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识才之名要受到损害,小女是万万不敢承担的。
怎么说?晋王问道
“晋王爷以色取人,这名声〃庞落雪委委屈的道。
戚瑶也道:王爷任人唯才是举之名,瑶姬即使在风尘之地都有所耳闻,因为听琴之事,怕是不妥。不如这样,这价格晋王既然已经开了,王爷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王爷也说,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不如就让如烟姑娘在大厅弹奏,各位都能听,也算全了苏公子的脸面。
晋王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苏邑和林清倒是被戚瑶与庞落雪的言辞吓到了,这两位姑娘倒是默契,白白搭银子不说,连独奏都没有了,晋王同意还好,若是不同意,这日后的名声倒是要多多思量了。
晋王到底是在皇家浸淫了许久的皇宫子弟,低头抬头的瞬间脸色变幻如常:多谢二位姑娘肯如此费心为本王筹谋,既然二位姑娘都如此说了,我若是不同意倒是显得本王没有容人之量了,既然如此,那就请如烟姑娘为我们大家弹奏一首吧。
戚瑶与庞落雪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狡黠,福身道了声告退。
晋王此时心中正是郁闷,听个琴白白花了两万五千两,自己还听得不痛快,脸色那是个精彩绝伦。
苏邑和林清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晋王向来是个谨慎大度的正人君子。此时的晋王青筋暴起,虽然尽力掩饰,但是一只手握着杯子,仿佛是庞落雪和戚瑶的脖子,紧紧的骨节都泛白了。
晋王反佛是注意到二人的目光,想到自己极力掩饰自己真实性情,怎能因为两个小小女子而破功,于是笑道:这个翠微楼楼主当真是有趣,这个如烟姑娘琴技当真不错。
二人皆是点头附和,却心里觉得膈应,仿佛刚才出现的哪个人不是他。此时客厅安静了下来,三人像楼外看去。
此时,戚瑶站在二楼,拍了下两下手,示意大家安静:今日晋王用两万五千两让如烟姑娘给大家弹奏一曲,可见晋王对我们如烟姑娘的肯定,今日也是拖了晋王爷的福,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今日如烟便在大厅在位各位弹奏一曲。
说罢,庞落雪抱起琴走向琴台,随意弹奏一曲寒江月,本事简单的曲调,在庞落雪的手下却多了几分心事重重,在场的人都有些沉浸在自己心事之中。
晋王也不例外,当听到戚瑶出来说自己花下两万多两听琴,恨不得让自己上去捂住她的嘴,这下一定会被父皇骂。而庞落雪的琴音好似有魔力,晋王想起自己母妃虽然只是一介宫女,但是在自己五岁时却被自己的父皇杀害,自己被过继到武贤妃的名下,做她的儿子,自己每日都要忍受那个老女人的训诫,恨不得一刀杀了她。
晋王的渐渐迷失,确是让林清和苏邑看的明白,自己想与的好友怕是没那么简单,心里对晋王的亲热之情也冷淡了三分。
一曲落幕,晋王像是做了一场梦,浑身湿透。匆匆告声抱歉,便让人留下银子,自己先回府了。
第二十八章 相见欢
晋王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王府,管家再三呼唤也没有听到,径直走进书房,关门,坐在书案前,用力呼吸两口感觉自己还存活在人世间。
晋王倒了一杯热茶,略微苦涩的茶味进入味蕾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这女人真厉害,若是能收为己用,倒是美事一桩,离自己的皇位又进一步。怕只怕这两个女人极为难缠,自己花了那么多银子却为自己惹了一身骚。
