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我真的有把握的!”顾明玥也知道自己今个太过自作主张了。
“你那所谓的把握是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去割那个死囚犯的手指的时候,我和你的两个姐姐急的满头大汗呢,特别是婉姐儿脸色煞白的不得了……”燕鸾长公主恼声说道。
“断指?玥儿,你仔细给爹说说!”宁安侯表情严肃道。
于是顾明玥巴拉巴拉的把事情的原委给说了一遍,听的宁安侯的表情越发的凝重加严肃。
“太子妃这样说会不会是太子殿下的授意?”宁安侯猜测道。
“不知道呢。”燕鸾长公主摇了摇头。
“燕儿,先别急,我觉得应该相信咱们玥儿,她既然有把握,那么断指接续的手术一定可以成功。”宁安侯为了安抚妻子,只能这么说了。
“玥儿,爹问你,你那医术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宁安侯开始怀疑了。
“爹,这事儿太过神奇,我怕别人知晓了,会来抢我的医书。”顾明玥让宁安侯把下人都给摒退了之后,方才说道。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宁安侯先是和燕鸾长公主对视了一眼,随后问道。
“我在鹿州乡下某天帮那个坏婶婶做苦力的时候,可能是我好心吧,给了一个臭烘烘的乞丐半块玉米饼子,那乞丐说要好好谢谢我,然后他就走了,那天夜里,我做梦了,梦到了乞丐说他是老神仙,还说要送我悬壶济世的医术,等我醒来,我的枕头旁就有了一本《药王神术》,而且从此我的记忆力惊人……”顾明玥一字一顿的说道,其实她是在瞎掰,她想着反正古人都是相信鬼神之说的。
“原来玥儿你遇到老神仙了!”燕鸾长公主见顾明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便相信了几分。
“那本《药王神术》如今在哪里?”宁安侯惊奇道。
“我已经从鹿州把书给瞧瞧的藏在箱笼里给带了回来!”顾明玥笑着说道。
“既然有如此奇遇,怪不得你在皇宫里那么多人面前说的信誓旦旦的,如此我也好安心了。”燕鸾长公主现在是彻底放心了,谁让她相信自己闺女那是老神仙的徒弟呢。
“此事切记不可宣扬出去!”宁安侯一本正经的对燕鸾长公主说道。
“那是自然,我又不是个蠢的!”燕鸾长公主笑着说道。
顾明玥心想自己随身空间里的神奇的医书多的很,等下把《药王神术》拿出来给他们夫妻俩瞧瞧便是,往后自己才出手医治旁人,他们也不会那么担心自己了。
“爹,娘,你们稍等片刻,我自去书兰居把医书拿来给你们瞧瞧,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顾明玥知道宁安侯想看,但是他没好意思提出来,所以她自己说了。
“雪天路滑,不必急于一时!”宁安侯关切的眼神瞅了瞅顾明玥,柔和的声音缓和了他刚硬的俊脸。
“可是我想给爹娘瞧瞧嘛,就这么说定了,爹,娘,我去去就来!”顾明玥笑着说道。
等顾明玥提着裙摆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出去的时候,燕鸾长公主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急性子怎的有点像我?”
“女儿是你生的,自然像你。”宁安侯伸手猿臂一捞,把燕鸾长公主抱在了怀里,深情的凝视着。
“咳……咳……”外头有顾麟雪假装咳嗽的声音响起。
“怎的回事?你进来也不让人禀报一声?”宁安侯觉得自己和爱妻之间暧昧亲密的一幕竟然被儿子看了个正着,脸色尴尬道。
对于宁安侯的指责,顾麟雪正了正脸色说道:“爹,你们这屋子四周都没有人守着,我找谁通报去?”
