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瑾没有跟他调笑的心思,严肃的告诉他:
“我不是在说笑,此去会有危险。”
韩玉瑾说完,随后一想,该如何跟他解释太子会兵败的事情,自己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可别人不知道,现在也没有一点征兆显示着太子会兵败。
沈远宁没想那么多,只感受到了她的关心,故意说道:
“我知道有危险,可是圣命已下,我又如何不去。”随后又走近韩玉瑾一步,低下头看着她,语气落寞的说:
“玉瑾,此去祸福难料,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因为此时不说,我怕以后没有机会告诉你。”
韩玉瑾听他说这样的话,使劲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沈远宁一把拉住她说:
“玉瑾,我喜欢你!”
韩玉瑾果然身形一顿,脑海里同时浮现了另一个声音,也曾说过:我喜欢你。
韩玉瑾摇摇头,似乎想把那个声音及现在这个声音甩出脑海。
“开始,我并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只觉得我们是夫妻,就该如正常的夫妻一般,我给你应有的体面。开始是你的拒绝引起了我的逆反心思,想着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到后来你在皇宫里能不顾自己的救了月乔,之后母亲生病,你又寸步不离的照顾母亲,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至善的人。因为顾及家门荣辱。出手救月乔,因为母亲对你多有看顾,你便十倍百倍的偿还。你这样。不仅让我心生尊重,更多的是爱慕。”
韩玉瑾听着他深情的表白,突然很想逃开,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要挣扎开他的手,沈远宁却握得更紧。
“你听我说完。我就放你走。”沈远宁见韩玉瑾不再挣扎,便继续说道:“你虽然看着强硬,但我知道,家里每次有了矛盾。都是你在吃亏,有了委屈从不诉说,这些我都知道。这样的你,已经不知不觉在我心里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在江城看到你仅剩一口气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失去理智了,想着,那时候你如果真有一个好歹,大概我后半生都会追悔不及。来不及告诉你我的心,来不及对你好,来不及让你爱上我。”
韩玉瑾瞥过脸,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情绪,以为这样就能隐瞒他和自己。
“玉瑾,我处事不公让你伤心,欺骗你更让你对我失望,到后来发生玲珑的事情,你选择毅然离开,我知道再说什么也难换回你的原谅。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对乔氏妥协,因为我觉得我的心已经被你占据,对于月乔,心中是满满愧疚,想要补偿她。我知道,我这样的见异思迁,你心里是不屑一顾,不然也会不每次欢好的时候多有别扭。可是,我是真真切切喜欢你,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那是一种世上再有千万种美好,也不及你璀璨一笑的感觉。那夜,我是真的看到了你,才会情动不止。苍暮轩离你的芝兰院那样近,我为什么不去找你,反倒去找玲珑?你马上就要搬离芝兰院,我又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自毁前路?”
韩玉瑾听着沈远宁的话,不像是在撒谎,想着莫非这里面真有猫腻?
随后想到自己已经出来,再去为了那些事伤神也太委屈自己了。沈远宁的话,说得自己很是心酸,可是,那又有什么用,让自己再回到那个永无宁日的后宅里,是万万不能的。
“这些事终归都发生了,我不想再听你解释了,你放开我。”
“你不相信我?”
韩玉瑾看着沈远宁受伤的神情说:
“并非是我不信你,而是那样的生活,我一天也不想要。”
沈远宁见她态度缓和,立刻说道:
“我不要求你回去,只盼你能原谅我,在我来时,不要冷言冷语相对,我就知足了。”
韩玉瑾听他这样说,便猜到了他的心思,无非是想软磨硬泡,温水煮青蛙,打持久战。不由得冷哼一声说:
“你是想将我当外室一样养起来,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这话语里浓浓的讽刺让沈远宁神情不自在了起来,韩玉瑾就有这样本事,很容易就曲解自己的话,并且说出更让人堵心的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
韩玉瑾用力的甩开他,冷冷的说: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再拉拉扯扯,我就差人把你轰出去。”
沈远宁唯有无奈的说:
“我就想跟你好好的说说话,明日我就要走了,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见面。”
韩玉瑾有些生气了,他总是那这些话说,难道不知道万一哪句被老天爷听去了,再当真了怎么办!
“沈远宁,你是成心的对吧?能不能好好说话?”
沈远宁看她急了,便也不再逗她,正色说道:
“玉瑾,若我能平安归来,你原谅我好不好?这样,我心里有个牵念,不管到了哪里,都会好好的珍重自己。”
韩玉瑾侧过头,不去看他,也不去接他的话,十分别扭的说了一句:
“到了那里,离太子远点!”
