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来,她竟然有八十文钱进账,还以为居民区的生意会不好呢,没想到比中午跑商业区的生意还好。也是她出门早了点,挨个巷子叫卖的时候,大半人家都还没开火做饭呢,见有人卖现成的粥,要价也不贵,索性就省了自己的麻烦。
唯一失望的是街口的小乞丐,当时苗翠花和他们说好,剩了饭都是他们的,哪想到头一天竟然连锅带桶都卖了个干净。
“姐,你歇着,我弄。”见苗翠花一会儿算钱,一会儿又去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苗翠峰忍不住了,硬是拉着苗翠花按到了椅子上,“你看着我弄,我哪里弄不对了,你再说。”
苗翠花倒也不推辞,真就坐在那里看苗翠峰干活了。至于指点,那是根本没必要,她的宝贝弟弟可是过目不忘啊,那么厚的书都能背下来,何况看她收拾了这么半天了。
让孩子干点活没啥坏处,累不死人也丢不死人。她可不想把翠峰养成个少爷脾气,以为别人伺候他都是天经地义的。不过,她家翠峰这么能干又懂事,怎么长也不会歪成熊孩子啊。啧啧啧,苗富贵,你就可劲儿疼你那俩儿子吧,刘荷花你也别客气,往死里惯你那俩儿子,到时不要对我家翠峰羡慕嫉妒恨就行。
唔,说到这个,明儿是她另一个血缘上的弟弟的满月呢,她要不要去贺喜呢?
“姐,想啥呢?”苗翠峰把锅碗刷干净放好,却见自家姐姐一脸怪笑的在那里出神,忍不住想挠头——姐她不会是因为今天赚了钱,所以乐傻了吧。
苗翠花回神,拉过苗翠峰在身边坐下,挨着他的脑袋晃来晃去,问:“明儿爹那边要摆酒给大财庆满月哩,咱去不去?”
听苗翠花提起这个,苗翠峰的小脸顿时就阴沉了下来:“去干啥,他摆酒关咱啥事儿?”
他算是看明白了,爹不缺他这个儿子,更不在乎姐姐这个闺女。既然是这样,那他干啥还总惦记着那边。虽说圣人说父为子纲,孝乃天理,可他觉得还是姐说的对,总不能爹要他死,他就真个去死。
大不了,也就是将来爹老了之后,他供养爹衣食罢了。父子间的情分,爹不给他,他又哪来的那么多给爹?
“他摆酒,咱去贺喜啊。”苗翠花点点翠峰的额头,笑嘻嘻的说,“好歹咱也是做哥哥姐姐的,虽说是被爹娘赶出了家门,可心里还是记挂着家里的,上门去贺喜贺喜,跟来往的亲戚们打个招呼见个礼嘛,也省得他们总问咱俩去哪儿了。”刘荷花女士,不好意思啊,我又要去给你添堵了。
苗翠峰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苗翠花的用意,点头道:“好,那咱们去贺喜。”
其实,苗翠花更在意的是早点系统里的那个任务,关于原主亲娘真正死因的。她想再去敲打敲打刘荷花,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对于苗富贵和刘荷花这对真爱,她是想想都犯恶心,恶心到忍不住想去吐他们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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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五,医食无忧就要上架了,按照流风先前许诺过的,到那时,就是双更的节奏。
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支持流风。
咳,该怎么说呢……愁人,流风嘴笨,那些或慷慨激昂,或感人泪下,或华丽耀眼,或恳切动人的感言……臣妾做不到啊!
为什么我的女主都是逗比?那是因为我本身就是这属性啊,纯本色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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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爹,恭喜添丁
可是,去贺喜,你总要带点礼才行吧?
