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到他轻笑时的那丝悸动似乎又回来了,舒舒麻麻,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有那么一瞬,韩玉瑾仿佛不能思考,仿佛忘了这是个虚拟的世界,又仿佛忘了横在他们中间的另一个女人,只记得那一帘璀璨,那一幕深情。
当沈远宁的唇落下来的时候,韩玉瑾还未曾回神,只觉得这气息似曾相识,仿佛是一秒前,又仿佛是一个世纪之久。
她愣住了,心里的那丝悸动溢满了胸腔,跟喝醉酒了一样。
她突然觉得胸口的火烧到了脑海,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她的神情举止无疑是鼓舞了沈远宁,他辗转吸吮着,手在腰际处抚摸,当他探进衣服里,触碰到她胸前的柔软时,韩玉瑾颤抖一下,仿佛从梦中惊醒,猛的推开了沈远宁。
因为用力过猛,伤口疼的她闷哼一声,生生的忍住了呻、吟声。
不用镜子,韩玉瑾也知道自己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虾一样,真巴不得这是个梦,或者是有个地洞,直接钻进去,也比这样生生的相对尴尬要强百倍。
自己是怎么了,真是让人羞愧,竟然被他的美色迷惑,险些……
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索性侧过身不再说话。
沈远宁一时情难自禁,她受着伤,纵然是想把夫妻这事做全,也不能是今日。
这时看到韩玉瑾手足无措,最后干脆恼羞成怒的转过身不说话,失声笑了出来。
听到他的笑,韩玉瑾心里又气又恨,气他的趁人之危,恨自己的自甘堕落,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觉得他的笑声低沉好听,太不可原谅了!
“笑什么笑,卑鄙下流!”
沈远宁听她气恼的话,笑的更是开心。
“韩姑娘,洞房花烛我抱抱你,你说我卑鄙无耻,要顺其自然,你情我愿,现在你情我愿了,你又说我卑鄙下流。那么,你教教我,夫妻之间行周礼,要怎样白不卑鄙?嗯?”
沈远宁最后一个字拖着长长的鼻音,带有很浓重的调戏味道。
韩玉瑾气的翻过身,用没受伤的右手指着沈远宁说:
“谁你情我愿了?谁你情我愿了?谁你情我愿了?”
果真是恼羞成怒了,跟个刺猬一样炸毛了。
沈远宁看她这样,收敛了笑声,怕真惹恼她,以后再没机会亲近。于是反手握住了韩玉瑾的右手,连声说:
“我情我愿,我情我愿行了吧?”
韩玉瑾仿佛被毒蛇咬了一般,赶忙抽回手,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了,好像沈远宁是真的毒蛇一样。
“懒得理你。”
说完闭上眼不再理他。
沈远宁看着她许久,也不说话,也不动弹,知道她是装睡。给她拉了拉被子,俯身又亲吻了她额头一下。
“睡吧,我就在你旁边,做噩梦了我喊醒你。”
韩玉瑾闭着眼,努力的压制住心底的思绪泛滥,许是在这个世界孤寂久了,受伤生病使得人的防备线降低。那句:我就在你旁边,在心里控制不住的扩大再扩大,直到韩玉瑾鼻腔酸楚,由着这股酸楚繁衍到心尖上。
这时,她才发现,一颗心,竟然如此难以掌握。
因为一句话,也能沉沦。
情爱的感觉,不是你不想,它就不来。
可悲是,它来了,却不属于自己。韩玉瑾第一次这么深深的鄙视自己,现在的自己,与原来的韩玉瑾又有什么两样!
小剧场:
看官:说好的两不相干,姑娘,你食言了!
玉瑾:表理我,很烦!
