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君挠了挠头,情绪低落到了谷底,许凌寒自知他的玩笑话被她当了真,当下觑了眼她的神色,斟酌了番才开口,“跟你说笑的还当真。”
“谁知道你是说笑的还是真的。”
“该认真的时候不认真,该玩笑的时候你又认真了。”
许凌寒微吸了口气,撩起她的发丝在指尖卷了卷,“我不是傻子,看上一个人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拿那个问题问我只能说明你不自信,惜君,其实你很好,懂你的人都会喜欢你。”
“我没有不自信……”
“好,就当你没有不自信。”
“……”
……
明月皎皎。
沙滩边,风微凉,情之所动,许凌寒俯身索-吻,却被顾惜君拒绝,“别忘了,我还没有原谅你,所以,只有我可以吻你,你不可以吻我。”
闻言,许凌寒也是醉,将顾惜君送到了酒店,想要进房,却被她无情的关在了门外,连口水都不肯给他喝。
“噔噔噔。”
敲了三下门。
许凌寒倚在门边,对着门缝跟没有通讯工具的顾惜君费力的交流着,“那我走了。”
“走吧。”
“我真走了。”
“赶紧走。”
“……”
这恋爱谈的,也是心碎。
许凌寒估摸着今晚是走不进这个门了,那就退一步,“徒弟,今晚上游戏,陪我做师徒任务。”
“很晚了,我要睡觉。”
“做一次。”
“不做。”
“一会儿就好。”
“一会儿也不行。”
“真这么无情?”
“晚安。”
“……”
顾惜君直接进了浴室,回来了自己的地盘自然不必再管她,她美美得洗着澡,而许凌寒,万分受挫后,抬眸时,便撞见自己手下非常暧-昧且高深的眼神——
他回味了下,估计他们是误会他刚才说的话了。
做一次。
一会儿就好。
时间也太短……
他眯了眯眼,冷着脸自他们身前走过,气场很足,“你们两个,在门外守着顾小姐,有事立马汇报。”
“是,三爷!”
出了酒店,许凌寒坐进车里,适时,有人上来禀报,“三爷,刘小姐确实被绑了,如果等国内警方来救,恐怕晚了。”
“安排下去,留她一命,送她回国。”
“万一被顾小姐发现我们插手了怎么办?”
“按我说的做。”
“是!”
男人退下,许凌寒揉了揉眉心,如果他不救,万一刘乐娅真出了事,想必顾惜君知道后心里也不会好过,在他面前,她就是嘴硬,到底心地还是善良的,他这么做,估计也是她希望的。
……
翌日。
顾惜君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了一番后才拎起包拿着旅游攻略出了门,怎知,迎接她的是一排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一致齐声的高喊,“顾小姐!早!”
“……”
这又是什么鬼?
顾惜君愣怔,“你们是——”
“三爷让我们守在这边保护您,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们提,我们立马为您办到!”
为首的男人,够奉承够殷勤。
顾惜君僵硬的牵了牵唇角,“我不需要什么帮忙,你们回去吧。”
“现在不需要帮忙,不代表等会也不需要帮忙啊,顾小姐,您放心,跟踪人我们是最专业的,我们只在您身后默默的跟着,绝不会打扰到您一分一秒的时间和空间,但只要您有需求,我们立马会出现!”
男人说的有板有眼的,顾惜君听得心里恶寒,派人保护她,不就是变相的监-视吗?
给不给自由了?
顾惜君无奈,瞪了他们一眼,径自往外走去。
那些人迅速跟上,至始至终保持着百米之距。
好大的阵仗。
逛个小街,一帮人在门口守着。
吃个小吃,一帮人在门口望着。
如个小厕,还是一帮人在门口蹲着。
严重破坏了她的私-生活!
顾惜君咬牙,无法再忍,杀气腾腾的冲到那些人面前,“回去告诉你们的许三爷,别派人跟着我,他这么做让我很不舒服!”
“顾小姐,这话我们不敢说,只有您自己去说才有用。”
“手机借我下,我打给他。”
“对不起,三爷这几天都关机着,联系不上。”
“……”
下属都是听命办事,纵使她眼大如铜铃的瞪着他,他也没办法啊,老大怎么交待他的,他就怎么办事,哪敢自作主张啊,不然就自己找死了,并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男人唯唯诺诺着,顾惜君也不为难他,“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三爷刚立了个规矩,但凡是女人,只有一种身份的可以见他。”
“什么身份?”
“他女人。”
“……”
卧槽!
言下之意,只要她想去见他,首先便要承认自己是他许凌寒的女人,也就是变了法儿的让她原谅了他,这一招,真狠!
所以,让这些人跟着她,只是一个铺垫?
好推动她去见他?