带礼?苗翠花仰天翻了个白眼,她要是给花一个铜钱过去,别说她心里不舒坦,就连翠峰都不会答应的。
“好了,姐,走吧。”将晾干了墨迹的纸随手折几下塞进怀里,苗翠峰冲苗翠花一笑,“去吃大席。”
苗富贵这次席面摆的确实不小,老家来的亲戚多啊,他这大喜的事儿可不想闹出什么笑话来——虽然,已经有笑话在前了。听着来贺喜的亲戚偷偷的叽叽咕咕,议论苗翠花和苗翠峰的事情,苗富贵只能装作听不见,咬着牙硬挤出笑脸来。
那个死丫头,她要是敢回来,看他不打断她的腿。
“诶诶,那不是翠花么?”
“是她吧,我有两年没见过,不大认得……”
“可不就是她么,后头那个是翠峰。”
翠花?翠峰?那死丫头还真敢回来?!听见外头的骚动,苗富贵一个没克制住,“啪叽”一声将手里的锅铲子甩到了锅里。
旁边正帮忙的他亲娘,苗老太太连忙扯了他一把:“你给我悠着点儿,当着这么多人,你可别乱来。他们俩肯回来,你就给我好好的接进来,别闹腾,知道不?有啥事等过了今天再说。”翠花那丫头也是,有啥委屈不能忍,非闹得带着翠峰跑出去过。这会儿又回来,是打着亲戚们都在,富贵不好收拾她的主意吧。没想到这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儿还不少。
作为一个过来人,苗老太太自信自己已经看穿了孙女的那点小伎俩,撇嘴哼笑了两声继续择菜了。
苗翠花姐弟两个已经被拉进了院里,拉她的就是自家三叔苗发财,苗老太太最宝贝的小儿子。
“翠花啊,瞧瞧你这小脸,才出去几天,就瘦成这样了。听婶的话,以后可别胡闹了,知道不?”三婶拉着苗翠花的手不放,又是叹气又是抹泪,“一来听说你不在,你是不知道婶心里有多急。听话,以后有天大的委屈,只管到老家那边找婶说去,再多你和翠峰两个,婶也养得起。”嗤,老大家可真热闹,媳妇把前头的儿子闺女都给打跑了,看姓刘的娘们还好意思在她跟前装大嫂样儿不,看还有哪个说姓刘的比她贤惠。
“可不是么,瞧瞧翠峰这脸蛋。”二婶不甘示弱,一把将苗翠峰搂在怀里,满脸心疼的感慨,“叫哪个看了不心疼?要是先前大嫂她知道的话,唉……”
这一声长叹,叹得三婶忍不住扭过脸来与她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苗翠花低头冷笑,今儿热闹啊,要不是这么热闹,她才没兴趣来见苗富贵和刘荷花这对真爱。
既然早点系统上给出了查明她那母亲去世的真正原因,那她母亲就绝对不仅仅只是因为身体不好,病入膏肓而亡,这里头一定还有别的原因。而苗富贵和刘荷花这对真爱,显然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尤其是那天她离家出走时,对刘荷花甩出的那句威胁,怎么看刘荷花那反应,都像是被吓到了啊。
那么,刘荷花女士,你在害怕什么呢?
实话说,苗翠花其实可以不用管这趟闲事的,因为这对她来说,真就是闲事一件。毕竟么,她穿过来时,原主的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了,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和情分。只是,她忽然发现,连节操都不知道几毛钱一斤卖掉了的自己,居然还保留了那么一丝丝正义感,怎么也无法放任这么一对恶心的真爱继续恩爱下去。
或许,这跟她现代的某位表姐有关系吧。那位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的表姐,压迫了她和众表姐妹堂姐妹整整十二年,最终凭借着自己年轻貌美知性才华,成功踹倒原配上位。因为这个,表姐更成了厉害,能干,有手段有福气的“别人家的闺女”。直到某位表妹在一次家族聚会时,终于心理阴影爆发,当着表姐夫的面来了一句——
“小三上位,有啥好显摆的,谁知道再过几年有没有更漂亮更能干的呢。”
作为旁观者,苗翠花只想说,干得漂亮!
