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翎墨如何也生不出来气,他放下勺子,将离歌抱过来,放置在自己腿上,用袖子拿过锦帕擦着离歌因为眨眼而落下的泪,翎墨语气软了下来:“小乖,再吃些。”
“唔…墨,我想翎宝宝了。”离歌哭的更凄惨了,她紧紧揪着翎墨的衣服,哽咽地说道。
“你想让翎宝宝也跟着哭吗?”翎墨突然来这么一句。
离歌眼中噙着泪水抬头,不明白翎墨的意思。
“别人都说娘亲与自己的孩子是心意相通的,你在这里哭,翎宝宝是能感觉的到的,他肯定也会跟着哭闹的。”翎墨顺了顺离歌的背,解释道。
惊诧地睁大眼,离歌知道墨说的很可能是对的,而且翎宝宝是与别的孩子不一样的,那她就不能哭,思及此,离歌很自觉地自己擦了擦眼泪,问翎墨:“是不是我多吃些,翎宝宝也能感觉得到?”
“当然。”
得了翎墨的保证,离歌化悲愤为力量,准备下来在多吃些,还未等她脚沾地,离歌只觉得翎墨的身体瞬间紧绷,而正无言用膳的李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戒备地看向膳厅门口。
“没了儿子,你们还真是有好雅兴用膳啊。”一声似怒似怨的感叹声从膳厅门口传来。
下一刻,一道白色修长身影踏进门来,身后依旧跟着几道黑影。
厅内三人戒备地盯着面上依旧带笑的人,凤王见此,笑意更浓了些,未等他开口,身后一道黑影自旁边拉过一个锦凳,凤王坐下,笑看着翎墨,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本王跟你打个赌可好?”
“赌什么?”翎墨刚刚紧绷的身体下一刻已经放松了下来,他轻柔着离歌的发丝,想让她放松,看也不看凤王问道。
“就赌本王能不能将你的儿子带回来。”
“赌注为何?”翎墨接着问。
而离歌在听得凤王的话后,娇躯一抖,她心底没来由的产生出一股惧怕,面前之人毕竟有着千年的记忆与沉积了千年的修为,墨如何比得上他?
没有给离歌担忧的时间,翎墨手下不停。
凤王见如此情况下都是面不改色的翎墨,带笑的眸中闪过赞赏,但是想到翎墨是那人的儿子,他笑意盈盈的眸色瞬间沉了下来,凤王收起浑身的儒雅,变得凛冽,他决然道:“若是本王抓了他,那么那小子以后便是我的,他将随本王处置,若是本王抓不到他,那么本王就放过他。”
这是一个赌命的游戏,翎墨低垂着头,思虑片刻,只是冷冷吐出一个字:“好。”
“墨?”离歌不可置信地看向翎墨。
那可是他们的儿子,墨怎么就这么简单地跟人赌自己儿子的命。
见离歌脸上满是悲伤的神情,翎墨吻了吻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忘了我曾说过什么吗?他是我的儿子,而且,我相信你。”
翎墨眼中没有一丝勉强,他不是被凤王逼迫着答应的,而是他相信自己的妻子跟儿子。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即使再拒绝也无用,况且离歌明白若是不赌的话,翎宝宝若是被抓到同样凄惨,如此,只能孤注一掷。
仿佛感染了翎墨的自信,离歌郑重点头,一字一句说道:“我一定会保护翎宝宝的。”
“乖。”回答她的是翎墨充满感情的一吻。
即使是凤王翎席绝,也万万没想到紧紧二十有余的翎墨会有如此强的心性,难道翎席玉的好运遗传给了他的儿子?翎席绝脸上瞬间冰冷,他冷哼一声,转生大步离开,冷厉中透着几乎让人颤抖的森冷话远远传来:“期限是三日,三日后无论结果如何,本王不准备遵循原来的计划了。”
他的意思也就是说不要三月或是两月之约,他只给翎墨三日时间了。
那人的话让离歌刚坚定的心绪又是一阵恐慌,她惴惴看向翎墨,翎墨无语,只是抱着离歌同样往外走。
穿过重重回廊,又经过一个湖心亭,来到一处离歌从未见过的门前,翎墨往边上墙壁上的按钮按下,嘎吱声响,他抱着离歌大步进门,而一直跟着他们的李全则站在门外守着自家王爷跟王妃。
进入房间,离歌被眼前的一切惊呆,这里是?
