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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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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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对瑶儿自是好的。”
  老夫人点点头,又道:“我对嫣丫头如何?”
  “娘对阿嫣自是疼爱至极。”
  “那好,今日这事儿我实在是没了主意,就请你来拿个主意。”老夫人叹了口气,满是为难之色:“咱们家爵位虽是不高,但治家向来严明,昨儿阿嫣做的那些你也是知道的。打了那么多下人,还把人踢进水里……”
  沈奕瑶顿时露出羞愧之色,道:“娘……”
  “你先听我说完,我昨日也着实有些被阿嫣气着了。可毕竟是自己亲孙女,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能跟个孩子去计较。昨日见你要关她进小佛堂败火,气头上便没有说什么。可是昨晚一夜辗转反侧,总担心阿嫣会不会吃苦受累,本是想叫你来把孩子放出来的,女儿家被家里关了总是不好。可今日下面报上来,下面人对阿嫣意见颇大,还有几个人昨儿被水淹了,到现在还没退热……”
  “娘,都是儿媳没有教好阿嫣……”
  “所以放阿嫣出来的话,我实在不知怎么说出口。这些人都是威远侯府的家生子,家里几辈人都是侍候咱们家的。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无缘无故被鞭子抽还被打下了水,其间还有几个是以前侍候过老侯爷的老仆啊……”
  沈奕瑶惭愧至极,一口一个自己没教好女儿,又道这次定然好好罚罚她。
  严老夫人安抚了半响,才让身边丫头把沈奕瑶送走,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要怎么罚严嫣。
  沈奕瑶回去没多大会儿,便下了命令,关三姑娘半月小佛堂以示惩戒。
  

☆、第7章

  沈奕瑶走后,裴姨娘从内室出了来。
  “你可满意了吧?这下那丫头可是要脱层皮才能出来。”
  裴姨娘偎到老夫人身边,小意儿的拿着美人槌给她捶腿,笑着道:“看姑母您说的,侄女儿不也是给您出气吗?那小丫头居然敢威胁您,侄女昨儿想了一夜都咽不下这口气。”
  老夫人拍拍她手,“你这法子好,也让她长个记性。不过你私下可不能动什么手脚,到时候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侄女儿自是知道。”
  裴姨娘懂得老夫人的意思,给她点苦头吃自是没甚,可要是事情闹大了,惹来了镇国公府的人就有些不好收场了。还是那句话,钝刀子杀人才最美妙,而且别人也抓不了什么把柄。
  至于三姑娘放出来恨谁,那就不是她们的事了,毕竟下命令的可从来都是夫人啊。这样想着,裴姨娘绽放出一抹颇有意味的笑。
  严老夫人看着乖巧给她捶腿的侄女,无声的叹了口气。
  玉瑾是她从小看大的,从小乖巧可爱,聪明伶俐,也是她心目中一直属意的儿媳妇人选。她原本想着等年纪够了,便将她嫁给自己的日后承爵的大儿子严霆,无奈这个算盘被先当时还在世的老侯爷打乱了。
  老侯爷想的什么,严老夫人懂。
  威远侯府看似光鲜,可爵位已经传到末代,大熙异姓爵位五世而斩,而老侯爷那一代已是第四代。需要找一个强大的姻亲迫在眉睫,而裴家势力还不够,只不过是个有几个不大不小官的普通官宦人家。
  老夫人嘴上没说,心里还在想,哪个光鲜的人家会找他们府上。不够格自是觉得侯府富贵,可他们也不需要,能在以后出把力的,怎么可能把家里女儿嫁过来。
  
  没想到的是,侯爷居然给霆儿定了镇国公家的嫡女,那时候老夫人可着实喜出望外。
  镇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
  那可是历代皇帝的近臣!