心机也是深。
顾惜君摸了摸鼻子,她才不想这么快就妥协,既然他们要跟,那就让他们跟着吧,她总会想到方法甩掉他们的!
想着,寻了个游戏厅进去。
再出来时,已然换了身衣服。
男孩子的衣服。
顾惜君压低了棒球帽,唇角,因见着他们跟着一个穿着自己衣服的女孩出去而微微扬起,“本小姐我为了逃课跟家里人斗智斗勇了那么多年,甩掉你们,分分钟的事。”
欢快的出了游戏厅,顾惜君大摇大摆的行走在异国的街头,重回自由的感觉,真好。
殊不知,她的背
后,正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盯着她。
那猩红的双眸,仿似毒蛇吐信,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
顾惜君拎着一袋小吃,因为吃得欢,没看见地上的石子,被绊倒后踉跄了下,前方,便是公路,她还来不及正身,一辆红色超跑疾驰而过,风般的速度,卷着她摔在了地上。
那一刻,她看到了车里的人。
是刘乐娅。
只要再近一点,车,便会撞上她。
毫无生还的可能。
她抚着胸口,心有余悸,手心,膝盖,被地上的石子嗑出了血,顾惜君无暇顾及,只怔怔的看着那辆跑车的尾部出神,直到,身旁停下一辆线条流利的黑色跑车——
“连过马路都会摔倒,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许凌寒下了车,在她身前蹲下,眸光,扫了眼她的伤处,而后,或深或浅的落到了她微红的脸颊上,顾惜君也是不争气,好歹这跤是自己摔的,她抿了抿唇,不太开心,“你怎么在这?”
“那些人把你跟丢了,我不放心,过来看你。”
“不放心什么,都不让我见你了……”
顾惜君揉了揉腿肚子,想起,却起不来,许凌寒弯腰,穿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眸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戾,他向那辆红色超跑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而后,别开,带她上了车。
“不是伤这就是伤那,现在回酒店收拾东西去,赶紧搬我那儿去。”
许凌寒强势的下着命令,顾惜君不肯,拒绝他的治伤服务,“只是一点小伤,又不碍事,我不要去你那。”
“住我那里,你想去哪儿玩我都不会拦着你,不然,我让你连景区门口都进不去。”
“……你威胁我?”
“如果你听话,我自然用不着威胁。”
“……”
顾惜君不乐意了,绷着脸不说话,许凌寒是担心她再出意外,不把她拴身边总觉得她会出什么意外,此刻再不拿强制措施留住她,恐怕……有些事还是会脱离他的掌控。
比如,刚才想害她的人。
刘乐娅。
他就不该心软救了她。
许凌寒压了下她的帽檐,再次大男子主义了一回,“就这么说定了。”
“……”
顾惜君不开心,扭头看向窗外,许凌寒低头,发了条短讯息出去:处理掉刘乐娅。
……
顾惜君是一个人临时决定出走的,所以带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行李箱就搞定了。
当她站在许凌寒的“家”里时,她吞了吞口水,指了指这个房子,“这是你买的?”
这么有钱?
“不然呢?”
许凌寒倒了杯水,递给她,“晚饭想吃什么?”
“随便。”
“我等会儿去给你买个‘随便’冰淇淋。”
“……”
许凌寒开着玩笑,顾惜君将自己重重的扔进沙发里,再次打量了一番后怀揣着十足的好奇心问他,“诶,许三爷,你到底赚了多少黑心钱啊,连塞班岛都有你的房子。”
“这些都是正当生意赚的钱。”
许凌寒并不追责她的用词,喝了口水后才饶有兴致的走向她,“想知道我有多少钱也容易,找个时间我们领证去,到那个时候,家里的财政大权我都交到你手里,有钱了,你想怎么欺负我都成。”
“领证?你跟我?”
顾惜君讶异,不太相信的指了指他跟自己,许凌寒好笑的弯唇,“不然呢?这里除了你跟我还有别人吗?”
“……”
领证。
结婚证。
她跟封衍谈了五年的恋爱,都没听他提过要领证,而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说要跟她领证,他们才在一起多长时间啊……
难道夫妻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来的吗?
顾惜君咋舌,连话都忘了说,许凌寒眉梢微挑,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怎么,不愿意?”
直爽如顾惜君,很对话,她都是当真的。
比如,他说的领证。
“你是说真的?”
不是骗她玩玩的?
顾惜君一直不肯相信,许凌寒勾了下唇,意味不明,他挑了个车厘子,喂进她的嘴里,“我说的话,自然是真的,毛-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是正儿八经的公-民,自然要听从开-国-元-勋的教诲,你说呢?”
282。282番外:你是在暗示我……可以行动了吗?
