘精’是什么,‘神’是什么,‘气’又是什么?”
旦真德尼不知为何并不直接阐述密宗对武道的基本观点,反倒是对张放提起了问题,不过这问题张放还真没有深思过,听完之后不禁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半晌之后,张放才道:“道家讲‘精气神’三宝,这三者必然是相辅相成的,而就我个人来看,‘精’指的应是人体修炼之源,亦是‘我道’的源,也是‘我道’的延展,一个人的心性与想法,决定了他为何迈入武道,也决定了他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多远。”
张放说到这不由想起了慕容贞,以小贞的性子就算给她再厉害的功法,再极品的装备,再多的潜能点,她能强一时,却无法真正的成为强者,因为她不喜争斗,更没有直面生死一线凶狠搏杀的勇气。
只从这一点,慕容贞成不了江湖世界的强者,其实换成任何一个环境都一样,没有心性,没有手段之人,即或是际遇惊人,他能强一时,却无法成为让人敬仰的强者,在这点上倒不如那些追名逐利,且能为之付出所有的人。
张放顿了顿,又继续道:“而‘气’则是修炼之本,也就是我们武者体内修出的内气,真气,气外放可伤人杀敌,内转可蕴养经脉,多少补益肉身。
至于说‘神’在我看来应是修炼之真,武道之路亦是修行之路,人生于天地间,就会去感悟天地玄奥,在武道上天地玄奥就是武学意境。”
张放也是第一次以自己的角度,在江湖世界的框架中去理解这种理论性的东西,不过等到他说完这番话后,心中似乎隐有所悟,而就在这时,他耳边仿佛听到‘咔咔咔’如同什么东西推动的声音,张放就见那天命模板出现在眼前,那扇黑白分明的生死门竟是又推开了一些,整扇大门竟是被推开了近乎五分之一的缝隙。
眼见于此,张放自然是大喜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去理解,梳理,阐释武道的理论知识,竟然还有助于打开生死门!
就在张放惊喜的时候,旦真德尼在一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方才道:“虽有失偏颇,但却有自己的独到见解,还算答的不错。
高狩,我再问你最后一问,可否?”
张放在旦真德尼的问答之中大有所得,自然是立即道:“自无不可。”
“好,我最后这一问便是,你觉得武者修到最后究竟修的是什么?”
张放听到此问却是彻底愣住了,他从来都没往这方面想过,毕竟玩家在江湖世界中是永远不死的,而他也不知道丑童那种大道随身的武道至境又是否是武者的终点,毕竟他距离那一步还太远太远。
听到此问,张放的脑中闪过很多想法,肉身终究是腐朽的,练武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人终究会死,肉身终究会化为虚无。
想到这,张放看了一眼旦真德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佛门都讲修来世,这一点想必也影响到佛门的高深武学中,即或是修肉身,也是为了更好的修来世,但人真的有来世?或许这只是一种意念的寄托,就如佛门四大根本印,张放完完全全的不能理解,人在红尘中翻滚,又如何做到超脱,名与利带来的巨大喜悦都未曾感受过,又如何真正感受超脱一切的大喜悦?
张放并不相信世上有灵魂存在,更不相信所谓的来世,他只能理解佛门就是意念,或是意志的修行。
旦真德尼看着张放的眼神,道:“看来你有所领悟,我密宗所修的三脉七轮与中原经脉之法其实相去甚远,其他且不说,就是我密宗之内就极少有人将七轮中最后一轮打通,你可知为何?”
张放摇摇头,旦真德尼见此继续道:“那是因为第七轮梵天轮并不在人肉身之内!
中原,天竺两大武道,并不是仅仅因为经脉运行不同,而是从始到终都有着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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