  第一代镇国公沈痕也是当年陪太/祖打江山的功臣之一,只是功臣与功臣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天下初定,当初跟在太/祖身边牵个马在那时都算功臣。
  而第一代镇国公这功臣之名,却是实至名归,任何人都不得辩驳的。
  沈痕资格极老,当初和太/祖一起起兵造反,之后又陪着太|祖南征北讨十几载,不但掌着太|祖手下三分之一兵马,还救过太/祖好几次,两人情同手足。
  彼时,太/祖初登大宝,一切还处于混乱。功臣的封赏未下,又有谣传说太|祖要鸟尽弓藏,许多将领都不敢上交自己的兵权。这时,沈痕站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将手里的所有兵权都交了上去。
  太/祖感动,说兄弟情义,日后定不负他。
  太/祖也说到做到了,之后功臣进行封赏,他力排众议封了沈痕为镇国公,世袭罔替,永不降等。
  这是所有被封爵的异姓功臣中,唯一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其他均是有限制的。并赐予了镇国公大熙开国以来第一块可以免死的丹书铁劵。
  丹书铁劵又名金书铁券,其形似瓦,铁质金字。仅限于立有军功,被封为公、侯、伯之勋臣。丹书铁券分两种,一种是只记载被赐者对朝廷的丰功伟绩,及所受爵位之犒赏,皇帝给予其特权,这是最普通的一种。还有一种则是以上皆有,特权中却独加了免死一项,又称免死铁券。
  虽是谋逆不宥,只宥其他死罪,但这可谓是多了一道保命符。
  曾有风闻,太/祖曾私下对镇国公说,痕弟你救我三次,当初起义是为一次,围困太仓又是一次,漠河之战你替我挡了一箭,那次你险死还生,是第三次。之后初登大宝,人人猜测我排除异己鸟尽弓藏,你交了手里所有兵权支持于我,之后才有其他人迫于形势交了手里兵权。
  我虽是皇帝,可总有驾崩的一日,世事难料,谁能知晓我的后辈子嗣是否会像我一样厚待沈姓后辈呢,当日我曾许诺日后定不负你,今日赐你丹书铁劵,可免四次死罪,就当是我骆子韬对你沈痕后辈子嗣的庇佑。
  镇国公当场嚎哭,抱着太/祖龙腿泣不成声。
  于是那块可以免死的丹书铁劵被珍藏在镇国公府里,成了其他勋贵望其项背之物。
  之后太|祖崩,沈痕逝。镇国公沈氏一脉追寻先祖代代皆是皇帝近臣,不朋党,不站队,永远效忠于皇帝。又因沈氏后辈多出英才,对社稷有功者不胜枚举,截止至今,同为开国功臣的其他勋臣府上逐渐没落,唯独镇国公府蒸蒸日上,光耀至极。
  如若不是镇国公府家的女儿从来不入宫为妃,要不然皇后也是当的,所以当时严老夫人对能娶到镇国公家的女儿着实是惊喜至极,并且是惊大于喜。
  沈奕瑶刚嫁过来的一年多,阖府上下对她是万般呵护、宠爱至极。之后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整个局面。
  老侯爷历来身子不好,办完严霆的婚事便病倒了。缠绵病榻,久久不能病愈,此时有人提议冲喜。彼时家中男丁无人是适婚年纪,严霆便抬了自己表妹裴玉瑾进门。
  无人知晓这是严霆当初便计划好了的,本以为此事还得哄了沈奕瑶才能成行,谁知上天助他,裴玉瑾是以贵妾之礼抬入威远侯府的。
  而沈奕瑶从小接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导,虽是觉得心中不舒服,可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再加上是为了给公爹冲喜,便点头答允了。
  裴玉瑾进门,对正房恭敬,对老夫人至孝,不争宠不挑事,行为举止无人可挑。彼时,老侯爷已神智不清,不然他定然不会同意这件事的。可惜的是,他想法是好,无奈严霆与严老夫人各有心思,又有裴玉瑾讨巧卖好。本就有多年的感情在里头,这两人自是越来越偏着她。
  当然,严霆和严老夫人还没忘记沈奕瑶背后站着的镇国公,也明白自家的前程寄于亲家身上。对沈奕瑶也是极好的,只是这好却是多了几分不同的意味。又因裴姨娘愤恨沈奕瑶抢了她的正妻之位,暗里总是用言语挑拨严霆与严老夫人两人,日积月累之下,那好中敷衍成分渐渐越来越多。