她不可思议地转头,用眼神询问翎墨。
翎墨将离歌抱在床上,对她解释道:“这里是按照你跟我说过的你原本的房间设置的,这些东西不知跟你原本的房间差别多少。”
“很像,墨,谢谢你。”
她还记得那一次她想起自己的师傅,然后来了兴致便讲起自己前世的世界,以及自己房间的布置,她如何也想不到墨会将自己讲述的一切暗暗记下来。
“本来我是打算在你生辰的时候带你过来的,现在时间怕是来不及了,这里有你以往的记忆,也有你一直放心不下的师傅,我不想让你留下遗憾。”
“呜呜……墨,我好喜欢。谢谢。”离歌有哭有笑,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
翎墨脸色一沉,他低声说道:“我不是说过今后不准跟我道歉,也不能道谢,我只是觉得自己做的有些晚了。”
“不晚,一点也不晚,这里不仅有我的记忆,有我对师傅的牵挂,还有我对你的爱,以及对翎宝宝的坚信。墨在这里我就想起了以往师傅让我背御兽术时的情况。”离歌急忙摇头,她不喜欢翎墨这么说。
“如此你就在这里保护我们的翎宝宝如何?”扯了扯离歌的脸,翎墨笑道。
离歌重重点头。
离歌牵着翎墨的手来到她以前最喜欢的软垫处,拉着翎墨坐下,然后朝翎墨坚定地点头,眼睛微微闭上,心中开始默念。
为了确保万一,她一刻不能放松,也就是说她会在这里呆上三日,不过,有墨在这里陪着她,相较于以往,离歌感觉这次体内的气流涌动的更汹涌,她明白这大概就是师傅说的过了瓶颈后的迅速增长。
随着离歌心智的坚定,她的御兽术愈发的如火纯情,随着时间的推移,翎墨甚至能听得见石门外面,乃至千里之外鸟兽的不安躁动。
其实他没告诉离歌的事他早已经吩咐东方及要改变四人的容貌,东方及作为江湖上排名第四的鬼手还有一样无人知道的技能,也是他最拿手的,翎墨从不让他这项技能视与人前,而这项技能也是留在最关键时刻保命用的,那便是换容术,别人的易容术即使再怎么改变容貌都会有缺点,但是东方及的却是毫无破绽,他能让人无从找起,若没有特殊能力,即使他们四人站在凤王派出的人面前,那些人都无所觉。况且,临走之前,他已经让四人服了可以改变自己身上特有气味的‘去痕’,而让离歌运用御兽术不过是想让她有事情可做,这样她便没时间伤心。
让翎墨没想到的是离歌的御兽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是说那些负责追踪的鸟兽根本已经思绪混乱,即使凤王有再强的能力,他也无法控制所有飞禽走兽,光是这一点,他便输给了离歌。
正如翎墨所料,青翼王北院里,凤王本来还算惬意的神情在听得身后刚出现的黑影的报告时,神情一凛,他看也不看后面的人,单掌挥出。
砰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噗的一声,那杯摔在地上的黑影不敢擦掉嘴角留下的血,更不敢痛呼出声,只沉默地躺在地上,脸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他明白自己的主子在别的事情面前是个优雅大度的人,但事关那人,只要是沾上一点的关系的事都能令主子失控,而变得残虐。
半晌,凤王压下心底想要杀人的欲,望,挥挥手,低地说道:“罢了,下去吧。”
那人在同伴的帮助下赶紧起身,朝凤王恭敬地说道:“谢王爷不杀之恩。”
他不明白这次王爷为何没有杀他,只是重伤了他。
见身后只剩一人时,凤王略微疲惫地朝后面一仰,身后那道黑影瞬间上前,用自己的腰腹给自己主子做椅背,他知道自家主子不喜那种坚硬的椅背,对人体椅背有特殊的爱好,也因此他们几人别的地方不管,但是腰腹这一块是别人所不具备的既有弹性,又有韧性,让人忍不住一靠再靠地方。
舒服地出了一口气,凤王靠在身后的人体椅背上,幽幽说道:“你们怎么说也是跟了本王千年,本王又岂能肆意杀了你们。”
这算是对今日的异常做出解释。
身后之人平板的声音响起:“我们的命是王爷的。”
摇摇头,凤王接着说道:“也不是不舍得杀了你们,本王不过是害怕寂寞,你说这次若是她不会来,本王还得等多久呢?”