不过,干得漂亮的表妹因此被姨妈当场甩了两个耳光,更是背上了眼红嫉妒的骂名。而那位表姐则是不急不慢的解释,解释自己和表姐夫是真心相爱,原配已经失了表姐夫的心,而他们俩则是正好缘分到了。
一群亲戚在那里点头应声,是啊是啊,这是缘分,感情不能强求嘛。
从那之后,但凡谁要谈真爱,苗翠花眼前总是会浮现出表妹那委屈不解的泪眼,和表姐那自矜得意的笑容,然后,就忍不住犯恶心了。
所以,她得来好好的问候一下自己这个血缘上的爹,和名义上的后娘啊。
“翠花,回来了不赶紧去厨房帮忙去,傻站着干啥?”
听见苗富贵冷淡中暗含着一丝怒意的声音,苗翠花忽然就觉得心情大好,扬起了笑脸扭头冲苗富贵说:“爹,我是来贺喜的。”
贺喜?苗富贵皱起了眉,他总觉得这丫头的话有点古怪。
“爹,恭贺添丁,我与姐姐特来贺你弄璋之喜。”苗翠峰站直了身子,整整衣衫,恭恭敬敬的向自己的父亲作揖。
不过,翠峰啊,或许添丁还好懂,可你确定你爹能知道什么叫“弄璋”?
好在苗翠峰也不太在意苗富贵能不能听懂,行过礼之后就站直了身子,从怀里拿出了先前塞进去的那张纸,一脸歉然的对苗富贵笑道:“我跟姐出去几天,又要吃又要住,手里也没啥钱给弟弟置办贺礼,你可别气恼。再说了,礼物不在贵重,贵重的是心意,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写副字给弟弟了。”
说完,他就把手里那张纸展开了。
子孙绵延,承继父业。
说实话,以苗翠峰的年纪,这八个字写得是相当工整漂亮。尤其是对刚能歪歪扭扭写出自己名字的苗富贵来说,这堪称是华丽了。
听着众人对那副字的夸赞,苗翠花低头怪笑,翠峰啊,你这是祝愿咱爹继续生儿子,然后儿子继续摆摊卖包子,然后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么。
咳了一声,苗翠花对苗富贵道:“爹,这是我和翠峰的一片心意,你可别跟我们客气。”不等苗富贵反应过来,她又问,“娘呢?几天不见,还怪挂念她的。我这几天不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好好伺候她,谁给她做饭,谁给她洗脚,谁给她洗衣裳,谁给她收拾屋子。”
听见没,我在家就是用来伺候后娘的。
苗翠花嘴里说着,已经迈步进了刘荷花的房间,对上的是刘荷花阴晴不定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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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到底怎么死的
刘荷花想不明白,苗翠花怎么还敢回来,真不怕富贵收拾她?但她很快就高兴起来了,苗翠花这个眼中钉带着苗翠峰离家出走,她本是极高兴的,可在高兴之余,她又忍不住有些遗憾,可惜了孙家的彩礼啊。没想到苗翠花竟然又回来了,这不是好几车彩礼又回来了么。
哼,这次决不能让死丫头跑了,还得让富贵好好收拾死丫头一顿。
想起自己那被砸了个稀碎的妆台,刘荷花就心疼的直哆嗦啊。
“哟,几天不见,娘怎么越发老了,虽说风韵犹存吧,可怎么也是半老徐娘了哩。”
苗翠花的声音把刘荷花拉回了现实,虽说她文化程度不高,可智商尚在正常人水平线上,立刻就听出了苗翠花这话是在嘲讽自己。老?她刘荷花才二十七,长得漂亮会打扮,哪儿就老了啊?可是,看看才十三岁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苗翠花,她还是不由得咬了咬牙。
年轻,就是好啊。
虽然暗中咬牙,可刘荷花还是打起了精神,硬挤出笑脸道:“翠花,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把我急的不行,还好你回来了,不然让我可怎么活。
“怎么活?高高兴兴的活呗,没了我和翠峰,不正好称你的意么。”苗翠花忍不住撇嘴,她就纳了闷了,刘荷花成天装贤惠就不累?那白莲花小帅哥虽说总吐槽她,可也总好过这样装模作样。
“翠花,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能这样说我……”刘荷花捂心,不解又委屈的看着苗翠花,眼睛慢慢变得湿润起来。死丫头临走时闹那么一场,害得她被人指指点点好几天,这次,她非要让人知道,是这个死丫头不懂事胡闹,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啧啧,这演技,可以回去拿小金人了有木有。苗翠花看着刘荷花,听着旁边亲友们或真心或假意的哄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劝她别赌气别跟刘荷花使性子?说她太任性不听话?哄她乖乖听话好好过日子?