“刚才你下令把人都摒退了的!”燕鸾长公主提醒道。
宁安侯一想刚才自己和爱妻为了听顾明玥说话,确实把伺候的人都喊退了。
“那你现在快说,这么急来见我,所谓何事?”宁安侯瞪了他一眼,然后问道,自然也让伺候的人给过来倒茶伺候了,再挥手让他们告退。
“我听说三叔在外头置了外室。”顾麟雪小声道。
“你这孩子,这事儿可不许瞎说!”燕鸾长公主虽然心中也相信了这事情是真的,毕竟三老爷的花心好色是整个顾府都知道的,但是在自己相公面前,她还是要顾忌一下的。
宁安侯对于三老爷在外头置养外室的事儿也是听说过的,但是因为不是同母所出,所以他也不好去管。
“你是如何知晓的?谁告诉你的?”宁安侯心想老三这个不成器的,现在弄的麟哥儿知道的,真是荒唐死了。这不,宁安侯板着脸怒问。
“我今个上午不是在打马吊吗?打着马吊三圈下来,我内急,便跑去如厕,返回的时候听到后花园有两个三房的婆子在说闲话,当中就说起了三叔外头置了个狐狸精。想必三房那边没有约束好下人吧!流言蜚语的可难听了。”顾麟雪本来是想当笑话讲的,毕竟顾府三房和他们长房是不对盘的。
“燕儿,这是内宅的事儿,你看着办吧。”宁安侯本就和三老爷感情淡薄,自然不乐意去多管闲事,免得又惹的福润堂老太太不高兴,到时候老太太扔出一顶不孝的帽子来,也够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的言官有的活干了。
“好的,我知道了。”燕鸾长公主点点头。
顾麟雪又赖在音画堂吃了一盏茶,在等顾明玥拿来了《药王神术》后,宁安侯夫妇对顾明玥方才的说辞深信不疑。
而顾麟雪当时也瞄了几眼,在看到那书本的页面全是纯金的之后,那厮直接来了一句。
“玥儿,原来咱们家你才是最有钱的!”
顾明玥微微一愣,随后笑了,是呢,她有两个封邑,还带随身空间,可不是最有钱的吗?不过呢,她要低调,低调,嘿嘿。
“二哥哥你羡慕我了吧?往后我当了名医,肯定能赚金山银山!或成大楚首富也不一定!”顾明玥一番雄心壮志的话可把人笑死了。
“行,咱们玥儿会是一代名医,千古传世!”顾麟雪呵呵笑着说道。
“对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听说什么外室来着?”顾明玥拉着顾麟雪的袖子,轻声问道。
“这……爹娘……我……我能告诉玥儿吗?”顾麟雪瞟了一眼父母,以征询的口吻问道。
“罢了,玥儿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告诉她也没有什么。”燕鸾长公主在见识了顾明玥在管家方面的才能后,已经放手让她想法子处置事情,也偶尔给她分析宅斗方面的技巧,这就是身为嫡女的好处,若是庶女,嫡母顶多为她准备一副嫁妆,于是庶女嫁去男方家,两眼一抹黑,所以说庶女上不了台面,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咱们那风流好色的三叔在外头置了外室,据说还是个小寡妇。”顾麟雪一脸鄙夷的说道。
“三婶婶知道了会不会哭死?”顾明玥可爱的晃了下小脑袋,噗嗤一声笑道。
“估计不会吧,三房后院里的莺莺燕燕还少吗?你瞧着三房那边的庶女一堆就晓得了。”顾麟雪摇摇头。
“二哥哥,你们老打马吊有什么意思?不如和我们一起玩纸牌吧!”顾明玥笑着邀请顾麟雪一起在音画堂玩纸牌。
“这有什么难的,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我今个打马吊可是输了不少银子了,你赢了我的话,我可给不出来了!”顾麟雪扬了扬眉,赖皮的笑道。
“没问题!”顾明玥笑着和顾麟雪击掌。
兄妹俩这边有说有笑的,那边顾明蝶和王子嫣一起踏雪而来。