说道最后,凤王的声音接近呢喃,让身后之人心底一紧,他不敢看自家主子的容颜,只能在心底微自家主子担忧。
主子如此人物,为何那女子不选,这同样也是困扰他们千年的问题。
偷偷到了一眼靠在自己腰腹上仿佛睡着了的凤王,那人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真的希望自己主子在等了千年之后能得到他的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凤王睁开眼睛,一直带笑的眼眸出现罕见的迷蒙,他刚动,身后黑影立即微微往前一步,让凤王起的不费一丝力气。
抬起手,看到透过那棵老槐树枝桠,射在自己手上斑驳的阳光,凤王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有时候,他几乎想放弃这么些年来的坚持,但到底也是不甘心,这女子的容颜已经在自己脑中渐渐褪去,仅剩下当日来不及好好品尝的苦痛,同样,也是这些痛苦让自己坚持了千年,因为时间太久,凤王不知道之所以寻找千年,到底是为了那女子,还是为了这份坚持。
“回吧,让贰继续派出‘追蜂’。”凤王起身后说道。
身后之人沙哑的说道:“是。”
凤王往卧房方向走去,脚步不似以往那般轻巧,而是带着说不清的沉重与悲伤,突然,凤王转身,看向身后还来不及离开的黑影,问:“叁,你说本王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那黑影刚抬起的脚步放了下来,转身,面对凤王,平板的声音里带着坚定:“不是。”
第106章 安全
今日已经是翎墨与凤王赌约的最后一日,这三日内,翎墨与离歌两人未踏出那间房一步,而青翼王府上空盘旋着的鸟雀越来越多,它们大多如无头苍蝇般乱飞,有的甚至因为失神而摔了下来,所以,这三日,青翼王府中的人已经吃腻了天上的各种飞禽,特别是厨房的人,听着鸟叫都是一阵哆嗦。
而三日内从未踏出院门的翎席绝的脸色越来越沉,本来温文尔雅的面色被阴沉所取代,跟在他身后的黑影只剩下一个,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看来本王果真是小看了他们。”望着就将落下去的残阳,翎席绝喃喃自语,继而,他儒雅的面上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也罢,该是那小子命不该绝。”
此刻的那间房中,翎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离歌看着,三日来,离歌滴水未进,这让本就略显消瘦的她更是苍白,翎墨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她,为了翎宝宝,离歌不会愿意半途而废,尽管心中焦急,翎墨也只能忍着心痛,好在他可以输些真气,让离歌的精神好些。
看着透过窗户进来的月光,翎墨心中默念,快了,这几日,门没有想过,这就说明翎宝宝是安全的,紧盯着离歌,翎墨的眼角扫过逐渐隐没的月色,当房中陷入漆黑时,离歌身体突然一软,翎墨眼疾手快地接住,在她身上几大穴处点过,离歌幽幽转醒,三日未进水的喉咙火烧般的疼痛,她沙哑着嗓子问:“翎宝宝安全了吗?”