翠微楼内,**一波接着一波,漫天下着的除了花瓣还有数不清的银票与银子。浑金如土的世界,薛妈妈早已被这阵势吓到。苏邑与林清在晋王走后倒是相处融洽,各自对晋王都有了提防。二人虽然没有官位在身但是父亲都身居要位,自己也不是个傻子,自然官场之事都是知道的。苏邑听到琴声看到晋王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这位把闲云野鹤挂在嘴边的朋友不过也抵不住权利与皇位的**,与自己交好不过也是看重自家爹的支持,自己当真是瞎了眼。林清更不用说了,他与苏邑是好友,心思玲珑,自然看得出晋王的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今晚他会将自己暴露出来。
庞落雪弹过琴跟戚瑶回到房间,卷起画轴,仔细观察苏邑与林清。戚瑶不解,却也没有出声打扰,这一看便是一下午,看的苏邑与林清耳朵都红了,还以为是上火了,害的两个人又点了一壶上好的菊花茶茶下火才算完事。
庞落雪道:这两位公子一位是丞相之子,一个是大学士的家的公子,二位都是当世才子,更重要的是这两人是晋王的朋友。
庞落雪知道这两位最后是晋王坐上皇位的助力之一,虽然最后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
“此二人虽是晋王朋友,不过现在只是泛泛之交,况且二位也是正人君子,只不过被晋王的表象所迷惑。若是能让他们看到晋王本质,就算不能为我们所用,至少也不能让她们成为晋王的助力。
戚瑶略略低头想了下,仔细看了一会儿,二人举手投足果然落落大方,君子坦荡荡,二人虽在**,但是也只是听琴,并未做任何不轨之举,尤其是林清,长得眉清目秀,相比苏邑的吊儿郎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于是道:雪儿,看人很准,我瞧着这苏公子倒是没有林公子这般稳重。不过既然可以结交一二,那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庞落雪听到戚瑶的话,若有所思,点点头。
二人相互携手出了密室,在戚瑶房间里,让薛妈妈亲自端了一壶百花酿送去。
薛妈妈点头,自然不敢怠慢,亲自拿了一壶百花酿送去,走到门口整了整衣服朱钗敲门
“进来”苏邑懒洋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今日太不顺心了。
薛妈妈笑道:二位公子万福,这百花酿是我家楼主的一番心意。
林清笑着收下,苏邑确是个嘴巴毒舌的:你家楼主倒是个会做生意的,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招用的也着实好。
薛妈妈在只是笑着:二位公子真是说笑了,来我们翠微楼的都是客人,奴家都是当心伺候的。二位公子若是有何不满之处只管说就是了。
林清到底是个老实人,不忍心难为薛妈妈,伸手接下了酒,笑道:妈妈不必跟他一般见识,这酒我们收下了,多谢你家楼主,如果可以,本公子想请你家楼主小酌几杯,你看可否方便?
薛妈妈道:奴家这就为二位公子安排,二位公子可有别的什么吩咐?
没有了,这个是请妈妈喝茶的。林清说道,顺便将一个元宝塞进薛妈妈手里。
薛妈妈恭敬告退
来到戚瑶房间,薛妈妈将他们所说的一五一十告诉了戚瑶和庞落雪。戚瑶更是对苏邑没有好印象,挥手让薛妈妈带路,二人跟着来到林清他们所在的房间。挥手让薛妈妈下去,关上门。
戚瑶道了个福身,庞落雪跟在她的后面抱着琴。林清还了一礼道:瑶楼主真是给面子,今日翠微楼开业,在下祝瑶楼主生意兴隆。
戚瑶挑挑眉道:承公子吉言,小女子不胜感激。
林清又看向庞落雪:如烟姑娘琴音精妙,在下叹服。
庞落雪到了个万福:公子谬赞了,小女子琴技不过尔尔,只是刚才那曲寒江是根据《心经》所写改编,主要也是为了排遣内心情绪,只是小女手法不够,不能让各位都满意是如烟的错。
苏邑心道:那首曲子果然厉害,晋王平常隐藏的那么好的人都被你排遣出来,还说琴技尔尔,不过也多亏了这个如烟姑娘,否则自己估计还在一心一意把晋王当成生死与共的朋友。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苏邑脸上也有了笑容:如烟小姐的琴音精妙,在下三生有幸能听小姐抚琴一曲。今日能与小姐相识自然是缘分,不如共饮一杯也算是交个朋友。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苏邑定不会推迟。