她就不明白了,或者说,打从当初没死的时候,她就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不管是哪个世界,人们对小孩的要求就是听话听话听话。夸小孩就是这孩子真听话,骂孩子就是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似乎,这样才能体现出大人的说一不二,说东孩子不能往西,说死孩子不能求活。
“我听话?听啥话?听她把我嫁给傻子换钱?”苗翠花翻了个白眼,指着刘荷花像指着一堆垃圾一样,问身边众人,“你们要我听她的话,嫁给个傻子?”
众人也有知道当时事情的,也有不知道的,但此刻,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刘荷花身上。
刘荷花攥紧了拳头,在十几道目光的注视下,打起精神撑起笑脸道:“翠花,你胡说啥呢,娘哪能干那种事儿。”就由着死丫头闹去,看富贵过了今天怎么收拾这死丫头,等到过几个月,谁还记得这事儿?到时孙家的花轿也该到门口了。
“行,那你发誓,发誓你绝对不会把我嫁给傻子,要是你敢那么做,你就……”苗翠花顿了下,四下扫视后,摇摇头道,“也别你了,就大福大财吧,你要是把我嫁给傻子,大福大财他们俩这辈子都得变成傻子。”
此言一出,刘荷花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亏得她及时想到自己是个刚出月子,身子骨还虚弱的弱女子,是个被继女羞辱欺负的可怜后娘,这才按下了心头的怒火,泪落如雨的哭诉:“翠花,你不待见我就算了,可大福大财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咒他们……”
“咳,不好意思啊,我弟弟就翠峰一个,别的不算。”苗翠花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刘荷花的表演,顺便嗤笑了一声,“你要是不把我嫁给傻子他俩就半点事都没有,那你怕啥?还是说,你本来心里就想着把我嫁给傻子呢?”
因为年纪小,翠峰并没有挤进屋里,而是在窗外听着,听见苗翠花说这话,他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没错,他才是姐的亲弟弟,大福和大财算什么。
苗富贵终于忍不住了,哪怕是知道这会儿闹开了不好看,当着亲戚朋友的面打闺女很丢人,可他也没法儿再忍下去了。再说了,如果还由着苗翠花继续折腾下去,不知道又要给人平添多少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可还不等苗富贵爆发,苗翠花又开口了:“娘啊,你也别害怕,不用担心我今天带着翠峰是回来住的,我俩真就是来道贺而已,等贺喜完了,我俩就走了。”
听这话,众人都愣了,连自以为猜到了苗翠花伎俩的苗老太太都愣住了。
“对了,除了道贺以外,我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问娘一件事儿。”趁着众人都愣住的工夫,苗翠花笑盈盈的,无比清晰的说出了一句话,“我娘她当初真是病死的?”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你确定不是被什么人下了药给药死的?”
问这话的时候,她的两眼一直死死盯住刘荷花,半点也不敢移开。但刘荷花的反应却令她有些意外,在听她问第一句时,刘荷花是有些慌张的,显然她亲娘的死因确实有疑点。但等她问出第二句后,刘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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