看官:烦什么?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
玉瑾:(未完待续)
ps:谢谢大家的粉红票,书评区有一个关于沈远宁与韩玉瑾的帖子,大家感兴趣可以看下。
第七十八章 地位
接下来的几天,韩玉瑾一直神情恍惚,连上门看她的韩氏都察觉出不对劲。
“玉谨,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韩玉瑾回过神,忙说:
“没事,没事,就是昨天白天睡多了,晚上没睡好,这会精神不济。”
韩氏听后才放心,笑着说:
“你没事就好,你这孩子,就是不知轻重,皇宫是什么地方?里面的宫女太监哪一个不是飞檐走壁的,你哪里是对手了,现在只是受伤,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对得起泉下的兄嫂?”
“……”
姑妈,您从哪本武侠话本里看的?能飞檐走壁还去做什么宫女太监,都去做侠客了!
“以后可不能这般大意,自己的身子才金贵。”韩氏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这成亲也有些日子了,也没听你有什么好消息传来,是不是世子冷落你?”
没等韩玉瑾缓口气,韩氏接着又说:
“我进门的时候,听到那些下人嘴里都一口一个月夫人,连带我进来的都是那边的人,是不是她们逢高踩低,欺负你?”
“哎…都怪我粗心,当时虽是以县主的身份出嫁,却没有一点县主的排场,你身边也只有那几个大丫头,姑母连个有资历的嬷嬷都没能找到,孔嬷嬷教导着新来的丫头,近身服侍的却没有一个,你身边也没有提点你的人。”
话没说完,她的声音就有些呜咽。
“……”
这一番说下来,韩玉瑾真的无语问苍天,自己一句话没表达,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婚后全貌概括了。受夫君冷落,身边没人提点,争不过陈月乔。韩玉瑾真想说一声:姑妈,你脑洞还可以更大么?
“姑母,你放心吧,我过得很好,府里的事。那是我躲懒。不想参合,没人欺负我,夫君也待我很好!”
“你这傻孩子。府里的中馈就应该握在手里,你倒好,还嫌麻烦!别家只有一个正室,还想着握紧持家权。更何况你们这样的情况!别看外面看着光鲜,你与她都是世子夫人。可里子都在人家那边。”
“时间久了,你那世子夫人也就是个虚名,人都是逢高踩低的,到时候府里里里外外都被人家收买。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就晓得今天的愚蠢决定了。”
“还有以后,世子总要有妾室。你们两个正头夫人,你手里没有实权。如何在妾室面前立威?稍微得宠点的妾室就敢甩你脸子瞧。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将来的孩子着想!”
说着话,就把眼光投在韩玉瑾的肚子上。
韩玉瑾那叫一个汗颜,看来韩氏没少为自己操心,把一切有可能的都想到了,连沈远宁纳妾都想到了。
“姑母,我有分寸的,沈家不是没规矩的人家,夫君也不是那样轻浮的人,再说,我才刚进门,就跟姐姐争管家权,平白让婆婆腻味,夫君厌烦。”
韩氏听她有自己的打算,也放心了许多。
“你有主意就好,姑母白担心了。”
韩玉瑾怕她再没事扯出孩子说事,就差开话题,问她前些日子让琥珀打听的事:
“对了,前几天我让琥珀去找姑母问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韩氏这才想起来,本来打算见到周玉瑾就告诉她的,但看到她的伤就全忘了。
“你不提我都忘了,当初你的嫁妆家私都是陈府一手置办的,我并不了解。你说要找懂木材的人,我让姑奶奶找了,等你伤好了,我让你姑父带来见你。”
“那就好,有劳姑母了。”
“你这孩子,还跟我客气!”
韩氏又坐了许久,陪着韩玉瑾说了许多话,方才告辞,韩玉瑾让琥珀跟着送到府门口。
韩氏走后,韩玉瑾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
虽说韩氏的话有些杞人忧天,但也确实点醒了韩玉瑾。
如果自己真的一脚踏进了沈远宁的深情里,是不是就真如姑母担忧的那样,为了男人争,为了孩子争?