庞落雪见目的达到,有些话不必说的太多,点到为止刚刚好,大家都是聪明人,说的太多反而是刻意了,反遭人怀疑。
庞落雪眉眼笑的弯弯,让苏邑竟一下看的痴了。庞落雪说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记得那双含情的眸子。林清拉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
戚瑶亲自倒了酒,四人共饮了几杯,没了晋王的隔阂在,四人倒是相处甚欢。
庞落雪又亲自为他们二人抚了一曲《相见欢》,不同的心境,曲意更显得幽远了,曲子里浓浓的欢心让四个人彼此之间的隔阂消融了……
戚瑶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浅酌,双颊渐渐变得粉红,自己却没有在意。
坐在对面林清看着戚瑶静静的坐在那里,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淡淡的风姿,不像风月场出身的女子。也许是林清看的太过认真,完全没看到戚瑶也在看他。
林清专注的样子落在戚瑶眼睛里,戚瑶忍不住笑了一声,林清忽然回神,两人的身影落在彼此的眼睛里
第二十九章 夺权
当夜,戚瑶留在翠微楼处理账目,庞落雪带着莲叶莲藕回到国公府。
锦绣阁内杨氏端坐在正厅桌子前,庞落冰红肿着双眼站在杨氏身前。
杨氏本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看着庞落冰如同受惊的兔子似的站着紧张的搓着手帕,庞落冰虽然长得跟三姨娘有五分相似,但是杨氏却没有把三姨娘害她的的事情归结到庞落冰的身上,杨氏看着庞落冰身边的婢女,冷笑了一声,这丫头是三姨娘身边的小玉,想是那杨颖不放心自己,怕我私下阴毒了庞落冰。
杨氏抬头冲庞落冰笑了一下,道:冰儿,到我这来。
庞落冰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眼杨氏,又侧过头看了看身边的小玉,小玉对她使了个眼色,庞落冰才慢慢挪到杨氏身边。
杨氏自然是看到庞落冰的动作,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紫雀,紫雀心领神会道:夫人跟三小姐说体己话,奴婢们先退下,三小姐暂时住在锦绣阁的偏殿,奴婢已经着下人打扫好了。
紫雀说完就招呼下人出去,小玉虽然为难,三姨娘让寸步不离的跟着三小姐,可是眼下的情况,却容不得自己,只有跟着紫雀出去。
庞落冰心里咯噔一下,这大夫人莫不是起什么坏心,自己娘亲害她,她怎么能放过我,眼圈瞬时一红:冰儿给母亲请安。
杨氏微笑道:起来吧,冰儿今年也满十岁了,也出落成大姑娘了,你放心,你娘亲的事情,自然有你爹爹做主,你就安心住在锦绣阁里,我请了教雪儿的麼麽来教导你规矩,以后没有你爹爹的允许你是不能再见你娘亲,让你父亲知道了,不仅你娘亲要吃苦头,你也会被你父亲所厌弃,这些个事情你要仔细些,有什么需要,缺什么只管找我身边的妈妈要,不必跟母亲客气。今天天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庞落冰在底下仔细的听着,红着眼圈道了声:多谢母亲教导,冰儿知道了。
说罢,低着头告退了。
出了门,庞落冰一路回到偏殿虽然不大,但是比她的院子要大得多,小玉已经在院子焦急等待。庞落冰跑了过去扑进小玉的怀里开始哭。
小玉吓了一跳:三小姐,可是夫人为难你了?
庞落冰摇摇头哭泣不止:母亲,母亲说没有父亲的允许,不许我见娘亲,小玉姐姐,你说我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娘亲了?
