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的是,她依旧美得纯得让所有男人为之动心,然而,四年的时间,终是有东西变了。
他死去的妻子,此刻,正携着别人的手,即将说出那句“我愿意”。
而他,却可笑得成了她和别的男人婚礼的主婚人。
她……和霍向风的主婚人!
真是……荒唐至极!
傲气如他慕子昇,又岂会容得他的女人在欺瞒他之后还如此幸福的嫁做他人妇?
简直可笑!
眸底阴鸷一片,慕子昇怒极之下轻笑出声,在霍向风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他上前迈了一步,当着众人的面,夺过那戒指扬手扔了出去!
此举一出,众人唏嘘。
而当事人只是平静的对待着这出意外,仿似,早就料到了般,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那淡然至极的神情,更是激怒了慕子昇。
全身的血液,汩汩呲响,滚烫的翻腾着,慕子昇眸色暗沉,单手拽过那曾在梦中无数次出现却伸手落空的乔辛雅,而她的身体,软若拂柳,因他的甩力,后腰重重的撞向黑色高台,发出沉闷的声响。
乔辛雅咬牙,腰部的疼痛还来不及缓解,下一秒,只觉得呼吸一窒,纤细的脖颈,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掐住。
清澈的水眸,映出他阴戾的容颜。
仿似来自无间地狱的修罗,眸底,翻腾着赅人的血色,充斥着死神来临时
的嗜杀之态。
他掐着她的脖颈,呈着极具压迫性的诡异之态,而这时,在座宾客面面相觑,霍家长辈的脸,却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至于霍向风,一个眼神,更是阻拦了所有试图想要上前阻拦的人。
他的意图很明显,慕子昇和乔辛雅,总归要有个了断,此刻,他要做的,是等着她的选择,等着她彻底断了自己的心中旧爱。
庄严肃穆而又唯美的婚礼现场,空气紧绷成皲裂之势,慕子昇眉心紧蹙,深邃如海的眼眸里,盛的全是她因为呼吸不顺而涨红拧眉的精致容颜——
这张脸,他忏悔了四年,沉痛了四年,到头来,只是她精心策划的一个杰作,一个……让他彻彻底底沦为别人笑柄的杰作!
他,恨不得就这么掐死她,亲手将这个坏女人送入地狱!
然而,所有的怒气,所有的怨恨,到最后,只化为那一句压抑许久的低低质问,“你骗我?”
嗓音,沙哑,竟含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飘渺的,恍似不是出自他的口。
感觉着他指节力道的松-弛,乔辛雅顺了口气,眉目,却是极其的冷淡,她看着他,平静的开口,“是,我是骗了你,但是,慕先生,你的目的是要我离开,我诈死跟真死,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区别?我成全了你和苏婧,你为何不能成全我和向风一次?这次,你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从来没见过我,或者,从未认识过我?”
“诈死和真死,于我而言没有什么区别?”
重复反问着她的话,慕子昇抿唇,“乔辛雅,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为了你——”
声音,顿住,慕子昇吸了口气,没再往下说,再说,也只会自得其辱而已。
他闭眼,沉默几秒,再睁眸时,已然是一片清冷之色,眸光,落在那无名指上为她而戴的戒指时,唇角牵起苦笑,没有一丝犹豫,他松开她,摘下戒指,及那脖子上戴着的她的女戒,再次扬手,扔了出去。
那戒指,乔辛雅自是看到的,眸光掠过诧异,只一秒,便恢复正常。
她和他,不能再有关系了。
然而,她极力想着怎么和他彻底撇清关系时,他却拉过她的手,捏着她的下颌,眸深似海,阴恻恻的道,“慕太太,我记得我们没离婚,你这样擅作主张把自己嫁了,犯得可是重婚罪。”
重婚罪,触犯了法律,而乔辛雅听了,只淡淡一笑,“慕先生,我看过中国法律,法律规定,伴侣死后结婚证……无效。”
“死后自然是无效,但你现在是诈死,我再想,要不要去法院告你一个骗婚欺诈罪,毕竟,慕家给你的聘礼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
乔辛雅微拧眉,“我走的时候,没有带走慕家任何财产。”
“没带走并不代表不是你的,你的儿子身上就有慕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要跟我离婚嫁给别人,可以,把你那儿子塞回肚子里后再跟我来洽谈离婚一事。”
慕子昇眯眸,压抑着怒气,而乔辛雅被激的气恼,暗自咬唇道,“生都生了要我怎么塞回去?慕子昇,你别无理取闹了,我都把你让给苏婧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你把我当傻子一样耍了四年,还让我放过你?好让你跟霍向风逍遥快活?想嫁他,经过我同意了吗?!”
话落,伴随着大门的再次敞开,斜刺里,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乔小姐,等看了我家主子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后,再考虑要不要嫁给霍公子吧。”
98。098他要绑住她,报复她
循声,众人回首,只见大门旁,站着一个妙龄女人,神情肃冷,抚掌拍了三下,而后,一行黑衣男人抬了个担架进来,将其放置在鲜花铺地的红地毯上便整齐退下。
担架上,躺着一个大肚女人,神情痛苦,泛白的手指正紧紧捂着肚子,而她的腿-间,淌着刺目的鲜血,染红了白色床单……
乔辛雅蹙眉看着这份大礼,哑然,好半天才疑惑着问出口,“这就是你的主子送我的礼物?”