如果那个男人平凡点,如果没有心动,过那样妻妾成群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韩玉瑾太了解沈远宁了,无论是哪方面,他都那么优秀,所以韩玉瑾紧紧的守着自己的心。
想起那夜心底那种悸动的感觉,好像羽毛轻轻的挠着一样,麻麻痒痒的感觉。想起他的吻,还是觉得窒息,韩玉瑾清楚这种感觉,这是心动了。
韩玉瑾闭上眼,把被子拉过头顶,似乎怕这些被人知道。
脑子里一团糟,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的那个梦,那个书灵说的话:
“此后莫问魂归处,且把他乡作故乡…”
韩玉瑾发现,她遇到了一个非常难解的命题。
回不去,留下,好好过日子,却又要克制自己,这样的为难,真心想死回去。
随着沈远宁态度的改变,韩玉瑾在侯府的地位也有所改变。
比如这日。
“少夫人,田婆子在外求见您。”
韩玉瑾半倚着床头看书,听到琥珀的话后抬头问她:
“她来做什么?”
琥珀想起来这两日田婆子的举动,便开口说:
“前几日她就常常拉着奴婢问东问西,奴婢看着,她似乎是为了玲珑而来。”
这就对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田婆子是侯府老人了,田家一家还是沈孝全生母带来侯府的。后来小杨氏做了填房后,田家一家都被遣到了庄子上,也是陆芸嫁过来后才开始重用他们一家。
如今田婆子的儿子在外院帮着沈远宁打理庶务,地位仅次与侯府总管。她的孙子三潭在沈远宁外书房当差,虽然没有陆总管的儿子三泉得用,但也比其它小厮强百倍了。
韩玉瑾听琥珀说她似乎为玲珑而来,便明白了。
田家一直被陆总管一家压一头,总想着成为下人里的第一人,陈月乔刚进门那会,她就旁敲侧击的问过,想给孙子娶世子夫人身边的丫鬟。
奈何陈月乔身边丫鬟,听书开脸做了沈远宁有名无实的通房,知画被陈月乔使计移到了庄子上。
剩下的弄琴司棋都有些眼高过顶,如何能看得上小厮。
要把玲珑在府里嫁掉的消息已经放出去月余,田婆子这会才想着说项,肯定是看着近日韩玉瑾地位有所提升的迹象。想到这里,她心里有所不喜。
也是她性子使然,天生不喜欢这样趋炎附势的人。
话又说回来,如果在府里找,除了三泉,也没有比三潭更好的人了。陆总管跟三潭的爹田管事,先不说年龄是否般配,就是他们的原配老婆都活的好好的,没一点要娶填房的迹象,其他条件再好的,便是没有了。
韩玉瑾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周朝人,脑海里还有婚姻自由的观念,决定还是听一听玲珑的意见,只要她不是要求要继续做沈远宁的小妾,还是让她自己决定的好,便嘱咐琥珀说:
“你请她先去你那儿喝茶,就说我在换药,等会再喊她来。然后你再把玲珑叫来。”
琥珀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小剧场:
玲珑:不想做姨娘的丫鬟不是好丫鬟。
玉瑾:跟你的原主子一样,残疾人!
玲珑:我不残疾啊!
玉瑾:脑残也是残(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偏心
玲珑很快就被琥珀叫了来。
韩玉瑾也没心思给她做预热,直奔主题说道:
“前些日子你说想嫁到府里,我已经放出去信儿了,今天田婆子来,八成是为了三潭提亲而来,你可愿意?”
玲珑的反应出乎韩玉瑾预料,本以为每个女人议论起终身大事,都会或多或少的羞涩那么一下下,玲珑却是睁着眼睛疑惑的看着韩玉瑾问道:
“可是世子爷身边的三潭?”