庞落冰哭的凄惨,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小玉赶紧安慰道:三小姐快别哭了,哭的奴婢心都疼了,夫人那是吓唬你呢,三夫人让我跟着你,自然有法子让你从夫人这里出来,小姐只需要忍耐些时日,过些日子,三夫人自然会接你回去。
庞落冰听到这里才渐渐止住哭声。
紫雀回到杨氏那里:夫人,奴婢已经查清,三夫人已经被关在院子里,四夫人到现在还未醒,三小姐身边跟着小玉,奴婢总觉得不放心,三夫人肯定不会愿意让三小姐跟着夫人的,夫人我们是不是要想法子将小玉弄出去,以免她多生事端。
杨氏点了点头:三姨娘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她怎么可能让女儿交给我养,早晚都要想法子,这个小玉是她的贴身丫鬟,你找人仔细留意着,不许她生事端,还有明日雪儿过来,早些准备一些她喜欢的。一会儿准备点东西送到二夫人那里,嘱咐她照顾好庞落雨,如若不然,这锦绣阁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大小姐跟三小姐都住这里,给他个警醒,让她知道,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做的,我杨家虽然没落了,但是本夫人出身国公府,这是不争的事实。纵然她现在的娘家深得圣心,也不过是个侯府小姐,况且我这些年的处处隐忍,让她愈发放肆了,下个月的月例减半以示惩戒。
紫雀领命去了二夫人的院子,此时的二夫人正亲自看人煎药给庞落雨,虽然庞落雨身体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但是心理受伤更大,加之上次吐血,身子需要好好进补,这手已经毁了,针线琴弦怕是都不能在动了。当听到大夫人传来的话,恨不得上去给紫雀两个巴掌,大夫人以前柔柔弱弱想不到现在心这么狠,自己若是再坐以待毙,想必用不了多久自己的雨儿都不能好好养在自己身前了,可恨大夫人有儿子女儿傍身,否则何必落到今日被她压制的地步。自己嘴都快咬出血了。
紫雀看在眼里,心里更是不屑,二夫人向来狡诈,只是夫人这些年忍了这么多次,还不知收敛变本加厉,作孽太多,终究是有报应的,忍无可忍自然无需再忍。这个家的当家主母还是杨氏,不管你出身多好,妾就是妾。
等紫雀走了之后,二夫人关上了门,狠狠的砸碎了桌子上的杯子,又将屏风推到在地还不解恨,自己堂堂侯府嫡女,妹妹是当朝贵妃,弟弟是将军,自己的出身哪点比不上那个日渐没落的杨国公府。这大夫人只要在一天,自己就要永远被他压制,这种日子她真是过够了。自己的雨儿已经及笄,她的婚事是要大夫人做主的,自己怎么也不能让大夫人害了自己女儿,于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吩咐人拿了些补品,往书房走去。
四姨娘的小产让庞国公身心疲惫,大夫说颖儿受打击太大还在昏迷中,想必明日醒来又会是一场闹腾,庞国公虽然正值壮年,身体却越来越差。自己也就庞策一个儿子,四姨娘的身孕刚让自己高兴一下,却因为三姨娘的嫉妒而失去一个孩子。
庞国公正停留在自己思绪中,管家敲门道:老爷,二夫人来了。
庞国公从思绪中抬起头道:让她进来吧。
二夫人亲自端着补品进了书房:妾身见过老爷,最近府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妾身知道老爷心里也很难过,妾身也是如此,妾身自知自己愚钝,所以亲自做了了补汤给老爷。
庞国公亲自接过,又拉着二夫人坐在身边道:真是辛苦你了,雨儿受了那么大的罪,我心里也不好受,你好好照顾她。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二夫人一脸娇羞:夫人今日受了委屈,也怪我身为妹妹不能替姐姐分忧,劳烦姐姐亲自教导冰儿,又要操劳这个家里的上上下下。妾身让人炖了补品给姐姐补身子,姐姐毕竟年过三十,身子难免吃不消,妾身有意帮姐姐,又怕被姐姐误会,老爷有时间要多陪陪姐姐,我今日看,姐姐眼角都出现了细纹,虽然老夫人让雪儿学着管家,只是雪儿还小,只是要劳烦姐姐操心了。
二夫人说完皱了皱眉头,二夫人虽然二十好几出年纪,确是保养得宜,半点看不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