纵然离开他,也不希望他有任何不测。
月上柳梢,沈远宁才十分不舍得离开。待他的身影消失后,韩玉瑾长叹一口气,希望他能听从自己的告诫,当她准备转身回去时,从院子的左侧走出来一个人。
韩玉瑾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来人后,很是惊讶。
只见他身着一袭华美的锦袍,月光下,犹如敛了世间所有的光华,俊美的犹如月中走来嫡仙。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了,又怎么会在这里?”
ps:感谢千羽千语的平安符。(未完待续)
第149章 夜访
周承安看着充满惊讶的韩玉瑾,微微一笑说:
“回来两日了,今日有空,过来看看你。”
韩玉瑾看着他,比起在江城的时候,他眉目之间多了风霜之色,看着似乎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王爷如何得知我在此处?”
周承安没有回答,指着自己的胸口,似是很平静的说:
“我有这里。”
韩玉瑾听着他意有所指,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平日都是她噎别人,这次到换成自己被噎。呃也不对,应该是被调戏。
要怎么办?
生气?大家都那么熟了,更何况他还救过自己那么多次。
反调戏?虽说自己不吃亏,但是,她做不来呀!
周承安见她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轻笑出声,问道:
“不请我进去吗?准备一直在大门口待客?”
听他说起,韩玉瑾才想起来,忙请他进去了。
到了大厅后,琥珀看到进来的客人是安王,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这世子爷前脚刚走,她家郡主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让安王登堂入室,也不怕世子爷杀个回马枪?
琥珀仔细看着周承安眉目含笑,看韩玉瑾的目光里柔的能滴出水来,头皮不由得一阵狂跳。连上前奉茶的时候都大意了,失手打翻了茶盏。
韩玉瑾看她今天似乎不在状态,就让她下去了。
琥珀哪里敢远离,这安王若是要拜访怎么不白日里过来,非要等到现在月上中天,明明是一副采、花的模样。
现在她家郡主正为世子爷伤情。可不能让旁人趁虚而入,那就毁了她一辈子了。
琥珀在厅外提心吊胆,厅内的两个人毫无所觉。
周承安回答了韩玉瑾问他这两个多月去了哪里之后,便又问她:
“你为何说沈世子随太子去会有危险?”
韩玉瑾见他问的郑重其事,便知道不好糊弄,没想到沈远宁没问的话,却让他问了出来。
随后想到。这是在沈远宁一进门的时候。自己对他说的,怎么周承安知道?莫非
“你偷听我们谈话!”
周承安很无辜的说:
“本来我早一步来了这里,随后看到了沈世子。便想着回避一二,随便听了一耳朵。”
韩玉瑾第一次见偷听人说话,还如此正大光明且无辜的。
“王爷这一耳朵可是听的时间可不短。”
周承安不理会她的嘲弄,把话题带了回去。说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韩玉瑾见他穷追不舍的问着,也知道不好糊弄他。随后想到前世的时候,辽东有战事,孝昭帝派遣冯二前去支援,于半路伏杀了他。现场做成是被敌军截杀的样子。
而,这一提议,是周承安提出的。
韩玉瑾看着他。想着,哪怕是自己说错了。他大概也不会责怪自己,便大胆的猜测说:
“王爷,若是太子即位,这天下掌权的是姓周呢,还是姓冯?”
这一句话,便说出了整件事的关键所在,周承安不吃惊是不可能的,韩玉瑾竟如此轻易地就看出了这点,这是何等灵敏的政、治、嗅觉!
其实,并非是韩玉瑾政、治、嗅觉灵敏,而是她又一个旁人所没有的金手指,这个是周承安不知道的,也是韩玉瑾没法说出来的。
“你能想通这点,为什么刚才不告诉沈世子?”
周承安几次都听她说要离太子远点,却没有与他分析她所悟透的一切。
不是韩玉瑾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她也有过矛盾挣扎,要不要将未来的走势透露一点给沈远宁。可是,仔细想了想,又被自己否决了。
只因为荣兴侯府,越阳侯府,英国公府是一脉连枝,沈远宁也不可能放着太子不去支持,反而站到陈贵妃那边。
若是告诉了他,孝昭帝对冯家的打算,沈远宁再透露给英国公府,冯家有所行动可怎么办?
要知道,孝昭帝要对付的只是冯家,太子是意外死在战场上,周承乾即位后,虽然清洗了冯党,也大多是不累及家眷。太子的几个嫡子和庶子都安然无恙,只有冯侧妃的几个孩子,在太子离世的消息传来后,随着冯侧妃一起随太子去了,这个,是孝昭帝的手笔,他不会给冯家任何机会。皇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若是被冯家有所察觉,有所准备后,太子一旦即位,那么死的人就不仅仅是一个家族了。
太子的心胸不如周承乾仁厚,至少是不如他表现的仁厚,所以,韩玉瑾不敢赌,不敢让这些事情有一丝偏差。
她抬头对周承安说道:
“若我说了,对姨母没有任何好处。”
韩玉瑾只能找这样的借口来遮掩。
周承安听她如此说,也没有再追问她,看了她许久,问道:
“你过的好吗?”
