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沈氏心想还没有收到聘礼呢,但是她在瞧见鲁师爷喷火的眼神后瞬间结巴了。
“哪里有那么多可是,本师爷告诉你,在常义县衙,本师爷的话相当于涂县令的话!”鲁师爷板着脸呵斥道。
沈氏和徐铁宝见鲁师爷身后带着的一帮衙役,他们母子二人张了张嘴,却不敢再发声了。
且说徐佩瑶这边。
“祖母,你醒醒,你醒醒。”徐佩瑶在给曾氏的嘴巴里滴了两滴空间灵泉后,方才伸手去摇醒曾氏。
曾氏正迷迷糊糊的在一片黑暗的道上走来走去,却总瞧不见人,咋一嗅到清香的灵泉,一下抿了两口,这才醒来。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地上是稻草,还……还有耗子和蟑螂?”曾氏吓的毛骨悚然,因为正巧有一只耗子还在啃她的臭脚丫。
“祖母,这里是常义县县衙。”徐佩琴伸手扶住了曾氏,不让她摔倒。
“怎么办?我听说涂县令可是个草菅人命的主儿!”黄氏见曾氏醒来了,哭哭啼啼的她也乍然停止了哭泣。
“再草菅人命,他总得亲自升堂审案吧!”徐佩瑶心想只要升堂审案,她就有法子全盘翻案,还要把沈氏送入牢里折腾死她。
“就怕他不升堂审案然后直接给咱们定了罪!”黄氏担忧道。
“小妹,你如果有办法出去搬救兵的话,咱们大家全都有救了!”毕竟要跟官府打交道,徐佩琴的意思还是要徐佩瑶去找她二哥顾麟雪帮忙。
“罢了,只能这么办了。”徐佩瑶本来不想麻烦顾麟雪的,但是一看情况不容乐观,这都关进常义县县衙快一个多时辰了,也不见涂县令升堂审案,她才觉得这事儿进行下去,怕是姐姐和黄氏要赔上性命了。
“小妹,你这是拿定主意了?”徐佩琴抬眸看向徐佩瑶,问道。
“嗯,等下我喊肚子疼,你们就说我得了痨病会传染的,让他们把我给赶出去。”徐佩瑶眉头一皱,计上心头,说道。“对了,我给你们准备的伤药,你们兴许等下用的着,尽量的拖延时间,记得等我回来哈!”
“这样可行吗?”黄氏不太赞成。
“小婶婶,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好好的配合我家小妹!”徐佩琴心道若不是自己和黄氏被沈氏算计,小妹何必要用上苦肉计呢?
“好,好吧。”黄氏自然是想好好活下去的,她红着眼眶点点头。
徐佩瑶心想旺财已经去县衙后堂破坏涂县令和小妾花前月下的美景了,八成涂县令马上要升堂审案了,自己只要快点去把顾麟雪喊来,这徐银郎被害一案也就有了进展了。
事情确实如徐佩瑶估算的顺利,衙役们一听徐佩瑶有可能染上了痨病,也没喊郎中来瞧瞧,直接把徐佩瑶给轰出了县衙。
这县衙门口可不就遇到了沈氏母子吗?
“你怎么也被放出来了?”沈氏无法理解,不是鲁师爷说要把她们定罪了吗?