许凌寒的话,说得一套一套的。
顾惜君看着他的眼睛,觉得非常真切,她眯了眯眼,扬唇,跟他打着哈哈,“如果你是正儿八经的公-民,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流-氓了,如果你是以结婚为目的跟我谈恋爱,那我也挺悲的,转来转去还是逃脱不了世俗的束缚。”
“不,你先后顺序弄错了。”
“先后?”
顾惜君挑眉,许凌寒勾了下唇,表情明朗,“因为是你,我才想结婚,不是因为想结婚,才跟你在一起。”
“情-话谁都会说,甜言蜜语谁都爱听,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会上树了,所以,有本事就拿行动来证明啊,别光说不练假把式。雠”
顾惜君摊手,兴致索然,许凌寒圈住她的腰,欺身将她压在了沙发上,“光说不练假把式,你这个意思……是在暗示我……可以行动了吗?”
他勾笑,修长的指,若有似无的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顾惜君敏-感的往后缩着身子,俏脸,微微红了红,“你这动手动脚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又不是你的宠-物,别动不动就摸我头挠我头发的……”
“不喜欢我动手动脚?”
他低语,唇角微勾,噙满戏-谑。
要说许凌寒是个痞子,那么,他也是个魅力十足的雅士痞子。
顾惜君别开眼,朝天看去,红唇一启一合着,贴近了才能听到她在支吾些什么。
“今晚想吃什么?”
许凌寒压着她,手脚非常安分,这是他第二次问她,顾惜君听了,吧唧了下嘴才道,“还是比较喜欢吃中餐。”
“好,我做给你吃。”
“你会做饭?”
顾惜君讶异,满脸的震惊和膜拜,许凌寒捏了捏她的鼻尖,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当然,作为居家好男人,这项技能必须会。”
“哈,你还居家好男人。”
顾惜君不遗余力且真心实意的嘲笑他,许凌寒眯眸,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口,“有些珍贵的东西,只能给自己最亲近的人看,走,看我烧饭去。”
“嘁——”
顾惜君轻嗤出声,最终还是跟着他去了。
许凌寒切着菜,刀法流畅,一看就是会做饭的,顾惜君站在他身侧,一脸惊奇,“你真的会做啊?好神奇。”
男人,洗碗的时候最有魅力。
但在顾惜君眼里,会做饭的才是真男人。
女人值得拥有!
她洗了颗葡萄,津津有味的吃着,不时会过来搭把手,许凌寒怕油溅着她,将她赶得远远的,“你在这太碍事,站厨房门口看着我就成。”
“我不要,站门口会显得我很没用。”
“说的好像站这里就很有用似的。”
“……”
不黑她会死么?
顾惜君撇嘴,拣了根葱放水槽里洗着,许凌寒挺热衷于损她的,将她气着了又会说些好话来挽回一下,“你过来,把这盘子洗一下。”
“我那么没用,万一把盘子摔碎了你又得说我,许三爷,我好不容易将债还清了要是再背一身债我真就还不了了。”
顾惜君磨蹭着过去,许凌寒炒着菜,抽空瞥了她一眼,“一个富二代,连个盘子的钱都还不了?”
“你的盘子那么珍贵——”
“好了,我明白,你这意思就是想以身相许了,我都懂的。”
“……”
顾惜君恶寒,嘴上犟着,行动上还是乖乖的洗起了盘子,许凌寒欣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盖上锅盖后取了围裙系在她腰上,“别弄脏了。”
若说男人温柔,很多时候,体现在细节上。
顾惜君垂眸,神情恍然,撞-入他微抬的眼眸时,有着片刻的怔仲和失神,“其实……你不霸道的时候挺好的。”
长得帅,又有钱,能力也强,最主要的是……还会做饭。
真棒!
顾惜君扬唇,眉眼弯弯的,许凌寒也非常赞同她这一看法,“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对啊,你为什么这么好呢?”
“想知道?”
“嗯。”
顾惜君点头,模样认真极了,许凌寒指了指自己的侧脸,笑得一片春-光灿烂,“来,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极其幼稚的做法。
顾惜君抬起,摇头,非常爽快的在他脸上亲了口,“亲一口而已,又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这招太幼稚,下次别用了,唔,可以说了。”
正常的时候,顾惜君不是个会撒娇卖乖的小女生,她的坦然,让许凌寒在失策之时又很无奈,“既然你那么干脆,我就告诉你好了,对你,我是好,对别人,那就未必了。”
“那对谁也是未必的呢?”
顾惜君追根究底着,许凌寒搂过她的肩,勾唇,弯起
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我的好,只对你一个人。”
“嘁,又油嘴滑舌了。”
顾惜君朝天翻了个白眼,然而,那舒展的眉眼,却是甜蜜如汁,正当她沉浸在一片甜言蜜语中时,许凌寒突的一把推开了她,掀了锅盖,见着里面还未烧糊的菜时,那紧张的神情,缓缓的松了下来,“还好,没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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