那人挑眉,“这个女人怀了霍公子的孩子,七个月,幸好被我主子发现帮你打掉了,就在婚礼开始的时候,一棍子,打掉了。”
女人说着残忍的话,眉眼却没有一丝松动,乔辛雅只觉得大脑“砰”的一声炸开,而后,怔怔的看向霍向风,而霍向风,此刻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担架上的女人,似乎,在搜索着什么记忆……
那样专注的表情,足够表明他在怀疑,也正是这第一时间不否认的犹豫,恰是说明了他的身体,在前几个月和别的女人交-缠在了一起。
莹亮的水眸,点点沉了下去。
乔辛雅紧了紧拳,此时没去质问霍向风,而是上前一步牵住了他的手,紧紧握着,抬眸,看向那女人,“今天是我和向风结婚的好日子,且不说这女人肚里的孩子是不是向风的,单凭你家主子拿棍子打掉了尚在腹中的胎儿送我当新婚礼物,我真的很好奇,你口中的那位主子,究竟是什么人?”
一席话下来,霍向风凤眸微凛,心中滋味难辨,而慕子昇本就阴沉的脸更是黑沉如碳,乔辛雅在护着霍向风,纵使,霍向风很有可能做了那般不可原谅的事!
而,当那女人道出主子姓名时,全场哗然,顿时又有几分了悟。
女人神色轻蔑,此时,眸光转向霍向风,磨着牙齿出声,“我家主子跟霍公子渊源深的很,想必霍公子也猜到了吧,她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被你当众羞-辱并悔婚的……Laura小姐,您的前未婚妻。”
“……”
Laura…羿…
乔辛雅心惊,当年霍向风为表对她的忠心而对Laura做的那些狠绝冷情之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女人记恨他,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都三年过去了,她还是见不得他们好吗?
暗自叹了口气,乔辛雅有些无奈,这场婚礼,变故太多,慕子昇的事,她做足了心理准备,而Laura,虽是情理之中,却是意料之外,又是那样的特殊身份,送了这样一份礼,当真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而霍向风,烦闷的揉着太阳穴,正要叫人将这些人清理出去时,那立在门口的女人又讲话了,“乔小姐,当初霍公子怎么对Laura小姐的,等有一天他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别人,为了踹开你也会使各种卑-鄙手段对付你,那样一个花心肠又狠心的男人,你还要嫁吗?他还值得你嫁吗?”
还要嫁吗?
值得嫁吗?
一声声质问,让乔辛雅紧了呼吸。
而那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身上这套婚纱的设计,一年前出自L大师之手,乔小姐,霍公子一边为你们筹备着婚礼,一边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这一次,Laura小姐好心帮你解决了一个,以后,要是再出现这样的事,一个、二个、三个……就得要你狠下心来解决了。”
眼看乔辛雅面色越来越难看,霍向风眯眸,不再保持沉默,“既然Laura那么理直气壮,那就让她本人来说话,要你一个传话过来的算什么意思?怕干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不敢出来见人啊?”
当年,霍向风和整个霍家闹翻执意悔婚,而Laura也在这个节骨眼出-轨被男方拍了裸-照和视频,当时,霍向风也是脑子发热,他本可以在两个家族间将这事私下里解决,然而,他却高价买下视频和照片,通过媒体发布在各个网站,闹得人尽皆知,也让Laura在法国上流社会交际圈里彻底的颜面尽失。
也因这一事,霍向风和Laura结不了姻缘却结下了梁子,很大的一个梁子!
此刻,霍向风话讲的隐-晦,而那女人,也不气,像他说的,她不过一个传话的人,现在话传到了,她也该走了。
唇角,扬着意味深长的弧度,女人,转身离开。
而她带来的那担架上的女人,早已昏死了过去。
霍向风命人将那女人抬了出去,掌心中,乔辛雅早就出了一手的汗,此刻,她正望着他,带着一丝询问。
霍向风捂嘴虚咳了声,“孩子不是我的,我发誓。”
“孩子被打掉了,死无对证,至于是不是你的,也只能随你霍公子胡说了。”
斜刺里,慕子昇的话幽幽传来,霍向风侧身,微微眯眸,“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那孩子还在,等他出生验个DNA就能证明我的清白,现在闹成这样,受损最大的是我,至于你信不信,随你。”
别人的看法,霍向风不在意,只要乔辛雅信他就可以。
但,似乎,乔辛雅现在的眼神,显然是……不太信。
她看着他,眸色认真,“你刚才犹豫了,是在确认那孩子是你的吗?”