“无可奉告!”徐佩瑶懒洋洋的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该死的小娼妇,我不整死你们姐妹俩,我沈菜娘三个字倒过来写!”沈氏气得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怒道。
“娘,咱们现在怎么办?刚才那个衙役同我说,等下涂县令可是要升堂问案了。”徐铁宝忧心忡忡的说道。
“你何必紧张,我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我们母子三人说的话一致,再加上鲁师爷的推波助澜,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扳倒她们的!”沈氏说的非常笃定,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
徐铁宝虽然有点不相信这事儿这么好办,可也只能跟着信了。
徐佩瑶一路疾奔,跑到半路上脚都走疼了,再后来还是让旺财变成了白马,她骑马去常义镇上的悦来客栈见到了顾麟雪和楚熙云二人。
“玥姐儿,出什么事情了?”顾麟雪一听小二说有个自称顾明玥的漂亮小姑娘来找自己,他匆忙就出了天字一号房出来见她了。
“二哥,我姐姐和小婶婶被那个毒妇陷害了,还惹上了人命官司,我们这常义县的涂县令是个草菅人命的,我担心这案子胡乱一审,没准儿害的我姐姐和小婶婶丢了性命也不一定,还请你尽快随我走一趟常义县县衙。”徐佩瑶长话短说。
“这事儿包在你二哥我身上,走吧。”顾麟雪心想自己亲爹是宁安侯,母亲是燕鸾长公主,那个涂县令识相的话肯定是要马上放人,仔细审案的。
“等一下,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楚熙云听属下说顾明玥来找顾麟雪说事,便赶了过来,蓦地在门口听到了兄妹俩商议的人命官司,他随即开口提到。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表哥你呢!”到底隔了一层,而且这是要欠下人情的,徐佩瑶自然是不乐意的。
“这么啰嗦做什么?若是咱们去的迟了,没的人已经受不住刑,含冤认罪了呢?”楚熙云也不和她辩解,只是凉凉的给了这么一句。
就这么一句话,立即让徐佩瑶紧张兮兮的点头如捣蒜了。
“表哥你一起去吧,我们这是人多力量大!”徐佩瑶忙说道,说完这话,连徐佩瑶自己都唇角抽了抽。
什么人多力量大?好奇怪的说法?
楚熙云皱了皱眉,倒也不再说话,此刻他还是穿着那件奢华的金甲,引来街上一大拨少妇少女的关注,果然他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小妹,你怎么来的?”顾麟雪心想悦来客栈离那常义县县衙可是要好长一段距离的。
“我自然是跑过来的。”还好还好,她已经让旺财变化的马儿给藏在了随身空间了。
“那现在咱们骑马过去,你和二哥我同乘一骑吧。”顾麟雪心想顾明玥今年才十一岁,还不到和自己男女大妨的时候,现在就这样凑合着同乘一骑吧。
“好的。”徐佩瑶点点头答应的爽快。
顾麟雪怀抱着娇滴滴的小妹后,在闻着她发丝传来的馨香,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似水的柔情,这就是他们全家盼望许久的小妹,小妹的头发好香。
微风拂过她的雪嫩细颊,她的如墨发丝掠过他高挺的鼻尖,扰起一阵轻微的瘙痒,然而顾麟雪那俊逸的容颜却扬起一抹舒心的笑容,看的一边并排骑马的楚熙云一阵妒忌,他只有一个嫡亲的弟弟,自然不会如女孩子一样和他撒娇了。
“你骑慢点儿,别把你家玥姐儿从马背上滑落下来!”楚熙云破天荒的关切道。
“什么?哦,不会,不会的,我的骑术很好的,小妹,我这样骑马是不是很快,你怕不怕?”顾麟雪和顾明珠,顾明婉都没有这样亲近过,是以,他现在对顾明玥全是满满的宠溺之情。
徐佩瑶方才发现自己已经是顾明玥的身份了,这个二哥是在问自己骑马的感觉呢。
“不快不快,二哥你骑马骑的真棒!”徐佩瑶毫不吝啬的夸奖了,听的顾麟雪高兴的不得了,反正妹妹说的话彻底的取悦了他。
“我骑的才棒呢。”楚熙云看到顾家兄妹俩亲昵的样子,他不由得有点儿不悦,嘴巴里嘀咕道。
“表哥是上过战场的战神,这骑术若是不好,岂不是要让他国士兵们笑死了?”徐佩瑶嘿嘿笑着打趣道。
这话有那么点嘲讽的意味,可是楚熙云竟然听了丝毫不生气,倒是把顾麟雪吓了一跳。
“玥姐儿无心之语,还望表哥莫要生气!”顾麟雪担心顾明玥的话把楚熙云给惹毛了。
“表弟和玥姐儿这是拿我当外人看待了吗?”楚熙云那冰雕般的面容一瞬间露出脉脉的温情,配上脸部那刀削般流畅的线条,刹那间仿佛把四周都照亮了。
要不要这么俊美啊!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的有波光在流动。
“怎么会呢?没,没有!”顾麟雪忙摇摇头,他想今个楚熙云待自己和小妹玥姐儿的态度颇为不同,也不知晓他哪一根筋搭错了?