韩玉瑾不知道玲珑有多魔障,什么都能想到沈远宁,面露不悦的说:
“正是世子身边的,你若不愿意,我等会就回了田婆子。”
韩玉瑾以为,依着玲珑对沈远宁昭然若揭的心思,定然是不会愿意嫁给他身边的人,谁料,玲珑又出乎预料,迫不及待的说:
“姑娘,我愿意的!”随后她面色扭捏,小声嘟囔着说:“如果能是世子爷身边的三泉就更好了。”
韩玉瑾很想捶她一顿,你丫的以为这是买肉,想要五花要五花,想要瘦肉要瘦肉?
不过她还不算笨,知道在府里嫁人,三泉和三潭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沈远宁身边近身服侍的,至少也是潜力股。
韩玉瑾也懒得理她,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之后见了田婆子,一番应酬,应允了婚事后,便有些精力不济,由着琥珀服侍她睡下了。
可能是因为是白天,韩玉瑾睡的极不安稳。
隐约间,她似乎看到了她前世的父亲,那种强烈的思念,让她猛地跑过去。紧紧抱住。呜咽的哭诉着:
“你们怎么一直不来看我,我一个人很害怕。”
说着她往父亲的怀里拱了拱,继续抽泣道:
“他们都说我回不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沈远宁他有老婆了,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不想在这里左右为难。我想回家”
韩玉瑾喃喃的哭诉着。父亲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韩玉瑾觉得很安心,竟然在梦中再次沉睡。
这一睡。便睡到了太阳落山时分。
琥珀端了水盆进来,服侍韩玉瑾净了手,看着韩玉瑾眼角未干的泪渍,开口问道:
“少夫人要不要擦擦脸醒醒神儿?”
日日卧床。韩玉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了,于是点点头。接过琥珀递过来的湿帕子。
琥珀让琉璃把水盆端下去后,又问韩玉瑾:
“下午的时候,世子爷给您买回来馥郁斋的点心,这会在小厨房温着呢。您要不要尝尝?”
韩玉瑾侧过头看着琥珀,看到了她眼里的欣喜,连琥珀都看的分明。自己与沈远宁之前的相处模式变了,心里无力的叹息一声说:
“放着吧。我不饿。”
等到韩玉瑾身体大安已经是十月初了,纠结了一个多月,也没能理清自己的糊涂账,只是越发避开与沈远宁的接触,或许只是他的一时新奇,冷一冷,淡一淡,热情就不复以前了。
从韩玉瑾伤势见轻,她每天都出去活动一番,给陆氏的晨昏定省也没有间断,虽然不像以前那样早早的就去,现在也是每天都会去那里坐一坐。
陆氏对韩玉瑾是越来越满意,尤其是她这次在宫里的表现,完全不计较跟陈月乔的那些事情,知进退,知道一家人荣辱与共,陆氏心里对韩玉瑾是十二分的喜欢。爱屋及乌,私心里想着让韩玉瑾生下嫡长孙。
有意无意的就会促成沈远宁跟韩玉瑾亲近,就比如这天,韩玉瑾,沈远宁,陈月乔三人都在陆氏院里吃晚饭。
饭后,自然是陪着陆氏说话,陆氏突然说:
“玉谨,今天饭菜不和胃口?我见你吃的不多。”
“谢娘关心,今天大都是辛辣的菜式,大夫嘱咐过,这段时间,让我少吃些辣的。”
韩玉瑾说的是实话,也没想那么多。陈月乔却听着意有所指,不由得红了脸,她主持着中馈,家里大小事务都是自己过目,晚饭自然也是自己安排的,忙解释道:
“是我忽略了,我昨晚听夫君说近日想吃些辣的,所以……今日就嘱咐厨房了一声,添几个菜,不想厨房误会了,等会我再给玉谨妹妹重新安排晚饭,还望体谅姐姐。”
“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平日操劳,哪能事无巨细一一询问,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已经吃饱了,别让厨房折腾了。”
陆氏听着陈月乔的话,很是刺耳,安排不妥,却说是自己夫君的原因,都推到沈远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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