“”
这思维跳跃的也太离谱了吧,歪楼歪到差点闪到腰,前一刻还是十分严肃的话题,现在却跳到了十分尴尬的话题上,这是什么逻辑!
“王爷如此问,是我哪里让王爷觉得过得不好吗?”
韩玉瑾不答反问,轻松地把话丢给了周承安。
周承安笑了笑,说道:
“与我讲讲你的前世吧。”
又是一个大跳跃,韩玉瑾都觉得自己是老年痴呆了,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自己在沉江前与他说过,自己是魂穿到了韩玉瑾身体里,那时候只想着让他不要管自己,这时候却要想着怎样跟他解释。
周承安见韩玉瑾犹豫着不说话,又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
韩玉瑾知道他问的是自己前世的名字,低声说道:
“林静。”
周承安呢喃着她的名字,随后神色愉悦的对她说,仿佛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名字很好听。”
切,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时候告诉他自己叫阿花,估计他也会称赞很美很诗意。
随后,韩玉瑾一愣,好像自己又用词不当了,哪里有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和周承安,怎么能算情人呢。
韩玉瑾心里忍不住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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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无眠
之后周承安问了许多韩玉瑾前世的事情,许是离开家人太久,这件事情一直埋在心底,没人可以诉说,周承安今日问起,就犹如打开了阀门,不知不觉的就与他说了许多。
周承安听着,原本在流离江的时候,韩玉瑾第一次说起,他是有些相信,却也有一点质疑。
所以特意派人调查了韩玉瑾在陈府的生活,从各种迹象表示,眼前的韩玉瑾的确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如今听她说着她的家,她的生活,不难看出,她是很留恋原来的世界。
她的家庭是一个简单的家庭,她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受父母兄姐的关爱长大,不难想象出,她是怎样一个心底善良,性格开朗的女孩。
如今,却因为沈家的内宅之事,让她的眼里不复自己初见时的明朗洒脱,蒙了一层淡淡的忧愁。
在周承安看来,沈远宁若是真的爱她,就不应该让她收敛自己的本性,那样的她,不过是披着一个美丽的外貌,内里却没有灵魂的个体。沈远宁的爱,太自私,他配不上韩玉瑾。
若是爱她,就不应该让女孩长大。
周承安很后悔,没能及时明白自己的心,以至于错过了她,让她陷在沈家门内,从一个明朗的女孩,变成一个身心受创的女人。
脱变等于疼痛,每个人的成长都需要以此为代价,周承安很心疼她。
韩玉瑾又跟周承安说道自己曾在大佛寺抽到过两支签:
“那两支签都明明确确的写着我再也回不去了,那时候我迷茫无助,在还没能理清自己要走的路时,京城里关于我的流言四起。先开始我想着,说就说吧,反正也不算冤枉,毕竟事情是前面的那人做的,我借了她的身体,就要承受着她做事留下的后果。”
“可是后来沈家来人,说了要纳我为妾。这就是我不能容忍的了。我猜想流言一定是陈家放出去的,若是我做了妾室,韩家留下的东西就顺理成章地成了陈府的东西。她们竟然为了那些财物,将我推去给人做妾。”
之后的事情周承安都已经知道,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错过了韩玉瑾。她所说的在大佛寺求签,大概就是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眼神迷茫无助,空洞的没有一丝生机。
自己比沈远宁遇到她更早,竟然能让她在自己手中溜走,周承安的悔意已经难以形容。
“以后我不会再让人欺侮你。”
韩玉瑾听周承安类似承诺的话语。愣了一下,这样直白的话,让韩玉瑾接下来的话无从说起。
“今后不必再为任何人受委屈。我来保护你。”
韩玉瑾胸口涨的满满的。
沈远宁说:你的委屈,我知道。因为我对不起月乔。所以亏欠她。
然后就是需要自己继续委屈。
周承安从没有过任何许诺,一次又一次救自己于水火,在流离江时,若是没有他在水里死命的拖着自己,只怕自己早已葬身江底。
醒来后,也愿意尊重自己的选择,悄无声息的离去,不会给自己增添一丝烦恼。
可是,这样的他,韩玉瑾自认要不起,也配不上。
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故作轻松的说:
“我大哥也这样告诉过我,但是王爷可没有我大哥厉害哦,我大哥可是我们那里的冠军”
韩玉瑾话没说完,周承安就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这一动作,立刻让韩玉瑾噤声。
“我不是你大哥,我是周承安。”
已经三更天了,韩玉瑾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由着周承安吻上了自己的额头。
自己却像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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