这一路上多了个楚熙云同行,徐佩瑶觉得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好不容易疾驰到了常义县县衙门口。
果然如楚熙云猜测的那样,黄氏和徐佩琴真是要被涂县令屈打成招了。
“涂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民妇的相公之前死的不明不白的,这次多谢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为死人鸣冤,多谢青天大老爷……”沈氏见自己的目的彻底达成,高兴的给涂县令下跪磕头,拍了一大通马屁。
“死人在哪儿呢?怎的不见仵作验尸呢?”徐佩瑶从二哥顾麟雪所骑的马上跳下来后,朝着县衙大堂横冲直撞的跑了进去质问道。
“大堂之上,不可大声喧哗!”涂县令手持惊堂木重重的一拍怒道。“堂下所站何人?”
“你这个哪里来的野丫头,还不快点儿给我们家涂大人下跪!”一旁的衙役凶巴巴的朝着徐佩瑶吼道。
徐佩瑶可不愿意下跪,但是一想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封号,而且涂县令这个狗官还是个芝麻官,罢了,她能屈能伸。
涂县令在瞧见徐佩瑶下跪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山羊须,满意的颔首了。
“你是谁?”他见她是个美人胚子,不由得态度也好了一点儿。
“民女是死者徐银郎的侄女徐佩瑶。民女觉得涂大人你断案断的不公正。”徐佩瑶不怕死的喊道。
徐珍珠他们闻言,心道徐佩瑶啊你简直是来自寻死路的!敢说县令大老爷断案不公正,不是找死那是做什么?
衙役们一想这个丫头好生脸熟,不是说得了痨病吗?怎的脸色红润,也不像得病的样子啊!
楚熙云闻言唇角一抽,心道这个小丫头真是个胆大的,寻常人家的女孩子哪里敢这么和县令大老爷说这话。
顾麟雪先是担忧的瞧了徐佩瑶一眼,再一想徐佩瑶是自己的亲妹妹,父亲是战功赫赫的宁安侯,母亲是大名鼎鼎的燕鸾长公主,她就该拿出侯门贵女的架势来。
是以,顾麟雪的眼底划过一抹激赏之色。
“什么?本官如何断案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可以质疑的?来人呐,把这个扰乱公堂秩序的臭丫头给本官轰出去!”涂县令本来以为将黄氏和徐佩琴用了酷刑后逼得她们屈打成招后,他就可以将徐银郎被杀一案给了结了,他如何会想到半路杀出个黄毛丫头来说他断案断的不公正呢?
是以,涂县令气得下巴上的山羊胡须都抖了好几下。
“本将也觉得涂十三你这人断案断的不分是非曲直,应该重新审案!”出乎意料的是,楚熙云听了涂县令想结案还想把徐佩瑶轰出去的话,瞬间,他拿一张俊美的面庞完全扭曲阴沉,黑得犹如锅底,高声训斥道。
“你又是何人!”涂县令方才发现大堂外围观的群众里走出来一个神仙般的清贵公子。
沈氏母子三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的这么顺利了,却又让徐佩瑶给破坏了。
“楚熙云!”楚熙云目光清冷,语气冷凝,挑了挑眉自报家门。
“你……你的名字怎的和我大楚骁勇善战的战神楚将军的名讳一模一样呢?”涂县令闻言震惊的立即站了起来,疙疙瘩瘩的问道。
“什么一模一样?我家将军本来就是!”楚熙云身边站着的属下聂风冷嗤道。
“楚将军?你……你们可有凭证?”涂县令担心自己上当,所以他哆哆嗦嗦的往后缩了缩,忽而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你看这是什么?”楚熙云伸手晃了晃腰间系着的雕刻着蛟龙的碧玉玉佩,这枚碧玉玉佩相当于兵符呢!