“已过三日,翎宝宝已经安全了。凤王不是一个说话不算话之人。”翎墨肯定地说道。
闻言,离歌紧绷了三日的神经终于放松,她顿觉眼前一黑,下一刻先日黑暗。
抱着里离歌软软的身体,翎墨心底钝痛,他不能剥夺小乖对翎宝宝的爱,这次算是累惨了她。
打开紧闭了三日的门,翎墨抱着离歌大步往青翼苑而去,门口,李全恭敬地行礼,翎墨沉声问:“如何?”
“回王爷,北院出去的两人刚刚回来了,之后那院子很是安静。”
翎墨点头,翎席绝其实是巴不得自己找不到翎宝宝吧,这样他便能毁了之前的三月之约,没时间想那人,翎墨抱着怀中娇躯大步离去。
眼前一片血色弥漫,离歌心中涌起一股惊涛骇浪,这里是哪里?为何不见了墨,看着周围森冷一片,离歌心底的害怕越来越浓,她惊慌的大喊:“墨?墨?”
没有人回答,周围的嫣红中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离歌颤抖着身体,声音颤抖:“墨?你在哪里?”
蹲在身体,尽量让自己温暖自己,离歌眼眶泛红佛,墨怎么不见了,墨怎么会将她仍在这么可怕的地方,她该怎么回去?
泪水模糊了双眼,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离歌颤抖的更厉害了,她心像是要跳出了胸腔,离歌如何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身处这个让人浑身战栗的地方。
擦干眼泪,离歌勉强站了起来,不行,它一定要找到墨,墨一定是有危险了,不然他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的。
离歌正往不知名的地方走着,突然,一阵微弱的呼喊声让她停下了脚步。
“娘娘……娘娘……”
是翎宝宝的声音,可是为何这声音如此虚弱?
“宝宝?你在哪里?宝宝?”离歌转动着身体,想找到那个微弱的声音来源处。
“娘娘……娘娘……”声音越来越近,离歌分明能听得到那声音里的痛苦与虚弱。
“宝宝!”离歌大叫出声。
“小乖醒醒,小乖。”离歌觉得有人轻柔地摸着自己的脸。
她困难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暗黑,旁边是自己熟悉的气味,离歌高扬的心这才缓慢落下,原来是做梦,她紧紧抱着身旁的人,低哑着嗓音说道:“墨,我梦到宝宝了,他在喊我。”
翎墨心疼地轻吻这离歌的额头,手下更是不停地抚着她的背,低沉却坚定地说道:“翎宝宝不会有事的,小乖不相信我吗?”
抱紧翎墨的腰,离歌摇摇头,只不过刚刚的梦太真实,让她感觉那是真实发生的。
“乖,翎宝宝不是一般的孩子,他们我跟小乖的孩子,自小就与众不同,将来这世间将无人能伤的了他,放心吧。”翎墨安抚着离歌,一边说道。
离歌急于得到翎墨的保证,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确定自己刚刚经历的不过是个梦,离歌企盼地问:“是真的吗?”
“当然。”
直到离歌平静下来,翎墨这才下了床,将床头遮盖住夜明珠的那块布拿下来,霎时,房间内一片明亮,离歌不适地闭了闭眼,待睁开时,翎墨已经端了盆水进来。
“刚刚出了一身的汗,这么晚就不去后室,简单擦一下吧。”翎墨所知的后室是有着活泉的那间内室。
话落,翎墨手已经拧干了湿巾,将离歌的衣物一件件脱下,眼中没带一丝其他情绪,他知识哦单纯滴想让离歌舒服些。
水是温的,这让刚出了一身冷汗的离歌顿时舒服了哼了一声,刚刚那种紧张的情绪也顿时松缓了不少,离歌犹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翎宝宝真的会没事吗?”
离歌的话让翎墨眼睛一沉,他不悦地看着离歌,低沉的话里带着让离歌很紧张的严肃,还有不易察觉的心伤:“小乖,我就如此不可信吗?”
翎墨话里强忍的心痛让离歌一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伤了翎墨的心,保护自己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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