“二哥哥,你和五妹妹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啊?”在顾麟雪面前,顾明蝶一向扮演的是温婉柔弱的小女人角色,此刻她说话的声音也特地柔了几分,绝对能滴的出水来。
“我们在说……我们什么也没有说。”顾麟雪想了想三老爷还是顾明蝶的父亲呢,所以他自然只能选择闭口了。
“对,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讨论打纸牌的事情呢!四姐姐和子嫣表姐可想一起打纸牌?”顾明玥配合顾麟雪说道,此刻这么说,她想法有点俗气,只想着赢点银子也好吧。
顾明蝶心中很是瞧不起顾明玥,暗忖着,这顾明玥一看就知道是乡下来的,没有什么见识,还好赌!但是一想这是唯一能正大光明的接触二哥哥的机会,她不想放弃。
王子嫣因为是准备选秀进宫的,所以她时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忙微微含笑道:“不了,我就是来给大舅舅和大舅母请安的。”
顾明蝶心中气死了,王子嫣这么一说,她也就不好意思留下了。
于是顾明蝶只得不情不愿的跟着王子嫣去给宁安侯和燕鸾长公主请安。
等顾明蝶和王子嫣走了之后,顾明玥像看稀奇物的眼神一样盯着顾麟雪瞧。
“玥儿,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顾麟雪被顾明玥盯的浑身不自在。
“你不觉得顾明蝶看你的眼神很是耐人寻味吗?”顾明玥俏皮的一笑,随后挨近顾麟雪,低声嘀咕道。
“玥儿,那是我堂妹!你别胡说!”顾麟雪马上意会了顾明玥想表达的意思,马上俊脸一红轻声斥责道。
“她未必把你看作是堂兄!”顾明玥没好气的朝着顾麟雪吐了吐粉嫩的舌头。
“她是她,我是我!她脑子不清醒,我脑子清醒的很!”顾麟雪经过顾明玥仔细提醒,方才发现很多疑点,譬如顾明蝶明明是三房的女儿,却偏偏喜欢粘着他,若不是他有时候不搭理她,怕是真的有不利于他的风言风语出现了。
“玥儿,你的提醒我明白了,下次我遇到她,会避开她远远的!”顾麟雪直截了当的表态道。
“二哥哥是聪明人,那我就不多说了,我刚才已经让鸳鸯去二房那边把三姐姐(二房嫡女顾明霞)给喊来了,也把三哥哥(二房嫡子顾瑞昊)也喊来了!”顾明玥心想四个人正好凑一桌欢乐的打纸牌呢。
这个时代虽然也有围棋这样高雅的休闲活动,却和顾明玥的气场不和,长日无聊,她便叫人做了一幅“扑克”牌来消遣。扑克玩法繁多,比围棋有意思多了。顾明玥就经常拉着姐妹们一起玩斗地主。
这种新式的赌局很快就被大家接受,“斗地主”之风迅速风靡了公主府和顾府,连福润堂老太太知道了也都喜欢,还时常和小辈们玩儿两把。
扑克这种外国来的称呼,顾明玥并没有告诉给大家,反而是取了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纸牌!
大家玩的不亦乐乎。
忽然小厮禀报说:“楚将军来了!”
楚将军?
哪个楚将军?
顾明玥愣了一下,方才回神想起来小厮口中喊着的楚将军便是楚熙云。
“还不快快有请,哦,快些让人去禀报爹娘知晓。”几人当中,顾麟雪年纪最大,是以,他出声吩咐道。
宁安侯和燕鸾长公主一听楚熙云来了,还以为宫里那个做断指接续手术的死囚犯出了意外呢,两人的脸色皆是一沉,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只是等楚熙云阐述完来意后,宁安侯夫妇俩立即松了一口气。
“你说是甄贵妃娘娘头痛症又发作了,娘娘指明了要玥儿去给她医治?”难道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都是吃屎的吗?宁安侯闻言不乐意了,他女儿年纪还那么小,这下午才从皇宫里出来呢,怎的大晚上的还要去宫里头?