  而沈奕瑶也是傻的,裴姨娘在她面前讨巧卖乖,她看不出猫腻,反而待裴姨娘情同姐妹。如是这般两年相处下来,竟让裴姨娘帮着她管家。又因之后生严陌身体不济,严霆提了两句,她便管家之事交给了裴姨娘。
  之后严陌产下,自襁褓便身子不好,她劳心照料儿子,更是无暇管家,于是这中馈之事便落入了裴姨娘的手中。裴姨娘表面功夫倒也做得挺好,偶尔还会请示沈奕瑶一番。沈奕瑶见裴姨娘管的好,自己也懒得费心这些,慢慢竟不再过问。
  渐渐就形成了沈奕瑶虽是威远侯夫人,却手中无权,又因严老夫人事事偏着裴姨娘,下人们也都不是瞎子,自是明白该往哪边靠。而沈奕瑶还沉浸在夫妻恩爱、锦瑟和谐、婆婆疼爱种种假象中。
  ***
  严嫣又累又饿,根据亮光持续时间,她估摸差不多到午时了,却一直没有人来。
  她娘虽有点笨,但向来疼爱她。过去了这么久,她的气也应该消了,严嫣想着很快便有人来放她出来,却是未有人至。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即使严嫣素来倔强,此时也难免喜出望外。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用袖子擦了下脸,去了那边蒲团上而坐。
  门被打了开,满室光亮。
  严嫣以为会见到秦妈妈或者自己的丫鬟,亦或是她娘身边的人,却没想到是一个婆子,一个满脸横肉圆墩墩的婆子。
  “三姑娘,奴婢给你送水和吃的了。”
  那婆子四下望了望,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地上。
  “这小佛堂简陋,您也就将就着点吧。”
  这婆子言语上没什么可挑的,可腔调中带了那么点讥讽的意味,反正严嫣是听出来了。
  “我娘要放我出去了吗?”她硬着声道。
  那婆子撇了撇嘴,堆起一脸假笑。
  “三姑娘这会儿是不能出去的,夫人说您火大,让你好好在这小佛堂里败火。并且下命了,要关您半个月。”
  严嫣不敢置信,说:“你骗我?”
  “哎呦喂,奴婢怎么敢骗三姑娘您呢,到时候你还不得拿鞭子抽奴婢,夫人亲自发的话,您要是不信就算了。”
  话说完,那老婆子便匆忙出去了,关了门,并上了锁。
  严嫣还在愣愣的道:“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我娘才不会如此对我……”
  如是这般重复了一会儿,她忽然冲到门边,拿出鞭子往那门上抽去。“你骗我,我娘才不会这么对我呢!”
  没有人回应她,四周连点声音都无。
  她一边哭喊一边抽着那门,突然,她低垂着头笑了两声,“严嫣,她没有骗你!有人撺掇几句,她不就是如此了吗?!她从来就是这样,更何况她本来就厌烦你这么不听她的话,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话出口后,严嫣丢了手里的鞭子,脸上变得一点表情都没有了。她看了看地上的托盘,换以往这种陌生人端来的东西,她是定然不会吃的,此时却是端了起来,来到蒲团上坐下。
  先喝了一口水罐里的水,然后便拿着馒头一点点掰了往嘴里喂去。把两个馒头都吃了,水罐里的水喝了大半。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坐了良久良久,突然她冷笑咛喃了一句,“姓裴的,你胆子还是太小,怎么不弄死我呢!”

☆、第8章

  听闻夫人下令要关三姑娘半个月,梅香和梅雪都惊呆了。
  “梅香姐姐,你说夫人这是在想什么啊,她怎么能下这样的命。”梅雪边哭边说道。
  本来还指着夫人能心疼姑娘,把三姑娘放出来,这下彻底没望了。
  梅香也是两眼红肿,默默流泪了许久。“肯定是裴姨娘或者老夫人在里头做了什么手脚,不然夫人定不会如此。”
  “你别替夫人解释了行不?三姑娘哪儿做错了啊?三姑娘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为什么夫人就是喜欢拿虚情假意当好心,真正的好心却是从未看到。三姑娘可是她亲生的!”