霍向风敛神,乔辛雅继续问他,“就算那孩子不是,但你不确定,只能证明你和那女人发生过关系,向风,我这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
她顿住,不想再往下说,霍向风不想骗她,只皱眉含糊不清的解释了句,“我只记得我喝醉过一次,那时在应酬,你也知道那种场合的,那个女人是陪酒的,我也不清楚喝醉后我做了什么……”
霍向风眸色闪烁,乔辛雅听出了个大概,闷着嗓音纠正他,“你不止喝醉一次,前几天你也喝醉了,带了个Emma回家,连城也在,还说那个女人是你指明了要她陪的。”
“……”
霍向风抚额,眼角余光瞄到正窃窃私语的宾客们,这才想起他在结婚,而婚礼,还未进行完。
指腹,捏了捏乔辛雅,霍向风软了态度恳求,“乔儿,给我点面子,这事我回去跟你解释,跪搓衣板跪键盘都行,咱们先把这婚礼完成了,行不?”
乔辛雅苦着张小脸,很多事都不确定,他或许做过,也或许没做过,所以,她不应该在没搞清楚状况下就受了那女人的挑拨中她的招的!
再者,她也经不住霍向风这样可怜兮兮的央求,当下软了心点头应下时,另一只手,被一股大力拽过,连带着身子,都摔进了一个稳健的怀里!
鼻尖,满是清凉的烟草味。
较之前,浓了很多。
“还打算结?乔辛雅,你当我这个老公是站在这摆设用的?”
慕子昇冷眸,加重了“老公”这两字的音调,而霍向风,却是嗤笑出声,“慕总,乔儿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拿四年前的婚姻,绑住一个不爱你的人,有意思?”
“霍总真爱说笑,难不成四年前的婚姻就不是婚姻?”
慕子昇冷淡回击,顿了顿,他继续道,“再者,拿婚姻绑住一个不爱我的人是没意思,但是,绑住一个欺我骗我的顽-劣女人,倒是有意思的很,用一辈子的时间来驯-服,想必也是够了。”
末了,他垂眸看着怀中微颤的女人,漆染的眸子,愈发黑亮,撩唇,他轻缓道,“这样的婚姻,想必会比之前有意思的多,你觉得呢,老婆?”
称谓,乍换。
语气,低柔,却危险。
凭白得,让乔辛雅心底生出了怯意。
慕子昇的意思很明显,他要绑住她,报复她,没有他的允许,恐怕这一次,她就算是死,也不能逃开他了。
乔辛雅吸气,她被慕子昇圈在怀里,而她的手,却牵着霍向风,主婚人,新郎,新娘,这样怪异的组合,恐怕也只有他们干的出来了吧……
三方僵持不下,而这时,人群***-动,似乎,又出了什么事。
只见一直未现身的连城急急跑来,顾不得台上诡异的气氛,喝了口水结巴着道,“不、不好了,小少爷不见了!”
小少爷?
慕子昇神色一紧,方才一直未见着花童出现,还以为是他贪玩去了,正要开口问时,乔辛雅却先他一步紧张问出口,“哪个小少爷?天天还是小北?”
连城硬着头皮伸出手指,“两个都不见了。”
99。099你不仅诈死,还带球跑?
打击,接踵而至。
而这个消息,如颗重磅炸弹,在她毫无防备之下,打得她措手不及!
乔辛雅身子轻晃,极力稳住自己,唇,不受控的轻颤,“连城,每个角落都找仔细了吗?会不会他们贪玩故意躲到没人的地方不让我们找到?”
连城摇头,而后将手中紧攥的信封交给霍向风,“这是在他们失踪的房间里找到的,信封上印有老鹰的图像。”
霍向风接过,眉心,越蹙越紧。
老鹰,是法国黑-党的标志羿。
Laura竟然伙同黑-社-会绑架了他的干儿子!
如此……明目张胆!
“向风,上面写了什么?”
乔辛雅紧张的看着他,霍向风滞了几秒,面色凝重,“Laura说接天天过去玩几天,可能把小北也一起带走了。”
他说的含蓄,乔辛雅听得面色惨白,“接过去玩几天是什么意思?她这样私自带走我儿子的行为,性质等同于绑架,向风,我们报警吧。”
“不能报警。”
“为什么?”
霍向风将那信纸递给乔辛雅,沉声道,“Laura请了黑-党的人,如果我们报警,他们两个必死无疑,乔儿,你应该听说过他们的手段,这件事,我们只能私下里解决。”
乔辛雅脸色煞白,身子软软的靠着慕子昇,而后者,听出些许端倪,挑眉看向霍向风,“天天是谁?”
话落,乔辛雅猛地一震,神情有些僵,缓了片刻才回答他,“我和向风的儿子。”
天天的身份,慕子昇还不知情,所以,乔辛雅只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她可以什么都没有,但,唯独不能没有天天!
只要他没发现,尽管事情变得多么糟糕,她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乔辛雅尽可能往好的方面想,而慕子昇听了她的话,胸腔中压下的那股火又蹭得蹿了出来,“你和这野-男人的儿子?乔辛雅,你怎么那么不要脸,随便拣着个男人就给他生小孩是吧!”
“慕子昇!你说话放干净点!”
霍向风厉喝,不顾乔辛雅的阻拦,揪着他的衣领就是一拳挥下去,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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