“那些太医是什么意思?”燕鸾长公主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皱眉问道。
一见楚熙云说有事儿找顾明玥,顾明玥等人也不玩纸牌了,顾麟雪忙让人收了纸牌,让顾瑞昊兄妹俩先回去了,他们兄妹俩赢了一些银子自是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娘娘头疼难忍,太医们一个个束手无策,就连李太医也没法子,只说用最保守的法子医治,娘娘头疼不好侍寝,惹的龙颜大怒,皇上本想贴皇榜广招名医入宫,还是娘娘说了她相信你,她说你或许可以为她医治。我本不想来,但是娘娘是我嫡亲的姨母,我希望她福寿安康。还请玥表妹随我走一趟。”楚熙云耐着性子把事情的经过给顾家人说了一遍。
贴皇榜招名医?
这么说,如果自己为甄贵妃娘娘瞧好了头疼症,回头自己也能成为有名的郎中了?
可是会不会太高调了?
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但是现在她若不去,岂不是明晃晃的得罪甄贵妃吗?那可是皇上跟前的宠妃,还是四皇子的生母,如果四皇子是下一任新帝,待秋后算账,她顾家岂能有活路?
看来不管如何,她是去定了!
“可是这也太晚了!”宁安侯虽然知晓顾明玥所谓的奇妙医术,可还是担心的,他拳拳爱女之心促使他不许顾明玥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这样吧,我陪着玥儿一道入宫去!”燕鸾长公主寻思了之后,说道。
“娘,你不必去了,我一人去足矣!”顾明玥云淡风轻的含笑道,她心中猜测甄贵妃不是什么头疼症,她那是得的心病,这心病嘛还需心药医吧!
“若玥表妹有事,我一定全力相护,还请姑父姑母信任熙云!”楚熙云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明玥,旋即他转身对燕鸾长公主说道。
燕鸾长公主见楚熙云都这么表态了,就没有理由不放人了。
“但是玥儿还没有用晚膳呢,是不是让她用了一些晚膳再走?”身为亲娘,燕鸾长公主很在乎顾明玥是否肚子饿。
“娘,不必了,我不饿,我刚才在和二哥哥他们打纸牌的时候,已经啃了两块桂花糕了。还是娘娘的头疼症要紧,再说了我还想早去早回呢!”顾明玥嘻嘻笑道,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样子,倒是让楚熙云刮目相看,她小小年纪,光这份镇定自若的态度就让他心生佩服。
“玥儿,扛个羊腿在马车上啃吧!”顾麟雪早一步去了厨房弄来了一根粗粗的香喷喷的羊腿递给了顾明玥。
顾明玥落落大方的收下了,且赞道:“知我者二哥哥也!”没错,顾明玥和顾麟雪二人都是标准的吃货来着。
“事不宜迟,还是别用马车了,我骑马带你吧!”楚熙云很是担心他姨母甄贵妃的头疼症,他想着骑马比马车快,于是他提议道。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顾麟雪极是护妹,马上反对了。
“玥儿年夜饭都吃过了,现在十二岁,也还是个孩子呢,和云哥儿同乘一骑也没什么!”宁安侯是军人,比较大而化之,不拘小节,所以他没有意见。
燕鸾长公主走到顾明玥身边,仔细交代着:“玥儿,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不用害怕,你不仅仅是咱们大楚的容嘉县主,还是我燕鸾长公主和宁安侯的女儿,更是咸阳顾家长房的嫡幼(禁词)女!”
“娘,你要对我的医术有信心!未来你会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当郎中的女儿!”顾明玥信心十足的说道。
“行了,你这么有信心,我也就不担心了!宫中险恶,自个儿小心,若有什么事情给慈宁宫那边递话,太后娘娘会帮你的。”燕鸾长公主担心顾明玥被后宫的勾心斗角给波及到,不放心的嘱咐着。
“爹娘,你们安啦,你们就当我这次是去皇宫拿赏赐的吧,我估摸着这么晚进宫去出诊,肯定要明个一早回来了,你们别担心,我肯定没事!”顾明玥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话的功夫,鸳鸯已经回去书兰居取来了顾明玥要出诊用的药箱等物。
“姑父,姑母,我一有情况就会派人传话给你们知晓的,请你们放心,我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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