“真……真的是楚将军,下官有罪,下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楚将军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下官则个。”涂县令马上扑通一声朝着楚熙云下跪了,连声告罪。
“哼,草菅人命的狗东西!”楚熙云抬脚就对着涂县令踹了一脚。“你也配和本将说话?”
“下官可是朝廷命官,楚将军切不可罔顾朝纲,欺辱下官!”涂县令没有料到楚熙云竟然下手那么狠毒,心中气的不行,忍不住辩白道。
“你还有脸说,就你这么个芝麻官,本将若是想弄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楚熙云在咸阳城素来是横行霸道惯了的,怎么可能会把涂县令说的屁话放在心上呢。
“楚将军饶命啊!楚将军饶命啊!”谁不知道楚熙云最是嫉恶如仇呢。
“你自己那么喜欢草菅人命,此番在我面前倒是知晓要本将饶你性命!你这样的狗杂碎,活着真是浪费百姓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楚熙云这话一说完,直接伸手摸向他腰间所佩戴的龙吟宝剑,出了剑鞘,说时迟,那时快!倏然!他剑气如虹的砍掉了涂县令的狗头。
一瞬间,涂县令的狗头血淋淋的掉落在地,吓的人们啊的齐声尖叫。
“杀……杀人了!”鲁师爷看到涂县令血溅三尺的惨兮兮的样子,吓的说话都说不连牵了。
“表哥,你……你太鲁莽了!”顾麟雪抬手扶额,这等狗官自然有人收拾,怎的就这样被楚熙云给一剑砍掉了呢。
“皇伯伯不会骂我的。”楚熙云说的理直气壮,他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好像我今天只是多吃了一碗米饭这么简单。
徐佩瑶心道,你楚将军一出手,让我准备的表演医术的一幕全给秒杀成了影子了,好吧?
楚将军你太霸气了!
“鲁师爷,他……他杀了涂大人……是不是要报给黄知府知会!”一旁的衙役甲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不要你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了吗?”鲁师爷这会子平时的威风早扫地去了,现在他害怕的瑟瑟发抖了。
“要,自然是要的!”衙役甲一看楚熙云往这边走来,哪里还敢说话,马上闭嘴了。
“来人哪,去给本将把鹿州大司马给请过来!哦,还有鹿州知府也给本将喊过来!”楚熙云心想既然自己已经管了这档子事情,而且也希望顾明玥早点跟着他们回去咸阳,这边的事情越早处理越好。
“是的,属下这就去办!”聂风拱手作揖答应了。
“表哥,这个鲁师爷也不是好人,还请你一道教训他一顿。”徐佩瑶方才发现楚熙云有官职,不比顾麟雪还得依仗爹娘的威望。
“嗯。”楚熙云饶有兴趣的瞄了徐佩瑶一眼,轻轻地颔首道。
鲁师爷一听徐佩瑶这么说,且楚熙云还答应了的样子,他吓了一跳,不敢往前面走一步,越发的往后躲,竟然一下子给撞到了长案的案脚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徐珍珠一看徐佩瑶要翻盘了,心中气的不行,她这次可是牺牲了色相的,还把鲁师爷给哄高兴了,一切的事情都按照她们计划之中在走,可现在明显的这计划要失败了。
涂县令一死,若是让别人来审案,那后果不堪设想。
徐珍珠这么担心,更别提沈氏和徐铁宝母子俩了,两人现在如急的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呢。
“鲁师爷——”楚熙云瞅了他一眼,目光森寒,让鲁大发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北极冰川。
“楚……楚将军有何吩咐?”鲁师爷还想保住自己的狗头,这不,他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道。
“把徐家的这个案子给我把事情的始末详详细细的给说一遍吧!本将要听实情,若有隐瞒,我这龙吟宝剑可是饿的很呢!”楚熙云慵懒的抬手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拭了龙吟宝剑的剑刃上沾着的血滴。
鲁师爷一看明晃晃的龙吟宝剑,压根就不敢隐瞒,如竹筒倒塞子一样的把事情的经过给说的一分不差。
“沈氏,你确定你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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