  “行了,你也别当着我吼,我都知道我都明白,可该明白的却是从来不懂。”梅香拿着帕子抹干净脸上的眼泪,“我们俩就是个奴婢就是个丫头,能怎么办?!锦瑟院那边看情况是进不去了,求情了夫人也不会理会。我去小佛堂那里看看,看能不能和三姑娘说上话。”
  梅香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便往后面去了,谁知面对的却是一扇上了锁的后门。她去找管这门的婆子,那婆子却说这门上的钥匙被人拿走了。
  至于被谁拿走了,梅香不用想便知道。
  先不提梅香梅雪的心急如焚,秦妈妈和燕儿莺儿几个借着在严陌身边服侍,也曾偷偷求情过,可惜这次沈奕瑶打定主意要好好磨磨严嫣的脾气改改她的性子。
  而严陌,昏昏沉沉几日才苏醒,沈奕瑶大喜过望抱着心肝宝贝哭了半响才略微平静。
  严陌靠坐在床头,四下望了望,道:“姐姐呢?”
  以往每次他病了,姐姐都是最先出现在他眼前的。
  端着汤药碗的秦妈妈头一低,转身摸了把泪,又转过脸来。
  沈奕瑶脸色一僵,道:“阿嫣不听话,娘发她闭门思过了。”
  “姐姐哪里不听话了?”
  “她打了下人,还顶撞了你祖母。”
  严陌‘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沈奕瑶端过秦妈妈手里的药碗,准备喂他喝药。谁知严陌又问了一句,“姐姐为什么打人?”
  这次秦妈妈再也忍不住了,哭出了声。
  芳草见情况不对,赶忙挤了过来,笑着道:“四少爷你还小,小孩子不要操心太多事,你大病刚好,还是养好身子为宜。”
  沈奕瑶也道:“是啊,陌儿,先把药喝了吧。”
  严陌即使还小,但从秦妈妈的异样也看出了端倪。他抬手把药碗推开,道:“秦妈妈,你来说,为什么姐姐会打下人,顶撞祖母,娘为什么要关姐姐?”
  秦妈妈扑通往地上一跪,痛哭道:“夫人,那日奴婢和燕儿几个所说的话,您均不相信。现在四少爷也醒了,要不您问问四少爷他是怎么掉落水中的?”
  她又对严陌哭诉道:“那日四少爷掉入水中,奴婢几个叫人帮忙也没有人理会,无法奴婢去找了三姑娘,莺儿跳了下去,之后三姑娘赶到,是她身边的蕙娘救起来少爷的。当时因无人帮忙,三姑娘气怒之下,便踢那几个在一旁光看笑话不动的奴婢下水。之后三姑娘要严查四少爷落水之事,裴姨娘颠倒黑白,老夫人又过来护着三少爷,说三姑娘不敬长辈,夫人便罚了三姑娘关小佛堂……”
  芳草急怒道:“秦妈妈,你敢说夫人的不是,还攀扯姨娘和老夫人和三少爷,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秦妈妈抹抹眼泪,硬着脖子说:“谁也没给我这么大的胆子,奴婢是实话实说,四少爷这么大了,也不是任事不懂。”
  严陌脸色怔忪,怪异的看了沈奕瑶一眼,道:“那日确实严弘推我下水的,他抢我手里的玩具,我不给他,他便推我。”
  沈奕瑶面露震惊,又有些慌乱,“陌儿……”
  “四少爷你这么小,怎么懂什么是推呢?三少爷只是和你抢玩具,都是幼童,手下没轻没重很正常的,本就是闹着玩呢。”芳草插嘴道。
  “对的,陌儿,弘儿还小,不会有那样的坏心思。”沈奕瑶附和点头道,转头皱眉看向秦妈妈。
  这次因为陌儿落水一事,闹出了不少龃龉,沈奕瑶也是头大的很。说来说去都是这几个奴才自己犯错怕受罚攀扯主子,阿嫣才听信了她们的话,和老夫人闹了起来。沈奕瑶从来宅心仁厚不愿罚下面人,可都这样了这秦妈妈还攀扯主子,就让她感觉颇为恼怒。
  “秦妈妈我敬你奶了阿嫣长大,又服侍陌儿这几年,一直尽心尽力,可挑唆主子之间不和这就是你的错了,你下去吧,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侍候。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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